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仰手摇折扇,眼看着利剑笔直朝他刺去,速度极快。他却慢条斯理地喝着小酒,脚下轻点不紧不慢地往后退。
唇角轻然勾起,似嘲讽,又似兴致使然。
动作看似缓慢,实则速度极快,比起那名黑衣男子的速度还要快。
谁在诱拐我(8)
骨骼分明的手中折扇轻然旋转,仿若停滞在花间的粉蝶,刹那间翩跹起飞,眨眼的功夫边飞向黑衣男子,并且一击击中,一个回旋之后又落回到秦仰手中。
凌冉随意找了张凳子坐下,翘起二郎腿,双手环胸,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比电视上还要精彩的武打场面。
曾经她总觉得电视里的武打动作过分生硬,打斗起来根本不带劲。没想到,今天可以亲眼目睹到这么真实的武打场面,那叫一个兴奋啊,磷光的萦绕的眸子里直放光,真恨不得拿个摄像机拍下来。
突然,柔煦的光线变的格外刺眼。
金属制的兵器发出清脆而狰狞的声响,凌冉愣愣地坐在那,一时之间忘记了躲避。
任由那泛着冷光的长剑在眼孔中放大……
放大……放大……再放大……
心里没有丝毫的恐惧,琉璃般的眸子里应着光,樱花般粉嫩的嘴唇勾勒出一抹美好,脸上的笑容如涟漪般轻轻荡漾开来……
忽地,腰上一紧,一股淡雅的茉莉清香沁入鼻翼中,莫名的有些熟悉、心安。整个身子顿然凌空,长剑凛然一挥,冷冽的剑气立刻挥发出来,鲜红的血液立刻从那人的颈部急流而出。
随即笔挺倒地,看样子活不了。
看到凌冉被他所救,秦仰便全心应敌,嘴角勾起一抹深意。
腰紧传来一阵被挤压的痛楚,凌冉吃痛地蹙起眉,抬起眼帘看向救自己的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在他们的周边七彩光环缓缓渲染开……
两两对望,
他的眼中只有她;
她的眸中只有他。
他,脸上戴着半黑半妖异的面具,周身萦绕着无形的寒意,三分神秘,七分邪魅,仅露出一双冰冷骇人的眼眸,以及英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隐隐透着几分怒意。
心,竟然不可抑制地跳动了一下。
凌冉不由地纳闷起来,暗自猜测他为什么动怒,为什么心里会感觉堵得慌。
像是被蛊惑,如羊脂玉的纤纤素手轻轻覆盖在他的嘴角之上,似乎要将他的怒意抚平。“不要生气好不好?”
她的声音轻柔如丝,轻易地撩动心底那根最柔软的琴弦。
谁在诱拐我(9)
琥珀色的眸子里带着些许期许,像是做错的孩童在卖乖讨饶,令人心生不忍。
顿时,他心中的怒气消了大半,紧抿的嘴角渐渐缓和下来,眼中的冰冷似乎也被融化。
柔和的光线踩着七彩光环洒落下来,映着他如黑曜石的眼,恍若星光洒进他的眸心,荡起淡淡的水波,有一种水水的温柔晕染开来……
不禁,凌冉看得有些痴迷。
“我的脸好看?”低沉,性感,带着些许诱惑意味的男性磁音随着微风飘进她的耳内。
柔柔的、软软的,轻易地激起心间的涟漪。
“…好……小心!”
而他似乎没听到那心惊的字眼,依旧追问,对身后的危险置若罔闻。
“喂喂喂,后面后面!”
“怎么了?”惑人长睫玩味的挑起,似笑非笑,眼中闪过一丝捉弄的意味。“是不是不够刺激?”
