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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马之役6
“师傅，剑下留人”一个声音传来。
可蚊子势不可收，还是一剑插了下去，只见杨戬脖子上一道血痕散开，两眼泛白，他吓坏了，虽然这不是第一和死亡靠的这么近，但那种死亡的恐惧还是无法抵挡的。杨戬没有死，只是晕了过去，那一剑只是蹭破了一层皮而已，救他的人是文子。
文子穿着一身的黑衣，同蚊子一样，一黑到底。他站在那破窗户上，背着一个包袱，喘着粗气。
蚊子微笑着，看着文子，道：“你终于可拜我为师了。”文子没有回话，跑了过来，检查着杨戬的伤势。蚊子道：“这人你认识？”文子道：“他就是我给前辈提起过的杨戬大哥。”蚊子“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不过听到这‘前辈’二字时，脸色一下就又沉了下去，看着蹲在地上的文子，蚊子接道：“放心吧，这小子只是受了很重的内伤，但以他的实力，一时三刻还是死不了的。”文子抬头道：“前辈求你救救杨戬大哥。”满脸的哀求，两眼急切而害怕，蚊子冷冷的道：“前辈我可不会救人，前辈我只会杀人，你见过前辈何时救过人。”瞧着文子失望的脸，蚊子又道：“不过只要有人拜我为师，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刚才不是有人喊了声‘师傅’就救了这小子一命嘛？”其实自己就没打算杀了这小子，只是要结界中的马玲玲停下来，其实自己为什么要让她停下来呢？她把功力传给马家后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自己心里就是觉得有问题，她这几年来越来越不对劲，越来越奇怪，身体也越来越不好，只怕。。。。。。蚊子不敢在想下去，默默后头默默的看了一样马玲玲。
文子没有吭声，刚才那是情急之下才呼喊了声“师傅”，虽然自己很是愿意拜他为师的，前辈真的很厉害，可是。。。。。。文子思索后，道：“我现在还不能拜前辈为师，因为我的得到叔叔的同意，我还没有完成叔叔交给我的任务。”这话倒也是心里话，自己是不敢也不能违背卡明的。
蚊子道：“又是这句屁话，你那狗屁叔叔到底是谁？老子找他去，一章打死他，看你还有什么接口。”看着文子那焦虑，不愿，害怕，犹豫的脸，心里就不爽，每次都用同样的话来敷衍自己，撒谎也不知道换点台词，真是差劲，这只臭蚊子真是差劲，可自己这一身的本领可不能失传了，不能否定的是这只小蚊子是自己这只老蚊子最好的传人。可不能让自己这‘蚊三绝’失传了，人可亡，身可毁，功夫必须传下去，说不定那天自己就死在那些‘神’的手里了。
正想着，窗外一阵寒风吹来，一声音道：“他这‘叔叔’不就是我伟岸的光明神卡明了，你倒是一巴掌打不死我的。”正是越是害怕什么，什么越是要来。
放眼看去，只见卡明已经串进了屋子，身后一老者，手持拂尘，这老人正是那日带信给卡明的那头儿。随后飘然而来的是个清新的女子，月光之下缕缕动人，仔细一看这不是‘千手观音’菩萨是谁？
文子起身高兴的笑着，想走上前去问好，只是肩膀一痛，被蚊子拉到了身后。
屋子里瞬间冷却，几人相视无声，卡明看到地上的杨戬，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蚊子，你可让我好找啊！”千手观音道。
