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错深宫:代罪囚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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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错深宫:代罪囚妃-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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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无月光。只一侧树梢上挂着的灯笼照下淡黄色的光来。在他的侧脸,并不十分的清晰,反而觉得朦胧起来。
  阿蛮也猛地站住了脚步,看着面前的男子惊呆了。
  我拉着芷楹郡主的手,微微*起来。
  “歧阳……”芷楹郡主的声音里带着颤意,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仿佛是怕吓着了他。
  芷楹郡主微微醉了,可我与阿蛮还清醒着。
  丫鬟已经回眸瞧了我一眼,我忽而红了眼眶,她也看见了,我们,都看见了。
  面前的男子,喜欢浅色的男子,熟悉的折扇,熟悉的帕子……
第四卷 凤栖铜雀台 代罪囚妃  第19章
  阿蛮微微动了唇,没有发出声音,可我似乎听见她叫“少爷”的声音。
  “歧阳!”芷楹郡主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狠狠地抱住他的身子,嘤嘤地哭起来,“这么久了,你总算肯回来看我!歧阳,你知不知道楹儿好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呜……”*着双肩,她哭得越发响亮。
  他似是讶然,侧脸看着从身后抱住他的女子。
  瞧见他动了唇,似乎意识到边上还有人在,那目光朝我看来。
  眼前,蒙上一层雾色,水涔涔的,我竟然看不出他的样子。只道是太像安歧阳了,那穿着和样子,尤其,在他手握折扇和帕子的样子。
  芷楹郡主不住地哭着,她只抱着他,舍不得松开。她亦是没有抬眸再看他,我不知道她是因为害怕,还是如何。
  微微眨了下眼睛,晶莹的泪珠从脸颊滑落,面前的景象渐渐地清晰起来。
  听得有人的脚步声急急而来,而后,传来公公的声音:“柏侯殿下!柏侯殿下!”他似乎跑得很急,我循声瞧去,见竟是常公公疾步朝这里跑来。我例题想起来方才在庆芜殿确实不曾见着他,没想到他竟然在此处。
  今夜,元承灏宴请各位王爷们,而常公公却不在跟前伺候,那么面前的男子,至少不会比王爷们的身份低下的。
  柏侯殿下……
  我,不认识。
  “娘……娘娘?”常公公看清楚了我,一下子怔住了,半晌,才问,“您怎会在此?”
  我尚未开口,却听得身后男子开口:“常公公,这是……”他的目光,落在芷楹郡主身上。
  常公公的目光瞧过去,顿时吓了一跳,忙上前,有些无措:“郡主……郡主……”他又转向我,“娘娘,这……”
  我略侧了脸,悄然逝去脸上的泪痕,朝阿蛮看了一眼:“郡主醉了,去扶她。”
  阿蛮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她的眼睛还是红红的,此刻却也是克制住心头的失望,点了头上前去。微微握紧了双手,我早该知道的,那不是安歧阳,那不可能是安歧阳。
  他去的时候,还是我帮他阖上双目的。那场面,还能清晰得记起来。
  芷楹郡主不抬眸看他,这一刻,她想骗了她自己,让自己奢望一次,痛哭一次。
  “郡主,您醉了,奴婢扶您。”阿蛮的声音低低的,小心扶住她的身子。
  芷楹郡主却不依,哭声恸悲,抱着男子的手越发地紧了,开口道:“安歧阳,这一次别想再走了,我不会让你走的!你休想丢掉我!休想!”
  我不忍心抬眸去看她口中的“安歧阳”,也许,在那一刻,我也与她有着一样的奢望吧。
  那么,就算是奢望,也罢了。
  阿蛮不敢用力拉她,常公公也上前劝道:“郡主,您快松手。郡主,这……这是……郡主!”常公公一声惊叫。
  我慌忙瞧去,见芷楹郡主的身子软了下去。她身侧的男子眼疾手快地将她抱起,皱眉开口:“昏过去了。”
  我也吓到了,忙上前,她的肋边还挂着泪,突然昏过去,我不知是因为醉了酒,还是因为激动。
  “娘娘……”常公公只得看向我。
  “去本宫房里,阿蛮,宣苏太医来。”急急吩咐着。抬眸,匆匆看了那男子一眼,他也不说话,只跟着我们上前。
  苏太医很快便来了,我站在床前,看着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女子。阿蛮从外头进来,我不免回头,隔着屏风,瞧见他还与常公公在外头。想了想,终是抬步出去。
  常公公见我出去,忙问着:“娘娘,郡主没事吧?”
