《情错深宫:代罪囚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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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错深宫:代罪囚妃- 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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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蛮是不确定元承灏心里是否真的没有叶蔓贞,可是却确定。
  他那么骄傲之人,连之前元非锦叫我“阿袖”他心里都会不平,倘若他心里真的有叶蔓贞,是断然不会要她去照顾元非锦的。
  因为,他的骄傲,不允许他那么做。
  走过长廊的时候,听得有女子的声音传来:“真气人,那叶蔓贞算什么东西,隔三差五往皇上那边跑!”
  侧脸瞧去,见是洛贵人。她又道:“娘娘可真是可惜了,倘若那次孩子没有流掉,现在也出人头地了。”
  她身边冯昭媛笑一声,道:“你气也没用,人家背后有太皇太后。”
  洛贵人忙又道:“娘娘可知后宫之人都怎么议论她么?都说,这叶三小姐不知廉耻。”
  阿蛮轻笑了下,她大约是想起方才她也如此说过叶蔓贞。我没有停下脚步,亦没有过去,只沿着长廊走开。身后,还能听见冯昭媛的声音:“这种话私下说说也就罢了,叶家的人,一如废后,一如皇贵妃,可都是不好惹的。”
  “嫔妾也没想着惹她们,就是心里不快。娘娘您说,是否因为王爷嫌弃她,恰好太皇太后又准她留在宫中,她就想趁此*皇上……”
  洛贵人的声音渐渐小下去了,直到丝毫都听不见。
  而我唯一知道的便是,在这西周的后宫,原来叶蔓贞已成为众妃的眼中钉。倘若真的有被封妃的一天,她那众矢之的怕是怎么都逃不了了。
  低吧一声,明知那是不可能,我不知究竟是遗憾,还是庆幸。
  又走了一段路,我忽然站住了脚步。
  阿蛮疑惑地看着我,我转身朝另一条路而去。
  “娘娘去哪里?”
  “北苑。”
  阿蛮也不再多说,只小心地扶着我。
  出来迎接的,是那叫初兮的丫鬟,我还记得。
  “娘娘是找我们殿下,还是找倾月姑娘?倾月姑娘在她房里呢。”丫鬟便是机灵得很。
  我这么明目张胆地来,直接去找柏侯煜怕是不好,便开口道:“本宫不找你们殿下,不必通报了。”
  初兮笑着道:“幸好娘娘不是找殿下的,我们殿下出宫去了呢。”随即,她又补上句,“和頣沅公主一起。”
  我只点了头,朝姐姐的房间走去。
  阿蛮帮我推门的时候,姐姐似是吃了一惊,回身的时候,象是藏起了什么东西。见我进去,忙出来:“这么热的天,怎的还出来?”
  我皱眉看着她,她这才道:“哦,是娘写给我的家信,托了姨夫给带进宫来的。”
  怔了下,才想起“家信”二字着实离得我很遥远。我才想起,原来我还有一个爹远在渝州。
  只是,我至今没有原谅他,一个男人,抛弃妻女,不管以什么样的理由,我都不会原谅他。
   姐姐仿佛知道我想的什么,忙道:“爹是怕你还怪他,所以也不给你写封信。你放心,娘说,家里一切都好。”扶了我过去坐下,她又担忧道,“日后别老是走动了,天气闷热,若是有个闪失可怎么好?”
  我这才回了神,摇头道:“我没事,别担心我,老是不动也不好呢。可是苏大人说的。”
  听我提及苏太医,她略愣了下,才没有再唠叨。
  我又道:“对了,这些天,柏侯殿下常出去么?”
  姐姐似不曾想我会突然问及柏侯煜,有些奇怪地看着我,不过依旧点头:“是啊,如今皇上的圣旨也下了。公主就是要和亲去北国的,他们也算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妇了。听闻北国那边,男女相处,不似西周这般严谨的。怎的好端端地问起这个?”
  “哦,只是多日不见公主了,我便顺口问问。那,柏侯殿下可有提过回国的事?”
  “不曾听说啊。”姐姐似一下子想起什么,“妩欣,你说万一他回国去了,那我怎么办呢?”
