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瑛弹完了《青春无悔》之后,一连又换了几首曲子。弹完之后提着吉他回自己的卧室了。进屋之前她说:“杨子和我同睡一室也行,你们俩共睡也不足为过。”
“这恐怕有点不合适,还是你们俩共睡一室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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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和杨子第一次睡觉也没什么不合适的。再说大家都不是小孩子。”
海瑛进屋之后,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杨子。屋子里顿时像少了些什么似的,空旷了许多,|乳白色的灯光将不大的空间照得出奇得亮,窗外的夜此刻已归于平静。几乎不见什么嘈杂声,透过玻璃窗,天空挂着疏疏落落的几颗星星。我和杨子也相继回到了杨子的房间里,一时间我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杨子也没有说话。她目光中充满了某种我读不懂的东西。我们相互凝视着对方,时间在一种无声无息中走过。我轻轻地将她的身体揽入怀里。我感觉她的心似乎以一种非同寻常的速度跳动。她的身体炽热得像一块被烧红的铁片。她将头深深地埋入我的怀里,身体便开始抖动。一时间我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时间过了很久。杨子开始归于平静,我为她拭去了挂在眼角的泪水。“我以为你将我遗忘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半点关于你的音信。”
“怎么会呢,你是我生命中的唯一。”
“我怕我们在时间的临界点上走失对方。”
“不会的。时间流失,世界在改变,存在于我们之间的这份感情是不会改变的。过去没有变,现在没有变,将来也不会变的。‘坚定的心灵会越过高山,穿过低谷、战胜险洋,完成自己的使命。那里有幸福的源泉,也有和平的精神。’我相信我们的心灵永远都会战胜险洋,越过高山。”
“初到上海时,也没觉得一个人的生活有什么不快之处,过了一段时间后,总觉得有一种强烈思念你的感觉,先前我觉得两个人彼此相爱又能互相理解比什么事情都重要,距离又算得了什么。这一段时间里我不知道为什么总希望和你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要。”
“你能告诉我爱是什么吗?”
爱就是思念。
无休止的思念。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思念。
说完之后杨子便从我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将卧室的门反扣上,一件件地脱去了我的T恤、裤子、内裤。杨子帮我脱去了衣服之后细细地审视了很久,并用光滑的手指在我的胸前背后轻轻地触摸。一时间我的那东西便直翘翘地勃起。倒让我觉得有些羞愧的感觉。那种感觉有些让人难以抵挡。
“为何要这样审视一阵?”
“许久都没有见过你的身体了。我很想看个仔细。”
“我的整个人从一开始便属于你,随便你怎么看都行。”
而后杨子便用手紧握着我那勃起的东西,半躬下身子用舌头在Gui头上用力地舔拭了几下,随即又含入口中,用力地吮吸了一次。
“这种感觉妙不可言。”杨子说。
之后便站起身来一件件地脱去自己的衣服。紫色的露肩背心,淡蓝色的短裙、粉色的胸罩和带有花边的内裤。杨子圆润的Ru房和黑黑的毛丛在奶白的灯光下显得过分的迷人。从她身体里散发出一股清香迷人的气息使我有点欲醉的感觉。杨子就势让我坐到床沿上。
“可以这样做么?”杨子将那东西含到口中并用力舔拭吮吸,舌头在Gui头和茎根之间来回盘旋,她口中的温度和舌头的柔滑细腻,让我不能自持地一泻而出。白色的粘稠液体搞得她满脸都是,还有一些射出物随即流到腹侧,杨子从床头撕了卷纸,擦去了脸上的液体又将遗留到腹侧的东西一一擦拭干净。杨子在做事的整个过程都显得极为谨慎,甚至是其中的每一个细节。
而后我便和杨子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她的一只手不停地拨弄着那变软的东西,那东西在她的摆弄下没过多久又勃起了,而我也在那东西的勃起中开始变得冲动。我将杨子的身体覆盖在我的身下,便开始亲吻她的唇、Ru房……我的亲吻和抚摸使得杨子像冰块一样地慢慢融化了,她的身体随着我手的移动扭动了起来,并伴随着低沉的呻吟声。她目光中带有对某种东西的渴求,在我进入时她的脸变得异常静美。像一潭带有波纹的湖水。我在那清澈的湖水中看到了一个美丽的世界。
……
第二天早晨大约九点多我才醒来。等我睁开眼时,床上只剩下我一个人,昨夜杨子留下的体印还依稀可见。床头柜上杨子的胸罩、内裤都已不见,只留下我的衣服。屋内显得过分宁静,透过玻璃窗,外面的天空晴朗可见。从街上传来隐约的嘈杂声。我穿上衣服走出卧室。杨子正坐在客厅的梳妆台前面,将雅丝兰黛涂到脸上。“昨晚睡得不错吧!”
“一个值得纪念的夜晚。很长时间没有如此舒心过了。”
“二○○三年的九月末的夜晚。”我说。
杨子上好妆之后便给我倒了洗脸水。
“昨晚上没有影响到海瑛吧?”