一想到刚才她闪也不闪的画面,眸心骤然一紧,手中的力道紧了紧,语气也比先前冷厉了些许。
凌冉下意识地垂下眼帘,嘴角憋屈地抿起,闷闷地出声辩解。“刚刚我只是突然忘记了躲避,下一次,我一定……会躲……”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音完全被淹没在刀剑交锋中。
深怕他不信,再次强调,可是一对上那双带着愠色的瞳仁,所有的话都只能硬生生地吞回到肚子里,识趣的闭上嘴。
突然,长刀劈面而来。
他揽着她,风轻云淡的一个转身遍躲过攻击,随即剑柄一顶,那人便飞出老远,相比是被内力震飞的。
很快的,三五成群地黑人朝他们袭来。
他一直搂着她,从容应对。
凌冉注意到,他的手。
干净、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圆润,持着一把银光铮铮的长剑,挥洒间,干脆利落,豪气干云,潇洒飘逸,白衫在风中摇摆,脱尘脱俗……
他和秦仰对视一眼后,同时挥洒手中的兵器,地面上的红毯立刻掀起,像飞舞的长龙朝那群黑人袭去。
于此同时,他们带着凌冉骑上良驹,扬长而去。
躲藏在暗处的独孤艳,促狭地望着他们,他勾起唇角,一抹鬼魅的弧度如涟漪般轻轻荡来。
谁在诱拐我(10)
等到凌冉慌过神来的时候,那个戴面具的男子早已不知去向。
淡淡的茉莉清香还残留在空气中,凌冉止不住深吸一口气,嘴角微微上勾,一抹明媚的笑犹在眉间。
再看秦仰,头束金冠,一袭紫衣,镶着金边,英气逼人,明明是那般的高贵儒雅。
然而穿在他的身上,反倒显出几分随性和清冷。
此时的他,轻摇折扇,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壶中的酒,清闲自在,哪里有逃亡的狼狈样,俨然一副不理尘世的游侠。
不禁想起了戴面具的男子,心涧遂泛起几不可闻的涟漪。
他到底是谁?凌冉在心里默默猜想。
“想知道他是谁?”
“什么!”
他对上她,眼中有三分玩味,三分捉摸,四分不明意味,嘴角若有似无地抿起,英挺俊朗的脸上噙着一抹淡漠的笑容。
眉睫轻蹙,流露出少许茫然。但是一瞬过后,脸上所有的思绪敛起。
扬眸轻笑。“你会告诉我吗?”语调轻飘,又带着几分俏皮,带着可爱狡黠的眸子里忽闪忽闪。
他一顺不顺地盯着她,尽管她掩饰的很好。他还是有迹可循地从她眼中捕捉到一抹被猜带心思后急于掩盖的窘迫。
怎么说呢?
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子相当讨人喜欢。
仿若被她感染了一般,他扬起嘴角,笑了,带有几分细碎的温柔。
凌冉纳闷了,差点想捶足钝胸,内牛满面,为嘛今天碰到的帅锅都这么阴晴不定,难道是她今天出门忘了看黄历。
不对啊,她今天是被某个混蛋硬拽出家门,当然没功夫看黄历。难怪如此倒霉,都怪那该想的混蛋。
想想,凌冉就咬牙切齿,目露凶光。
“啊……”
突然,马儿像是受了什么惊吓张皇失措地乱跑。
好在凌冉及时拽住马缰,不至于摔个四脚朝天。可是受了惊吓的马儿不是那么容易控制,脑海中不禁浮现某混蛋教自己骑马时比裹脚布还长的说教。
然而,想了半天愣是没理出个所以然来。索性,瞄准前方一根不算高的树干,当马儿经过的时候双手一抓,再一个凌空翻,安全着地。
谁在诱拐我(11)
瞧见凌冉安全着地,秦仰不免有些失望。
啧啧,没好戏看了。这个女人不简单。
凌冉怒不可歇地拦住秦仰,娇俏的容颜上却是笑靥如花,比那晴日里明媚的阳光还要灿烂上几分,朱唇轻启,“下马!”
