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错深宫:代罪囚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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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错深宫:代罪囚妃-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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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蛮扶了我过软榻上休息,只隔一会儿,各宫的嫔妃陆续来给我道贺了。恭贺我进位。
  年嫔也来了,我真是许久不见她了。还记得她第一次来我宫里的时候,我曾说,既然不想巴结,根本无需来的。
  后来,她果然不来。只是今日,却又来了。
  叫无双呈上一盒药膏来,她轻声道:“娘娘,这是嫔妾的哥哥给嫔妾的药膏,据说涂过后什么傻都不可能留下疤痕的。”
  让阿蛮接了过来,我开口道:“年嫔能来,本宫真是意外。”
  她低了头:“嫔妾不会说话,也是许久不曾走去了。”
  我笑了笑,与她只随意说了一句,她便起身告退了。
  姚妃因为留了帝姬在宫里,也待得不久。
  她前脚才走,郑贵嫔后脚便来了。
  阿蛮上前奉了茶,她倒是笑着开口:“娘娘看起来气色不错,倒是让嫔妾想起一句话,真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那你呢?”直直地瞧着她。
  她脸上的笑容不变,从容而大方:“娘娘入宫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这里,能有一辈子的对手一辈子的朋友么?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她在暗指我天真。
  ≠≠
  嗤笑一声:“那郑贵嫔与本宫一道如何?”昔日皇后在,她靠皇后。皇后倒了,她找贤妃。她永远,只站在最厚实的皇后身边。
  她终是微微一震,随即浅笑着:“娘娘真会开玩笑,娘娘圣宠如斯,嫔妾怕是会嫉妒得发狂。”
  “那郑贵嫔可掩饰得真好,本宫,一点都瞧不出来。”要说她嫉妒,不像。要说她大方,更不像。
  我这才愈发地觉得,生活在后宫,就是一个不见硝烟的战场。没有刀光剑影,却处处危机四伏。
  妃子笑,温柔刀。
  郑贵嫔依旧浅浅地笑着,低头轻呷了一口茶,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半晌,才缓声开口:“在这里,有时候,得宠不是唯一赢的方式。活着,才是。”抬手,娴熟地将发髻上松弛的簪子插紧,她笑一声,“嫔妾最佩服娘娘的,是这一点呢。”
  她的话,什么意思,我懂了一些,又没懂。
  她又道:“还是娘娘值,冯昭媛用孩子才换得进位呢。”
  我低眉垂笑:“是么?郑贵嫔怕是忘了,本宫也做过这事呢。”在慧如宫的时候,我因为流产,元承灏才给我进的位。
  她似是一怔,很快又笑了,摇着头:“倒是的,瞧嫔妾这记性,果真是不行了。呀,嫔妾倒是想起来,今儿还约了洛贵人打一个花样儿的。嫔妾就先告退了。”她说着,起身朝我行礼。
  我也不留她,只道:“棠婕妤素来与你不合。”
  郑贵嫔没有回身,只轻言:“那是有时候。”
  有时候……
  郑贵嫔已经走了,我还在咀嚼着她方才的那些话。
  ……
  贤妃是最后一个来的,她来的时候,带了姐姐。
  我是不曾想到,她将姐姐调去慧如宫,居然是做她的贴身宫女。我不得不说,她比皇后大胆,敢放一个自己不信任的人在身边。
  我没有起身朝她行礼,倒是姐姐进了门,就朝我行了礼。
  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复下去,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为了姐姐,我也得忍。她刚要了姐姐去,此刻就带着她来,不就是想激我么?
  “恐嫔妾不能起身了。”
  贤妃笑着在我面前坐下:“起来作甚?本宫来若是累着妹妹,回头皇上可不知怎么心疼呢。”
  我亦是笑:“娘娘如今可是得意了。”
  “没有妹妹得意,不过入宫五个月,如今已是正二品夫人了。妹妹真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略微撑起了身子,我开口道:“嫔妾怎么能跟娘娘比?冯昭媛用她的孩子,嫔妾差点用自己的命,才能赢得娘娘今时今日的地位。”这一场伏,她才算是真正的赢家。
  贤妃略略一怔,猝然笑起来:“妹妹一张嘴可真厉害,难怪皇上喜欢你得紧。同样的姐妹,相差却是那么大。”她说话的时候,目光本能地看向身边的宫倾月。
  姐姐垂下眼睑,将脸色隐在一片阴影之中。
  悄然内燃机车了双拳,开口道:“安排妾只是嘴上厉害,论功夫,还是娘娘计胜一筹。”她下手太快,走在任何一个人的前端。
  她笑着,忽然开口:“对了,本宫今日带了盅燕窝来,是上等的血燕,前日太皇太后赐的。”
  姐姐已经上前来,将手中的食盒搁在一旁,转身的时候,我见她的身子一晃,猛地倒在我的软榻之上。
  “嗯……”皱眉哼了声。
  姐姐轻呼着:“妩欣你没事吧?”
