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竟然明目张胆地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
170 卷十一:花窈窕·第八节 再试三劫循环
耶律倍看到耶律彦拓几乎都能吃人的眼神,不慌不忙地笑了笑:“王兄,你又何必紧张呢?”
此话一出,耶律彦拓就是不耐烦了,他一声厉喝:“来人!”原本低沉的声音瞬间变得冷冽起来。
“是,王上!”一个侍卫连忙走上前,毕恭毕敬地说道、
“马上为皇子备好马车,送皇子回宫!”耶律彦拓干净利落地命令道,这个家伙一看就是没安好心,一定要送走他!
“遵命!”
“哎,慢着!”耶律倍大手一挥,止住了侍卫的行为:“王兄,你我二人可是兄弟,干嘛这般绝情!”
他露出招牌般的笑容,没心没肺地说道。
“王上,这——”侍卫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该听谁的好!;两个人他得罪不起。
耶律彦拓眉头微微一蹙,然后对着侍卫冷冷说道:“你退下吧!”
“是,王上!侍卫立刻退了出去。
耶律彦拓满脸的不耐:“说吧,你还想干什么?”
耶律倍一乐,他的这个王兄醋意还挺大的,然后他松了耸肩膀,不紧不慢地对上秦落衣如水的美眸,说道:“落衣,今晚我可要破坏你的‘三劫循环’棋局哦!”
听到他这般说,秦落衣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原来,他是想破那个棋局啊,吓死她了!
耶律彦拓则很是不高兴:“皇弟既然想要下棋,本王就给你找个棋伴!”话语中有着浓浓的醋意和霸道。
他真想一拳打在耶律倍那张看似无害的笑脸上,一直在府中赖着不肯走,原来就是为了下一盘棋,真是太可恶了!
“王兄,这个三劫循环棋局只有秦姑娘才会的!是不是秦姑娘?”耶律倍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秦落衣。
秦落衣轻轻一笑:“既然皇子有此雅兴,落衣要是再推脱就显得有些不妥了!就是不知,皇子这么长时间以来,是否想出破解这一棋局的方法没有?”
“秦姑娘不妨拭目以待!”耶律倍爽朗大笑。
耶律彦拓的脸色早已经变成了铁青色。
秦落衣看着他的这般摸样,心中忍襟不止,她尽量强迫自己不要笑出声音来,只是轻轻说道:“你可有兴趣呢?”
一贯的清冷中此刻扬着淡淡挑衅的味道。
耶律彦拓看着秦落衣眼中的戏谑,顿时唇角一勾,形成一道*弧度:“好,本王倒也想会回这所谓的‘三劫循环’棋局!来人,备棋!”
他一声令下,几个下人便利落地将棋盘准备好。
当秦落衣选定白子后,微微扬起眸,随即,轻轻一笑:“你们谁先来?”
“自然是我先来!”耶律倍急忙选好黑子说道。
秦落衣坐于棋盘前,轻声道:“请!”
耶律倍首先执起黑子下了一着,紧接着,秦落衣也跟这下了一白子。
时间,静谧地一分一秒中度过,此刻棋盘之上已经布满白子与黑子了。
棋盘之上白子利用倒扑、倒脱靴等手段杀死了一些黑子,黑子共提掉了舒适数枚白子,仍不能做出一个眼位。
渐渐的,棋盘之上再次出现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的局面。
三劫循环之棋局!
耶律倍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下上一子,试图想要通过另一种方式来突破这个棋局,奈何,这招黑子一下,便被白子吃了去。
他的眉头紧蹙着,像是在深深思索,俊美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棋盘,开始计算棋子的死活,渐渐地,竟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的。
努力地定了定神,再次看去,第二次再算,竟然发觉原先以为这块白棋是死的,其实却是可活之道,心,陡然一颤,仍旧是破不了这个棋局!
不可能,自己明明计算的没有错啊!
陡然,他脑中灵光一闪,随即,拿起黑子,在计算好的位置上下了一着。
秦落衣看了看耶律倍下子的位置后,轻轻一笑:“有时想得太过周全也未尝是件好事!”
话音刚毕,她轻轻拂过衣袖,执起一白子,挡在了刚刚的黑子前,这一下,已经完全将耶律倍的后路阻断。
“妙哉!简直是妙哉!本皇子认输了,没想到多日揣摩思考后,仍旧是解不了落下布下的这个棋局!”耶律倍笑着大声说道,不免有些遗憾。
秦落衣轻轻一笑:“正如《易经·系辞》云: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棋奕也是一样,棋子无极别划分,没有功能规定,随着棋子数量增多,自然便会形成一个个看似难解的棋局,这也是由简单到复杂的道理,但实际上,只要懂得阴阳相生相克的道理,那么棋局自然便能简单而解了!”
耶律倍听后,轻叹说道:“落衣不愧是难道才女,我实属惭愧!”
“皇子过奖!”秦落衣轻声说道,紧接着,她面朝耶律彦拓:“你可能解了这个棋局?”
耶律彦拓唇角一勾:“目前还未有能难道本王之事!”
