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错深宫:代罪囚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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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错深宫:代罪囚妃-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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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第一次那么清楚明白地听见有人在我面前说及辛王的叛变。元承灏,他曾说过,他不是叛王的儿子。
  “将军也说是以为’,先帝就不能解释么?”我也不想念辛王会叛变。
  他叹息:“不管是以什么理由,做了就是做了,即便先帝解释,辛王了是做了,娘娘可明白这一点?再者,先帝也不可能特意从京城云渝州作解释的。在皇室,解释无用,靠的只是信任。”
  他的话,叫我怔住了。
  解释无用。
  …
  是啊,我也替元承灏解释过,可元非锦会相信么?只因为不信,是以,不管怎么解释,都是徒劳的。
  因为怀疑,是以出什么事,他们都会从疑心的角度出发。
  元非锦方才与我的对话,不也正是如此么?
  “那将军怎么看待此事?”他是两朝元老,懂的必然比我多。
  他的面色不变,只道:“末将没什么看法,唯有效忠皇上。娘娘,过去吧,云眉抱着瑄儿下去了,您再站在这里,不太好。”
  不觉再次看了元非锦一眼,咬着唇朝元承灏走去。
  元承灏回头,笑着问:“云眉呢?朕还不曾见过孩子。”
  杨将军忙道:“哦,她包孩子下去喂奶了,一会儿叫她抱上来给皇上看看。”
  他这才点了头。
  看了孩子,便回宫了。他自始至终都不曾与元非锦说上一句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他连看他一眼都没有。只在走的时候,吩咐了青大人过行馆去接叶蔓贞回宫。
  我不禁开口:“她到底也是准锦王妃,锦王还不曾离京呢,皇上就叫人接她回宫好么?”
  “没什么不好的,她不是受了伤么?宫里那么多的太医,都等着为她看作伤。”他只淡淡地说着。
  而我知道,他不过是想从叶蔓贞的口中知道更多有关昨晚遇刺的原委。叶蔓贞是他的人,他可以放心地用她。
  他的大手伸过来,握住我的,轻声道:“师父的孩子真可爱。”
  “皇上不也有孩子了?”对于小皇子,他并不多在我的面前提及,我只以为他碍于我与皇贵妃的关系而不提,如今看来,倒是不像。
  他似是怔了下,才言:“琦儿也可爱,只是,他现在还小,朕,教不了他。太皇太后,会很积极的。”
  他的话,叫我狠狠地怔住。
  还不明白他的意思么?
  太皇太后会亲自教导小皇子的,他就不止是他的儿子,他更是太皇太后的曾皇孙。原来,这也是他不想立小皇子为储的一个原因。
  反握着他的手,低语道:“那也还是皇上的孩子,您是他的父皇。”
  父子,却也不是所有的父子都同心同德的。
  忽而,想起苏衍和隋太医,他们,不正是很好的例子么?
  环境,从来那么重要。
  “我们的孩子,朕自己教。”将我揽过去,他轻轻说着。
  我不免笑:“我教,皇上不放心么?”
  靠近我的耳畔,他轻咬住我的耳朵,笑着道:“不放心,怕你把他教成一个无赖。”
  轻笑着打着他,究竟谁更无赖一点?
  ……
  两日后,王爷侯爷们都离京了,他没有出去相送。
  又一日,杨将军也走了。
  云眉依旧没有走,偌大的将军府她也不再是一个人,少了温颜玉,却多了一个儿子。
  那些明着暗着的涌动,在很长一段时间居然慢慢地沉淀下来了,谁也不提及,谁也不动。
  我甚至觉得,那些不过都是假的,西周的天下还是很太平,也没有什么人觊觎着元承灏的皇位。每每这样想着,心情会无比地高兴。
  可,在看见頣沅公主的时候,又会想起远在琼郡的元非锦。
  叹一声,不想多想。
  炎热的天气很快便从身边溜走,天气渐渐转凉,不觉已经到了九月中旬。院子里的落叶已经很多,宫人们一天扫上两次都还是抵不住秋风的势头。我坐在窗口,看着树梢的那一片叶子飞落下来,落在窗台上,伸手去取,腹中的孩子突然狠狠地踢了我一脚,吃痛地皱起眉头。
  抚上高高隆起的肚子,却是不觉笑了。
  等着他出来,已经等了好久了。连着我自己都有些迫不及待。
  阿蛮进来的时候,见我皱着眉,忙上前问:“娘娘怎么了?”