  我一怔,便是真没想到这件事。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届时我会安排好你的。”
   她点着头,她是相信我的。
  二人坐了会儿,听得外头传来公公的声音:“颂月姑娘,殿下回来了,传你去伺候呢。”
  姐姐忙起了身:“妩欣我得去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她说着,起身出去。
  我迟疑了下,扶着阿蛮的手起身,推门出去的时候,瞧见柏侯煜站在门口,姐姐忙朝他行礼。听他笑着开口:“才知原来是娘娘来了,我也就不传她来伺候了。”他今日,一袭白衫,衬得他的身姿更为颀长。
  自那次之后,我已经甚久不曾瞧见他身关西周服侍的样子了。
  那时候他说,他不希望身上有安歧阳的影子,那么今日呢?
  目光,缓缓 地掠过男子的眉目,他低笑一声:“看来娘娘还有话要与我说?”
  我没有否认,随他过客厅。
  初兮上来沏了茶,他顺势屏退了众人。
  我也不和他拐弯抹角,开口便问:“殿下去见了谁?”又穿回西周的服饰,想来只是为了出门方便。只因,北国的衣服在京中走去,还是很惹人眼球的。
  姐姐说这几日,他时常出去,可,有谁看见他真的是去见了頣沅公主呢?是以,我怀疑他。
  男子吹着杯中的茶叶,听我如此问,不免抬眸,皱眉开口:“我出去,还能见谁?”
  “见谁本宫不知道,但,却不会是公主。”
  他似是压抑:“娘娘何以如此说?”
  他不承认,我也不能把话说破,毕竟,元非锦和北国有关系的事情知道的还不多,不能因为我流传了出去。直视着面前的男子,我只低语着:“太皇太后的寿辰将至,届时,皇城又会热闹起来。各地王爷,也是会来京贺寿的。”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光,聪明的人,总是不需要过多的点拨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才开口:“我这次是真心实意要娶公主的,既是公主,我心里也就清楚明白,她是皇上的御妹,不是王爷的妹妹。”
  他还记得我那时候跟他说的,要他弄清楚西周谁才是皇帝,要他清楚和他联姻之人究竟是谁。
  只他今日这般说出来,我便是糊涂了。
  该信么?
  他说他今日出去见的,是頣沅公主。倘若我问及了,他真的去见过她,只中途又见了其他人,我就是不得而知的。
  柏侯煜低声道:“娘娘真是贤惠,还担心着谁会威胁到皇上的位子。”
  我只抿唇开口:“本宫是希望公主好,也希望殿下好。”
  他笑着:“那就多谢娘娘。”
  “殿下是个聪明人。”
  “娘娘不必一再试探,我来西周,必然也是有私心的。娶了公主倚靠皇上现成的势力不好么?非要卷入西周内乱,于我又有什么好处?我是北国的王子,我要的权不在西周。”
  这一番话,叫我怔住了。的确,他说的不无道理。
  “柏侯王,也不止殿下一个儿子吧?”我的话,叫柏侯煜微微变了脸色。
  不是他,也许,还是别人。
  从北苑出来的时候,信与不信,我其实还在斟酌的。
  如今元承灏连元非锦都不能信,又何况是我面前的柏侯煜?
  回馨禾宫小憩了下,傍晚的时候,拾得公公自外头回来,进来禀报说:“娘娘,奴才听闻下午的时候隋大人过乾元宫去了。说是皇上为接住人台阶上跌下来的叶三小姐受了伤。娘娘……可要过乾元宫去探望皇上?”
  猛地站了起来,我在意的倒不是他去接叶蔓贞的事,我在意的是无论是书房房外的台阶还是乾元宫外的,他要能接住她,必然是动了真气的。
  “娘娘……”阿蛮小声唤我。
  我只问:“那是叶三小姐在乾元宫照顾皇上?”
  拾得公公却摇头:“不是,居然那会儿皇贵妃也在,后来是皇贵妃一直留在乾元宫,叶三小姐很快就出来了。”他顿了下,忙又问,“可要奴才去准备了轿子过乾元宫去?”