“哦?”眼角轻挑,“理由!”他轻描淡写,实则一切了然于胸。
暗自感叹,真是个有趣的女人。
故意让马儿受惊,我没质问你已经很不错了,还好意思问我理由!我呸!凌冉在心里犯嘀咕。
“我的马儿被吓跑了。”她依然笑着,璀璨夺目,仿若暗夜里的星辰。
隐隐的,秦仰有种脊背生凉的异感,嘴角轻然扬起,漆黑的眸心里晕染着低哑的浅光,透着几分迷离和琢磨不定,饶有兴趣地问道:“所以呢?”
言下之意,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反正绕来绕去,就是不如你所愿。
凌冉有些无趣地弩弩嘴,脸上的笑容缓缓敛起,樱花般地唇角负起抿起,带着些许气苦,低垂着眼帘,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烁着低沉的光芒。
俗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笔帐先记下了。
奇怪的很,秦仰既不下马也不走,停留在原地。
他也不解释,一副兴致盎然又悠然自在的欠扁样。凌冉什么都不问,自个四周晃荡,不知为何对这个未知的世界,心里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街道两旁载满了杨柳,不知何处,微风吹起,柳絮飘摇迎着阳光下五彩的光洁,远远的看到一座略显陈旧的府邸。
“九府?”念着这两个字眼,眉睫不由蹙起。
秦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凌冉身后,顺着她的视线看望去,眼中浮现一抹傲气。“感觉怎样?”
“名字简单,字体苍劲飘逸。”屋子的性子清冷、洒脱还有点耐人寻味。
抽空看了一眼秦仰,定笃道:“应该是你的老窝,这座府邸的名字能够折射出你的性子。”不等他开口,继续说:“还有,外表看起来是有些陈旧。不过门口那两尊石狮的气势不容忽略,说明屋子是个响铛铛的人物……”
谁在诱拐我(12)
她一边陈述着一边感叹,时而新奇时而惋惜。
那双灵动的双眸如山涧泉水般自然、清澄。
秦仰凝神静静地听着,嘴角勾起赞许的意味。然而短短的一秒钟就消失不见了,就像是滴入浩瀚海洋的雨水,找不着痕迹。
蓦地神色敛起,眉宇间流露出几分冷冽。“有没有人告诉你在敌我不明的状况下过分表露自己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研究完石狮,凌冉才收回视线,开始思量他所说的问题,喃喃自语:“是这样?”恍惚的语气带有几分迷茫。
“哎…马儿啊马儿刚刚吓坏了吧!”
“我跟你说故意吓你的人是九九的屋主。”凌冉一边梳理不知何时回到她身旁的黑马的绒毛一边愤愤不平。“我想你晓得那是谁吧!来,我们一起鄙视他!”
该说马儿灵性呢还是其他,果真超级鄙夷瞪了秦仰一眼,然后讨好般对着凌冉蹭啊蹭。
秦仰无语凝噎,竟然被牲畜鄙视。真是应了一句话:有异性没人性(咳咳,貌似马儿不是人)。
哎,无趣无趣太无趣。原本想试试这个女人的底线,没想到被反将一军。
实在好奇他是从什么地方把她拐骗回来。
想着想着,朝暗处看去。
说话期间门卫过来行礼。“皇子!”
凌冉注意到门卫看秦仰的眼神充满了敬仰,平静的语气冒出一丝别样波澜。不由地,视线移到秦仰身上。
玉雕般的五官,仿佛是艺术家穷尽毕生谱写出来的神迹。不过,好像跟那个混蛋比起来差那么一点点。至于海拔、气质、品味方面到是一样的完美。
……额,那个混蛋有那么好吗?凌冉在心里暗自腹诽,同时也在质疑刚刚下的结论。
“我的脸好看吗?”