  摇着头:“孩子调皮,踢了本宫一脚。”
  阿蛮这才笑了:“都说不安分的孩子日后生出来才聪明呢。皇上如今不管多忙,每日也都会过馨禾宫来看看娘娘,可见皇上也是多喜欢这个孩子呢。”
  我抿唇笑着。
  阿蛮端了燕窝给我,听话地吃了,没过多久,瞧见蘅儿自外头跑进来,喘着气道:“娘娘,小姐……小姐在外头说要见您。”
  吃了一惊,问她:“可有问她何事?”
  蘅儿摇着头:“不曾,小姐只说要见您。”
  自那次元承灏撂下了话后,姐姐还不曾进过我的馨禾宫,也不会来馨禾宫找我,这一次,莫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我忙起了身道:“去请她进来。”都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元承灏若还记在心上那就真小气了。
  蘅儿应了声下去了。
  姐姐终是进来了,我看她的脸色很是不好。忙拉她过来,问:“发生了何事?”
  她突然哭了,取出袖中的信递给我,开口道:“娘来信说爹病重,说是……是……”她哽咽着,再说不下去。
  我怔了下,这样的消息对我来说无疑是惊愕不已的。渝州的消息,在我出云滇郡的时候仿佛已经离开我很远,只在偶尔的时候,才会让我想起远在那里的,所谓的亲人。
  打开了她给我的信,信中说,老爷希望我回渝州一趟。
  他想听我叫他一声,爹。
  我知道,他是希望我原谅他。从渝州走的时候,我都没有原谅过他。
  其实,不知道他是我爹的时候,我对他的态度还要好一些。没有血缘关系,他对我好,我自然感激他的。只是,当我知道他对我好是因为我是他的女儿时,心里是有恨的。
  十五年,他一直不敢认我。
  “妩欣,你去求皇上,皇上一定会让我们回去见爹最后一面的。”姐姐哭着说。
  我才回了神,将信搁在桌上,转了身道:“我会求皇上让你回去的。”
  “妩欣?”姐姐吃惊地看着我,“难道你不回去么?爹他心心念念的,不就是听你回去叫他一声么?”
  “他不是我爹,我只有娘和姐姐。”
  “妩欣!”姐姐拉着我,“爹是负了*,可是这么多年,爹都在你身上弥补了啊。”
  “弥补?他对我好就能让我娘活过来么?”姐姐怔住了,我才发觉自己的语气重了,忙低声道了句,“对不起。”
  她摇着头:“我不是要听你的一句对不起,是爹想听你的一句原谅。”
  我原谅了他,不就原谅了他当年背弃我娘的事情么?
  “妩欣,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他?从小爹就疼爱你的,他不过是临终想见你一面,难道就这么难么?”她哽咽地说着,突然朝我跪下了。
  我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扶她,她不肯起,只哭道:“就当姐姐求你了,爹他一辈子也就这点遗憾了,你就原谅他吧。”
  “姐姐,你起来。”
  “你不答应我是不会起来的,妩欣,我这不是全为了爹,也为了你。难道你不去,心里就好受?你不去,日后就不会后悔么?”她含泪看着我。
  直直地看着她。姐姐她想得真周到,是的,我若不去,又怎知日后会否后悔?
  若然真的后悔,这世上能有后悔药么?
  外头,却听得常公公叫着“皇上驾到”,我一怔,抬眸的时候见那道明黄色的身影已经入内。他见了里头的一切,皱眉开口:“朕不是说过……”
  我打断了他的话:“皇上,臣妾的爹病重,请皇上恩准臣妾与姐姐回去见他最后一面。”
  他一怔,目光随即看向姐姐,又看了一眼桌上的信,这才上前来,拉过我道:“你怀着孩子,朕不会让你去的。至于宫倾月,朕看在你的面子上,倒还可以法外开恩。”
  我就知道他会不同意,他不同意,我是否就有“足够”的理由不去渝州?
