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错深宫:代罪囚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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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错深宫:代罪囚妃-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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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是怔住了,原来,是守岁的钟声。
  想起方才他说将马车停在宫门外,呵,我真傻, 那里,怎么可能会有钟声呢?即便,这京中有钟,也不敢设在皇城周边的。
  隋太医又看我一眼,低语道:“皇上长大后,每年除夕,都会出宫去。”
  “欣儿。”里头,传来他的声音。
  隋太医忙告退下去。
  我转身入内,见他坐在床上,见我进去,突然浅笑一声,道:“朕还以为今日,你见着朕,想问的第一句话,是为了宫倾月会去了北苑。却不想,此事你从头到尾都不曾提及。看来,还是朕小瞧了你。”
  突然说及姐姐,我倒是吃了一惊。
  上前,淡声道:“贤妃娘娘已经应了,莫不是皇上想将人要回来么?”
  “要回来?叫朕的脸往哪儿搁?”
  我笑道:“臣妾多谢皇上了。”
  他示意我坐下,我怔了怔,才问:“臣妾今日在皇上宫里,怕是不妥。”今夜,本该是帝后同寝的,中宫一位虽然空缺,可到底还是轮不上我的。
  他只拉我过去,在他身边坐了,开口道:“太皇太后说,元月初三,给朕行冠礼。”
  他的话,倒是让我一时间忘记方才的顾虑了,眼睛亮了亮,忙问:“真的么?”
  “当然。朕骗你作何?”
  我语塞,自然不是怕他骗我,是怕太皇太后骗他。不过看他的样子,我必然是不必太过担忧的。
  “皇上的生辰不在七月份么?”我以为,太皇太后会在那时候给他行冠礼的。
  他笑着道:“朕可等不了那么久了。”他似是想起什么,朝外头道,“常渠,不是说朕的宫里还有点心么?朕此刻倒是觉得饿了。”
  常公公忙进来了:“奴才这就给皇上去取来。”
  点心取了来,他起身行至桌边。常公公已经拆了封条,想来是地方进贡的贡品,精美的盒子,里头,是摆放整齐的桃仁酥。
  常公公取了一块,递至他面前。他看了看我:“尝尝么?”
  我略一笑:“臣妾不饿。”
  他也不强求,弹射器便往嘴里送。我不免开口:“常公公,不是给皇上吃的东西都要验毒的么?”
  常公公忙道:“回娘娘,这是地方的贡品,内务府已经查探再封存的。”他是在告诉我,这点心送来的时候还未曾开封,是以,不必验毒。
  略略一怔,我倒是想起什么来。
  常公公给他倒了茶水,又问他:“皇上可还要吃点别的?”
  他摇了头,却是朝我道:“还有几个时辰天亮了,回去休息吧。明儿初一,朕也不上朝,到时候来找你。”
  从乾元宫出来,阿蛮才问我去了哪里。
  我只说去了将军府,还见了云眉。她笑着道:“云夫人好么?”
  怔了下,我点头。
  有些事,还是不说的好。
  坐了轿子回去,到馨禾宫的时候,外头竟又下超雪来。好大的雪花,铺天盖地地压下来。
  康定十七年的第一场雪。
  进行谈判瑞雪兆祥年,希望这一年,会是美好的一年吧。
  早上起来的时候,外头果然已经银装素裹了。
  蘅儿叹着:“娘娘,真想不到,昨儿夜里竟然下了那么大的雪。”
  是呀,我也想不到呢。
  阿蛮递了暖炉给我,笑问:“娘娘可觉得冷?不如,里头再加件小袄进去?”
  我笑着摇头,再穿,我怕是连路都要走不动了。
  用了早膳,在院子里站了会儿,见外头来了一个宫女,说是元承灏在慧如宫里,叫各宫主子一起过去。
  他都派人来叫了,我不能不去。
  慧如宫的门口,瞧见姚妃,难得的是,这一回,连着姝玉帝姬也一起来了。孩子见了我,笑盈盈地跑过来,开口道:“欣母妃,母妃说您病了,如今,可好了?”