“不会的,她睡觉挺沉的。一般是影响不了她的。”
“她怎么不在屋子里?”
“一清早就出去了,具体的缘由也不大清楚。”
洗完脸之后我们便一起下楼,吃了简单的早饭后,开始穿梭在这个无论是“人文情结”还是“商业文化”都很发达的现代化都市。我和杨子去了很多地方,浦东、动物园、人民广场、上海国际会展中心,还有一些大学。总之,在上海的这段时间,我们尽可能多地去一些彼此都认为值得一去的地方。
一天,我和杨子同去了海边。
“我从小就对大海十分迷恋。”杨子说。
“大海对我来说一直以来都存在着某种程度上的神秘感,说不上缘由。”
“事实上,人对很多事情产生莫名奇妙的依恋都是没有任何缘由的。做个不大恰当的比喻,正如我们活着,有时人活得不明不白,可是还要活着,努力地活下去。其中仅存的意义或许谁也不明白,连同上帝,就这样。往往是这些说不上的原由,才使得生活显得美妙至极。”
“记得初次来上海时,我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高中生。不过话又说回来,那时看到大海时的情绪比现在强烈得多,十倍、二十倍甚至更多。初次看到海的时候,就想一个猛子扎下去,然后什么都不想地漂上几天,从世界的这个尽头漂到世界的另一个尽头。然后再漂回来,像一块漂浮物一样。”杨子说。
“也可能是在此之前从来没有真正地见过大海,真正的大海一直像某个带有生命的物体一样地存活在你的记忆里。”
“倒也不完全是这样,总之无从解释。”
“大概是符合了某种心境,高中时代是一个感性化的时代,人很容易对一些事物产生想法。”
“今天不知怎么好像又回到了久远的过去。”
“莫非想一个猛子扎下去,从世界的这一边漂到世界的另一边,仔细地审视世界的另一端究竟以什么方式存活,然后再从世界的另一端一个猛子扎下去,又漂回世界的这一边。”我半开玩笑地说。
“若真有这种可能的话你愿意和我一起前往吗?”
“当然愿意。想必那将是一次刻骨铭心的漂流。就我们生命的本身来说,其意义不会小于意大利航海家麦哲伦环球航行所产生的影响。”
“如此说来,我们不就很快成为被世人瞩目的远洋漂流家了吗?”
“不过这样美妙的事情只应该属于我们两个,不喜欢让更多的人分享。”我和杨子一边漫无目的地聊天,一边迎着湿润的海风,沿着海滩朝我们都不知道的地方缓慢移步,脚底踩在软绵绵的沙滩上没有声音。”
后来我们来到一块不大的礁石上,杨子的大半个身子依偎在我的怀里,目光注视着远方看不到尽头的海域。海浪不停地拍打着礁石,不时有浪花飞溅到我们身上。
“如果时间能如人所愿地停止在某一刻,那该多好。”杨子说。
“如果真能停留我只希望停留在这一刻,永远不再过去,这样我便可以永远地不和你分开,为你守候一生。”
而后杨子便在我的脸上深深地吻了一下,意味深长。她又用手理了理被湿润的海风吹得四处飘散的头发,目光注视着远方的海域,许久一言不发。
当时杨子留给我的美好记忆,即使是在三年后的今天依然清晰可见。那微凉的海风,像无数小精灵般的浪花。杨子那深情的一吻让我记忆深刻。
晚上我们回到杨子的宿舍大约九点钟,一进屋只见耀眼的灯光水一般的扑来。海瑛和她的男朋友在海瑛的卧室里,客厅里也亮着灯。海瑛见我和杨子回来了便和男朋友一同从卧室里出来。“这是杨子从宁夏来的男朋友。这是解涛,给你提及过的男友。”海瑛介绍道。
“你好。”我说。我们互相握了手。
“我们进里屋吧,今晚客厅有几只蚊虫。”我和杨子、海瑛及海瑛的上海男朋友解涛一同进到海瑛的卧室里,我和杨子在床边坐下,解涛坐在书桌前的一把椅子上,海瑛忙着给我们倒水。书桌上放了一个小型收音机,还放了几本小说,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川端康成的《雪国》,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另外还有几本中国小说。其中有余华的《在细雨中呼喊》《活着》,刘亮程的《一个人的村庄》,北村的《望着你》。书桌侧面的墙上贴着一张女明星的半裸体照片,床头旁边的搁衣架上挂着一件粉色的内裤,一条白色的短裙和一双真丝长筒袜。
解涛看了一眼自己的表说:“现在九点钟,要不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坐一坐?”
