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我要你学会骑马!”他呵出的气息扫在她的耳际间,痒痒的,充满着温情的味道。
秦落衣眼神一愕,紧接着,她结结巴巴地说道:“可是、可是……”
“不要可是了,有我在,不要怕!”耶律彦拓眼中含着笑,宠溺地哄着她。“你是我耶律彦拓 的女人,所以一定要会骑马!”
秦落衣敛下眸,下意识地咬着唇,好霸道的男人呢!
这是在远离东临王府的连马场,放眼望去,则是巍峨的高山丛林,甚是壮观,气势滂沱充满着北方独有的味道。
当秦落衣战战兢兢地骑上去之后,马儿似乎温顺得很,雪白的毛色在淡淡的光晕照耀下显得越发清美。
耶律彦拓就像一个老夫子般似的,极为耐心地教着秦落衣如何上马、下马、拉马鞍和传达口令等等一系列的事情。
时间似乎在欢乐的时候过得十分快,当夕阳将大地洒红时,只听见秦落衣一声欢呼:“拓,我会骑马了!我会了!”
空气中洋溢着秦落衣如清泉般的笑声,她骑于马背之中,一袭白衣的她似乎已经完全融合入进去了般。
耶律彦拓在后面稳稳地跟着,唇边勾着宠溺的笑,他的眼睛一直未离开过秦落衣的身影。
“拓——拓?”秦落衣见半响没有听见耶律彦拓的声音,心中一紧张,腿部的力量一下缩紧。
马儿经过这番力量后,陡然加快了速度,将原本轻松的秦落衣吓了一跳,她的双手陡然一松——
“啊——”伴着她的一声惊喘,雪白的身影在马背之上猛然一晃——
就在这一刻,一直在她身后默默守候的耶律彦拓面色一紧,一个纵身跃上马背,一手环到她身前捞起缰绳,一手稳稳揽住她的纤腰,将她纳进他坚实浑厚的胸膛里。
“拓——”当她发觉自己已经在耶律彦拓熟悉的胸怀之中时,下意识地更加靠近他。
耶律彦拓低低笑道:“小东西,要慢慢来才好!”
紧接着,他的大手拉过她的小手,重新又拉起了缰绳,马儿在耶律彦拓的控制下缓步向前走着。
秦落衣心中突突地挑着,当她看见自己的小手被他的大手包裹地严严的,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幸福感,这种幸福令她安心和踏实。
198 卷十三:将军令·第六节 战为红颜
夕阳西下,淡淡的余晖将耶律彦拓伟岸的身影拉的好长,他的大手紧紧拥着秦落衣的肩膀,一匹白马在他们的身后慢慢跟着。
远处,那一抹金色的光辉将崇山峻岭映得更加壮观,而在他们的脚下,则又是一边夕阳落下的美好。
与晨辉朝霞有些不同,夕阳晚霞本来是一幅绚烂的美景,夕阳晚霞之下的江山也是一般绚丽的锦绣。
“衣儿,你看,在你的脚下便是契丹国壮丽的山河!”耶律彦拓指着脚下笼罩在夕阳下的景观,语气充满自豪,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
近黄昏之美是充满着藏进而壮观之美的,夕阳所照一处,便仿佛镀上一层金,青林睡眠就像浮光跃金,似乎一颗颗神奇的小星星在闪闪发光。
秦落衣迎风而立,望着脚下这片壮丽山河,她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个男子自小便将心却搁置在这片山河之上,这一大半的江山都是他一手打下来的。
看着看着,她的心中扬起淡淡的哀伤,一将功成万骨枯,又何况是一个国家呢,这次他的征战又不知会死多少人?流多少血呢?
渐渐的,她的心中扬起淡淡哀伤,风轻轻扬起,也卷起了她轻柔的话语:“夕阳西下,梦中飞霞;随缘风去,心在天涯,这般的境遇应该不会有人去奢求吧!”
耶律彦拓静静地凝视着身边的女子,紧接着沟唇一笑:“衣儿,你心存善良,但这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景!”
