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苍狂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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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苍狂剑-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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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姑低声道:“凤姑并不惧死。”

    灵幻合什道:“阿弥陀佛!凤姑若死,大仇谁报?”

    凤姑语塞,一时答不上来,恨恨地走回床边坐下。

    灵幻见她已略有所悟,接道:“大仇当然要报,但尚须动动心思。所谓不击则已,击则必胜。昨日我俩从合围中侥幸脱身,他们定已追至龙尾关,各处路口水道要隘亦定会布下人手。我们如若马上动身返回鸡足,请神尼下山,不论走哪条路,都难免被他们发现。如又有官兵参与,关卡连连,层层堵截,一旦现身,再躲难矣!”

    说话间,天已将晓,寺内正殿那边,已隐隐传来阵阵木鱼声,僧侣们已开始早课。

    灵幻眼光一闪,走近凤姑道:“你再躺一会儿,等他们做完早课后,我们就去向住持师父辞别,再往佛顶峰去。这些日子,大理地面不太安静,也许会发生什么事。待我们将事办完,设法返回鸡足山,将所遇所闻尽皆禀报神尼,请她定夺,她肯定会下山,以张正义,以宣佛法。”



………【第二十一回 卧榻惊剑呜 真伪倩谁识(三)】………

    作者新建了专题《侠为何物》,欢迎各位新老朋友前来小坐,送花灌水,批评指导。特别是各位武侠小说写手和喜欢武侠小说的读者朋友们大可对专题中的作品品头论足,共同开创武侠小说的新局面。

    话说仙居客栈中好一番热闹,待到妙华拿着吕月娘交出的解药,搀扶师兄离去时,已是次日清晨。

    妙林适才见过刘毅持剑逼要解药那一股阴狠劲,心中暗暗吃惊,顾不得脚伤待治,急忙将张元奎被擒、碧龙教孙百媚限十日之期等等过节向刘毅叙说了一遍,末尾说道:“那孙百媚极为狂妄,口口声声要我让出巍宝山,如若不然,十日之后杀了张元奎,她还要卷土重来,血洗山门!贫道告诉她张元奎兄乃吴王府侍卫副统领。谁知她竟口出狂言道:‘老娘从不认识什么五王爷、六王爷的!老娘只晓得谁要挡道,老娘便斩了谁!’至今十日之限已去其五,贫道真怕张元奎兄有个什么好歹,故急急下山赶来向刘公子禀报。不料半途大雪,到得晚了,只好来这个客栈寻个住处,岂知碰上妙云那厮,动起手来。贫道心中有事,分了神,竟一招不慎,伤在那厮手上。”他向枯尔巴大师一拱手又道,“若非这位大师出手相助,贫道恐伤得更惨矣!无量天尊!贫道伤得不重,还要谢过大师!”

    说了半天,他唯独将吕月娘隐去不谈,心中忖道:“刘毅行事极为阴险狠毒,心机深不可测,我当保住月娘。万一他翻过脸来,我此刻有伤在身,三两天内尚无法与人动手,有月娘在侧,尚能帮我一把,以防不测。”

    刘毅听妙林一番语言,心中暗道:“好你个牛鼻子老道,便凭汝此等道法,也想与我刘某耍弄心计?你不说出俏牡丹,我就全当不知此事。待我将紫脸矮老道妙云收过来时,汝之死活,哼哼!全凭天数也!”一念至此,他淡淡一笑道:“在下已在吴王府中见了驿报,区区小事,妙林道兄休要着急,当下治伤要紧。”说着从身上摸出一个小布袋递给妙林道,“在下这里有祖传的‘接骨灵砂’,极为奇妙凑效,五日内包你完好如初。快快拿去敷上。待天放晴,我们一同乘舟往小普陀走上一遭。我倒想见识见识那名震江湖的大毒枭究竟有何等手段!”

    妙林接过药道:“多谢刘公子关照。”他满以为吕月娘一事已经瞒过了刘毅,不由悄悄向乔妆的吕月娘递了个眼色,心中甚是得意。

    不料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吭声的枯尔巴法师突然翻了翻怪眼,“嘿嘿”地笑道:“老道,放着神仙不当,非要拐了人家的师妹,却是为何?嘿嘿!嘎嘎、嘎、嘎嘎!”他连连怪笑,又道,“那娘儿如何?听江湖传言,说是那小妮子美若天仙,人见人爱,老道路怎不将她一同带来?也让本座见识见识,开开眼界。嘎嘎嘎!”