  “娘娘!”阿蛮忙扶住我,我才欲开口,听得门口传来男子冰冷的声音:“大胆奴婢!”
  猛地一怔,见元承灏大步过来,狠狠地将姐姐从我身上推开,怒骂道:“朕下令你不得踏足馨禾宫半步,如今朕的话这宫里没人听了不成?来人……”
  “皇上!”我吓得拉住他的衣袖,忙摇头,“不管她的事,是……是……”
  “是臣妾教导无方,让宫女冲撞了馨妃,皇上若是要罚,就罚臣妾吧。”愕然地看着贤妃从容地跪下了,她低下头去,说的跟真的要领罚一般。
  元承灏微拧了眉心,看着底下之人:“贤妃你……”
  “皇上,宏大倾月是臣妾的宫女,她有错,臣妾也当领罚。”她浅声说着。
  他回眸,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又缓缓地移至姐姐的身上。姐姐已经从地上爬起来,规矩地跪好。元承灏弯腰,亲扶了贤妃起来,浅声道:“原来是贤妃带来的宫女,这宫女如此毛躁,你又身怀有孕,朕倒是担心着。”
  贤妃温柔一笑:“皇上不必担心,臣妾会调教得很好的。”
  他这才笑了。
  贤妃又道:“既是皇上来了,那臣妾先回去了。”
  怔怔地看着她们出去,他已经回了身,开口道:“可有什么样?朕宣了隋华元来看看。”
  “臣妾没事。”
  他忽而道:“她明知道你身上有傻,竟还往你身上倒!”
  “她不是故意的。”我虽不知为何,可姐姐绝对不是故意的。
  他冷笑道:“别给朕这么天真,朕倒是不相信她看见与你之间的送别会心无杂念?终有一天叫你哭着来求朕!”
  我咬着牙:“若是永远没有那一天呢?”
  “朕给你当马骑。”他说得毫不迟疑。
  我伸手向他:“拉钩为证。”
  他却是伸出双手,一把将我从榻上抱起,径直朝床走去,嗤笑着:“幼稚。”
  我怎么幼稚了?我心里有信仰!
  他已经俯身,小心地将我放在床上,开口道:“给朕快些好起来,过几晶就是除夕夜了,那时候宫里热闹着,你若是不好,到时候一个人躺在床上哭。”
  他不说,我几乎快要忘了,又一年将末了。
  阿蛮进来,小声问:“娘娘,那燕窝现在要吃么?还热着。”
  他看了我一眼,我解释着:“贤妃娘娘送给臣妾的血燕窝。”
  他这才点了头:“要吃么?”
  我摇头,此刻饱着呢。便道:“阿蛮,分给宫人吃吧。”阿蛮应了声退下了。
  他笑起来:“真大方,你连着朕送你的金暖炉都能眼睛不眨地送走,也难怪今日保一碗燕窝了。”些许我不知是不是讽刺,但,绝不会是夸奖。
  我亦是笑:“上回是皇上小气地拿了回来,这一次,可也要与臣妾的宫人抢这一碗燕窝?”
  他凝视着我,半晌,才咬牙道:“朕可没你想的那么小气!”
  我侧了身,微微皱了眉。他笑着开口:“叫你安生躺着的。”
  我不语,他却又道:“这事倒是奇了,宫倾月怎就做起贤妃的宫女来了?”
