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望青转过身对身边的贴身丫鬟擅红吩咐道:“擅红,把老爷叫到临水苑,今天我必须要给出一个交代,相府交在我手里,绝对不能乱了!”
“是”
所有人听到赵望青要请沈易博到临水苑都不由得震惊了,若是这样处理,事情恐怕就要闹大了!
沈玉珊转脸看向沈云卿,做了个嘴型:“活该”
沈玉棠看向沈云卿的眼神里也带了几分同情。
“还愣着做什么?都跟我去临水苑吧!”赵望青冷哼一声甩手离开。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之后也跟在赵望青身后往临水苑去了。
上,赵妈妈一脸慌张的在沈云卿耳边道:“小姐啊,你怎么不辩解啊?一会到了青禾公主那里,你一定要辩解,她这么疼你,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沈云卿看了赵妈妈一眼,没有说话。
素衣从后面跟上来,紧张的扯了扯沈云卿的衣袖,沈云卿拍了拍素衣揪在她衣袖上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一行人到达临水苑的时候,青禾公主一身素色的衣裳,端庄宁静,让人不忍亵渎,青禾公主此时已经接到了消息坐在大厅等着她们。
“参见青禾公主”
“平身吧。”青禾公主一如往常的宁静,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动气,她朝着赵望青招了招手道:“弟妹坐吧。”
“多谢青禾公主抬爱,望青这次是有要事前来,这桩事情无法解决,望青也不能安然入座。”赵望青道。
青禾公主挥了挥手道:“你自便吧。”
“沈大人到!”一声传报声从门外传来,沈易博已经走到了门口,他眉头紧蹙,一脸不善的大步跨进了门。
“参见青禾公主。”沈易博给青禾公主行了一礼。
“不必行这些虚礼了,办事正儿吧。”青禾公主揉了揉眉心,神情很淡,略有些疲态,似乎相较于她的东西被偷,她更介意这么一大群人上门打扰她。
“这是怎么回事?闹成这样,成何体统?”沈易博硬声质问道。
“回老爷的话,刚才金裁缝给云卿量体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她身上的荷包,荷包掉落下来,露出了里面的五两银票和一只珍珠坠。”
赵望青走了两步,接着道:“妾身以为这么贵重的东西在云卿的身上,十分蹊跷,仔细看过之后才发现这耳坠上的珍珠竟然是南海蛟珠,细想之后便想到这南海蛟珠是为青禾公主所有。便询问她,但她却只说是捡的。这珠是皇上御赐的,十分贵重,妾身不能定夺,便请了老爷。同时也想着要给青禾公主一个交代,这才请了老爷到临水苑来。”
沈易博听了这话,伸手取来赵望青手上的珍珠耳坠,端详了一番之后,脸色更黑了一分,他将耳坠交给青禾公主。
“不知这耳坠是不是公主您的?”沈易博脸上十分恭敬,但眉宇间却酝酿着怒气,似乌云在聚集酝酿着惊雷一般。
青禾公主接过耳坠看了一看之后便道:“这确实是南海蛟珠。”
青禾公主此话一出,沈易博的愠怒立即爆发了开来,像是开闸的洪水来势汹汹,他责骂道:“公主允许你进她的院是偏爱你,但你竟如此不知好歹。这只剩下一只耳坠,另外一只当掉了,换了那五两银票吧!”
。。。
 ;。。。 ; ; 捡起荷包之后,为避免去到翠玉园迟,沈云卿加快了些脚步。一行人不多会便到了翠玉园,厅内,赵望青已经坐在正中等候着了。
沈凤仪坐在赵望青的左边,沈玉珊和沈玉莲坐在右边,此时她们正喝茶,闲聊脸上还带着几丝笑容。
看到沈云卿走进来,赵望青放下了茶杯,亲和大方的笑道:“云卿你来了。”
沈云卿行了一礼道:“云卿见过母亲。”
“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坐吧,先等一会,你二姐正在里面量体,她好了之后你便可进去了。”
“是”沈云卿在赵望青的右手边坐了下来。母女几人又聊了几句,一派其乐融融,沈云卿只是静静的听着并不出声。
不多时,沈玉棠和她的贴身妈妈就从里间走了出来。
“母亲,我好了。”沈玉棠给赵望青行了一礼。
赵望青点了点头道:“好了便坐下休息一会,喝口茶。云卿,你去吧,这儿就差你一个了。”
“母亲我去了”沈云卿站起身来,赵妈妈跟在沈云卿两人走进了里间。
里间,一名约莫四十多岁的女在里面等着,她的面色红润,颇有几分风韵,此时她手中拿着一把软尺,显然她就是绣衣坊金裁缝。
“六小姐,过来吧,很快就好。”金裁缝笑容满面。
沈云卿听话的走到金裁缝身边,按照金裁缝的指示抬手起手,让她量体。
“小姐虽然年纪小,但身体也未免单薄了一些,以后可要好好的吃饭,这样才能将身体长起来。”金裁缝笑道:“这么美的人儿,若没有一副好身段,岂不可惜了?”