  “苏大人还在诊治。”到底是抬起眸华睨视着面前的男子,我的寝宫内,灯光明亮,不再似方才在外头雪地里那般昏暗。
  他的容貌,得以让我看清。亦是第一次,我仔细端详他的样子。
  比安歧阳略高一些,和安歧阳白皙的肤色不同,他的肤色中带关古铜色。那双眼眸眼眸亮而犀利,更让我一止难忘的,是那蔚蓝的眸子。
  常公公叫他“柏侯殿下”,“柏侯”这个姓氏,在这里是不可能有的。心下略微一动,我想,我知道他是谁了。
  “娘娘何以这般看着我?”他突然开口问我。
  猛地回神,我猝然笑道:“没什么,本宫失礼了。”
   他却笑着问:“是因为我像一个人么?”
  方才芷楹郡主叫他“安歧阳”,相信只要不是聋子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而我,却是摇头,看得如此仔细,我才发现,原来他和安歧阳不像,一点都不像。
  只是方才,丢了安歧阳的帕子,我们一路寻去,恰好,在那样的时候和地点,遇见那位的他。所有的事情,都那么巧合,巧合得让我都奢望去相信是安歧阳回来了,真的是他回来了。
  可是,奢望终究不是现实,也成不了现实。
  嗤笑着:“只是让本宫想起了一个人。”
  “安歧阳?”他毫无顾忌地问出来,又是低下头,那方帕子还被他握在手中,“这,像是男人的帕子。”
  “是本宫一个故人的帕子。”尽量平静地说出来,伸手向他。
  他例题没有迟疑,将手中的帕子交至我的手中,又笑一声:“安歧阳?”
  微微握紧了帕子,我没有再开口。
  他又望向内室,开口问:“方才那位是?”
  “哦,是景王的女儿,芷楹郡主。”
  他也“哦”了一声,眉宇之间,却依旧是一副懵懂的样子。我这才想起,他甚至都不知道景王是谁,我竟跟他说是景王的女儿。
  才想着,瞧见苏太医自内室出来,朝我行了礼,才道:“娘娘,郡主没什么大碍,只是喝多了几杯,又吹了风,醉得越发厉害了。睡一觉,就没事了。”他顿了下,又道:“微臣让人送碗醒酒汤来。”
  他说着,抬步便要走。
  我却开口:“苏大人,醒酒汤就不必了,让郡主在本宫这里睡一觉便好。”
  苏太医的眸中满是疑惑,却也不问我为何,只点了头退下。
  我理解郡主,她此刻,不会想要醒来的。就让她带着遇见安歧阳的感觉入梦吧。吩咐了阿蛮入内照顾芷楹郡主,阿蛮朝面前的男子看了一眼,终是进去了。
  常公公忙道:“娘娘还回庆芜殿么?奴才要送柏侯殿下过北苑去。”
  北苑?我皱了眉,那原告是元非锦在宫中时候住的宫殿。抬眸看着他,他虽是北国来的贵客,那也到底是男子,元承灏,要将他留在宫里么?
  朝常公公道:“皇上今日,不接见析侯殿下么?”
  “皇上说等晚宴散了会很晚,让殿下今日先休息,明日再说。奴才今日,就先伺候殿下。”常公公毕恭毕敬地说着。
  我略笑了下:“皇上政务繁忙,柏侯殿下多担待些。”
  “娘娘可别这么说,我原本想明早觐见的,例题不想常公公先来了驿馆 。”他淡淡地说着。
  看来他今夜,是不曾带一个北国之人进宫来的。他来得不巧,各位王爷要回封地去的,元承灏确实走不开。他急着要常公公接他入宫来,想来,是想避免他接触朝中各大臣。
  今晚,大臣们没来赴宴,可都在家里闲着呢!
  常公公朝他道:“殿下请吧。”
  他往前走了一步,突然回眸笑言:“娘娘似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
  他的话,例题叫我怔住了。
  一开始?他指的什么时候?在雪地里遇见他的时候?