  我不提,他倒是要说。
  愤愤地开口:“臣妾还以为是皇上授的意。”知道不是,就是忍不住。
  他略一怔,灿烂地笑:“朕倒是想,收为已用。只是不想,慢了贤妃一步。”
  他要是敢收为已用,我还不敢冒这个险,天天检查他的膳食有没有毒,我想我迟早会疯掉。
  “怎么?自个儿动作慢,怨不得谁。”他笑着看着我。
  “臣妾若是得手,皇上真的不管?”仰着脸看着他。
  他还是笑,却是开口:“管,她跟谁都行,就是不能跟你。”
  “为何?”
  “朕还想你活得久一些,朕发现,这后宫没有你,可清冷得太多。”他的话语清淡,却是清晰无比。
  我始终想不通,为什么他一直觉得姐姐会害我?
  有些微怒地开口:“皇上莫不是忘了?说给臣妾进位了,就把姐姐赐给臣妾。”
  他笑着摇头:“朕还没老,没那么健忘。朕赢得清清楚楚,你说你讨好朕,以此进位,朕才能应你的所求。只可惜,你太不听话。”
  一时语塞,这种事,他竟分得如此清楚!
  生气了,却好似没道理的,只我一个。
  他推了靴子爬*来,低语着:“朕今儿歇在你这里。”
  我咬着牙:“太医说臣妾身上有伤,不方便两个人睡。”
  “哪个太医说的?”他挑眉看着我。
  “隋太医。”杜撰无罪。
  没想到,他竟道:“常渠,给朕宣隋华元来。”
  “皇上……”我愕然。
  “你听说过朕都没听说过的事,朕自然要好好问问的,倘若量真的,朕今儿还得好好治了隋华元的罪。如此大事,他竟瞒着朕。”他一本正经地说着,那双乌亮的眸子却是直直寺落在我的脸上,缓缓地漾开笑来。
  隋太医很快来了,他开口便问:“听闻你说朕这几日不能睡在馨妃的床上,即便,这床如此之大?”
  隋太医一脸茫然,皱眉道:“臣,实在不知皇上的意思。”
  他却笑了,挥挥手道:“朕知道了,你下去。”
  “是。”隋太医起了身,转身走了几步,似是一下子想起了什么,忙回身,“皇上,这几日,娘娘……不方便侍寝。”
  他怔了下,竟笑出声来,靠近我道:“原来隋华元提醒你的,竟是这个?”
  我懵了,提醒我什么?提醒我这几日不能和他欢爱么?
  他又道:“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用不着拐弯抹角地说,你直接告诉朕不就得了?省得朕还叫隋华元来问一遍。”我知道了,他是戏耍我呢!
  他却又低咳了声道:“隋华元你下去,大不了朕这几日忍着不和她行鱼水之欢便是。”
  我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元承灏,全天下还有比你更无耻的人么?
第四卷 凤栖铜雀台 代罪囚妃  第24章
  他睡下去,倒真是安静得很。我侧脸看他,他已经闭了眼睛,有些诧异,竟真的这么早就睡了?
  今日,他也不粘上来,不抱着我的身子。
  良久之后,他忽然开了口:“明年,朕给玉儿找个师傅。”
  此事,他也提了好几回了。不免开口:“皇上心里可有人选?”
  他“唔”了声,轻声道:“杨成风。”
  到底还是吃了一惊的,不可置信地看着边上的男子,他只依旧闭着眼。而我,突然笑了:“杨将军会是个好师傅。”顿了顿,我又言,“只是,皇上是要杨将军教帝姬习武么?”
  他轻笑起来,翻了身,睁开眼睛看着我,笑道:“谁说他教的就一定是武?可别小瞧了他,他文韬武略,什么都懂。”
  讶然地看着他,这,倒是我不知道的。
  “那为何……要做将军?”我忽而想起,在宫里初次见杨将军的时候,他给我的第一感觉,就不象个武将。尤其,是他褪下铠甲的时候,他浑身上下,没有硝烟的味道。有的,只是儒雅的书卷味。
  不禁又细瞧元承灏,是否,他的一切,也全是杨将军教的?
  元承灏却又轻阖了双眸,片刻,才开口:“据说是先帝想他执掌兵权。”
  只先帝的一句话,杨将军就真的弃文从武。也难怪,元承灏总觉得杨将军只是效忠先帝的。可是如今,他亲口说出要他做帝姬的教学师傅,那么,是开始信任他了,是么?