  弯腰摸摸孩子的脸,她却嬉笑着退后几步:“冷呢。”
  我也跟着笑了。
  姚妃过来,开口道:“皇上说,让玉儿一起过来热闹热闹的。”
  原来元承灏发了话,怪不得姚妃会带帝姬一起来。
  慧如宫内已经热闹非凡,各宫嫔妃都到了,围着元承灏说着话。贤妃端庄地坐在他的身侧,俨然一副皇后的样子了。
  我与姚妃进去,也不上前。玉儿倚在姚妃身边,懂事地没有上去缠着元承灏。
  他的目光朝我们看来,脸上的很简单不减,伸手朝帝姬道:“玉儿过父皇这边来。”
  孩子这才兴奋起来,忙松开了姚妃的手跑过去。他一把抱起孩子,让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取了面前的果仁给她,亲亲她的脸:“玉儿又大一岁了,更漂亮了。”
  “给父皇吃。”帝姬将手中的果仁送至他的嘴边。
  他笑着张了口。
  “听闻皇上要给帝姬找个师傅了?”一旁的贤妃笑着开口。
  他点了头:“让杨成风教她。”
  “杨将军……”贤妃显得有些惊讶,却也只是一瞬,马上又眉笑颜开起来,“杨将军倒真是个好人选。”
  暗笑着,怕是贤妃心中也有人选呢,只不过让元承灏先说了出来罢了。
  不知谁说了句:“皇上方才甭说和臣妾们玩投壶的,这会子帝姬来了,倒是不出声了。”
  他笑道:“倒是的,朕差点忘了。”
  吩咐了宫人在辽中准备好一切,众人才起身出去。我拉着帝姬出去。
  一把铜壶被放在院中的雪地上。
  每个嫔妃手中都分到了五支羽箭,规则很简单,进都最多者胜出。帝姬见了好玩,也问常公公要了五支羽箭。
  “赢者,皇上赏赐什么东西呢?”郑贵嫔笑着问。
  元承灏想了想,却是笑:“朕也想不出什么好东西。金银首饰,你们都不稀罕。”
  众人都缄默了,那些东西,确实不稀罕。而她们想到的,无非是想他今夜过她们宫里去。不过这样露骨的话,谁也不敢说出来。
  他看了看我,我瞥了目光,落在手中的羽箭上。
  贤妃却是道:“北国二王子来的时候,不是带了百匹汗血宝马来么?皇上开春了必然会去马场的,今儿谁赢了,就和皇上一起去马场。这个彩头可好?”
  他却是笑:“贤妃倒是想得出花样,朕也觉得好。”
  他和贤妃都觉得好了,谁还敢说不好?
  嫔妃们个个挤着上前,都想中个头彩。
  “洛小主,您的脚可还能踩线的。”常公公小声提醒着她。
  洛贵人一张小脸涨得红红的,有些窘迫地将伸出去的脚收回来。咬着牙将手中的羽箭丢出去,众人的目光随之过去,却瞧见那羽箭直直地*边上的雪层中。
  身边的嫔妃似乎都舒了口气。
  洛路人又连着投了两支,均未投中。
  她是越发紧张了,手中只剩下两支羽箭了。她咬咬牙,竟连着两支一起投了出去。
  结果,依旧是一支未中。
  众人一阵唏嘘,却都是暗暗高兴。
  洛贵人急着回头问他:“皇上,若是所有人都一支未进,可怎么算呢?”
  她的谢意才落,便听得有羽箭*壶中的声音。她惊得回头,我瞧见棠婕妤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好准的眼力,竟这么容易就投进去了!
  洛贵人也不再说话了,谁都不进明显已经不可能。
  众嫔妃都屏住了呼吸,撑贺了双目看着。个个都祈祷着她不要再进了。
  只是事实让她们都失望了,棠婕妤在连进了四支箭后,直到第五支才落空。
  《
  确实厉害的。
  帝姬伸出小手拉了拉我的衣角,我俯身看她,蹲下去与她轻言几句。孩子似乎很高兴,点着头笑。
  “你能进几支?”男子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耳畔响起。
  我吃了一惊,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愣了下,才摇头。我都没投过,我怎么知道我能进几支?
  他眯着眼睛道:“可别太丢脸了。”
  瘪瘪嘴,投不进丢脸的是我,和他有什么关系?
  姚妃也只进了两支,嫔妃们都轮了一圈了,没有一人超过棠婕妤。
  众人看向贤妃,她去笑着摇头:“皇上,臣妾就算了,反正是赢不了。再说,臣妾也不方便跟着皇上去马场,去了,也是扫了皇上的兴。”她的目光朝我看来,“馨妃还不投么?”
