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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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农门-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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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忧虑、恐惧、担心……”周正盯着那跳跃着的炭火,低声说道,“惊讶么……也许她没想到会有战事发生,太平的日子过得久了,没经历过这些,倒也不足为怪。”

    “她还问了关于义军、朝政、京城……”陈掌事挑眉道,“最后她还问了国策,这些也不足为怪吗?”

    周正没有想到张四娘会问这些,不由地一呆,“国策二字是她亲口说的?”

    陈掌事点头,“到最后,反而惊讶的人是我。我总觉得她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可问的问题,有些却连四五岁的孩子都不如。真的搞不太清楚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这已经不能用她的年纪来分析她所问出的问题了。”

    “国策……”周正站起身来眉头紧攒,在屋子里踱了几步,“咱们新朝、不,大周朝自开国至今,我从未听到有人提到国策二字。即便是前朝……也极少有人说起。咱们青州府离着京城也不近,她不过八岁,你说,她这话从哪儿听来的呢?”

    陈掌事道:“掌柜的,我倒没你想得那么多,不过却是问了她何为国策?”

    周正炯炯的视线投向他,“她如何说?”

    陈掌事回想了当时张四娘神色,淡笑道:“开始时还闪烁其词,不愿回答,还反问我怎么不知道?最后,在我的追问之下,只丢下‘国计民生’四个字,就再也闭口不谈了。”

    “国计民生即为国策么……”周正失笑,“我竟从不知这四个字的解释竟是这么贴切。”

    “掌柜的。你说要去找人打点官府里的人……”陈掌事沉吟道,“这怕是一笔不小的花销。虽说,咱们得月楼也能负担起得,不过。往后这类的事情,最好不要往自己的身上招揽。刚刚太平了一阵子,若再遇上兵荒马乱的日子,咱们的日子只怕也不会好过。”

    “张家大房的人还算忠厚,大郎这孩子人也不错。我不知便罢了,”周正冷然道,“知道便但尽我所能。你放心,得月楼我虽不能让它发扬光大,但祖宗的基业也不会断在我的手中。”

    陈掌事定定地看着他,良久之后方慢慢点头。字字清晰地道:“掌柜的也请你放心。我陈忠谨记着老掌柜的临终所言。定会扶持掌柜的重震得月楼。”

    周正微微一笑,后退了一步,躬身行礼。“如此周正就谢过陈伯了。”

    陈掌事也不避让,生受了他这一礼。不再多说,一转身,大踏步地向外走去,走到门边,突又停住,头也不回地道:“掌柜的,你也满二十了,老夫人前儿个传信还说起你的婚事,唉……你准备准备吧。”

    “好。我知道了。”周正淡淡道,“过年,我也不打算回去,随便她怎么准备了。”

    陈掌事的身影似乎僵硬了片刻,但最终还是未曾回首,直直地出院去了。

    周正合上房门,踱回炭盆旁,盯着那炭火又发起呆来,过了片刻,只听他轻轻地一笑,自语道:“……你娘亲的合离……是不是也有你的一份……”

    与此同时,张四娘钻进被窝里连打了三个喷嚏,嘀咕道:“一想二骂三叨咕……这是谁在叨咕我啊?”

    宋氏耳机尖,听了便笑道:“估计是你石头哥。”

    张四娘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脸蛋,“我想也是,石头哥最疼我了,他一定是想我了。”

    宋王氏正对着油灯穿线认针,听到张四娘的话,不禁一笑,手一歪又没穿进针眼儿里去,“你这丫头,也不知道羞,啥话都敢说。”

    宋氏笑着接过宋王氏的针线,对着油灯,一下就认进针眼里去了,“你瞧她嘴巴厉害,等见了她石头哥,也不敢多说一句的。这丫头啊,咱们是不行了,说一句顶三句,还得等石头回来治她。”

    张四娘一听就用手捂住了耳朵,装没听到。

    宋王氏母女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点期望。

    如果石头愿意的话,那对张四娘来说,是最好的归宿了。

    古代的雪就是多,不像现代的冬天,一个季能下三场雪都得大声叫着幸福。在这里,自打入冬那天起,已经下了几场大雪了,往往前一场雪还没有尽化,上面就又铺了一层厚厚的雪。雪又黏又厚,用手轻轻一握,就握成一个大雪团,打在人身上生生的疼。

    到了晌午,阳光拼命散发着热量时,屋檐上化开的雪水滴成了线,还来不及蒸发,午后的阳光又开始转冷,直至黄昏的寒意来临将那欲滴的水线冻成一根根锥形的柱体,倒悬着,有淘气的孩童用木棍将其敲打下来,不小心直坠着掉在头上,痛得尖叫了一声,旁边的小孩子们一哄而上,笑嘻嘻地在雪地上滚成一团,哄抢着那未曾摔碎的冰锥……

