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有病人该有的样子,我就会有温柔。”她顶他一句。
傅梓耀气恼地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让我下去。”她挣扎着。
他却一把将她塞进他的棉被里面,让她躺在他身边。“陪我睡会儿,你昨天好像没怎么睡。”
“亏你还知道我没怎么睡。”她噘着嘴说。“啊,我刚刚才想到,忘记打电话去公司请假了。奇怪,也没人打电话给你耶!”
“二十七楼只有你跟我,我们都没去,今天又没有会议,暂时没人发现也是正常的。”他躺回去,还顺便把她捞进怀里。
“那总也是要打电话,不然人家发现时会很担心吧?要打给谁?人事经理?还是副总裁?”
“打给人事经理好了,其他的他会处理。”他将床头的无线电话拿起来递给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打喔?”她只好接过电话,开始拨号。
没多久电话就拨通了,她表明要找林经理,林经理一接起电话劈头就问:“黎真叶吗?你怎么没来上班?总裁人呢?你知不知道总裁今天的行程?”
真叶看了傅梓耀一眼,无声地叹口气。“抱歉,林经理,我现在才想到要打电话请假。是这样的,总裁生病了,这几天可能没办法到办公室去……”
“那你怎么没来上班?没来上班怎么知道总裁生病了?还是早上总裁才生病,你送他回家的吗?”林经理不明白地问。
这一问可把她给问倒了。其实她是被人家从家里绑架来的,现在虽然没去上班,但还是得照顾这家伙,所以她到底该不该请假呢?如果让人家知道她在他家照顾他,那不是很怪吗?
“林经理……是……情况有点复杂。”惨惨惨,这该怎么说才好呢?她就说嘛,跟老板纠葛不清有害无益。
旁边的傅梓耀已经看不下去了,一把抽过她手里的电话。“林经理,是我。”
傅梓耀冷冷地表明身分,林经理一听到他的声音,差点吓傻了。
“总……总裁!”
“我身体不舒服,这几天的会议跟行程都先帮我取消。这样有问题吗?”他的声音还是没什么温度。
“没……没问题,我会办好。”林经理戒慎恐惧地回答。
“至于黎小姐,她要来照顾我,所以这几天也不会去办公室,这样了解了吗?”傅梓耀继续说。
“了解、了解。请问总裁还有其他事情要交代吗?”聪明的林经理一听到话筒被老板接过去,就该知道情况了,多问可不是聪明的人该做的事情。
“没事了。”他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真叶看了看他又满是阴霾的脸,偷偷扁了扁嘴。“你又不高兴啦?”
“我像不高兴的样子吗?”他闷声问。
“像啊!”她诚实地回答。
他将她搂进怀中,用力得很故意。“谁教你一件事情也办不好,请个假在那边支支吾吾,好像干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是觉得像干了亏心事啊!现在是上班时间,我居然跟老板躺在一张床上,你说这象话吗?”她无奈地说。
“哪里不象话?”他这下当真被惹火了。“我是哪里见不得人了?你要这样遮遮掩掩?还有更不象话的,我都还没做呢!”他说着目光滑到她胸口。
她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然后惊慌地双手遮胸。“下流。”
不料他咧出一个笑。“真正下流的我还没做呢!”
