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帝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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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薄帝师-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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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不觉叹然!
  天下,该是这一辈年轻人的天下了城儿以后跟在负清风身边,他是一百个放心了,看到雪国出此奇将,心中甚慰啊!雪国的天下是他们一点点打下来,如今百姓安居实属不易,他不求雪国能一统天下,只要守住目前的江山便已足够!烽烟战火,实不愿见。
  “少将军此言差矣,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失了城再夺回来便是,胜败乃兵家常事,保重自身保重将士性别才是最为重要的。”听到那一个死字,负清风不由得微微皱眉,那一袭黑衣溶于夜色之中,容颜似雪,墨眸清亮,夜色完全未能敛去她的一份光华,反而给人一种无法承受的强大黑暗气息。
  看着黑暗中那张如冰如雪的容颜,少威一时间不由得怔住,心中震撼不已!他果然与负老大一样,将将士看得最重,如此看重将士的将领,又怎会不得拥戴?负清风穿白衣时,犹如不食人间烟火般的谪仙,穿黑衣竟涌出如此强大的黑暗气息,魔魅逼人!
  这少年的一切,都似谜一般,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牵动万人心!
  ”希望少将军记住我方才的话。”看着那张胡须斑驳的面容,两鬓如霜,如斯沧桑,他的一生又是为了什么?负清风不由轻轻叹息一声,“燕溪,我们也该出发了。”
  “是,主子。”燕溪略略点头,跟在负清风身后,二人一前一后的下了阶梯,一点点远去。
  待两人走后,守城的士兵各个震惊,低低的议论开了“负将军竟然说将士比城池重要?”
  “负将军真的与负老将军一样,如此热爱将士!”
  “此生能跟这样一位将军,也不枉从军一场了……”
  “负将军,真是神一般的存在!”
  负清风与燕溪只带了十几名侍卫便登船了,船已行离岸边几十丈,忽见一抹白影踏过冰面,飞身而来,速度极快,船尾的侍卫还未来得及拔刀,那人已近,快若闪电!
  离得近了,原那衣衫并非白色,而是温润的玉色,灯火照亮来人的面容,两名侍卫拔刀的动作僵住,愕然的拱手施礼,”见过任先生。”
  任先生的轻功独步天下,江湖榜排名第一,果然名不虚传!
  “辛苦辛…”任逍遥扬眉一笑,伸手拍了拍两名侍卫的肩膀,从中而过,径自朝船舱内走去。
  两名侍卫一怔,这才完全回了神,躬身道,“不敢!”回首望去,只见身后空无一人,任逍遥早已进船舱去了。
  船舱内,负清风坐与窗边,看着窗外的凛冽寒风,缓缓开口,“燕溪,将船尾的人都叫进船舱来,船头只留下两人领航便可,轮流值换。”说着,便将身上的黑色大氅解了下来递了过去。
  “是,主子。”燕溪会意立即起身接下,也解下了自己身上的黑色大氅,领命走了出去。
  负清风在桌案上摆了四只紫砂茶杯,端起茶壶将四个杯子一一斟满,清眸中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逍遥既然来了,坐下来喝杯热茶暖暖身罢?追月,你也不必望了,也下来罢。”
  话音方落,两抹身影同时飞身而入,任逍遥坐在了负清风身旁,云追月坐在了对面。
  任逍遥搓了搓手,端起茶杯便饮了个尽,滚烫的热茶下了肚,这才笑嘻嘻的开口,“小风儿真是体贴,连茶都准备好了!不过,小风儿怎么知道我会来呢?”他那日可是没说啊,这点小心思都被这小丫头看出来了,他似乎有点失败了此话一出,云追月愕然的投过去一记蔑视的眼神,端起紫砂杯,闲适自在的饮茶。
  负清风又为任逍遥的空杯蓄满,这才开口,“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任逍遥与顾流烟在观天峡之战呢?两人虽平胜,却都心中不服,今日顾流烟有落败之势,你怎会不来瞧瞧呢?说的好听点儿是看看老朋发,说的不好听便是来个瞧个热闹,顺便奚落几句。”
  ”呀…小风儿怎能将我的心思全部说出来呢,被顾流烟那小子听到多不好?”任逍遥笑得施施然,撑着下颚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身旁的人儿,半晌,啧啧称奇的道,”我才发现呢,小风儿今日竟然穿了黑袍,不过,一样的好看!”黑白二色相差之大,每一种颜色,她竟都能穿出不同的气质来!白若谪仙,黑若魔魅,不论是哪一种样子都是倾国之色啊!