  我笑了笑,上前,真正站在它面前,才徒然觉得那口子的小来。这要五支羽箭全进,可谓不是一般的功夫。更何况……
  取了一动羽箭试着比划了下,发现根本就不行。
  不经意间,瞧见元承灏紧皱的眉头。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咬着唇,胡乱将手中的羽箭丢出去。只一阵“噼里啪啦”声,最终,就一支羽箭投了进去。
  元承灏的脸都黑了,远远地,说了个“蠢”字。
  没发出声音,可我却听出来了。
  棠婕妤的脸上越发得意了,没有人超过她,今日的彩头非她莫属了。
  这里,瞧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挤出来,举着手中的箭开口:“父皇,玉儿还没投呢!”
  众人这才想起帝姬了那时了羽箭的,不免一笑。
  元承灏这才笑了下,弯腰将她抱着上前,放下道:“那就等着玉儿投。”
  孩子眨眨眼睛问:“玉儿若是赢了,就能跟父皇去马场么?”
  “当然。”他柔声说着。
  我瞧见棠婕妤冷笑一声,退至一旁冷眼看着。
  众嫔妃也都笑着看着帝姬,不过一个孩子,人才多高呢,怎么可能投得进去。
  我朝姚妃看了一眼,她显得有些无奈。帝姬定要玩的,她也拦不住。
  孩子点了头,竟跨过了面前被常公公划出的线,小跑着上前,跑至那壶边上,将手中的一把羽箭一齐插了进去。
  众人“嗬”了一声,贤妃笑着摇头:“到底还是孩子。”
  帝姬转身跑来,却是脚下一滑,元承灏忙接住她小小的身体,抱在怀中。孩子高兴地叫:“父皇,玉儿赢了,您可不能食言的。”
  姚妃忙上前道:“玉儿可别闹了。”
  她却道:“公公只说进者多为胜,还说,不能踩着线股。那,可就没说不能上前去投的,父皇,您说对吧?”
  元承灏怔住了,所有人都怔住了。
  帝姬又道:“玉儿没踩线,玉儿五支箭都投进去了!”
  我忍不住笑起来,帝姬果然聪明的,一点就通。
  她说得对,她并没有犯规。
  棠婕妤的脸都白了。
  元承灏抱了帝姬起来,刮着她的鼻子笑:“玉儿真聪明,嗯,今儿玉儿赢了!”
  “皇上。”贤妃忙道,“帝姬还小,皇上怎么了着她一块儿闹?”
  他回头看着她,却是问:“那贤妃觉得她哪句话说错了?若说错,也该是宫人们没说全了规则。朕此刻出尔反尔,岂不叫人看了笑话?”
  “这……”贤妃一时间语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棠婕妤死死地咬着唇,手中的帕子已经被绞得没了形。
  输给一个孩子,她心里必然不服的。而今日,也只有孩子,才能让她输。
  轮到我投的时候,我是越发地肯定了,那壶有问题。也许,边上的,还不是铜。或者,那根本不是铜壶。只因我投过去的羽箭,根本无法接近那口子。
  我曾经在渝州的街上,见过一些杂耍的。他们用过五种黑色类似铁块的东西,还分阴阳两极,同级相斥,异级相吸。
  我明白,那是贤妃给棠婕妤制造的机会。壶口做了手脚,箭前汉也做了手脚。
  一切都完美了,可她们怎么也想不到,还是输了。
  众嫔妃见这个游戏自个儿赢不了,又拉着元承灏说要玩别的。他却摆摆手:“不玩了,朕累了。”说着,朝贤妃看了一眼。
  贤妃忙道:“那臣妾让人扶皇上进去歇会儿。”
  他点了头,瞧见菱香过来。
  将帝姬放下,又摸摸她的头,嘱咐着:“玉儿要听话,今儿的事,父皇记着,等开春,带你过马场去。”
  帝姬狠狠地点头。
  贤妃跟着他进去,一面问:“皇上昨儿睡得不好么?”
  他“唔”了声:“有些头疼。”
  嫔妃们踌躇着,谁也不敢跟着进去。
  我与姚妃出来,她小声道:“玉儿怎敢如此大胆?”