她的脸红了,却努力鼓起勇气回视他,瞪到眼睛差点脱窗。“我不是说你见不得人,可是我们毕竟有着上司与下属的关系,我来照顾你好像是私事,那这样我应该请假才对。”
“反正公司是我的,薪水也是我付的,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这女人是脑袋有问题吗?人家是恨不得有便宜可以占,她是路上捡到钱都还要怀疑收起来是不义之财。
“不能这么说吧!等你去公司,跟林经理说一下,这几天就算是我请假,扣我薪水好了。你要真的觉得亏欠我,就乖乖做一个病人,快点好起来吧!”她想了想,决定公还是归公、私还是归私。
这两天下来她已经有觉悟了,要想跟他完全划清界线,让彼此的关系仅停留在公务关系,现在看来是完全不可能了。而她与他越亲近,看到他的面貌越多种,她就越无法放手。无法说服自己,这些心跳总会平息,这些血液沸腾的感觉只是生理迹象。
当昨天晚上她看着他生病的模样,她的担忧之情完全掩盖不住,她就知道,她想要抽身已经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就像那天她撑着伞想躲起来,不让他看到她一样,全都来不及了。如果她够聪明,当初他逼她去当他助理时,她就该坚持到底,就算违约也不去上班。而今,一切已然来不及了。他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都已经深深印在她脑中了。无论是恶劣的他也好、温柔的他也罢,已经完完全全印在她心底了。
“你一定要跟我计较这些吗?”他玻鹧畚省V浪皇遣幌敫涑赡信笥眩兔荒敲床凰恕�
“唉呀,那你一定要跟我计较那么多吗?梓耀?”她怯怯地喊他的名字。
他那刚硬的心霎时间就软化了不少。“也不是不能商量啦!”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喔!”她双手圈住他一只手臂,言笑晏晏。
“那么就算你再欠我一次,等我好了要赔我。”他满意地笑了,开始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交易。
“一次?赔你?”她看到他暧昧的笑容,终于明白他在说什么。顿时间她真的又羞又气,伸手拧了他一把。
“啊──”他鬼叫着转身瞪她。
“要几次都可以喔!”她伸出刚刚逞凶的手,朝他亮了亮。
他玻ё叛鄣伤!澳阋晕一嵋恢鄙。锹穑俊�
“呃……”她的笑容消失了。“你不要想太多了,病人要多睡觉,多休息,快点睡!”她伸出手去抹了抹他眼睛。
他不情不愿地伸出手脚,像只无尾熊似地圈抱住她。“好,我睡。”
被圈得死紧的真叶只能苦笑,没多久也跟着睡着了。
第八章
真叶睡得很舒服,被窝很温暖,就连光线都刚刚好,不会太刺眼。所以就算知道天亮了,她还是舍不得睁开眼睛,兀自贪恋着宁静的梦境。
只是有点不大美满的,就是身边有只虫动来动去,让她老是得伸出手去拍开。“走开啦!臭蚊子……臭虫……”
但是拍了也没用,这只虫很嚣张,继续骚扰她。好像把爱困的她当作戏弄的对象,不断干扰她的睡眠。
“讨厌……讨厌的虫子!”她伸出手,用力地拍了一下,房间霎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吓醒了她。
她才张开眼睛,就看到傅梓耀瞪着她看,他那好看的脸上有一道可疑的红痕。
“你的脸……怎么了?”她纳闷地问。
“你还敢问?”他拉起她刚刚行凶的那只手,张嘴就咬了下去。
“啊!”她痛呼。这人是真的咬耶!“你怎么这样啦?!你这个流氓、坏蛋,你……”她骂人骂到词穷。
“怎么?你可以打我,我不可以咬你吗?”他睨她一眼。
“我哪有打你?”她话才出口,就看到他脸上明显的红痕,赶紧住了嘴。“那……不是我打的。”她小小声地否认。
“还敢说?难道是我幻想的吗?幻想会生出一个印子吗?”他瞪她,气急败坏。这辈子还没人打过他的脸呢!
她心虚,抬起头来迅速地在他红印子上面啄了一下。“不痛了,乖。”
他的凶恶少掉了一半。“这种幼稚园等级的就想打发我?”
她双手抓着棉被,把棉被拉到下巴,一脸的无辜,单纯。“不然你想怎样?”