  今日她忽然穿了黑衣,给人的感觉迥然不同,一个人的气质竟然能有两种,实在是让人觉得惊异!
  云追月早已发现了,缓缓放下茶盏,也学着任逍遥的动作将手撑在桌案上,盯着对面的人看,静静地也不说话。
  两人灼灼的注视,负清风恍若未觉不见一点儿扭捏之态,淡淡的扬眉道,“看什么,不认识我么?”
  “不得了了小风儿!是罢,追月?”任逍遥蓦地低呼一声,就差拍案而起了。
  云追月闻言一怔,赞同的点点头,一脸凝重,“嗯,的确。”他们俩好歹是两个男的罢,怎么这么盯着她看了半晌,她竟然没有半点儿女儿家的娇羞?果然是男装扮久了么?
  看着两人的反应,负清风微微蹙眉,正欲询问,听到从外而入的脚步声,幕帘掀起是走进一抹纤细的少年身影。
  看到船舱内多了两个人,燕溪先是徵徵一怔,随即神色如常,“主子,都已安排妥当了,都在底舱。”走得近了,朝两人各行了一礼,“燕溪见过任先生,见过云公子。”任逍遥他自然认得,云追月倒是他第一次见,虽给人的感觉如沐清风,清美俊逸,但那笑靥之下掩藏着嗜血的冷酷狠辣,关于云追月的事儿姑姑也曾告诉过他,凡数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他们的底细他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唯一不清楚的便是主子。这么久了,他虽然日日跟随左右,直至此刻他也没能完全看清他了解他,每每让他震惊,他的一切似乎都藏于云里雾里,始终都不知他究竟还能做出让人更震惊的事儿…“燕溪不必多礼,只管将我们看做你家主子一样便可。”任逍遥朗声一笑,朝云追月扬了扬下颚,“云追月坐到里面去,给人燕溪让个座位。”
  云追月已经自动让开了外侧的位置,做到了里侧,望着那气质冷漠的少年,扬眉一笑,“其实,我们也算认识了,天天都在一块儿,只不过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罢了。”
  这个少年不简单哪,也不知风儿从来找来一个这么忠心又本领高强的人,而且这个燕溪总有一种隐匿起来的强大气息,在风儿受到危险时便会暴露出来!也不知到底是何底细,风儿也不曾查过,就这么信任他了,是不是太武断了点儿?
  不过,跟在她身边的两个人还真的都挺厉害,只不过跟她有着一样的通病,寡言少语,三个都冷得像块冰,最甚的是风儿,冰山一般的坚不可摧。
  “云公子说的是,今日总算得以一见””早已习惯与负清风的相处模式,燕溪直接便坐下了,自然的为自己斟了杯茶,又为另外的空杯续杯。
  负清风转眸望向窗外,风声呼啸,隔壁琉璃窗,依然听的清晰,在黑夜里让人毛骨悚然的那种声音。时间已经差不多,雪阡陌雪倾颜他们也该到了“小风儿,你倒是大方,将自己的大氅给了侍卫,你不嫌冷?”任逍遥无奈的叹息一声,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披在了负清风的肩上。
  肩上一暖,狐裘毛领还带着体温,贴近颈间不由得一震,负清风伸手按住了那双正欲给她系系带的大手,“我不冷,不用了。”他不必为她如此。
  “还不冷,整个人都跟个冰块儿似地,好好披着,乖,听后背上那柔软薄凉的触感,让任逍遥一怔,那种感觉就好似那晚贴近冰面一般的感觉,通透冰冷,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心疼来,天性体寒,不问冬夏她的体温都是薄凉的,这么些年她都怎么过的。嗯着,挣脱了那双小手,继续系上了系带,这才满意的收回了手。