    妙林心中一抖,又惊又怒,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愣愣地看着这个相貌凶猛的异域僧人。

    吕月娘见妙林失态,伸手在他肩头轻轻捏了一把,目光一闪,粗着嗓子道:“无量天尊!妙林掌门收容牡丹,乃是仗义而为,救人急难之举。这位大师既已身入佛门,当是万念皆空,无色无相,却又为何妄念女色,纵欲狂想,就不怕佛祖怪罪吗?”

    刘毅闻言,不禁微微点头,心道:“俏牡丹百变机智,果然名不虚传,难怪妙林不能自拔也!”

    枯尔巴却放声笑道:“嘎嘎嘎嘎……你这小老道却也甚会说话!何不问问你师父怕不怕太上老君发怒,卸了他的那话儿?嘎嘎、嘎嘎!“

    刘毅见妙林一脸尴尬,只恐枯尔巴再说下去,反而惊走了吕月娘,不待吕月娘开口,便道:“刘某亦闻说俏牡丹吕月娘为逃避师姐追杀,藏身于蒙化府巍宝山中。妙林道兄此次下山,为何不携她同来?那我等不就就多了一位使毒解毒的行家里手了?呵呵呵!法师只玩笑几句,这位小道长休要认真。刘某素知妙林道长乃得道真人也,道高法精,岂会破了清规,身败数十年道行修为?哈哈,哈哈哈!”他突然一阵大笑,心中极为得意。笑声方止,他又正色道,“妙林道兄,待要回张元奎,我与你一同回山,见见吕月娘,如她肯与我等同谋大事,岂不更好?免得别人说汝金屋藏娇,坏了道家清名。”

    妙林一脸赤红,连连道:“刘公子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突然,“砰”地一声,屋门被人猛地撞开,在场众人转眼向门口瞧去。

    赵康一脸怒容,阴沉沉地跨了进来。在他身后跟着满脸晦气的赵鹏和双眉微锁,若有所思的赵飞雄。

    赵康正欲喝喊店家,一瞟眼见刘毅竟在此地,不由一怔,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拱手道:“刘公子别来无恙?”

    刘毅满脸堆笑,迎上前来略一拱手道:“哦,原来是赵兄,来来来,在下正欲派人请你呢。来,在下先替赵兄引见……”他话犹未尽,突然看见最后进来的赵飞雄,不由一怔,急止住口,心念转动,眼珠一转,指着赵飞雄向赵康问道,“赵兄,这位是……”

    赵康笑道:“此乃犬子赵飞雄。刚从湖南雪峰山回来。呵呵呵,飞雄,过来见过刘公子。”

    赵飞雄正想着心事,忽听父亲招呼,抬头看去,陡见刘毅正站在面前,不由目光一闪,一抬手,“呛”地一声,已将宝剑拔出半截,冷冷地看着刘毅。

    赵康不知儿子为何如此无礼,脸色一变,沉声喝道:“飞雄,休得无礼!”

    刘毅朗朗笑道:“哈哈哈哈!原来这位竟是赵少侠!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少年英杰啊!哈哈哈!”他一拱手又道,“有道是不知者无罪!那日夜里北较场比武过招,刘某出手重了些,还望少侠多多海涵!多多海涵!”说话间神情极为恳切。

    坐在一旁的枯尔巴也已走了过来,满脸笑容,双掌声一合,道:“阿弥陀佛!本座极看重小老弟之英雄胆气,今日又见,真乃有缘也。哈哈哈!”

    赵飞雄万万想不到,自己出门学武习艺几年,父亲竟会变得如此这般,居然会与这等心机诡谲、行事狠毒的家伙搅在一起,同流合污!他心中震惊不已,冷冷地向刘毅与枯尔巴扫去两眼,口中一哼,“呛”的一声,将已出鞘半截的宝剑又重重地推入鞘中。赵康见状急喝道:“飞雄,你……”赵飞雄看他一眼,猛地转身,一把推开挡道的赵鹏,头也不回,大步走出客栈。