秦落衣轻叹一口气,她怎会不知道这样的现实呢?尤其是在大唐已经进去末期,战争更是连绵不休。
只见她的一双美眸怔怔地望着这一片大好河山,心中则是感慨万分。
“拓,难道你不认为这景色虽美,可就是到了黄昏才能显露西天,哪能不使人产生人生迟暮、日薄西山的联想呢?正如李白般,一向豪迈的他也经受不得着落日的感染,才写出‘花落时欲幕,见此令人嗟’的诗句!”
她的语气虽然柔柔的,却充满着静雅如水的味道,秦落衣真正就像一株深谷幽兰般,有着自己看问题的深邃角度和精辟的理解,正因为如此,她才是最特殊的。
耶律彦拓大手怜爱地将她揽入怀中:
“衣儿,我明白你心中的忧虑,但是你要知道赫拉王拥兵自重,他此次进宫探望公主是假,起兵造反才是真,你认为他真的会关心公主的死活吗?”
秦落衣一听这般,立刻将头从他怀中抬起:“那你认为他会何日起兵?”
耶律彦拓稍稍潜思道:“我想此人一定会利用公主致死这个借口,回族后不出三日便会起兵造反!”
“难道……难道不能在他入宫之时便给予生擒吗?这样还能免去一场战争!”秦落衣单纯地问道。
耶律彦拓浅浅地笑着,他怜爱地伸出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语气卷宠地说道:
“天真的丫头,赫拉王既然进宫,必是做了完全的准备,如果他一旦未归,那么他所有的拥军便会直逼皇宫大院,这样一来反倒对我们不利,莫不如让他回族,而我们也会做好准备!”
秦落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她的眸子淡淡地暗了一下,仰头看着耶律彦拓:“拓,这次——你也是胜券在握了?”
耶律彦拓微微一笑,将秦落衣的身子扳了过来。让他面对着自己。
“衣儿,这次的出征我会全力以赴,而且,只能胜不能败!”一贯的自信和自负却令这个男人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你一向没有败过不是吗?”秦落衣的双眸就像浸沁在湖水中的水晶般盈盈闪烁,看煞了耶律彦拓。
她表面上是在问他,实际上是在安慰自己,耶律彦拓一向是被契丹子民封为“战魔”,因此,他征战沙场就一定会是所向披靡,永不言败的!
耶律彦拓笑着摇了摇头:“衣儿,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这次的出征不是为了我个人的功绩,也不是为了契丹的江山!”
秦落衣眼中明显一怔,随即问道:“那是为了什么?”
耶律彦拓轻轻执起她的小手,柔情地吻过之后,幽暗深邃的眸子映出秦落衣绝美的容颜,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抚在她的脸颊:“为了红颜一战!”
心“咚”得猛跳一下,轻轻的一句话,却在顷刻间震撼了秦落衣的内心。
“拓——我不要——不要这样!”她的胸口急促地起伏着,唇颤颤的。
耶律彦拓眼底含笑,大手抚过她的长发:“傻丫头,是我等不及了!”
什么?他要说什么?什么等不及呢?
心思缜密的耶律彦拓一眼便将她心中的疑惑尽收眼底,他环住她柔软的柳腰,高大身材的她和娇小绝美的她在夕阳下显得格外的般配。
“因为——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你成为我的妻子!”
夕阳延着他分明而深邃的五官轮廓勾勒,他的黑眸更似深入子夜般明亮。
199 卷十三:将军令·第七节 战后的承诺
秦落衣当场便怔住了,一双美眸也因这句突如其来的话惊瞪,心,在急速地跳动着,就像……就像要跳出胸膛般。
耶律彦拓被她的样子逗笑了,微抿的薄唇也扯开了性感的弧度:“怎么?被我的话吓到了?”