口气一贯的狂佞,却充满令人欣赏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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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 卷十一:花窈窕·第九节 赌局
秦落衣心中微微一震,未下棋,她便似乎能够预感到他竟然能够解得这一棋局。
耶律彦拓金袍微撩,紫色锦边闪过一道微光,随即,他便坐于秦落衣的对面,深邃的黑瞳里,尽是狂傲的自信——
不经然间,秦落衣竟然有些胆怯了,但只是一瞬,便轻扬指尖,将自己所下的数十余枚白子从棋盘上捡起,放入木盒。
耶律彦拓也捡起了十余枚黑子。
棋局上仍然留着原来的阵势。
“三劫循环!好一个三劫循环!”耶律彦拓爽朗的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几许赞赏的味道。
仔细端详这棋局,对局中同时存在三处有关全局胜负的劫争。黑子在上位提劫,白子即在下位提劫,环环相扣,却令黑子没有退路。
耶律彦拓反其下着一子,四周却是重重白子包围。
秦落衣微怔一下,她抬头看了一眼耶律彦拓,这招棋显然下得有些失策,但她仍旧是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她不知道这是他本身的原意还是在诱敌深入。
浅思过后,秦落衣扬起淡淡柔美的笑靥,轻撩衣袖,执起一白子,轻轻放于一端。
果然好棋!耶律彦拓心底由衷地赞叹着,她的心思细腻令他不禁有些更加寻味了。
耶律彦拓看着她,樱桃樊素口,远山蛾黛眉,行至花下,新月朦胧间,清辉倾斜在她的身上,如同下凡的仙子。
她凝神望着棋局,软软的细语被微风吹散,流淌在月光下,不曾可闻。
而一身白色的裙袂飘飘,似为这轻柔的夜风而起。
心,更是柔情至极,深邃的黑眸漾上浅浅笑意。
“该你了!”
秦落衣发现耶律彦拓片刻后都没有动作,于是便抬起头催促,一双淡如秋水的黑瞳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对上那双原本凛冽如千年寒冰的眸子,渐渐漾上温柔——
心,咚得跳动一下!随即,纯如白莲的脸颊立刻染上霜红!
耶律彦拓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后,扬起宠溺的笑容,随即,执起一黑子,看准了位置,下了去——
“王兄——不可!”在一旁观棋的耶律倍看到耶律彦拓将要下的这招后,立刻失声阻止。
耶律彦拓止住声音,罢了罢了,从未见过这般下棋之人,明明知道是死路还要一头栽进去。
秦落衣直直地看着耶律彦拓手中的棋子:“这招棋是落还是不落?”
声音虽然清冷,但扬着柔柔的情意。
耶律彦拓轻轻一笑:“衣儿,今天这般尽兴,我便跟你赌这一局,何如?”
“赌这局?”秦落衣失声问道,冰眸也困惑地凝视着耶律彦拓的神情,他想赌这局,难道他已经有了十足的破局之法了?
“怎么?不敢了?”耶律彦拓饶有兴致地看着秦落衣疑惑的眼神,唇边勾着邪魅的微笑。
“谁说不敢了,你想怎么个赌法?”秦落衣仰起头,清冷的声音扬起执拗的坚持。
她明亮的瞳仁里,印着他志在必得的笑。
他清澈的瞳仁里,印着她失神的影。
“很简单,如我解不了这棋局,我随你提出任何要求,但,如果我一旦解了这棋局,那么你——一切都要听我的!”耶律彦拓脸上狂佞的笑渐渐扩大。
“一切都要听你的?”秦落衣倍感诧异。
“不错!有皇弟在此作证,何如?”耶律彦拓低沉的声音就像一剂蛊惑的种子般,在秦落衣心中落下,渐渐生根。
“好啊,本皇子乐意做这见证人,我倒想看看王兄是如何解得了这三劫循环棋局!”耶律倍哈哈大笑说道、
他,一定不会让自己赢得那般容易的,秦落衣心头陡然扬起这个想法,不错,虽然自己从未跟他下过棋,但,也有着这样的预感。
一个人在安静的时候,很难思量他的性格脾气;只有当他有感外物而动情时才能辨识。推而至于下棋,一个人的性情躁静、态度骄矜、思想集散、目光远近、神志清浊、举止轻重等等,都会影响棋局,关系胜败。因而“博奕之道,贵乎严谨”的实质,是对身心修养的培植与磨练。
秦落衣通过这样的棋理,他的深邃和隐忍已经令她深感不同凡响。
片刻后,她微微点了点头。
耶律彦拓陡然一笑,在秦落衣的错愕间,正好落在“去”位的七九路上,那是破解这“三劫循环”的关键所在。
“你——”秦落衣又惊又喜,她万万没想到耶律彦拓会走这一招。
紧接着,她连忙以白子相应,耶律彦拓又一招意外之棋,落在“去”位的八八路,正是她所要下一步想要落子之处。
秦落衣心下暗自骇异,眼中也闪过一丝凌乱,随即,思考几许后,扬起手将白子落在“去”位五六路上。
“果真不错,咄咄逼人,可惜衣儿,你还是想差一招!”耶律彦拓由衷的赞许中故作惋惜状。
随即,他的大手轻轻一扬,一个黑子竟然随着掌风带起,不偏不倚的跌在“去”位四五路上。
这黑子成螺旋型上升,发自何处,便难以探寻,这黑子弯弯曲曲的升上半空,落下来仍有如此准头,这份暗器功夫,实足惊人。
不仅是秦落衣,就连从小习武的耶律倍也是心下钦佩。
秦落衣不禁一笑:“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正也不是,邪也不是,那可难也!”说完,白子扬起,落在下‘平’位三九路!