    赵康急道:“飞雄,你回来!你……”说着,就欲拔腿追出去。

    刘毅一把稳住他的手臂笑道:“赵兄休要动怒。令郎少年心性,胆高气烈,真乃可造之材也!不用多久便会好的。来来来,”他一指枯尔巴法师道,“我与你引见引见,这位乃吐蕃特使,中甸金沙江回源寺枯尔巴**师大喇嘛。”又指指妙林真人,“此乃巍宝山南全真掌门妙林真人。”

    赵康拱手道:“在下五台赵康见过二位。”言毕,转脸向刘毅问道,“犬子与刘公子……”

    刘毅截口道:“小小误会,容当后叙。在下从昆明吴王爷处日夜兼程赶回大理,实是有极紧要之事要请赵兄办理。”

    赵康双眉一抖道:“唔,既是吴王爷有事,赵某定全力以赴。不知吴王爷有何差遣?”

    刘毅肃容道;“吴王爷举事在即,为保后方稳固,特别是要江湖中人心悦诚服,极需有一位在江湖中德高望重,武功高绝,足以服众的人出面为盟主,号令群雄,追随吴王爷纵横四海,成就大业,以建功名!在下特在吴王爷面前举荐了先父挚友,现隐居湘西雪峰山上,人称‘江湖腾玉蟒’的杨玉蟒、杨老前辈。赵兄父辈与杨老前辈亦极有交情,故吴王爷特命”,刘毅故意一顿,对赵康察言观色,发现赵康眼神微妙变幻,知其跃跃欲试,正合自己心意,继续道,“特命汝以大理点苍派掌门身份,持王爷亲笔书信,前往湘西雪峰山,恭请老前辈出山入滇,出任武林盟主,以归众望,号令群雄。”

    赵康听说自己已可公开出任点苍派掌门,双眼一亮,极为兴奋,开口道:“既是吴王爷派遣,在下安得不从?不知何时动身?“

    刘毅道:“当是越快越好!最好即日启程。路途迢迢千里,云、贵、湘西又皆崇山峻岭,便是快马加鞭,来回也需两月有余。”他从怀中掏出一面腰牌,又道,“你拿了在下的这块腰牌,一路驿吏见此腰牌后,定然以快马相备,赵兄亦当轻装简行,昼夜兼程驰骋,速去速返。”

    赵康闻言,眼珠一转,面有难色,道:“那么,犬子……”刘毅断然道:“我自会派人关照,赵兄尽管放心前去。”

    赵康又道:“在下尚有一事未了。”

    刘毅诧异道:“赵兄办事,一向以果断称道,今日为何如此迟缓拖沓?”

    赵康一叹,道:“唉!刘公子有所不知,在下那帮弟兄实在无能,竟放走了两个疑犯;在下得讯后连夜快马赶来,一路严加追查,至今尚未有结果。”接着,他将太和村中阳南溪畔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道,“如今那两个女子逃脱,当年之事岂不大白于天下?如若露了马脚,我又如何掌得点苍派之门户?况其中一人如果真就是段凤姑,若让犬子晓得了,再除去就难上加难了。故在下需将此事彻底了断,方可放心前去。”

    刘毅略一思忖,心中计议已定,敛容道:“赵兄不必多虑,放心前往便是,在下定会多派人手将那二女擒拿审问。再说,有吴王爷作靠山,有在下等人鼎力相助,大理还有张国柱提督坐镇,谁敢夺汝点苍派掌门之位?”



………【第二十一回卧榻惊剑呜 真伪倩谁识(四)】………

    作者新建了一个专题《侠为何物》,欢迎新老朋友们前来小坐。。26dd一个作老想要进步,听多了褒奖赞扬之辞没有太多的好处,我非常希望朋友们能对本书作出中肯客观的评论,无论褒贬,品头论足,知无不言、言而无忌;指点利弊,大胆点评!谢谢!

    灵幻做完早课,与凤姑收拾停当,别过弥陀寺住持,出了寺门。

    天色已经亮透了,雪却仍然不紧不慢地飞扬着,放眼北望,陡峻的龙尾关中丞街行人稀少,显得有些冷清苍凉。

    她二人走不多远,便来到龙尾关下西洱河南岸黑龙桥头。却见黑龙桥已有一队官兵把守,几个黑衣人正和官兵一道,盘查着过桥行人。

    灵幻一把拉住凤姑,转身便走。心道:“阿弥陀佛!来得好快!”