  却不想,姐姐俯身开口:“还望皇上开恩,让娘娘和奴婢一起回去见爹最后一面。”
  “大胆。”他低低喝斥着。
  我吃了一惊,怕他责罚姐姐,忙拉住他,却听姐姐又道:“奴婢大胆也就此一次了,皇上,人死不能复生,娘娘就一个爹,死了,就没了,皇上难道忍心看她见不到亲人最后一面么?”
  男子的手明显微微一颤,他的脸色略沉了下去。
  人死了,就没了 。
  姐姐,原来她也这么会说话。他的祖母和娘亲死的时候,他亦不在身边。从此,唯有思念,却再不能见面。姐姐的话,触及了他内心深处最哀伤的地方。
  我原本,还想借元承灏的极力阻止来安慰自己不能去的缘由,而如今,我不得不说,很多事情真的很奇怪的,不是你想当然就可以确定一切的。
  一如这一次的姐姐与元承灏。
  姐姐在他面前从来都不占上风,却不包括这一次。
  他到底,还是应了。
  “朕让青绝护送你去。”
  末了,他又补上一句:“把隋华元也带上。”
  青大人是太皇太后的人,隋太医要看着他的,我都不能要。
  只姐姐,在他话落的时候,拼命磕着头:“奴婢谢皇上!”我看了心疼,那句“不去”终究是无法说出来。
  元承灏只抿着唇,拉我入内。
  迟疑着,终是开口:“皇上,让青大人跟着就不必了,还有太医,不如派了苏大人隋臣妾去。”
  他一拧眉:“叫苏衍去?你以为朕不知道我的心思?”
  我勉强笑道:“还怕臣妾逃了不成么?就算他们逃了,臣妾也不会逃的。”我其实知道他什么意思,姐姐出宫去,我还要带上苏太医,他不是傻子,自然会那样想。
  他咬着牙:“朕是看着你的面子上才不追究宫倾月曾对朕做的那些事!”
  “那些事,姐姐也许并不知情。”我一直觉得她不过是被丞相哄骗了。
  他哼了声,只问:“什么时候启程?”
  迟疑了下,终是开口:“尽快。”
  姐姐说老爷只等着我们回去,若是回去晚了,也不如不回去了。
  而我的心怀,依旧矛盾。
  仿佛回去不回去,都是错。
  他抱着我:“给朕好好地去,好好地回。”
  “皇上……”
  “朕等你回来,见了你爹最后一面,就回来。”他的脸贴着我,缓缓吐着气。
  有些辛酸,知道他是想起了他的亲人。
  元承灏,他其实在羡慕我。
  呵,苦涩地笑。我不想做的事,却有人羡慕着。我不免要想,若是我真的选择不去,若干年后回想起来,我会否也与现在的元承灏这般,时常会思念来不及见面的亲人。
  也许,我该感激他和姐姐。
  吸了吸鼻子,才笑着:“好,等我回来。”
  他“唔”了声,才又言:“好久不见你,朕会*的。”
  抱紧了他,开口道:“谢谢皇上应了姐姐的话。”
  “因为那也是你爹。”他立马纠正。
  总之,还是很谢谢他。我是他的妃子,就不能随便出宫,他能准我去老爷最后一面,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不是么?
  第二日,过郁宁宫去给太皇太后请安的时候,散会的时候,她独留下了我。叶蔓贞出去的时候,只悄然看了我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那一次遇刺,她只伤了手臂,倒是也不严重。如今看来,是全好了。
  太皇太后回身看着我,良久良久,才叹息一声道:“其实哀家知道皇上为何会准你去渝州。”我略吃了一惊,听她又道:“皇上总还思念着他的祖母和娘亲,这十多年过去,哀家心里,都清楚。”
  元承灏,竟是对她这么说的么?