蚊子没有回话，傻傻一笑，道：“菩萨来这里我倒是知道为什么，卡明来这里我也知道为什么，有大真人来这里我倒是糊涂了？”说着看着那老仙人，只见这‘有大真人’清瘦如瓜，细眉小嘴，两蓝色眼睛格外醒目，满头白发，一身青色长衫，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有大真人摸了摸胡须，笑道：“呵呵，你这蚊子倒是知道妙善菩萨找你为何，知道卡明龙王找你为何，为何就不知道我有大真人找你为何，其实不管我们三人找你为何，你今天的结局只会有一种。”
蚊子僵着脸，道：“我知道我只会有一种下场，那就是死”一旁的文子听的吃惊，前辈和卡明叔叔她们有什么过节嘛？心里又百般的希望她们不要杀害前辈。
千手观音佛手作一，轻声道：“蚊子，其实你还有一种选择，说出八百年前那场‘神历大战’的缘由。”蚊子哈哈一笑，道：“其实菩萨是想知道那‘神界之图’的由来吧。”看着菩萨面容不改，蚊子接道：“其实就算给你‘神界之图’也没用，因为那张‘神界之图’根本就是假的。”
千手观音一惊，道：“如果那图是假的，那你们怎么可能攻进‘神界’？”蚊子不语，只是笑着。
卡明道：“菩萨有所不知，那‘神界之图’确实不是‘远古大战’的那张，只不过上面所绘制的地图却是相同的，同样出自一个人之手，而这个人就是‘远古神战’出卖众神的那个‘叛徒’ 。”
有大真人道：“只要这畜生交出那‘神界之图’，不就知道那个叛徒是谁了。”说着不知从那里拿出一把长剑直指着蚊子。
这时候，杨戬身子动了动，醒了过来，文子走上前去扶着杨戬到了屋边。在文子看来，这些儿和自己可没有太大的干系，在说有菩萨在这里，定也是讲理的。杨戬看着文子，满眼感激，刚想开口说话，血气上涌，不由的咳嗽，吐了一大口血，跟着混混沉沉的靠着文子闭上了眼睛。
卡明看着要死不生的杨戬，一手挡住有大真人，道：“老头儿不要这么着急，我还有好多账没和他算呢？”
蚊子道：“卡明什么时候变的那么聪明了，我想定也是她们告诉你的”说着看了看结界之中的马玲玲一眼，接道：“确实，那张‘神界之图’可是说是真的，也可以说是假的，只不过那图上已经没有了仙气，是我临摹的，并且我毁了真迹，可后来临摹的那张图又被蚩尤毁了，你们再也别想找到那个出卖众神的叛徒了。”
卡明道：“虽然图已经没有了，不可能根据‘仙气’来追踪那个叛徒，但那个人是谁，我想你应该知道的。”
有大真人指剑上前一步，道：“畜生，快说那人是谁，说了我可以饶你一命。”
蚊子淡淡的道：“只怕我说了你们也不会放过我的，反正都是一死，我为何要说呢？倒不如让那人再掀起一次‘人魔神’大战的好。”话毕大笑了起来，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无奈。
“你这恶障，死不知改，就让我今天收了你”菩萨道，说着已幻化出千手。
卡明再次挡在了前面，道：“菩萨，先让蚊子把我的账结了，反正他再已逃不掉了。”话间卡明已经走向了那结界，看着里面的马玲玲，伸手去摸着那凭空流光异彩的结界，满眼的痴迷，伤心，不解。只是马玲玲依旧紧闭着眼睛，对结界外面的世界好像浑不知情一般。
蚊子道：“卡明，其实我们算起来还有点亲切关系的，你看啊，你两个。。。。。。”话未完，只见卡明一手重拳凌空打来，蚊子也没躲，凭空的被煽了一打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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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马之役7
文子看着杨戬，紧抱着杨戬，因为杨戬浑身发烫，不时的颤抖着，额头上冒着冷汗，表情拘谨着，并且越来越紧，像是在作一些可怕的梦似的，嘴角不时的支吾着，却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直至被蚊子的笑声覆盖。