  那略带责备的宠溺语气,不仅让负清风怔住了,连另外两人也怔住了,特别是云追月,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着颈间那随意系成的结,清眸微微一暗,负清风不禁道,“逍遥似乎对我越来越好了。”她说的是真话,不是玩笑。这种亲人般的宠溺,让她觉得很温暖,好像爷爷奶奶给她的温暖一样,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过么?小风儿,说话可要凭良心的哦?”任逍遥闻言心中一怔,面上却是嬉笑如常。他自己也发现了,以前他的确是对她好,但不想靠近,现在同样是对她好,但演变成了不一样的心态与感觉,让他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逗逗她。他似乎是越活越幼稚了云追月一听这话,本张的呛咳起来,半晌才止住,“逍遥,你的那后半句话也同样适于你。风儿,你可得离他远点儿,这个家伙不但不是个好人还不是个正常人。”这么多年了,他还不知道他的,不过他现在对风儿的确是不同了。
  “哎哎,云追月你怎么说话呢?你这是挑拨离间的妇人行为,我看你是嫉妒罢?”任逍遥不满的嚷嚷,一脸尽是不屑的笑意,这一话题让两人又斗了起来,负清风与燕溪各自饮茶,面无异色,完全当是看了一出戏。
  与这厢的闲散轻松相比,那厢已进入了紧急状态。
  雪阡陌雪倾颜带领队伍已经飞越月牙湾,接近了流烟城,可看到灯火摇曳,城楼之上的守卫巍立于刺骨的寒风中,已过子夜,整个世界陷入了安谧,但警戒依然没有消除,巡逻队伍在城楼之上来回巡查,风声呼啸。
  “倾颜,记得掷灯为号,接应清狂他们!”随着大风,风筝飞行的速度极快,眼看已然越过岸边,朝城楼之上飞跃而去,看着巡逻队伍里去,雪阡陌微徵松了口气,压低声音道,“诸位小心,准备下降!”
  城楼之上,几名守卫有些抵挡不住刺骨的寒风,低低的说着话,其中一人困倦的打了个哈气,扬眸的一瞬间看到夜空中隐隐而动的黑影,不禁一震,“那是什么?”
  另一名侍卫也不禁打了个哈气,随着望过去,懒懒的开口,“什么什么啊?黑云呗……,安心罢,雪国不会来攻城的,除非他们插上翅膀飞过来!不过可能么?”
  其他的侍卫听到这话,都不禁笑了起来。
  雪清狂依然停驻与湖边,等待信号,蓦地后方船只有侍卫来报,从天降下一物,抵达信号已致。查看之后,却是如此,雪清狂雪云路雪入尘随即召集众将,分兵而行,各自行船到了各城门附近等候,以喊声为号,一旦正北门进城,其余二十三门尽皆行动。
  分派完毕,各将领带领军队分别驻扎,夜幕之中摸黑前行,各自停驻在各城门附近位置,等待行动信号。
  此时,雪阡陌雪倾颜一行人已抵至流烟城上空,尽皆弃了风筝,施展轻功飞身而下,黑衣迅疾,落地无声,宛若从黑幕中从天而降一般!待守城士兵发现时,为时已晚,雪倾颜扔下灯火,嘭的一声落地,声响震动,只听城外驻扎大军齐声大吼,喊声震天动地!
  雪阡陌杀退一阵,带领几名将士,直抵城门口,杀了守门侍卫,拉开了大门,放下吊桥!
  雪清狂率领大军轰然而入,黑色军队若蝼蚁一般迤逦而入,刀剑相触。喊杀声一片,刀光剑影,血染锦一流烟城中众将士听得喊声大振,顿时大惊失色,尽皆出兵迎战,两军交战,混杀一阵,雪国出其不意,焰国将士大乱阵脚,抵挡不住,节节败退。
  各军来报,皆言各城门具被围攻,已有十个小城门被攻陷,没过片刻,又有人来报南城门被少守城攻陷,又报东城门被雪国五皇子雪入尘攻陷,相继报来,城门几乎尽失,看着满城混战,死伤无双,尸横遍地,武环宇惊觉大势已去,顿时长吼一声,声若轰雷,众将皆惊,随即吩咐各路将士撤离。
  武环宇带领一众五千骑武卫军拥入府邸,接了顾流烟,一路掩杀到了最偏僻的西城门,果如顾流烟所言,西城门兵力最少,一众人终于突围,出了城,一路由西奔去。
  城内早已一片狼藉,将士来报雪清狂言顾流烟武环宇领三干兵马由西门奔出,雪清狂闻言一震,长笑一声,“果如不出老师所料!”随即教将士传令下去,降者不杀,见大势已去,将领败走,剩余将士尽皆放下兵器投了降,由入城开始不过两个时辰,便已攻下了流烟城,雪国上下将士尽皆大喜!