    走了一段,她看看前后左右无人,悄声对凤姑说道:“沿河朝西走。我俩走到天生桥再过河,顺斜阳峰山脚插上去。那里乃荒郊野岭,他们定然不曾去设防的。”

    果然不出灵幻所料,天生桥古驿道上,连个鬼影都不见,唯有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入的峡谷上,一石横空悬过,江水滔滔,夺关飞涌,萧萧狂风,龙吟虎啸,漫天雪花,暴虐飞卷。

    她俩顶着狂风暴雪,跨过天险天生桥,拐出残败不堪的江风寺,踏着厚厚的积雪,高一脚低一脚向山上攀去。

    从天生桥上仰望苍穹,原本就是一线天的峡谷,更无上山的路径,加上这连日的大雪,天地皆是白茫茫的一片。所有沟壑坎埂,皆被大雪填平。灵幻、凤姑二人不时陷在雪坑之中,有时一跤摔下,直往坡脚滚落,待身形把稳,已落下了一大截。此时,二人又相互搀扶,双手双足并用,如同猿猴般奋力朝山上攀援。

    她二人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直到中午时分,方才来到一处山洼之中,放眼望去,但见原本是潺潺流淌的小溪,早已冰封雪冻;又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座不大不小的草屋,墙外立有一盘水轮,已然纹丝不动,屋顶一片厚厚的积雪,屋檐之下一条一柱的冰棱间,却隐约冒出了丝丝缕缕的蒸汽、炊烟。

    二人眼中一亮,顿感腹中无物,饥肠辘辘,寒彻周身。凤姑看看草屋,悄声对灵幻道:“师叔,不知此屋所居何人?我已又饿又冷,不如进去避避风雪,暖和暖和也甚好啊!”

    灵幻细细地朝四周打量了一番,拉着凤姑走近小屋,抬手往柴扉上轻轻叩打了两下,单掌一立道:“阿弥陀佛!风雪寒冷,屋中施主可否让贫尼暂避片刻?”

    一阵窸窣声响过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应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大士快快请进。”说着,柴门”吱呀“一声大开,一位苍发老者单掌立胸前,满是皱纹的脸,一副虔诚模样,看着灵幻二人,又开口道,“大士快快请进!大士宝驾光临,定是老夫前世修得缘分。请,请!”

    灵幻合什道:“阿弥陀佛!多有叨扰!”美目一闪,已将屋内看个明白,眼见这位苍发老者年逾古稀,身躯已略佝偻,乃一平常看守此处水碓之村夫,遂迈步走进屋中。

    苍发老者走进柴门,将她二人让到火塘边,让座于草墩上,又取过两只残缺的茶盅,舀了清水涮过三遍,方从火塘边缘的炭灰上抬起小瓦茶罐,斟了两盅酽酽的烤茶捧上道:“荒郊野岭,寒舍简陋,无甚果品,唯自采香茶一盅,略表老夫坦诚之心意。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灵幻接过,见凤姑略显迟缓,微微一笑,送到口边呷了一口,只觉一股馨香直渗肺腑,唇齿间温润甘美致极,不由叹赞道:“好茶,好茶啊!阿弥陀佛!敢问施主,此茶可叫‘点苍雪霁’?”苍发老者满面惊奇,笑道:“大士好口味,正是点苍山的‘点苍雪霁’。今年春上,老夫上山采得,轻易舍不得用。今早起床,神清气爽,老夫恍忽觉着定有贵客莅临,兴致来潮,烤焙了一些,煨了一罐,正候迎贵客,恰逢大士宝驾光临,老夫幸甚!此乃缘份也,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南无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

    原来,自南诏开国至今,数千年来,大理百姓笃信释祖,极崇佛教,尤其是对观世音菩萨更是顶礼膜拜,无以复加。许是出乎人之天性,特别偏爱观世音菩萨女身之变,居家佛龛中供奉之观世音菩萨,皆为雍雅华贵、面善眉慈的妇人之相,俗称“观音老母”。故灵幻突登柴门,此老者真是喜出望外,差点以为是观音显灵,前来点化耳!

    灵幻又呷了一口茶,抿唇细细品味一番,方开言道:“果然不错,其味清醇甘爽,香气悠远高雅,比之鸡足山‘清巅云雾’,实有过之而无不及也!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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