  这样想着,我心里竟然是高兴的。
  “杨将军有经验,一定能将帝姬教得很好。”因为,他还是元承灏的师父。
  他应了声:“朕也希望他能将玉儿教得很好。”
  “帝姬是个聪明的孩子。”
  他笑着,倒是不再说话。
  “皇上放了云眉在杨将军的身边,您更不必担心。”
  他不答,只道:“朕还想放个人在你的身边。”我一怔,听他又道,“明儿叫内务府再给你拨一个大宫女过来,好好儿伺候你。”
  还以为他只是说说的,倒是不想,他竟是来真的。
  叹息一声,我忽然想起一人,便道:“倒是不必麻烦皇上了,臣妾只将外头的蘅儿调进来就可以了。”
  他微微哼了声道:“就这么忌讳朕的人?”
  “还是留着她们伺候皇上。”略笑着,又道,“或者,拨几个过北苑云伺候柏侯殿下,正好显示皇上待客周到么?”
  他点点头:“朕倒是忘了此事了,回头让常渠过内务府去传话。”
  翌日,他真的派了常公公过内务府去。我忙遣了阿蛮也跟着过内务府去,给柏侯煜的宫女,务必要选柔情和才情,这,才能配得上他北国二一下子的身份。届时,等他看中了谁,元承灏便也不会将我姐姐赐给他了。
  阿蛮出去了,隔了会儿,见蘅儿进来谢恩。
  我还在床上躺着,她的眼睛红红的:“奴婢叩谢娘娘大恩。”
  我让他起来了:“往日,是委屈你了。”她跟着姐姐在宫府的时候,哪里吃过这样的苦?
  蘅儿狠狠地摇头:“娘娘可别这样说,奴婢有什么好委屈的,倒是大小姐,如今……又做了贤妃娘娘的宫女……娘娘。”她似突然想起什么,“如果可以,请娘娘将奴婢换去慧如宫吧!”
  我怔了怔,叹息着摇头,哪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就算贤妃同意,姐姐会同意么?当初蘅儿的事不告诉我,她就是怕我为她的事麻烦,如今她又怎么会要蘅儿过慧如宫去换了她来?
  抬眸看着面前的宫女,轻声道:“你有这份心就够了,姐姐的事,本宫会想办法的。”
  听我如此说,她也不再多言。
  隔了会儿,听得苏太医来了。拾得公公端了药进来,蘅儿忙接了。喝了药,才见苏太医上前来替我把脉,他朝蘅儿看了一眼,开口道:“去御膳房告诉御厨,这段时间娘娘的膳食都要清淡一些。”
  蘅儿应了声下去。
  我低声道:“苏大人其实不必支开她。”
  他的指腹离了我的腕口,嗤笑道:“宫里的事,还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话落,他缄默了良久,才又皱了眉,“贤妃会把倾儿调去慧如宫,也是微臣一开始不曾想到的。”
  我咬着唇,此事,我一时间也还没个头绪。
  他似想起什么,忙道:“对了,昨日之事,她要微臣告诉娘娘,是贤妃出脚绊了她。”
  我就说,姐姐怎么会无缘无故摔倒,果然还是贤妃做的手脚!那日,她是否已经看见元承灏进来,所以才想出这样一个法子?亏得她还假惺惺地求情,若是元承灏执意要责罚,她还能撞拦得住?
  “她担心娘娘的伤,一早便来嘱咐微臣来瞧瞧。”他的声音低低的,那里面的担忧,更多,还是为了姐姐。
  忙摇头:“本宫没什么事。”元承灏差点罚了姐姐的事,我了还是不说为好,免得苏太医又对他有意见。此事,相信姐姐也是不会说的。
  他点了头:“一会儿微臣给娘娘开几帖药,给娘娘调理身子用的。”
  他只又待了会儿,便告退出去。
  我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略睁开眼睛,见是蘅儿,便依旧闭了眼不说话。
  她在我床前站了一会儿,又起了身,将开着的窗户关了起来。又躺了会儿,开口要她倒杯茶给我。
  蘅儿忙倒了递给我,我喝了几口,见她还看着我,似乎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免开口:“有什么事?”
  她迟疑着,突然跪下道:“娘娘,奴婢有一事未曾与娘娘说。”
  直直地看着她:“何事?”
  蘅儿低了头,半晌,才继续道:“昨日阿蛮出来,说是有一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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