秦落衣被她那道灼热的目光看得更加不自然了,她刚想垂下头去避开他的注视,谁知道,耶律彦拓就像看穿她的心思般,伸出粗粝的手指将她的下颚执起——
“衣儿,你应知我,你是我所眷爱的女人,理应嫁我为妻!不是吗?”他开口低问,嗓音沈得有如厚石,重重地压迫人心。
“你——”黑白分明、几乎要滴出水的灵静美眸,直直望进他的双眼。
不错,她是知他,知他的狂妄、知他的自信、知他的深情、知他的霸道!
耶律彦拓,他一直不就是这样的人吗?自己不也正因如此而为他心动吗?
秦落衣一时间慌了心神,她不禁想到桑大哥,当桑大哥向自己提出亲事时,自己也没有这般紧张过。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渐渐地暗了下去——自己会不会太过轻浮了?
其实对于桑大哥,她的心中一直是有愧的,毕竟他对自己是那般的好、那般倾心,而自己却最终还是辜负了他,爱上了别的男子!
自己,真的很坏吧?
正处于神游太虚的秦落衣并没有发现眼前的男子脸色已经发生了变化。
只见耶律彦拓冷厉的长眼微眯着,眉宇间也凝上布满:“衣儿,为何不应我?”
犹豫?她竟然该死的犹豫!!!
看到她的这番表情,耶律彦拓心中在不断地抓狂,他都很不得将自己的心逃出来给她看了,她竟然还会犹豫?
秦落衣被她陡然扬起的声音吓了一跳,紧接着,他被迫直直看着他的眼睛。
“我、我不知道——”她支支吾吾地,其实她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你不愿意嫁给我吗?”耶律彦拓一下子打断了她的话,直直逼问道。
秦落衣怯怯地看着他,眼中的无辜和无助震疼了耶律彦拓的心,片刻后,她鼓足勇气说道:“我——我不想成为府中政权夺势的其中一位!”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她无法跟别的女人共享一个夫君!
每每想到这里,她的心就会很疼很疼,王府之中嫔妃众多,虽然都是嫔妃,但也可算是夫妻了,她很难想象得到,一旦自己成为他的妻,是不是也会像其他女人一样,为了得到他的宠爱而使出浑身解数。
是的,她怕失宠,她怕这份刻骨铭心的爱最后变成了漠然!所以,她宁愿就这样跟着他,无名无份也总比落得个弃妇好得多。
耶律彦拓听见她的这番言辞后,神情变得渐渐凝重起来,他的眸子冷静地审视着她白皙的脸庞,良久后,他开口道:
“衣儿,我说过,你是我爱的女子,你是不同的!因此,我要你,你只能是属于我的女人、我的妻!”
他边说着,原本勾住她下巴的大掌向上一翻,指节顺着她柔美似雪的芙颊来回轻刮,像是宣告他的所有权。
秦落衣站在原地,不闪也不躲,任耶律彦拓的手指暧昧地在她脸上碰触,指下的厚茧,在她柔嫩的芙颊上刷过微微刺痛的火热。
“你、你好——欺负人!”她的声音充满轻哽,*缓缓吐出柔柔音调,语调驯服无争,极端惹人娇怜。
耶律彦拓的心被她柔美的深情融化了,原本坚毅紧闭的唇角,缓缓勾起不常见的笑纹:“衣儿,原谅我的自私,因为——我太怕失去你——”
他的话音刚落,便俯身稳住了她柔嫩的唇,细细品尝那甜美的芳津,带着宣告的力量。
良久后,耶律彦拓才放开秦落衣的唇,将一脸红晕的她重新纳入怀中,大手轻拂她的后背。
秦落衣双手环住他,舒缓着刚刚因他那枚霸道的吻而造成的心胸澎湃,她闭上眼像猫儿一半蹭偎着他的胸口,一面听着他低沈迷人的嗓音。
“衣儿,在府中乖乖等我!”他开口道,即便他的语气平缓,眼神平静,轻抚她的动作仍然在不经意间,泄露了同样辗转复杂的心思。
秦落衣仰起头,扬起长睫注视眼前的这个男子,他的眸子亮若星辰,却暗如深海,像他这样狂佞和暴烈的性子,几乎所有人都怕他,但是这有这样的一个他才给自己带来了安全感,不是吗?