清幽的竹香扑洒在她的脸上,带有男性特有的气息,他勾起嘴角,别有意味,眸中似乎有什么在沉淀,视线总是若有似无地瞟向暗处,闪过一抹兴味。
凌冉立刻跳开三步远,不过神经大条的慢了半拍,无语且警觉地盯着秦仰。
那话好像有点耳熟……
白大娘的尸首(1)
“恩……”凌冉单手揉捏着下颚,沉呤了一会,道:“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翩跹的羽睫轻蹙,似乎有点纠结。“还好,人模人样,没差!”
秦仰面色立刻黑了一截,心中抑郁。
一旁的门卫,强忍着没笑出声,但是唇角还是不可抑止地轻微勾起。
虽说他一直敬仰自家的皇子的,可是他终究不是神,所以就盼着能够目睹到他清冷之后的表情。今天总算是如愿以偿,心里那叫一个畅快。
突地,凌冉两眼直冒精光,贼亮贼亮。
那种眼神纯属是对某种事物产生极度好感时所放射出来的奇异光芒。
“白大娘!”掀开白布遍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而后,凌冉探了探她的鼻子,在仔细看了一会她的妆容。“在哪里发现她的?”
把人带回来的侍卫将目光投递到秦仰身上。
“如实回答!”他轻描淡写。
虽然不清楚凌冉是什么身份,但是主子发话了,他就如实交代。“青王府南院!”
“确定没有记错!”凌冉再一次发问,平静的语气里冒出一丝质疑。
面对凌冉的质疑,侍卫有些不悦,咬字加重了几分。“属下确实在青王府南院发现白大娘的尸首。”
顿了顿,他又说:“还有这位身份不明的女子,属下发现白大娘的时候就已经断气了,那位姑娘也是,并且和这位姑娘手握着手。”
“属下费了好大的尽都没将二人分开,只好连同着这位身份不明的女子一并带回来。”
凌冉仔细看了看那位女子,她和白大娘的死状完全不同。
白大娘面部表情祥和,嘴角微扬,带着些许释然的笑意,身体也没有紧绷的迹象。
而那名女子,则是面目狰狞,瞳孔惊恐地放大,像是看到某种令人极度恐惧的事情,身体同样没有任何紧绷的迹象,只是有些僵硬。
末了,他又加上一句。“暗已经去查探这名女子的身份。”
秦仰上前拉过女子的另一只手,内息稍提,感觉不到女子任何的脉络,确定女子是真正的死亡而不是借组龟息大发暂时封住呼吸。
白大娘的尸首(2)
凌冉的神情十分凝重。
“有什么不对吗?”
“说不上来,总觉得跟我从上面掉下来时看到的不一样。”她琐眉思量了好一会,又问:“那个南院里是不是有个很大的荷花池,周边又种满了桃花,好像还有一座假山以及雕塑。”
“据姑娘的描述,那应该是城南郊区唤为景月的地方。”
秦仰一下子就捕捉到敏感点,眉宇紧锁。“你的意思是说白大娘的尸首被移动过。”恍惚的语气里带有些许的迷茫和不解。
凌冉再一次检查了一下两具尸首,有些不确定。“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
“只是,我当时只看到白大娘一个人躺在地上,这位姑娘应该不在那。然后隐约听到一个很怪异的声音,分不清是男是女,听到他说让另一个人来顶替白大娘。
还有景月的地面应该比较潮湿,可是白大娘的衣服却是干的。”说话的时候,凌冉发现在白大娘衣襟之内有一片花瓣。
“至于其他的,我想不起来了,等我想起来再说。”
边缘泛着浅淡的黑色,花蕊的是粉色兼并着蓝色,最主要的色彩还是白色,好怪异的一朵花瓣。
即便凌冉生活在21世纪,也无法分辨出到底是什么花。
“这是什么花?”
“…拿着它去景月和青王府比对一下,看看有没有跟着类似的花瓣。”秦仰吩咐道。
沧海,如其名,四周环海,实际上是一个独立的小岛。那里物产富饶,多到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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