沈云卿报赫一笑,点了点头:“多谢金裁缝教诲。”
“说教诲,我可不敢当呢。”金裁缝的声音十分的温和。
此时一个荷包从沈云卿的身上掉了下来,掉落在地上,散了开来。荷包里面的香料洒了一地,同时掉出来的还有一颗珍珠耳坠以及一折叠了的张纸。
“呀!我真是该死,不小心弄掉了小姐的荷包。”金裁缝一脸着急,她正要蹲下身去帮沈云卿把荷包捡起来的时候赵妈妈已经先她一步捡起来了。
“这怎么会有一张纸呢?”赵妈妈十分疑惑,她把东西递到沈云卿面前道:“这上面好像还有字呢!”
“呀,这不是银票么?这位妈妈真是疏忽了,银票上自然有字,这似乎还是一张…五两的银票呢!小姐可真有钱!”金裁缝不由得惊呼了出来。
赵妈妈亦抽了一口气,五两不是个小数目,寻常小姐是绝对不会有的。现在在沈云卿身上发现,恐怕沈云卿难以说清了。但此时要遮掩恐怕已经来不及了,金裁缝那一声惊呼已经传到了外头。
赵妈妈一脸惊慌的看向沈云卿,下一刻,里间的房门被推了开来。
“什么五两的银票?”赵望青在最前面,她蹙着眉头一脸的不悦。
沈云卿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赵妈妈下意识的站到了沈云卿的身后,金裁缝则解释道:“夫人,不过是六小姐身上掉了一张银票,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事。”
金裁缝的解释让门外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五两不是小数目,竟然从一个曾经吃不饱饭的沈云卿的身上掉了下来,这简直不可思议了。所有人第一反应都是沈云卿必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赵望青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她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但家丑不可外扬,于是她道:“不知金裁缝可量好了?”
金裁缝点点头道:“已经量好了。”
“有劳金裁缝了,既然如此,林妈妈,送金裁缝回绣衣坊。”
“夫人,小姐,金玉告辞了。”金裁缝说完就在林妈妈的带领下走了出去。
金裁缝刚刚走,沈玉珊就对着沈云卿讽刺的笑道:“偷了东西被外人发现,真是丢脸丢到府外去了。”
“你闭嘴!”赵望青呵斥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沈玉珊撇了撇嘴,一脸不甘,但又不敢跟赵望青作对,因此乖乖的闭上了嘴。
赵望青训斥完沈玉珊之后看向沈云卿,她伸出了手道:“把东西交给我。”
沈云卿将手中的荷包、掉出来的珍珠耳坠、以及银票递给了赵望青。
赵望青将物什放在手里端详了一番,银票确实是五两银票没错,而珍珠耳坠则是上好的南海蛟珠十分名贵,这绝对不是沈云卿能够拥有的东西。
“你怎么解释?这些东西从哪来的?”赵望青沉着声音质问道。
面对眼前咄咄逼人的赵望青,落井下石的沈玉珊,幸灾乐祸的沈玉莲,莫名无辜的沈凤仪,沈云卿一脸的平静,她那双幽深如寒潭的双眸散发着冰冷的光芒,朱唇却迟迟不启。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赵望青的声音更高了几分。
什么意思?她能有什么意思?这么明显的栽赃陷害她现在能说什么?捡的?谁信?说出来不过是让人笑掉大牙罢了。
果然前些日的风平浪静都是假象,阴谋、手段都早已经在等着她了。东西是绣衣坊的金裁缝发现的,不是府里的人,所以很难让人相信这是栽赃。而且,这荷包还是她自个往身上放的,她如今口莫辩了。布局如此细致,滴水不漏,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呢!
沈云卿直直的看着赵望青没有任何解释,此时沈云卿身后的赵妈妈忍不住上前一步解释道:“夫人,这个荷包是刚刚小姐在上捡的,不知道是哪位贵人遗失了的。”
“哈哈哈,真是好笑,你随手就能捡一个这么名贵的荷包?里面装着那么多银还有耳坠?”沈玉珊鄙夷道:“你当我们都是岁小孩儿么?扫地的家丁怎么没发现?你们捡到怎么不问?难不成是看上了里面的银想要据为己有?”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这荷包真的是我们家小姐捡的。”赵妈妈一脸焦急,忽然想到什么,她又连忙道:“看看这个荷包是哪位小姐的?那小姐必定记得自己掉在了哪里,这么对质,立即就知道我家小姐是冤枉的了。”
。。。
 ;。。。 ; ; 沈凤仪仔细看着沈云卿的表情分辨她话的真假,她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脑海中必定是在回忆什么美好的过往,因此沈凤仪肯定她没有说谎。
“这次没什么,下次可要小心了话不要乱说。尤其是凌波公主的桃花宴要开始了,宴会上会有很多王公贵族,都是你得罪不起的,自己回去准备准备吧,新衣裳穿好了,别穿着破旧的出门给相府闹了笑话。”沈凤仪强忍着心里的怨恨含笑提醒道。
沈云卿微微一笑道:“多谢大姐姐提醒,布料是母亲送的,衣裳是金裁缝做的,宴会上有很多王公贵族都看着,想必母亲和金裁缝都不会出差错的。”
“你…”沈凤仪被沈云卿的话一气,差点就要骂出口来,但她想起赵望青的交代,又想到不经意间套到了一个重要得消息,沈凤仪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你放心吧,母亲办事向来不会出错。”原本气得不行,但一转眼,沈凤仪又笑得如沐春风了。
此时沈云卿都不由得佩服沈凤仪的修为了。沈云卿心里暗笑,表面却不动声色。
沈凤仪见此心中不由鄙夷,果然是个没脑的,一套就把话给套了出来。但她此时心情不错,因此不再跟沈云卿计较,就转身离开了。
沈云卿一双幽深如潭水的眸流转着,目送沈凤仪离开,之后她便带着两个丫鬟走回听暖苑。
听暖苑里,庄眉和庄林已经整理完花草,站在院里等着沈云卿回来了。沈云卿一进院,赵妈妈就迎了上来。
“小姐,您回来了”赵妈妈的笑容温暖亲和。
沈云卿点点头。
“哟,这不是每个小姐有两匹么?怎么咱小姐拿了四匹呢?”赵妈妈好奇的问道。这问题所有人都想问,赵妈妈问出来,大伙都仔细着听。
然而沈云卿轻笑,她道:“大姐姐送我的,她对我真的很好呢。”说完,沈云卿又转头道:“庄眉庄林,我听说你们是苏琦来的?”
