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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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范儿-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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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们耍着自己的小聪明在人满为患的职场卖力拼杀,只想争取个能挣到钱的体面地方。跟大草原上那些土狼似的,在地上留点记号,划分地盘,生怕有一天自己被驱逐出去,那就得给生生饿死。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冯冬笋大中午找我来了,这家伙还挺有心,还惦记着我前些日子替他交一百块钱话费的茬,在谁请谁吃饭的问题上争执一下后,这家伙问我能不能写写他。我一听就乐了,每次都是我支棱耳朵找别人打听蹊跷事,现在还有主动送上门来的,我当即拍了他胖脸蛋子一下:“仗义,这顿我请!”冯冬笋毛发很重的脸上立刻呈现出小悲戚小委屈,跟在动物园关了两年没管饱饭的大猩猩似的。席间,我特意点了他爱吃的扣肉、肘子之类的硬可菜,看出来这男人这几天够缺嘴的,不但吃肉,骨头都给嚼了,真对得起那猪。
  冯冬笋的单位不错,人越养越胖。有一天,一女的靠他电脑桌旁没话瞎搭话说:“冯经理,就您这职位在南方得拿上万的薪金呢。”冯冬笋立刻就往心里去了,人开始膨胀,他还挺麻利,那女的刚走,他就把招聘网打开了,把自己的业绩无限夸大地往网上一扔。其实胖子本来也没在意,因为干得好好的,钱也不少拿,底下的供货商整天把他捧得跟大爷似的,吃喝不愁。结果,两天后有人在网上给他回了信息,让去广州应聘,如果条件可以,把他派回北京当中国的大区经理。好么,能掌管全中国,冯冬笋脖领子上的字母扣都快绷开了。他独自美了美也没往心里去,没想到,过了一天,人家那边电话打来了,求贤若渴的蹩脚普通话告诉胖子,去广州应聘的来回机票公司报销,底薪一万二。
  冯冬笋那个感动啊,这么多年可碰见一个懂他的。星期六一大早,去机场买票,打折的经济舱?不要,那能显咱身份吗?要商务头等舱,怎么也得把脚伸开吧,反正能报销怕嘛呢!以前坐飞机免费饮料都得“回碗”好几次,现在人家就喝咖啡,而且叮嘱空姐“半杯”。
  打了个盹到了广州,冯冬笋还挺紧张,但他在心里提醒自己,咱是从首都来的,还要回首都去领导全中国供货商,所以,步伐铿锵,给点音乐就能踢起正步。他的名字被另一个男人举着,迎接的队伍还算隆重,俩男人一左一右跟保镖似的,一个要为他拎包一个给他扒拉挡在前面的人,开道,拿冯冬笋当章子怡了。冯冬笋上了公务车坐在头排,把笔记本电脑包抱在怀里。后面的男人殷勤地要替他抱着,冯冬笋还扭了一下身子,表示不愿意。
  开车的男人忽然把车停在路边说给总部打个电话汇报接到人了,可他的电话没电了,要借冯冬笋的。俩人下了车,胖子也很警觉,一手抱着电脑,一手举着手机拨完号放在那人的耳朵边,自己跟公用电话亭子似的。忽然,那男的手里的东西掉到了地上,他顺势接过胖子的手机接着说话,没当过大官的胖子很自然地弯腰捡东西。再瞧那俩人,贴上毛就是猴子,开车跑了。
  冯冬笋跟傻子似的想,他们抢我手机干吗?