看着她那明明可爱得要死的脸,他哪里还有克制的欲望?“用说的太慢了,我示范给你看。”
“唔……”
她的闷哼被他吞进嘴里。他的手也非常有效率地将她拉进怀中,然后在棉被底下入侵她宽松的棉质睡衣。
她的气息与他交缠,她的感官满满都是他。
他的手温暖地覆盖住她睡衣底下的柔软,毫不含蓄地揉捻,既满足自己的渴求,又满足她对欲望的认知。
她的心跳加速,浑身发热。那种像是生病的迹象又出现了,而此时她只能软绵绵地躺在床上,任由他摆弄。
他的手指像是大师级的弹奏家,将她身体的欲望织成了音符,流泄在彼此的周身。她的反应牵动着他的,他感觉到情势逐渐的失控。
一开始是他主导着,但是她单纯而直接的反应让他沈迷其中,欲罢不能。
他的手恋恋不舍地在她的肌肤上留连,而他身体的热度则无关乎感冒,只关乎眼前这女人的魅力与吸引力。
“傅梓耀……”她无力地唤,对于这陌生的情欲感到无助。
“没关系,只要放轻松,不要紧的。”他低沈的嗓音在她耳边安抚着,贪婪的唇顺势吸吮着她嫩芽般的耳垂。
她在他的怀中蠕动,那自然的反应让他逐渐失去了自我控制的最后一丝希望。她点燃了他饥渴的火焰。
她回抱着他,指尖光是碰到他灼热的肌肤就觉得隐隐刺痛,好像每一个碰触都有火花出现似的。
“你好烫,是不是发烧了?”她有点担心地问。
“还有更烫的。”他抓住她的手,让她碰到他真正灼热的地方。
“啊……”她细声惊呼,然后掩盖不住好奇,竟然就开始探索起人体的奥秘了。
她惹得他猛抽气,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快感给淹没了。“天哪,我发现你真是个有慧根的人。”他靠在她颈窝轻喘,像是跑了百米的选手一样。
她当然没有天真到不懂自己对他造成的影响。
“你……还好吗?”她怯怯地问。
他深吸口气,再睁开的眼睛中充满了掠夺的决心。
她惊呼,想退开,却被他那奇异的魔爪给紧紧箝住。
他那制造了无数特别感觉的手又在她身上放火了。她感觉到他的指侵入了她非常私密的地方,而他的嘴吻住了她,吞噬了她可能有的任何抗议。
微微闭起眼,感觉奇异的火花在眼前逐渐绽放。她着迷似地轻吟着,抵着他那放肆的手,脚趾搓揉着他毛茸茸的小腿。
她的反应取悦了他。
他伸手剥除了两人的衣服,棉被还是盖着,但衣服一件件被扔出来。很快地,棉被底下的两人都完全的光裸了。
她的肌肤更敏感了,清楚地感觉到他接触她的每一寸肌肤,还有他身上那不容错认的欲望。
“真叶,我的小可爱……”他俯身吻了她额头。
“我才不可爱呢!”她反驳,一抬头就望进他灼热的眼神中。
她以前看他骂人,曾经想过,如果他能把骂人的热情转换成爱人的热情,那么说不定被他所爱的人会很幸福。外表冷淡的他,潜藏着的热情早被她看穿,只是亲身体验还是比想象刺激得多。
“可爱,可爱到不行,让我想一口吞了你。”他说着低头啄了她鼻尖一下,然后顺势往下蔓延,接着一口含住了她胸前的嫣红。
“嗯……”她轻喘。
他的唇跟指都带着魔法,继续在她身上制造奇迹。她的手穿梭过他的发丝,觉得他的发拂过她肌肤的感觉好撩人,好浪漫。
她再度感觉到自己飘在一朵云上,软绵绵,超舒服的。直到他将自己推进她的温暖中,她才被那紧绷的感觉给拉扯住。
“傅梓耀?”她感觉到他的硕大撑开了自己,怀疑地抬头看他。
“放轻松。”他伸手揉捻着她的敏感处,轻声地哄诱着。
她在他的耐心与温柔下逐渐放松,而他也就此深深地进入她。
不仅进入她的身体,更进入她的心底。
她的身体比她自己还清楚,她已经为他迷失了。迷失在那五彩缤纷的灿烂中,迷失在那从来不曾有过的感动中,迷失在那令人想哭泣的温柔中,无可自拔。
她抱着他,与他一起进入那个旋转的世界中。
她紧紧抱着他,他深深侵入她,世界已经俨然换了色彩,花开朵朵也不过如此美丽。
真叶靠在傅梓耀的胸口,一动都不动,只想当个懒人。
他的手拨弄着她的发丝,动作带着不自觉的怜惜。此时的他,心情充满了满足感,有种重新找到消失已久喜悦的感觉。
“啊,你还有没有发烧?”她后知后觉地想到这个,赶紧翻身要摸他额头,没想到这个动作让彼此依然光裸的身子摩擦出意外的火花。
“现在又要开始烧了。”他暧昧地朝她一笑。
“喔,你这人怎么这样?”她又捏他,然后不放心地又问:“你当真没事了?”