  “馨妃。”她突然叫。
  我低了头:“臣妾在。”
  她开口道:“此事,哀家也不拦着他,到底,不是哀家的亲孙子。哀家的寿辰和辛王府出事的时间恰好差不多,每一年,皇上都不会选择留在京中替哀家祝寿。今年,倒是例外了,哀家还以为皇上是因为心里有哀家,却原来,也还不是。”
  今年,是因为元非锦的事。他不说,我亦是知道,他似乎试探到了什么。
  而太皇太后今日要我留下来,想说的,也许不止这些。
  果然,她看着我,又道:“皇上能将此事交给你,可见你在他心里的位置。哀家只是要告诉你,不管你腹中的孩子是皇子还是帝姬,皇长子都已经出生了。”
  握紧了帕子,这,才是太皇太后真正想与我说的话。
  她在警告我,太子的人选非皇贵妃的儿子无疑。
  深吸了口气道:“臣妾谨记着太皇太后的话。”
  她听了高兴:“聪明的人才能在后宫长久。”
  是的,聪明的人才能长久,是以,我不必要在这里和太皇太后扛上。太子人选在她心里的皇贵妃的儿子,可是元承灏心里却不是。
  在我的心里,自然也不是,倘若,我腹中的孩子真是皇子。
  不知为何,忽而,想起杨将军的儿子满月席上,元非锦对云眉说的那一番话。
  有的东西,就是要自己去争取的。
  十多年前辛王会有那样的下场,无非就是皇帝不是他。而我,不会让十多年前辛王府的悲剧发生在我的身上。
  正如杨将军说的,很多事,还是我不想做就不做的。
  我想要这个孩子,就必须为他做打算。
  也许,今时今日,我该庆幸皇贵妃生的是皇子,否则,太皇太后也不会对我如此客气。
  从太皇太后的寝宫出来的时候,瞧见丝衣姑姑守在外头。
  她没有马上入内,而是上前来小声道:“娘娘此去渝州可要照顾好自己。”
  我点了头:“皇上与太皇太后若是有事,姑姑就多劝着些。”
  她点着头。
  扶着阿蛮的手离开,见叶蔓贞从郁宁宫外回来,我不知她是不是又去看元承灏。她规矩地朝我行礼,问道:“娘娘是今日就走了么?”
  “原来三小姐还会关心本宫的事。”
  她略笑着:“如今娘娘身子重了,您姐姐也真忍心要您回渝州去。”
  她的话,不免叫我一怔。
  心下却是冷笑地看着她,想来离间我和姐姐之间的感情么?嗤笑着开口:“多谢三小姐如此关心本宫。”
  “我是关心皇上,关心皇上的孩子。”,说着,她又低了头退至一旁,让我过去,道:“娘娘请保重吧。”
  扶了阿蛮的手出来,元承灏已在我的寝宫等着。
  换了衣服,送我出去,宫门口,姐姐和苏太医已经等候多时。元承灏随着我一道上了马车,有些吃惊,他只淡声道:“朕送你至城门口。”
  紧握着他的手,劝道:“皇上不要太拼命,身子要紧。”
  他点着头:“朕知道,叫你的两个宫女好好伺候着,有什么闪失,朕要她们的命!”他说着,又将我圈入怀中,“朕其实不放心,只是……朕没有权力阻止你去见你爹最后一面。”
  他不是没有权力,他是不愿。
  元承灏,你不说,我都明白。
  马车很快行至了城门口,他又看了我一眼,俯身含住我的唇,咬牙切齿地开口:“早点回。”
  “嗯。”狠狠地点头。
  他终是松开了我,起身下去。
  掀起了帘子看着他,已有侍卫牵了马过去请他上马,他没有动,只挥手让我走。姐姐上了马车来,替我落了帘子,车轮缓缓滚动起来,风吹得车帘微微晃动着,身后的城楼到底是越来越远了。
  一路上,姐姐焦急得不行。
  看她如此,我心里也不是滋味儿,不敢去想,若是没有赶上,那究竟该怎么办?
  碍于我有孕在身,我们的车程并不算快。抵达渝州的时候,已快十月。
  这一次,不是摆驾来的,随行的侍卫亦是打扮得和家丁无异。
  马车驶入渝州城的时候,正值正午。
  渝州的大街上,一如既往的热闹,和我记忆中的一样。
  姐姐掀起了窗帘,我望出去,还能看见熟悉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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