“出去就不必了,今天走了太多的路,杨子也累了,改天吧。”我表示抱歉地对解涛解释。
“也好,那我在楼下的超市里买点东西,我们聊聊。”海瑛说。
“我陪你一起去。”杨子说。
“不了,你也累了。我一个人去便可以。”
“没关系。”说着杨子和海瑛便一同下了楼,随即屋子里便沉寂了下来。
“这次来上海的主要目的是什么?”解涛问。
“来看杨子。杨子一个人从宁夏来到上海,刚过来有很多东西一时半会很难适应,加之我在宁夏心理上更是很难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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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看看也好,女孩内心较之男孩来说脆弱一些,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里生活,情感上难免会孤独。有时候和她聊天,从她的话音里能听出来很多对你的思念。杨子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女孩。”解涛说。
“我打心底里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一盒中南海,给解涛点燃了一支,也为自己点上了一支。“你祖籍是上海的?”我问。
“是的。”
“上海的男孩很少和上海以外的女孩来往,而你看上去是个例外。”
“这种情况有,但不是全部。很多事情主要是看自己了。你相信一见钟情的爱情?”
“相信。我和杨子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展起来的。”
“哦,看起来我们有共同的经历,对于爱情。”
“这么说来你和海瑛也是这种情况下发展起来的?”
“可以这么说,前些日子和相处了近一年的女朋友分手了,有一天我在一家咖啡屋里喝咖啡便遇上了海瑛,她坐在我对面的一张桌子上,一个人。在我看到她时,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前去说上几句话。哪怕很不中意的几句,那种感觉太过强烈。再后来,我便找了个没有理由的理由和她搭了话,结果就聊上了。就这样顺理成章。再后来,我又问过海瑛当时为何没有立刻回绝。海瑛说,她也不知道,一切太过莫名其妙。
“人和人之间大概存在某种相通的感觉——即使在陌生人之间,这种感觉也是存在的。”
“也许吧!不过有些事情很难说个明白。在杨子之前和其他的女孩子有过性关系吗?”
“有过。不过都是草草地结束了,到现在也没几个能够让自己回想起来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男孩和其他女孩有关系倒也是再正常不过了,很多时候性欲来时,总不能全靠手Yin来解决。”
“这些事情我也有过,还找过很多陌生的女孩睡过觉,不过现在克制了很多。”解涛说。
这时,杨子和海瑛也回来了。海瑛买了一瓶白兰地还有一些水果、零食,她将东西放到桌子上便脱去了外面的衣服,解涛开启了白兰地,给我们各倒上了一杯,海瑛拿起靠在床头的吉他弹了一首《早安的空气》;而后又一连几遍地弹了同一首曲子——《青春无悔》,她边弹边唱。悠扬的琴声和低沉的吟唱向我们周围的世界里扩散开来。我和解涛继续聊天,不过话题也变了。杨子也偶尔参与进来。
星期一的早晨,解涛回自己的学校了,杨子和海瑛一同去上课。我一个人在公寓里睡觉。星期一下午,我陪同杨子一起去上《当代西方经济学》。星期天的下午,我买了返程的车票。那天杨子送我到车站,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人群中,杨子成了唯一的牵挂。
“这次回去你什么时候还能来上海?”杨子问。
“很快,因为唯有你在的地方对我来说永远存在着幻想。”
“我也一样。”杨子表情忧郁地说。
“相信分别便意味着重逢。时间的轮回会给我们下一次相聚的机会。”我安慰道。
“上海——我在这里会等待着你。”杨子说。
在列车启动的那一刻,杨子深深地吻了我,一股从地铁边吹来的潮湿冰冷的风将一切的过去与现在都凝固了。
我看见杨子的两行晶莹的泪水划过远处的天际。
第十六章(1)
十六章
在上海的这段日子是我大学几年中值得怀念的时光。即使在三年之后的今天,回想起来依旧十分地依恋。当时的情景包括杨子频频的微笑和每一个不值得一提的举动都让我记忆深刻。
而时间如流水一般,终将不再复返。曾经丢失的东西也只能永远以某种形式存活在我的记忆里了。
从上海回来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倒不是关于我没有向校方履行短期离校手续私自出走的处理决定,而是徐阳被开除学籍的事。这件事像风一样地吹遍了整个校园的各个角落,学生餐厅门口和教学楼前面的信息栏都张贴着开除徐阳学籍的红字通知。那天下午我便去徐阳宿舍找他。同寝室的人说徐阳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回宿舍了。
“你们知道他最近在什么地方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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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置身于何处我们也不怎么清楚,他的生活也较为独立,一般不向别人说他的事情。”
从徐阳的宿舍里出来,我便去找硌青。情形大致与徐阳相同,还是没有人。我给硌青留言并署了我的名字,希望他回来时能及时找我。而后便给陈琳打了宿舍电话,幸好陈琳还在,一接起电话得知是我便开始埋怨。
“很长时间都没你的音信。我以为你千真万确逃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逃到另一个世界倒是没有,只是最近自己有点事,暂时不在学校。”
“那你也总在走之前告诉我一声。你知道我对你多么担心。”
“走得过于仓促,没来得及告知,恳请原谅。”
“你去上海了?”陈琳问。
“如果可以的话,恳请你下来一趟,有要事相求,电话里一时无法向你解释清楚。”
挂断电话后我走到陈琳的公寓楼下。不一会儿,陈琳便从公寓楼里出来了。我们俩在金波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