    张四娘在院子里听了一会儿孩子们的嘻闹声,想起小时候也曾如他们这般玩耍,嘴角漫上了一抹浓浓的笑意。她摇了摇钱匣子,听到里面的铜钱哗啦哗啦地响,心情十分愉快。

    然而,更让她感到高兴的是,她有了教她习字的师父。

    今天一大早,作坊里新的一批辣白菜腌渍好了。张四娘就让宋氏帮着她装了满满一坛子辣白菜,陪着她一起去了刘成家,答谢他医治何氏。

    刘成自是百般推辞,最后还是张四娘左一声“姑父”、又一声“姑父”的叫着,叫软了刘成的心。只好留了下来。

    宋氏要回作坊的时候,张四娘却不走,刘成道他等会儿会亲自送四娘回去。

    “怎么?想学写字?”刘成笑问道。

    张四娘感叹他敏锐的观察力,方才就在她皱起鼻子闻墨香味的时候。刘成这样问了她一句。

    “嗯。”张四娘点头,“之前和大郎哥学了一些字,后来……也没有机会学了。”

    “哦?”刘成惊讶,“你眼盲是如何学写字的?”

    张四娘就道是大郎哥手把手教她的。刘成就让她拿了毛笔在一张废弃的草纸上写字。

    张四娘摸索好纸张的大小,拿起毛笔,端端正正地写了一个极为简单的字——人,“这个是人字。”

    刘成点头,眼中尽是欣喜,“你再写几个字我瞧瞧?”

    张四娘又写了一个刘字、一个张字。

    因为眼盲,字在纸上都写歪了。却可从中看出,这些字一个也没有写错。

    “其实,四娘,你可以这样写。”刘成指导她。一手按住纸张固定好手位。另一只手感觉下两手之间的距离。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下去……接着平移左手,再固定好手位,写第二行字。

    张四娘按着他的法子试了一下。果然,写出来的字,虽抖抖擞擞的像蝌蚪,但至少已经不歪了。

    刘成又教她写了几个字,在张四娘的脑海里这些字都类同于繁体字,在知道这个字的读音的那一刹那,她的脑海里就已经有了这个字的影像。再慢慢体会刘成教她写字时的运笔,很快她就可以自己写出这个字。

    刘成见了忍不住大声叫好,他见过不少聪明的孩子,但如张四娘这般一写就会的人。简直是天赋异禀,可称之为神童了。

    刘成当下决定收下他这个小徒弟,从今天开始,只要他不出诊,每天上午都要到他那里去学写字。而用来教她识字的书,竟是一本名为《内经》的医书……

    “咚”地一声,不知什么东西砸到了家里的门框上。

    张四娘从回忆中惊醒,柱着马杆儿出了房门,就听到院门口有人道:“嘿,你这个小瞎子可算出来了,不用雪团砸你,你还不晓得爷爷的威风?!”

    说着,又一个雪团嗖地一声飞了过来,正砸在张四娘的额头,打得她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此时,正值黄昏,村子里也没有人来买辣白菜,家里只有张四娘一个人。

    张四娘在那人说话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九连洞郑家的儿子叫郑小豹,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整天游手好闲的。

    早在作坊开业那天,他没事儿就溜在那里转,后来,宋家的杂食铺子开业了,他知道家里只有张四娘一人在家里时,就时常过来找麻烦。

    他想干嘛,张四娘心里很清楚。无非是想从她那里榨点小钱儿。他不敢明抢,这对他的名声不好。他更怕被他爹郑虎下狠手的打他。但他可以欺负张四娘,一个眼瞎的小姑娘,吓唬吓唬,准定能把她制服住。到时问她要点小钱,那简直就太容易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头一次,他正欺负张四娘的时候,被宋王氏撞了个正着,把他骂跑了。这回,他瞧准了宋家没人,就再一次上次来欺负张四娘了。

    张四娘已经被打了两回,她很愤怒。上次是靠着大人的庇护,这次就只能靠她自己了。说实话,到什么时候都是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只要自己让他怕了,他以后才不敢欺负她。

    所以,这一次,她觉得郑小豹来得正好。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抓住了手里的马杆儿,推开院门走了出去。

    “郑小豹,你干嘛打我?!”

    “老子就是看你这个小瞎子不顺眼,打你怎么了?”郑小豹上前一步,用手搥张四娘。

    张四娘感觉他靠近了,横握住马杆儿向下猛地横扫了一下,正打在郑小豹的左腿上,疼得他跳着脚躲开了些,“你个臭瞎子竟敢打我?”

    “老娘就是看你不顺眼,打你怎么了?”张四娘原话奉送顶了他一句。

    郑小豹看到她手里的马杆儿,不太敢上前,就蹲在地上握雪团子,一个又一个打在张四娘的脸上,身上。

    张四娘挥舞着马杆儿,感觉郑小豹所在位置,高举起马杆向他打下去,虽然不至于打在他的身上,但每一棍子下去,都是用了全力。

    打了几次张四娘就气喘,在她喘口气的功夫,郑小豹忽然从她身后包抄上来,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一手去抢她的马杆儿。

    张四娘唔唔地闷叫了几声,感觉手里的马杆儿就要被他抢走了,大惊之下,张开嘴巴朝着捂着她嘴巴的手掌狠狠地咬了一口。
第一百零四章
    “真是期待艾补天阁竟能培育出圣药,让我等敬畏,很想看看那株药到底什么样子!”一群人都震惊,不吝啬赞美之词