  冯冬笋坐着大公共汽车去报案。然后找住的地方,转天一早买了回北京的机票,里外里损失大了。他人还没到家,短信先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群发信息:“我是冯冬笋,现在外面办事,手机话费不足,拜托帮忙给我买一张100元神州行充值卡,发密码到这个号码给我就行了,回头就还你,急用拜托。”三个小时,胖子手底下那些供货商跟赛跑似的,愣充了四千多块钱进去,他人缘还真好,赶上集资了。
  胖子老婆都急红眼了,可刚回家的冯冬笋跟没事人似的,还在那装,说应聘单位倍儿不着调他不想去了。上班也有同事问给他交的话费收没收到,也怪难为冯冬笋的,一不能让同事知道自己去面试,二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被骗,太丢人,所以他满嘴胡话在那给自己编,憋屈大了。这回你让他跳槽他都不跳了。
  

不走脑子的代价
我非常骄傲地说,我已经是个老司机了,只要手一抓方向盘,不用走脑子就能把车开到地儿。因为太熟练,我经常骑着我妈的自行车一偏腿儿就上了机动车道,下意识跟着前面的车,它停我也停并保持一定距离。到了路口,眼瞅着绿灯快完了,我很自觉地一捏把,将车稳稳地停在白线内。可这时,协勤急脾怪脸地冲我嚷,因为他站在自行车道前面,所以我也没听清他说的什么,我自己在那琢磨,我没闯红灯啊,指我干吗?我没戴安全带?我下意识用手往肩膀上拽了一把,吓了一跳,确实没系那东西。我瞬间刚想到是不是得让我停一边开罚单,忽然醒过味儿来,因为我看见自己俩脚丫子耷拉在地上,我居然把自行车给骑机动车道上了。
  阿绿跟我正相反,她开了几年车,不但不认路,出门溜边儿上便道的意识还在,总以为自己是自行车,还总跟着抢,就因为她这么不“机动”被罚了不少次。前几天阿绿狠了一把,买了一个带GPS卫星导航功能的手机,自打买完特别兴奋,到处炫耀,没事就坐车里看手机,跟算命大仙儿似的。以前从单位下班回家最多半小时就到了,现在她按电子导航走,没一个小时回不来,人没丢就算万幸。这倒没什么,人家电子眼也得先认认路。关键是阿绿,跟刚有车那会儿似的,看见谁都想送人家回家,态度特别贱。很多人不愿意,一来比自己坐公共汽车还慢,二来还欠份人情,但在她死磨硬泡后那些无辜的人还是被她送回家了。
  有一次我要去北京办点事,也不知道怎么让阿绿知道了,她特兴奋地说:“哎呀,我的电子导航还没去过北京呢,我送你去吧,你花油钱就行,高速费我花。”我一听,不吃亏啊,立即动了邪念,说行。
  阿绿在我们楼栋口早早打开了GPS手机进行导航设置,倍儿臭美,就显摆她会用那东西,现在上个三楼都得拿指南针比着,她说这样能培养自己的方位感。我始终持怀疑态度,一路上强忍着没敢支嘴指路,结果按照指示阿绿直接把车开上了国道,愣是把上高速的口儿给绕过去了,这GPS还真能给主人省钱,太智能化人性化了!有了这个东西,我们跟玩*飞车似的,跟着规划出的行车路线走,几乎不用动脑子。惟一惊险的是,因为阿绿心里没根,经常要低头看手机屏幕,再抬头,差点跟前面的车贴上。
  开出去一个多小时了,城市眉目一点不见,我心里开始嘀咕,而且路越来越颠簸,感觉倍儿怪,但我们还是在彼此安慰,阿绿还说:“你看,GPS准给咱带的是一条新路。”她给着油门车跟疯了似的在土路上跳,把我都颠困了。左拐右绕之后,车停了,我一看,是个收费站。我瞪着眼睛问阿绿:“你要去河北省?”她瞪着我:“我被导航来的。”
  我们又掉头,去一个加油站问路,那儿的人心眼真好,我们连油都没加,不但告诉了我们往哪走,还给了两瓶矿泉水。我没敢喝,怕水里下了迷魂药。阿绿咕咚咕咚仰着脖子,半瓶水没了,估计她已经让GPS遛迷糊了。车再启动,我们半信半疑地开车,眼睛不停地往两边踅摸,GPS引导的路越来越窄,坑坑洼洼也越来越厉害,我们的车几次被蹭到了底盘,给阿绿心疼的。再走,突然发现前面没有路了,但是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一条笔直的路就在前方。这不是忽悠吗?