蚊子掐了嘴角的血迹，邪笑了一下，道：“再怎么说你也是内人的师傅，你打我，我是万万不会还手的，呵呵。。。。。。”蚊子说完不住的笑着，笑的那么狂妄，笑的那么骄傲，笑的那么令人吃惊，那么令人迷惑，蚊子笑着，没有停下的意思，笑声塞满整个屋子。
千手观音回盼看了一眼有大真人，两人全是茫然，什么时候这恶障蚊子有了内人，什么时候还和卡明交上了亲戚，这些种种可全然不为人知。
众人看着蚊子，看着卡明。
卡明立在一旁，没有反驳，也没有出手教训蚊子，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变的那么的‘正式’，仿佛瞬间成了君子，那些平时粗俗的言语一扫而空。文子看着如此的卡明，心里不由的一凉，是什么事能让一个人变成这样，那脸上有愤怒，悲伤，后悔，怜惜。。。。。。有千万种表情，可一个人脸上有了千万种表情，那也就没有表情了，看着一脸木然的卡明，文子觉得很是可怕，这是自己见到过最骇人的脸，这还是平时那个‘不正经’‘有点变态’的卡明叔叔嘛？
千手观音问道：“卡明龙王，这是这么回事？”
“能有什么事，定是那劣障打胡乱说，看我今天不替天行道”有大真人说着便纵剑向前，真奔蚊子而去，蚊子还是在笑着，似乎停不下来，丝毫没有躲却的意思。长剑唰唰，菩萨拦道：“有大真人，不可着急，这恶障迟早会收的，先让他。。。。。。”话未闭，剑已到。有大真人嘴角微微一笑，只见蚊子身体微微一动，剑随身移，可却直直的刺空了，原来蚊子根本就没有闪躲，还在原处笑着，丝毫没有移动半步。有大真人见一剑刺偏，自己怎么可能刺偏，怎么可能被一只蚊子妖精骗过，心下不甘，受此大辱，又怎么能甘心。侧手斜剑一销，这一剑下去定也要蚊子身首异处的。
卡明伸手一个魔法光球直打而去，卡擦一声，长剑受震，向上一翘，划空而去。有大真人受力向后一退，却仍没停下攻势，一蹬脚再次刺蚊而去，卡明那想到有大真人这般的执拗，支手阻止已来不急了。
千手观音闭眼念动着嘴。
“当”两剑相碰。
文子抗着杨戬的魔法长剑，挡在了蚊子身前，两人对视着。
文子质问道：“老爷爷您到底和前辈有何深仇大恨，要这般三番五次的至前辈于死地，我看卡明叔叔和那位大婶可比您有资格多了吧。”有大真人心下大怒，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蚊子妖精，看自己不好生收拾你，先杀你这小的再杀那老的，可一听文子后面的话，立马住了手，转头问道：“卡明，你可真是这小畜生的叔叔”这话可叫人不好回答，卡明点了点头，并没说话。有大真人哼了一声，收剑退回了千手观音身旁。文子见他收手，深深的松了口气，摸摸脸颊，已是冷汗的田地，再看看蚊子前辈，他还在笑，只是没有了大笑，一直微笑着，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为何而笑，何事能笑这么久？
众人相互看着，没有言语，这屋子很多人，地上躺着两个，两个晕死，杨戬和马月花，台子上坐着两个，古月月和马玲玲，屋中站着五人，两蚊子一龙王一真人一菩萨，可这屋子却冷清的可怕，那种死寂般的可怕。文子只觉得呼吸有点困难了，这是他最不喜欢的一种安静。
突然，有大真人道：“卡明，你倒是把这事情说清楚，你要找这畜生算账那就快点，要不这次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冷冷的话，冷冷的表情，冷冷的长剑，冷的无法让人拒绝。
卡明叹了口气。
十几年来，这是第一次听见卡明叹气，文子紧紧的盯着卡明，这时候才发现，原来卡明已经有点老了，不是容颜，而是心老的那种，一种莫名的悲伤涌了上来，文子扭头看杨戬去了，他怕他会禁不住的流泪，似乎那是个很伤心的故事，自己突然间不想去听了，之前的好奇之心一空到底。