    圣药是什么东西?生死人肉白骨,遍寻百万里大荒难寻一株!要知道,即便有,也都在太古神山上,那些地方可能有真犼盘踞,有纯血金翅大鹏筑巢,没有人敢临近,否则必死无疑

    世间,尤其是人族的手中,很难得见几株真正的圣药,而补天阁自己竟然可能会培育出一株,怎不让人惊叹

    他们很期待,觉得果然没有白来

    “走,先让我们去看一看那些才楷欣赏一下他们超凡的风采,未来属于他们艾这是一群少年英雄!”熊飞长老慷慨激昂的说道

    “好!”众人点头称是,大步向前走去

    湖泊宁静,一个银袍少年背对岸边,独自眺望碧波万顷的大湖,黑发飞扬,身形挺拔,有一种难以言喻气韵

    他虽未发威,但是周围猛兽避退,凶禽远离,万物寂静,他成为了天地间的唯一

    在这一刻,他像是融入在了天地自然中,那伟岸的身影显得卓尔不群,超尘脱俗,犹若一尊银袍谪仙,降临在人间

    众人赶到后,见到了那超然而出众的背影,都不禁点头,好一个少年英雄!

    “少年郎,你收集到了多少块补天石?”熊飞长老走来,和颜悦色,开口询问

    萧天从那种悲愤莫名的状态中被惊醒,霍的转身,双眸中射出两道可怕的电芒,刺的众人都一颤

    “好一个少年英雄,黑发飞扬,眸若冷电,头角那个……”

    卓云长老赞叹,可是刚说到一半就有点说不下去了,张口结舌,这孩子怎么了?头上怎么那么大一个包?!

    众人都傻眼,银袍少年额头上那个包好大艾怎么跟犄角一样翱有点吓人

    许多前辈名宿都准备好了夸奖之词,一时间说不出口了,总不能昧着良心说,你这包很峥嵘大而不凡吧?

    “这个……你负伤了?”补天阁的一位长老问道

    萧天漠然,点了点头

    “呃……”众人一呆,难道此人失败了,可是闻其啸声,犹如龙吟虎啸,绝对是一个了不得的人杰啊

    “你收集到了几块补天石?”熊飞长老板起了脸,做出威严状

    事实上,众人见他如此沉默,都以为他失败了

    银袍少年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将一个兽皮包裹扔在了地上,哐当一声,响音惊人

    众人一怔,这个少年倔强而孤傲,姓格很强啊补天阁的长老也不在意,一人上前,打开后顿时心惊,霍的抬头

    “足足有二十八块补天石,着实惊人,这样的成绩绝对是第一人的表现!”

    众人闻听,都不禁动容,向着包裹中看去,果然足有二十几块补天石,流淌晶莹光泽

    “好一个少年英雄!”这个时候,人们再也不吝赞美了

    “实在惊人艾近年来仅见,这样的成就足以傲视众多天才,当得起人杰之名!”熊飞长老击节而叹

    “他额头上的大包是怎么回事?”除却各大势力外,还有三千多名闯关成功的孩子进来,此时在小声议论

    “小孩子懂什么?那不是包,是‘异相’”一位长老斥道

    “我怎么看就是大包啊”孩子委屈,觉得自己没看错

    “不要乱说,这是真正的头角峥嵘好不好”一位大部落的族老耐心解释,道:“知道什么叫峥嵘吗?就是非凡不同,天赋异禀,好比……长了根犄角,这是与生俱来的‘天相’,一般人你想如此都不行,生不了这面相!”

    一些年龄偏幼的孩子狐疑,使劲折,盯着观看

    一个大部落的族老小声告诫自己是孙子,道:“咳,这注定是补天阁未来一位了不起的霸主,不可得罪,你管他是大包,还是头角峥嵘,拉好关系没错!”

    “哦,知道了”小孩子点头

    湖岸边,银袍少年心中像是有十万只沾着泥的野马奔腾而过,恨不得吼道:“头角峥嵘个泥马,我去他的‘天相’啊”

    银袍少年心中狂啸,太欺负人了,对暗中的那个家伙恨的要死,但是现在能说什么?可说什么?唯有仰头向天,很想泪千行

    不过看在众人眼中,那就意义不一样了,这个少年果然了得艾仰天而望,目光深沉而幽邃,这种气质果然非凡!

    老辈人物不觉得他倨傲,所谓恃才傲物就是如此,这是天才的特权,没什么大不了

    如果被银袍少年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一定会泪流满面,十万只泥马艾我恃才傲物个头,刚被人敲了两榔头!

    “我知道他,来自萧族,距离此地三十万里”有人开口

    “原来是萧族的人杰,他们统御无尽疆土,人口过亿,理应出现这样的奇才”旁边的人点头

    “唔,得见少年英杰,是我补天阁之荣诸位走吧,还有其他天才少年等我们去看,观礼继续”熊飞长老很满意同时心头有些火热,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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