  我闭着眼说:“我还能到北京吗?”阿绿闭着眼答:“你应该问,咱们还回得了家吗?”我一激灵。我们东问西问,好歹是进了北京,一箱油都快用光了,车开得那叫苦,就差往油箱里兑水了。
  我们找了个停车场把车存起来,去哪儿都打车。我办完事,阿绿内心还在*着,她非拉着我去那个手机总部讨个说法。到了营业厅,她把自己手机往柜台上一拍,跟个泼妇似的,直着眼睛问一个也正看手机的女人说:“你们这GPS有准的吗?给老娘换一个!”那女的吓得赶紧躲开了,说自己也是买手机的。一会儿,一个收拾得特利索的少男营业员来了,很恭敬地解释:“GPS功能需要搜寻到至少三颗以上的定位卫星才能够正常运行,但在这样的大城市中,林立的高楼会使得信号的接收变得十分不稳定,这是GPS频频失灵的主要原因。”
  看来,想让GPS准,先得把楼都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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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废掉的破节
我特别不明白为什么老外要专门给拿人找乐儿的日子设立个“节”,明显鼓励胡闹。而我们这边呢,参与得倍儿积极,平时被骗子蒙的劲儿还没过去,又惦记上了拿身边人找把乐儿,这不是欠吗?估计每个人都有被诓的经历,现在弄得我四月一号那天什么都不敢信,一天都诚惶诚恐。别说吃饭、聚会这样的小道消息,就连单位通知开会我都心存疑虑,打了很多电话确定是真开会才匆匆忙忙去上班。
  落这病根儿的年月还要往前倒到我实习那年。那会儿正值豆蔻年华的我们被分在各个单位,以实习为旗帜低眉顺眼地给那些在职职工当保姆,打水、扫地、打饭,赶上谁孩子提前放学来找家长,我们还得管看孩子。见谁夸谁,察言观色忍辱负重,就为了在实习鉴定上落个好名声。正在我忙里忙外伺候一办公室老同志吃饭的当口,电话铃响了,俺们处长喊我,吓我一激灵,心想谁这么不长眼,非往单位打电话。接电话一听,仿佛我们班胖子的声音,小嗓门都有点变了,特别着急地说:“那谁谁出事了,你赶紧看看是不是得告诉她家一声?”我问出什么事,对方挂了。我当时就蒙了,谁谁跟我关系最好,是我们文学刊物的主编。我手哆嗦着给她的实习单位打电话,总机还没人接,给我急的,满脑子全是春运期间火车站门口贴的交通安全大海报上血肉模糊的景象,以当年我的生活经验,“出事”就离死不远了。
  跟处长请假,还不能说同学出事了,印帕乘滴夷棠套≡毫耍M源瞬┑昧斓纪椋乙槐弑嘁槐咴谛睦锎蜃约鹤彀妥印T倜蝗诵缘牧斓家膊荒懿蝗梦壹兹俗詈笠幻姘。页隼雌锍稻屯氖迪暗ノ槐既ァ
  一路上把车蹬得跟电动车似的,亏了脚蹬子结实,要不就踹掉了。什么红绿灯,我根本不抬头,咱争夺的是生命,别说警察,流氓都不敢拦。最后过路口的时候还是主动跟另一辆车撞上了,人家推着自行车几乎没动,我速度太快,捏闸、秃噜鞋底儿根本不管用,一闭眼。睁眼我就已经趴地上了,好在那时候没这么多汽车,自行车想从我身上碾过去该得有几年杂技功底,所以,我在大马路上躺了几秒钟缓过神儿,一跃而起,推车就走。被撞那女的还拽我袖子骂大街,我瞪着眼说:“我家里出事了,你要非跟着我,就坐后架我驮你。”那女人也没见过这么咒自己家人的,马上特仗义地把我放了。
  谁谁当年在市二中心医院挂职,我从教室找到妇科,又从妇科找到手术室,全穿着白大褂,我得跟翻扑克牌似的,挨个绕前面看脸,都不是。好不容易找到个明白人,说看见谁谁在图书馆出现过,我跑着就去了。厕所门口撞个满怀。谁谁倍儿惊讶:“你闹鬼呢,怎么上班时间跑这来了?”我呼哧带喘:“你没出事?”谁谁松开挎着同学的胳膊:“出什么事?”我头都快炸了,腿上摔得青一块紫一块,手上的皮也蹭破了,自己倒像个出了事的。被骗有时候就像侮辱,“有菜刀吗?”我问。谁谁也急了,回教室就找手术刀去了。我们被谁谁的老师拦下,去办公室,让我问问那个打电话的同学为什么要这么恶作剧。电话很快通了,但胖子死不承认他打了电话,并以天打雷劈生孩子没*发毒誓,并说蛛蛛上午要过我的单位电话。
  我再找蛛蛛,他倒痛快,不但承认,还说你怎么还真信啊,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愚人节。我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节,谁谁在一边喊:“你再这么缺德让你过清明节!”