  我却摇头,又重新坐下,开口道:“不必了,本宫今晚哪儿也不去。”
  拾得公公的眸中似是讶然,却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待公公出去,阿蛮到底忍不住:“娘娘为何不支皇上?皇上的性子,怕是会生气。”
  如果是叶蔓贞在乾元宫,我是必然要去的,可如今是皇贵妃在,便没有我什么事了。我也许,隐隐的,有些猜到元承灏的用意了。
  这一次,元承灏不会生气的。
  这一夜,相安无事。
  清早,下了朝,他便来馨禾宫。入了内室,在软榻上坐了,他挥手示意常公公出去。我上前问道:“病好了么?”
  他“唔”了声:“没什么事,她身量轻,朕拉她一把也不费劲。”
  “隋大人会着急。”
  他笑着:“他次次都如此。”目光,凝视着我,他又言,“倒是忍得住,竟没来乾元宫瞧朕。”伸手将我拉过去,让我坐在他的身侧。
  “皇贵妃在皇上宫里伺候着,臣妾去了岂不没劲?再说,臣妾如今也不方便伺候皇上。”
  他抿唇而笑,却是问:“今儿过郁宁宏大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可见着她们姐妹了?”
  我亦是笑了:“见着了,皇上想知道什么?”才下了朝就来馨禾宫,原来是来打探消息的。不过,我倒是清楚地记得方才在郁宁宫看见叶家姐妹的样子。
  真真是,相见两生厌。
  他只点了头:“那朕也放心了。”
  叹息地握紧了他的手,他是故意救叶蔓贞的,以此,来让叶蔓贞以为他心里有她。那是为了气皇贵妃。
  可,他却不会留叶蔓贞在他寝宫照料,毕竟,她什么都不是。等皇贵妃顺理成章留下的时候,气的,必然只能是叶蔓贞。
  她们姐妹看谁都不顺眼,获得的,就是他。
  将我揽过去,紧靠着我,听他低语:“那便能安心养胎了。”叶家姐妹之间争斗不少,便没有时间来注意我了。元承灏,原来,他还有为我。
   有些心疼地看着他,他却皱眉道:“你都猜中朕的心思了,朕其实有些不悦。”
   我怔了怔,听他又道:“朕其实有些期待你吃味来乾元宫的样子。”
  “扑哧”一声笑出来:“臣妾若真来了,不就辜负了皇上的心意么?”
  他有些无奈地点头:“倒也是。”他似是累了,额角靠着我,闭上了双目。
  侧脸看着他,不免,又要想起元非锦来。只是,我知道不该在他的面前主动提及他,免得,他心里又要不舒服。
  “有话就说,别盯着朕看。”他突然开了口,倒是叫我吃了一惊。明明是不曾睁眼来瞧的,他怎就知道我看着他呢?
  吸了口气道:“原来皇上心知肚明,那叶三小姐的事。”那时候还说我胡说,看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叶蔓贞喜欢他叶蔓贞真正想嫁的人就是他。
  围着我的手臂略紧,他将脸埋入我的颈项,呼吸有些沉沉。
  “朕知道又如何?”
  “这是一场感情讹诈。”
  他利用叶蔓贞对他的心,要她去监视元非锦。是以,他才能肯定地知道叶蔓贞不会背叛他。爱情,才是最不受控制的,哪怕对方是太皇太后,是她的亲姑奶奶。
  男子终是睁开眼眸瞧着我,那丝光芒一点点地凝起,继而启唇:“你是在夸朕,还是在担心非锦?”
  心下微微一惊,他的心思总是转得那样快。
  “都有。”我没有必要欺骗他。
  他冷哼了一声开口:“即便他要对付朕,你也还会担心他?”
  “皇上信他会对付你么?”
  “朕不得不信。”
  “就因为杨将军的话么?”
  “还有朕的眼睛。”他冷静地说着。
  与他对视良久,我忽而低头,在他的臂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他闷哼了一声,倒是没有伸手推开我。松了口,抬起眸华看着他:“皇上,兄弟如手足。”
  砍掉手脚究竟有多痛,他必然比我更加清楚。
  他的脸色沉了下去,起了身道:“这句话,你该去对着他说,反正不过几日他又要进京来了。朕对他已经仁至义尽。”言罢,也不再看我,只径直行至床边坐了。
  迟疑了一,终是起身过去:“臣妾只问皇上一句,此次太原的寿辰,算是一场鸿门宴么?”问的时候,不觉握紧了双拳。
  他没有迟疑,飞快地开口:“是不是,决定权不在朕的手上。”
  他是在告诉我,如果元非锦有异动,他会毫不客气。
  “皇上让杨将军回来,也是为了太皇太后的寿辰?”