  孩子朝我看了一眼,我略摇了摇头,她真聪明,忙道:“可是父皇也说玉儿没错呢!”
  “这……”姚妃一时语塞,只好道,“日后可不话这样了。”
  我拉着帝姬的小手,弯腰道:“皇上说很快让杨将军来教玉儿学东西了,到时候可得好好学,让你父皇大吃一惊!”
  好点着头:“玉儿还要欣母妃教。”
  “欣母妃可教不了你。”
  “能的。”她笑着。
  姚妃也笑着:“这丫头可喜欢你得很。”
  我也喜欢她。
  告别了姚妃,回馨禾宫的路上,远远地,瞧见苏太医。见他是拿了药箱匆匆往前走去。我略吃了一惊,忙上前叫住他:“苏大人!”我不是跟他说过北苑还是不要常去么?
  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我,低语道:“娘娘怎的在此?”
  我倒还不曾问他呢。
  “苏大人这么急去哪里?”
  他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忙道:“哦,说是柏侯殿下染了风寒,传微臣过去看看。”
  我皱了眉,柏侯煜病了可是大事。
  “那苏大人赶紧去吧。”
  他这才点了头。
  我与阿蛮回了慧如宫,恰逢菱香出来,见了我,忙行礼。我只道:“本宫来见皇上。”
  菱香却拦着我道:“娘娘请留步,皇上睡下了,容奴婢进去通报一声。”
  这是慧如宫,规矩还是不能破的。
  隔了会儿,见贤妃出来,一见我,便笑着开口:“妹妹才出去罢了,就这么离不开皇上么?如今皇上不过在本宫宫里小憩,妹妹是要进去叫醒了他?”
  我敛起神色,朝她福了身子,开口道:“是柏侯殿下病了,嫔妾特来告知皇上一声。柏侯殿下是北国的人,皇上,总是要知道的。”
  闻言,贤妃的脸色也微微一变。片刻,才道:“皇上说昨夜未睡好,此刻睡了。”
  “娘娘,这可不是小事。”柏侯煜生病了,连太医都宣了,西周的皇帝还不知道,这,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贤妃似有怒意,也不发作,只转身进去。片刻,又出来,浅声道:“皇上说,让妹妹先过去瞧瞧,皇上休息一下便过去。”
  知道她根本没跟元承灏说,元承灏是许久不来她宫里了,今日这么好的机会,她又怎么会放过?
  不过此刻,我也不想和她闹。
  与阿蛮出来,径直过北苑去。
  阿蛮惊道:“娘娘,您过北苑,若是皇上知道了,会生气的。”
  “方才贤妃娘娘不是说皇上让本宫去的么?”我看着她。
  阿蛮一怔,这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来。
  贤妃骗我也罢,我只说不知。
  过了北苑,有宫女迎出来,我只问:“苏太医还在么?”
  “在。”宫女引我上前。
  姐姐出来,见了我,忙道:“妩欣,你怎么来了?”
  我了来不及解释,只问:“怎么好端端的就染了风寒?严重么?”
  姐姐叹息道:“昨儿先说是要守岁,双说不要人伺候了。我们都去睡了,今早有宫女进去伺候他起床,才发现都烧起来了。”
  我忙进去,苏太医坐在他的床前,只回头看了我一眼。
  柏侯煜醒着,见我进去,突然笑道:“娘娘竟也来了。”
  阿蛮搬了椅子让我坐下,我只道:“殿下觉得如何?皇上此刻有要事,是以,本宫先来瞧瞧。”
  他略摇着头:“倒没什么大事。”
  苏太医起了身,道:“让人在寝宫里加几个暖炉,殿下需要好好出一身汗。”他又朝我道,“微臣下去配药。”
  我点了头,吩咐了北苑的宫人去搬了暖炉来。
  姐姐端了水盆进来,阿蛮忙转身接了,挤干了帕子贴上柏侯煜的额角。他却问:“娘娘,郡主当真没有入宫来么?”
  我倒是怔住了,新年伊始,芷楹郡主怕是不会入宫来的。
  他似是失望,我起了身:“柏侯殿下好生歇着,你病了,免不了,皇上又得怪罪下面的人不会伺候的。”
  转身出去的时候,忽而听他开口:“娘娘。”
  步子一滞,听他又言:“娘娘若是不急,给我讲讲安歧阳。”
  安歧阳……
  他竟说安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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