  那一年的四月一日让我记忆犹新。至此,很多年再没跟那个打过电话的人有任何来往,直到我们都已人到中年,见面时缅怀逝去的青春时,摔倒在路口的情景还会心痛。这个破节,早该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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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的高科技
赵文雯是我心目中的时尚达人,多犄角旮旯的信息她都跟装了GPS似的往外冒,我特服她。
  某日气温骤升,热得我一路走一路把能脱的都脱了,抱了满怀的衣服,一瓶半矿泉水直接给自己灌进去了。可这又不是为了做B超,那点水很快就存不住了,要往外渗。随着我步伐减缓,赵文雯也觉得撑不住了,拽着我就往一高级商场里进,我举头寻找厕所的标识,只听她说:“六楼!”我瞪了她一眼:“上个厕所还跑那么高,我只能坚持到二楼。”她都走到电梯口了,拽拽我胳膊,侧过头来小声说:“六楼的能洗屁股,你看这些人。”指了指一起等电梯的男男女女,我惊呼:“都是上去洗的?”她没理我,挤进去了。
  很快我们出了电梯,她熟门熟路,我都没来得及看这一层是卖什么的,就被她左转右转带到了卫生间。她笑着对我伸了一下手:“小姐请这边洗。”厕所阵容很强大,有不少单间。还没容我看看环境,赵文雯不知道闪进哪个门里了,我喊了两嗓子,没人应,只好本着为艺术献身的态度也拉开一扇门。其实没什么神秘的,不过就是马桶扶手上有很多按钮。我从容地坐着,眼睛盯着那些小图标,怒从胆边生。一年能有几个老外上这厕所啊,注解上全是英文,示意图也画得模棱两可,揭下来粘墙上就能办画展。
  我谨小慎微地按了一个钮,特使劲,到底儿了,抬手。哗——跟滋水枪似的屁股底下热水冲上了,水还真热,烫得我战战兢兢的。等了会儿,热水又变凉水了,然后又热了。而且最让我纳闷的是,这水怎么冲起来没完呢?本着自己洗手的经验,通常按一下,自动出水,差不多时候人家水就不流了。可这马桶一点儿没停的意思,忽冷忽热,跟渣滓洞似的,这水不停我也不敢走。而且水的来源也挺可疑的,别跟洗车似的,这个洗完过滤一下给后面那位接着洗。越想我心里越嘀咕。
  后来我平静了一下情绪,琢磨着也许这马桶上有红外感应,站起来大概水就该停了吧。我想明白以后边抬屁股边观察,敢情不这么回事,水开始向上滋,它能根据目标自动选择射程和方向,太可怕了!一瞬间,我大腿上、裤子里面、裤腿上,全是水。吓得我汗都出来了,就差报警了。慌忙中我用五个手指头挨个儿对准那些按钮快速按下去,水可算停了。幸亏这单间里还有手纸,我跟拽绷带似的拉出一大截开始擦腿。这厕所怎么不配个一次性毛巾呢,这么擦也太废纸了!
  终于收拾停当,我衣着整齐,弯腰对着那些按钮仔细观察,然后找了几个开始瞎按。还没看出有什么反应呢,赵文雯的声音出现在单间外,她跟个流氓似的砸门:“你怎么这么半天呢,你洗澡呢?”我把门打开,她看我面对马桶瞎鼓捣满脸疑惑,“你打算破坏公物?”我说:“我不会用这个。怪吓人的。”她大声说:“哎呀,你不懂外语啊?那上面不是写着怎么用呢吗?”我听了更来气了,这又不是八国联军时期,上个厕所还得分语种。
  赵文雯一把将我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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