  他的眸华一抬:“你倒是会联想。”
  那么多事堆到一起了,叫我不联想都不行。
  走上前,轻声问他:“今年皇上真的不过渝州去了么?”不知为何,我其实希望他去的。渝州,虽有着我不愿面对的父亲,可是却有我美好的童年。
  还有我们那么多人初见时的样子。
  那时候的安歧阳,那时候的芷楹郡主,那时候的元非锦,那时候的他……
  他沉默了片刻,才低语:“父王和祖母,会理解朕的。”
  我欲再开口,却发现没了说话借口。
  他又坐了会儿,才起了身出去。我忙拉住他:“皇上去哪里?”
  “御书房。”他淡淡地说着。
  他去御书房,我也拦不住。只开口道:“皇上再忙,也请保重龙体。”
  他这才回眸看我一眼,笑道:“朕心里有数,你只管安心养胎。”
  看着他出去,常公公上来来扶他,与他低声说着什么。他只点着头,径直上了御驾。
  阿蛮叹息着:“奴婢看皇上真真憔悴不少,娘娘您说,一个人心里究竟得有多少事才能如此?”
  摇着头,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必然很多很多。
  ……
  頣沅公主来的时候,我正无聊伏在案前练字。她进来了,神色有些匆匆。
  “娘娘,太皇太后六十大寿快到了,皇上召各位王爷回京给太皇太后贺寿。”这些,我都知道,而她下面的话,却是惊得我一下子丢了手中的笔。
  她说:“可我王兄传信来说,身子不适,不能回京给太皇太后贺寿了。”
  “这怎么可以?”他不来,不就告诉元承灏他认为这一次于他来说是鸿门宴,是以才回避的么?
  頣沅公主亦是为难:“我正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才急急来问问娘娘的。”
  正了色:“无论如何都得叫他回京。”
  也许,他不回更安全一些。可,他若不回,就是光明正大与元承灏敌对了啊。
  “那……有什么让他非回不可的理由?”她看着我。
  我想了想,只道:“委屈公主称病吧。”他说自己病了不过是个借口,便要頣沅公主也用一次,就看看他心里多在乎这个妹妹了。
  他真的在乎,不论她真病还是假病,他都是回来的。
  頣沅公主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王侯们进京的时候已经是七月十六,七月十八,太原的寿辰。
  此前,我从未听说过元非锦进宫来过。
  这一夜,整个皇宫里热闹异常,丝毫不亚于过年之时。王公贵族们都来了,嫔妃们也都落了座。
  今日的太原打扮得贵气逼人,六十的年纪,却因为保养极好,看起来,仿佛不过 不惑的年纪。叶蔓贞陪坐在她的身侧,细心地替她布菜倒酒。
  元承灏多喝了几杯,瞧见叶蔓贞劝着他,又取下了他手中的酒杯。他也不恼,只略笑了笑,接过宫女递过去的茶饮了几口。
  我坐了会儿,觉得里头烦闷,只起了身,悄然退场。
  “娘娘觉得难受么?奴婢请了太医来给您瞧瞧。”阿蛮有些紧张地开口。
  我摇着头:“不要紧,出来透透气,一会儿还得回去的。”今日是太皇太后寿辰,我若是一声不吭地走掉,有失礼数。免得,又有人在我背后嚼舌头。
  寻了处凭栏坐了会儿,才觉得好些。
  回去的时候,瞧见前面两个身影,继而,传来女子的声音:“王兄,你怎么样?”
  略吃了一惊,是元非锦兄妹!
  不觉加快了步子上前,我低唤着:“公主。”
  她回眸,见了我,忙道:“阿蛮,过来帮我扶着他些,我去端杯水给他润润口。”阿蛮忙上前帮忙扶了,頣沅公主转身离去。
  他一手扶着栏杆,又吐了。
  皱着眉看他,似乎喝了很多的酒。
  今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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