  雪清狂下令不得劫掠百姓,若有违军令者,以死处置,随即出榜安民,命人收拾残局,静待负清风的消息。
  城池失守,百姓皆惶恐,见雪国将士军纪言明,并未杀掠,渐渐安下心。
  另一边,顾流烟武环宇一行人一路向西,后面的追兵见已行远,便径自收兵回城去了,此刻已近凌晨,天色已经退去了黑暗,东方出现一丝慕白,惶而行,又杀了许久,众将士都略显得疲色,武环宇坐于马上频频回首,直至听不见马蹄声这才松了口气,继而愤愤的道,“流烟城竟然失守了!我们明明防守严密,怎会突然失陷?!”
  此言一出,身后将士无比愤恨,其中一将道,“似乎是雪国军队由正北城门一涌而出,其余二十三城门皆是喊声大震,齐齐进攻,出其不意的大举围攻,我军这才……负清风竟然夜袭,不够光明磊落!”
  其余将士闻言皆是同声一气,具言负清风如何如何阴险,如何如何狡诈”一拥而入?守城的人都干什么吃的!况且还有护城河,他们那么多人进攻,都瞎了眼看不到么!”武环宇越想越气,越想越窝囊,行军至今从未像今日这么狼狈过!甚至连正面迎战都不算,如此仓惶,如此狼狈!雪国曾经也不是没进攻过,但有哪次成功过了?但看今日,竟然毫无抵挡之势!
  众人闻言皆是哑口无言,气氛蓦地沉闷的起来,让人窒息,终于,队伍最后一名卫军小声的开口,“好…似乎听说攻北城门的雪国将士是从天而降一般直接就到了城楼之上,根本就未走城门”他也是去北城门救援时听得几句,守城将士所言应该不假,但从天而降?怎么可能呢?雪国人又没长翅膀,怎么可能从天而降?
  一直沉默的顾流烟听到此处,徵微眯起了眸子,云袖中的双手倏然紧握,负清风啊负清风,没想到终究你还是赢了我,从天而降?若要攻取北城门人数至少要五干人,这么多的人怎会一点蛛丝马迹也发现不了!?
  虽已至凌晨,寒风依然凛冽,风吹乱了发,顾流烟蓦地一震,风?风!昨夜月黑风高,他还特意教人嘱咐了守城将士要注意月牙湾上的一切动向!流烟城易守难攻,以逸待劳,以守为攻,却没想到负清风竟用了鬼计直接攻陷了城门!但雪国大军数目庞大,大军过境,度过月牙湾怎会发现不了,若是他们没点灯火,加以掩蔽,加上寒风呼啸掩去声音,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觉!先是攻陷北城门,分将围攻其余二十三城门,大军直入北城门拥入城内,出其不意攻其无…攻城之策他已明,但攻陷城门,从天而降?负清风到底是用了什么计策?
  派去雪国的那些探子都干什么吃的,大军出动这么大的动静,竟没发现,一群废物。
  “从天而降,开什么玩笑,雪国人都长了翅膀不成?没能力守好城池还找出那么多借口!”武环宇哪里肯信什么从天而降,整个人都快被怒火烧灼而死了,蓦地感觉到不对劲儿,转眸一看身侧,只见顾流烟依然沉静的坐于马上,这么长时间竟连一句话也未说,“先生?”
  顾流烟闻言一怔,这才回神,突然轻笑一声,无声的笑开了。
  看到那笑,众人皆是一头雾…连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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