“衣儿,你输了!”耶律彦拓狂佞的语言再次扬起,紧接着一枚黑子稳稳落在“平”位三九路上。
秦落衣倒吸一口冷气,怔怔地看着整个棋盘,如果真输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解了这个棋局!
“欲要解此棋局,首先要懂得舍弃,然后再获取,我说得没错吧衣儿!”耶律彦拓邪魅一笑,扬起的眉间也扬着势在必得的气势!
不错,就是这个道理,有舍才有得,但,这样一个简单的道理,又有几个人能彻底悟到呢?
而耶律彦拓竟然悟到了,她绝对不曾想到想到像他这样一个充满肃杀性格的男人
“我输了,你说吧,让我做什么?”秦落衣心服口服地说道。
耶律彦拓轻轻一笑:“很简单,皇后大寿时,你要随我进宫!”
172 卷十二:恋尘缘·第一节 生辰宴会
原想于君共白首
亲思情重难连理
不忽造化作弄人
只叹红颜多命薄
心伤心碎心已止
缘浅缘深缘由天
唯愿今世苦相守
换得来生续鸳鸯
☆☆☆☆☆☆☆☆
皇后的生辰很好记,正好赶上桃花漫天飞舞的季节,有着阳光明媚的温暖,更有着万物生的希望。
整个皇宫喜气洋洋,一整天都有歌舞不断,都在为皇后的生辰而庆祝,午时,皇后生辰庆祝宴会正式开始。
下午,皇后生日的庆祝宴会正式开始。
首先,文武百官恭祝皇后娘娘生辰快乐,各自送上珍贵的礼物,各个王室家族一起跪在前堂殿前。
奇珍异宝间,皇帝耶律阿保机点头微笑,而皇后也则是母仪天下的笑容。
“东临王到——”侍卫扬声传到。
众群臣立刻安静下来,整个殿堂除了歌舞升平的声音外,都是极为安静的。
殿堂之上,出现耶律彦拓伟岸的身影,他勾着狂佞不拘的笑容,在他的身边,则是身着一袭白衣的秦落衣。
只见耶律彦拓并没有佩戴雕着耶律部族标志白玉的帽子,而是,乌发束着黑色丝带,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
滚金色皮毛的窄黑袖,宽只窄袖,袖口以金带束住,腰缠玉束带,左居上披着金貂毛制成的贾哈;贾哈上头烙着耶律合族的图腾。
这个人显得更加挺拔、俊朗、又兼具王者气息!
而原本在他身上的披风此刻已在却在秦落衣的身上,被风襟中缀满的珍珠。
仅仅是这样,便告诉了所有人,这个女子是他的!
“耶律彦拓给皇上、皇后请安,祝愿皇后生辰快乐,千岁万福!”耶律彦拓走上前来,微微一欠身,低沉的声音不疾不徐地扬起。
而秦落衣也只是微微欠了一个身,如果不是下棋输给耶律彦拓,她才不会来这里给什么皇后祝寿呢!
皇上扬着笑:“好好,来人呐,赐座!”
“谢皇上!”
耶律彦拓稳稳地端坐在椅子之上,随即示意秦落衣坐于自己身边。
正当二人坐定后,一阵甜美的女子声音从大殿之上传了出来,紧接着,伴随着一阵浓郁的花香,一个丰满的契丹女子一下子扑到了耶律彦拓的身边。
“彦拓表兄,千沛好想你哦,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人家!”女子扬着妩媚的笑,整个身子都贴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声音像划开的糖一般。
“千沛?”耶律彦拓微蹙着眉宇,眼底有着淡淡的不耐烦。
眼光随意扫过端坐在身边的女子,竟然发现她仍旧是清冷毫无波澜的眸光,眼底不仅一暗,脸色也有些变冷。
而此时的秦落衣则是惊愕地看着这个女子!千沛?萧千沛!刚刚进王府之际,她便见过这个女子,大胆而又热情的女子!
今天,她也是一样,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
肌肤不似汉人那般白皙,而是*的蜜色,满头的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
秦落衣不禁由衷地感叹契丹族女子的耐寒,虽然现在春暖花开,但穿成这般单薄,还真是要丰满力壮之人才可!
她——不嫌冷吗?
秦落衣这般想到,但当她看到这个女子像牛津糖一样黏在耶律彦拓的身上时,心中立刻涌起莫大的醋意!
心酸酸的!她曾经听说过这个萧公主是耶律彦拓指定的王妃,是他的妻子,一想到耶律彦拓不久后会迎娶萧千沛入门,她的心就会变得很痛很痛!
“千沛,不可胡闹!”皇后述律平和蔼地欠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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