庄林抿着嘴唇不敢多言,想必是还记得上次的巴掌不敢再大意了。庄眉点点头道:“是的小姐。”
“我听说苏琦的女红是这天下最好的绣娘,苏琦的女红也是其他地方不能比的,想必你们的女红也一定很好吧?”
庄林点点头,意识到什么之后又摇摇头。
“小姐谬赞了,女红很好说不上,但不会给苏琦丢了脸便是。”庄眉答道。
“既然如此,那这匹布给你们。这天气凉,夹杂着雨丝更多几分冷意,若是能有几个暖手袋捂着手,也舒服一些。”沈云卿说着不由自主的搓了搓细嫩的小手。
“是,小姐。”
“还有,再缝一件披风吧。”沈云卿说完,给素衣送去一个眼神,素衣将手中的朱丹勾勒递给了庄眉。
吩咐完之后,沈云卿就带着素衣回了房间。
“小姐真是偏袒素衣,怎么说也该是我和叶秋个贴身伺候才是啊。除了我们院,还有哪院的小姐会出门带着个二等丫头的。”映雪撇了撇嘴。
“不该说的话不要胡说,素衣跟着小姐多少年了?那点信任是你能比的?”赵妈妈教训道。
叶秋听到这话,皱着眉头,一句话也没说,就抱着手里的布进库房去了。
房间之内,沈云卿坐在桌边休息,素衣径直走到床边,从床底下取出一个箱放在桌面上。
素衣从箱内取出一个又一个盒,摆在桌面上,摆放完毕之后,又小心翼翼的将盒打开,每个盒都装着不同的东西,有些是粉末,有些是颗粒,而有些则是膏,颜色也各不相同。
沈云卿仔细的查看每一个盒里的药,手指沾上一些放在鼻间嗅了嗅。
“这几盒是好了的,其他都还没有好。一会再拿暖炉进来,温一温。”沈云卿道。
“是小姐”素衣说完取出手帕,正要往沈云卿的手指上擦,沈云卿立即将手收了回来。
素衣不解,拿着手帕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这些药不要随便碰,一个不小心,别说你的手,就是命都要丢的。”沈云卿兀自拿过素衣手中的手帕,自己擦了起来。
“是”素衣语气里带着几分迟疑,心里却惊讶不已。这些药是她半个月前出府买回来的,刚刚买回来的时候还都是普通的草药,如今在她家小姐的手里半个月之后,竟然已经有了剧毒不能随便触碰了。
素衣看着沈云卿,心里又惊又喜,喜的是她的小姐轻易不会再被欺负了,惊的是她的小姐心像无底的深渊,令她看不透,摸不清。
翌日,当晨风吹起,和煦的暖阳照满整个相府的时候,沈云卿依旧是带着素衣和叶秋出门,而映雪被留在了院里头。不同的是,因为这次要量体,少不得妈妈在一旁协助,因此赵妈妈也跟了去。
一行四人沿着院外的道走着。沈云卿的听暖苑十分的偏僻,是一个容易被人遗忘的角落,甚至它的名字还是前阵她一时兴来起起来的,一如她自己,被人忘记了个彻底。
“咦?那是什么东西?”赵妈妈的声音在沈云卿身后传来。沈云卿停住了脚步沿着赵妈妈的视线看过去。
在石板的缝旁边躺着一只红色的荷包,荷包的布料非常精致,是朱丹勾勒。在沈云卿的眼神示意之下,赵妈妈上前两步将地上的荷包捡了起来,她递给沈云卿道:“小姐,你看这个荷包如此精致必定是哪位主不下心掉了。”
沈云卿把荷包放在手中端详了一番,然后打开荷包,一阵扑鼻的香味传了出来,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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