卡明淡淡的道：“八百多年前，‘寻龙族’用一个‘圣女’祭祀，以求‘神龙’降临，福运昌盛。。。。。。”说到这里却停了下来。
许久。
卡明接道：“我爱上了那女子，这听起来是多么的荒唐，龙怎么可能爱上人，可我确实爱上了她，还爱的那么的深沉。”菩萨听着这话，作手念道：“弥陀，孽缘，罪过，罪过，神仙是不应该动凡尘之心的。”
有大真人道：“那女子就是那结界之中的女子？”说着向马玲玲看去。
卡明摇了摇头，道：“不是，是她的母亲，名叫马月玲，是‘寻龙族’光系唯一的一个外姓，也是最虔诚的。”这说到那女子名字时，是那么的庄重，爱念，不舍。
众人眼睛不断放大，原来卡明还有这番曲折，这众人之中也包括蚊子，只不过他还在笑，还是一脸微笑。
文子不禁的插道：“卡明叔叔也有妻子的，还有儿女，那时定是很幸福的。”这话虽轻，可在这寂静的屋子里，众人也倒听的清清楚楚，说出之后，文子不住的暗骂自己多嘴，小心的向卡明瞧去。
卡明突然也笑了，凄凉的笑。
良久
卡明接道：“她对我崇敬，百依百顺，温柔十分，可我知道她并不爱我，她的心不在我这里。”这平淡的没有表情没有修饰的言语听起来却那般的令人感慨，断肠，世间最‘痛’之事莫过于爱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并且还每天面对着她，可谓有欲无求，望洋兴叹。
蚊子没有笑，道：“那你不如放她走。”
卡明看着蚊子，道：“是的，最后我选择了离开，我抛弃了她。”
蚊子，卡明笑着，两人的笑声那么的相同，那么的调和。
有大真人道：“后来呢？”
卡明停止了笑，道：“后来她嫁给了个凡人，夫妻两很恩爱，因为他们很早就相爱，在她成为‘圣女’之前就相爱，在她们成亲的那天晚上我就决定游历四方，不再回去。。。。。。本来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的。”卡明说着扭头看着结界之中的马玲玲，接道：“可天意弄人，十多年后，我在‘镜湖’遇见一对双胞胎姊妹，机缘巧合之下，我收她们为徒弟，教她们修仙捉妖之法。。。。。。我本该欣慰的，我有那么两个聪明漂亮可爱厉害的徒弟，直到有一天我后悔了，因为我发现她们竟是我的女儿。”这话一出，无人不惊。
有大真人道：“这真是荒妙，人怎么可能和人集合，怎么会有后代，定是卡明你思人心切，见那两女子和那马月玲长相有几分相似便由此及彼，乱认了女儿，你可真是糊涂。”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卡明道：“开始我也这么认为，但是她们确实是她的女儿。”
有大真人道：“她的女儿可不见得一定就是你的女儿，你这可不是糊涂，可是在乱检女儿。”
卡明道：“之后我也是这么想，可世间只有她们俩能使出‘出邪’，只有拥有龙族血脉的人才能召唤出‘虚龙’出邪。”
菩萨作掌而立，道：“这到不假，虽然我少有走动，对三界之事不甚了解，可这‘出邪’可只听龙族的召唤，恒古不变，真是罪过。”有大真人一听，也就住了口。
卡明接道：“我回到龙村，才知道马家已经被驱逐出了‘寻龙族’，缘由是‘圣女’背叛了伟大的光明神龙王卡明，她们一族几乎被灭族，只甚下俩姊妹。这凶手是我，若我不出去游历四方，依旧每年出现在那‘祭坛’之上，她们也不会死的。”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还差点害死了自己的女儿，真是因果报应”有大真人淡淡的道，却听的人不是滋味。
“当时我后悔极了。。。。。。”卡明说着声音不住的嘶哑了。
菩萨轻叹了声，道：“所以你补偿她们两姊妹，把你毕生的功夫，学识都传给了月月和玲玲，也就是你的两个女儿。”
卡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