  呵,别说芷楹郡主,连我都以为他是安歧阳呢,我哪里知道他的身份?
  正了色,我只好道:“殿下的蓝眸,还有姓氏,便乐是西周所有的。”
  他似是恍然大悟,笑道:“我例题不曾注意这个。西周复姓例题真的不多的,我,叫柏侯煜。”他已经抬步出去,常公公又问我:“娘娘不回庆芜殿么?”
  我想了想,开口道:“回的。”说是带芷楹郡主来换衣裳的,这样大的场面,我还是不要一走了之的好。也不成体统。
  常公公点了头。
  此去庆芜殿,恰好与北苑顺了一段路。
  外头,不知何时又开始飘起了小雪。
  我唤了蘅儿跟上来,她取了伞给我撑。我又命拾得公公另取一把给常公公,听得柏侯煜开口:“我从来不知南方也会下雪的。”
  我听了,不免笑:“这里可还不算南方的。”不过比他们北国南面一些罢了。
  “那传说中的江南才算南方么?”
  亦是摇头:“即便江南,也还是会下雪的。”
  他似是讶然,却终 笑:“一直不曾出来走过,例是叫娘娘见笑了。”
   我忙道:“本宫了不曾去过北国,若是本宫去,也如殿下此刻这般。”
  柏侯煜轻笑着:“娘娘真会说话。漠北大片的封地,都是北国的疆域。你们西周有句话,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烟。相信娘娘清楚着。”
  我例题听阿蛮讲起过,一直以为那样的景色是极美的,面前的男子,竟是从那里来的么?
  “确实美丽。”虽不曾见过,想象着,却也觉得美。
  走了一段路,柏侯煜突然又问及安歧阳:“他是郡主的什么人?”
  怔住了,侧脸看着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察言观色。迟疑着,终是开口:“是准郡马。”我其实,想说“郡马”的,只是突然想起安歧阳临死前的话,我不能让郡主在世人眼里成为一个寡妇。
  他的眼眸之中没有吃惊,只道:“准郡马,那必然是人上人了,郡主居然将我当成了他。方才,真叫我吃惊。”
  “本宫替郡主赔罪了。”低声说着。
  他笑着:“娘娘言重了,柏侯煜怎么敢让娘娘赔罪?”他顿了下,忽而又道,“只是那帕子,似乎还不曾做完。”
  我这才想起安歧阳的帕子是不锁边的,略侧了脸,只低语着:“不是没有做完,他的帕子想来如此。殿下恐怕不知,这个世上有种天生的病,叫做皇子病’。”与他细说了这种打娘胎里带来的病症。
  他这才震惊地看着我,叹道:“是么?那他岂不是每天都在痛?那要怎么活?”
  怎么活?我其实了想知道。
  “娘娘,庆芜殿到了。”蘅儿在边上小声提醒着。
  抬眸,瞧见殿前灯火摇曳,略站住了步子:“本宫到了,殿下走好。公公可仔细伺候着。”
  转身,朝庆芜殿走去。
  未及进门,听得里头传来阵阵丝竹之音,柔美萦绕,余音袅袅。
  我从一侧悄然入内,才落了座,听姚妃小声问:“妹妹怎的去了这么久?”
  我笑笑道:“没什么,郡主湿了衣裳,又有些醉了,嫔妾给她宣了太医瞧瞧,这才晚了些。”
  “怎的外头又下雪了么?”她瞧着我领子上那层微微的湿。
  我点了头:“下了,不过不大。”
  她听了,略皱了眉道:“也不知玉儿睡了不曾,可别一见下雪了,又调皮得出来玩。”
  “宫人们会看着她的,姐姐不必担心。”安慰着她。
  他只抿唇一笑,也不再说话。
  桌上,放着的两个酒杯都已经斟满了酒,我也不喝,只抬眸,朝殿上的男子瞧去。他的脸颊有些微微的红,我不知他今夜喝了多少,看他还坐得住,想来该是没有醉的。
  芷楹郡主说,这种酒,给他三杯他就能醉了。
  想着,不免想笑。
  他却突然朝我看来,见我在笑,那俊眉拧了起来,依旧直直地看着。
  将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转而,看向元非锦。他看着便合不曾饮过酒的,只那放于他面前盘中的吃的例题让他吃得差不多了。
  他抬眸看过来,见只我一人,显得有些惊讶,打了个手势,指指我身边的空座。隔得这么远,我也不好告诉他。
  歌舞已经停了,伶人们缓缓地退出去。
  这时,听禹王突然开口:“方才见昭仪娘娘悄然出去,臣还以为是皇上给臣等准备了一个惊喜的节目,以为娘娘是下去准备给臣等跳一支舞的。”
  我略怔了下,叫我跳舞,亏禹王想得出来。好歹我如今是元承灏的昭仪,叫我上去给他们跳舞,岂不是让元承灏很丢脸么?