想着想着,眼底的浅浅忧思,让凝聚的水雾沈淀到最深处,她唇畔浮起浅浅笑意,柔顺地点了点头。
耶律彦拓一双深阖的黑眸含着笑,笑意延着冷峻的脸庞一直延伸到唇边,她的柔顺和无争总会时时刻刻软了自己的心,就像一株白兰一样,品尝了她的清雅之香,便永远无法忘怀。
因此,他不会让自己的心等太久,等这次出征一回来,他便纳她为王妃!
200 卷十三:将军令·第八节 上殿诏书
果然如耶律彦拓所预测的,皇宫内突然开始怪异地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窒闷感,开始隐现浮腾变动的征兆。
不到中午时分,宫中的一名小公公便匆匆赶到府上。
“王上,皇上请您立即上殿。”传令德公公恭谨地弯着身,平身双臂向耶律彦拓呈上诏书。
耶律彦拓坐在椅上,支着下巴,垂眼看着小公公,一动也不动。
直到小公公被盯得全身不自在,额上开始冒出汗滴,耶律彦拓才懒懒的发生回复。
“呈上吧!”
小公公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动作迅速地将诏书送到耶律彦拓的手中后,立即退下。
耶律彦拓看了看手中的诏书,嘲讽一笑后,将诏书随手丢向一旁。
这一幕正巧被刚刚走进外厅的秦落衣看到,她轻轻放下为他精心准备好的点心和清茶后,一双水眸下意识地朝着桌边的诏书看去。
当她发现耶律彦拓炽热的眼神盯着自己时,她连忙垂下敛眸,将装有满是清雅之香的白瓷茶盏递给他。
“赫拉王已经达到宫殿,皇上下诏书我要上殿!”
耶律彦拓慢条斯理地轻啜一口色泽翠绿的茶水,对四溢的茶香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下意识地指了指点心。
秦落衣深了他意地执起一个精致茶点,亲自送到他的唇边,然而,却在这简单的动作中泄露了心中的不安。
当她再次看到桌边的诏书时,飞快移开视线,胸口陡然感到一窒。
“衣儿,你在担心?”耶律彦拓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的表情。
“我——看来赫拉王已经知晓了公主的事情,我怕——”
秦落衣轻锁眉头,声音轻柔而幽幽,眼眸之中也跃上一缕愁意。
耶律彦拓眼底渐渐含上笑意,他听罢后放下茶盏,向她伸出手:“衣儿,过来。”
秦落衣怔愣地望着他修长粗粝的大掌,心底稍稍流过一股情愫,他的手掌,像是有某种安抚的力量,总在她最茫然的时候,适时向他伸来,仿佛在告诉她——别怕,有我保护你!
耶律彦拓抚着她的发,低下头将鼻尖埋入她芳香的发丝里,深深吸嗅了一口。
知道她感到颈间痒痒的,他才不舍地抬起头,开口道:“衣儿,现在已经到了箭在弓弦不得不发的时候,因此,你无需畏惧!”
秦落衣轻轻咬着唇,双手环住他,闭上眼像猫儿一般蹭偎着他的胸口,一面听着他低沈迷人的嗓音。
“赫拉王本人,不得不除,而我也说过,为了你,我一定会凯旋而归!”
他语气平缓,眼神平静,手指的动作仍然在不经意间昂藏着他一贯狂逆的性子和征战的心思。
秦落衣垂下长睫注视着把玩她秀发的男性大手,心中划过一阵不舍的颤悸,小手暗暗地将他抱的更紧,似乎想将自己给揉进他的身体里面。
片刻后,抬起一手搁到他胸前,指尖下意识地习习描摹他衣领上绣金的雷云纹,轻叹道:“你这班烈的性子,恐怕朝廷之上结了不少怨吧!”
“身在官场就应深谙相处之道,那些大臣们眼睛睁得雪亮,懂得欺善怕恶、顺应时势。他们知道惹不起我,所以十多年来我和他们一直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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