“看起来这次恢复得比较快,可能是我怕不赶快好,你会虐待我。”他故意装出可怜的模样。
“是你虐待我吧?没见过比你难搞的病人。你这种人要是去住院,也会被医院踢出来。我看干脆把你迷昏,还比较省事。”
“你是把我迷昏了啊。”他朝她眨了眨眼。
“喔……”她的脸意外地红了。“你好恶心喔!”
傅梓耀不以为意地笑了。反正他的恶心只有她看得到,他高兴恶心就恶心,旁人也管不到。“怎么?你想赶快还完欠我的吗?啊,忘记说了,欠着可是会生利息的,过一天翻一倍。让我算算,昨天你欠我两次,过了一天,现在是四次了。”
“什么跟什么?你放高利贷的啊?还有,我什么时候欠你两次了?法律有规定我要跟你上床吗?”她据理力争。
“法律是没规定,但你不是也跟我上床了吗?”他反问。
她愣了一下。“诡辩。”
“哈哈哈!”他笑着将她搂进怀中,发现逗她真是太好玩了,他这习惯恐怕戒不掉了。
“喂,梓耀……”她靠在他胸前,软绵绵地喊。
“嗯?”他还真的很受用,每次她用这种语调说话,他就变得很好商量。
“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好不好?”她的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让他开始不专心起来了。
“好啊,说来听听。”他心猿意马。
“你让我回去饭店当婚礼企划,好不好?”她继续软软地说话,发现这招真的很有用。
“为什么你那么想做那工作?我看过你的履历,你以前是在饭店当公关,可是并没有做过婚礼企划的工作啊!”他好奇地问。
见他没有马上拒绝,她觉得这次满有希望的,就继续跟他聊了起来。
“其实我也不一定要做婚礼企划,其实我最大的希望是能帮客人筹办古堡婚礼。我去过一次萨斯特堡,就萌生了这样的想法。所以当初才会想进西尔斯集团,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再到萨斯特堡去。”
“萨斯特堡?那是私人产业,你怎么会去过?”他诧异地问。
“以前曾经开放参观过一段时间,好像只有西翼。”她回想着。
“原来那老太婆还把古堡开放,真不像她会干的事情,嗯,或许她是希望跟大众炫耀西尔斯家的气派。”他不以为然地说。
“你说的老太婆是?”她那天听到他讲电话,好像也称对方是老太婆之类的。
“是我祖母,夏莎。西尔斯。她的兴趣就是控制我,将我改造成符合她西尔斯家族的标准。哼!”他简单地说。“从我念大学开始,我就不住在萨斯特堡了。如果不是我一直待在美国,那老太婆大约想用链子把我炼在古堡中,以免我脱逃。”
“你跟你祖母关系不好吗?我看过报导,她应该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不是吗?”她皱着眉头问。
虽然她出身在平凡的中部人家,但是父母都很疼爱她,从来不曾让她觉得匮乏,她不能明白,如果仅剩下一个亲人,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