  景王忙道:“七弟真是想的多了,昭仪娘娘身份何等尊贵,如何能在这里跳舞?”景王看着我笑,说我身份尊贵,他是在嘲笑我么?
  却不想,元承灏笑言:“倒不是不能跳。”
  吃惊地抬眸看向殿上的男子,元承灏,你不会真的要我跳吧?
  他不看我,只道:“只是朕的昭仪怪异得很,喜欢赤足而舞,否则,朕早让她献丑一曲了。”他的目光缓缓看向禹王,笑道,“七叔还是真的想看吧?”
  咬着唇,那次的事情,他还记得那样牢!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脸上烫起来,我不觉低下了头。
  那一次,我在房内赤足而舞,元承灏以为我是等着安歧阳来,还大叫着说我想着和情人私会。
  西周女子的脚,除了夫君,是不得让其他的男子看见的。否则,就是砍了去,亦是不能挽回名声。那,是和守宫砂一样重要的贞洁。
  目光,看向对面的禹王,见他的脸色尴尬。元承灏都如此说了,他若是还想看,便是公然和皇上抢女人了。这样的罪名,谁也担待不起。
  饮了一杯酒,他讥讽一笑:“没想到娘娘还有这样的嗜好!”
  我……
  看向元承灏,他憋着笑,似乎快要忍不住了。我咬着唇,他那半真半假的话,倒是叫我尴尬了。他身侧的皇后更是脸色煞白,那是气的。
  不解释,也不能解释,可是心里是有气的。
  偏他还要说:“七叔见笑了,原本这种事,是不该拿出来说的。只朕若是执意不让她跳,怕七叔误解是朕小气。”
  “皇上……”太皇太后忙开口,“皇上是喝多了。”连太皇太后也怕他将更多的“房事”脱口而出,他是皇上,虽无人敢言,却到底是不好的。
   他认真地点头:“朕今日高兴。”
  从庆芜殿出来已近酉时了,太皇太后留了元承灏说几句话,底下众人纷纷出得庆芜殿来。
  姚妃因为记挂着姝玉帝姬,与我道了别,便匆匆回储钰宫去了。我扶了蘅儿的手走下台阶,听得贤妃的声音传来:“呵呵,本宫真是想不到妹妹单独与皇上在一起还能如此大胆的。”
  皇后扶着浅歌的手走下来,听得这话,不觉开口:“贤妃还是大惊小怪了,欣妹妹大胆的,何止这个?”她讥讽地说着,脸上还挂着看似温柔的笑。
  我想笑呢,她是指我和元承灏的“床事”么?那日我不过随口一句话,她竟还真的照学了,皇后真是个可怜之人,就那么怕留不住元承灏的人!
  贤妃有些疑惑地看了皇后一眼,她自然不懂皇后的意思,而皇后,也不会与她细说。
  看她从我们身侧走过,我才淡笑一声道:“贤妃娘娘多虑了,那些不过是皇上随口编的话罢了,可信不得真的。”
  她听了,似是高兴,这才一笑:“本宫就说呢,妹妹如此识大体的人,怎会做这些事。”说着,吩咐了菱香回宫。
  她见了我倒是从容,也不提皇后那穗子的事。
  我忽而,又想起了冯婕妤来,想起傍晚瞧见她那难看的脸色。
  “娘娘?”蘅儿小声叫着我,我这才回了神,摇了摇头,去想她作甚?
  有宫女自我的身边匆匆而过,接着,见候在殿外的钱公公急着跑进去。不觉回眸看了一眼,听得元非锦的声音传来:“娘娘,楹儿怎么了?”
  回身,以为他已经与景王出宫去了,不曾想,倒是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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