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战士一句话也没说,就从掩体里跳了出去。底下还剩两个燃烧瓶了。
斯托克豪斯抓起一个燃烧瓶,紧紧捏住玻璃瓶颈,手里感觉到了燃烧瓶的重量,突然感到十分镇定。
他觉得,他手里握的是一种威力强大、无坚不摧的武器,这就使他变得坚强有力、不可伤害。他咬紧牙关,等待着坦克逼近。
“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他反复说,一心一意考虑的是,再过三分钟,两分钟,一分钟,他就要从掩体里往外一跃,朝坦克扑去,那时千万可不能失手。不过,也许还是等在这里,从掩体里往外扔比较好吧?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炮声。在那两辆渐渐开近过来的坦克旁边的什么地方冲起了一股泥土,响起了爆炸声。
“这是怎么回事?谁开炮?从哪儿打的炮?”他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他还没有思考结束。那里又响起了一下爆炸声。这一次是一辆坦克的内部有什么东西爆炸了。最初一刹那,斯托克豪斯甚至认为,就是这一辆坦克开的炮。可是他立刻看到,这辆坦克的观察孔冒出烟来,车身猛一抖,就停住不动了。
第二辆坦克照旧向前驶来。坦克同掩体之间相隔只有十来米了,斯托克豪斯一纵身跳到掩体上面把燃烧瓶扔了过去。这次他不是随手乱扔,也不是为了拼命,而是经过精确而冷静的计算,瞄准好了以后再扔的,正象许多年以前,他童年时代玩击柱游戏,把一根木棒抛出去一样。他怀着无情的仇恨心,看着坦克的装甲钢板上冒出火焰,燃烧了起来。
忽然扫射过来了短短一梭子机枪子弹,但并没有给斯托克豪斯带来什么伤害。他离坦克太近了,正在死角里。
他甚至没卧倒,也没有跌倒在地。他站着看坦克燃烧。他听到坦克里面传出了闷沉沉的敲击声——这是德国人试图把卡紧了的舱口盖敲开。他掏出手枪,等待着。只等俄国人一钻出来,就对他们开枪。一直等到右边什么地方又传来了隆隆的炮声,斯托克豪斯这时才回过头去。
他看到,另外有一些坦克正飞也似地赶上来拦阻远方的俄国人的坦克。最后,他恍然大悟,这是俄国人的坦克式样,体积不大,然而灵活的BA…10”型和一辆好像是“—26”型的俄国坦克。
那时,斯托克豪斯——直还站在那辆熊熊燃烧的俄国坦克前面,连连挥动着还捏着手枪的那只手大叫道:“派佩尔!你这个波西米亚人!你真是我的亲人!前进呀!揍他们,揍那帮混蛋!揍呀!”
一小时以后,战斗结束了。战场上弥漫着一股从烧毁的坦克上冒出来的辛辣刺鼻的黑烟。俄国坦克总共只有一辆逃回去。
而参战的德国坦克也损坏了一辆。距离他们的一辆已经烧坏的坦克约五米的地方,躺着一些已经牺牲的苏联坦克手的烧焦的尸体。斯托克豪斯一下子就认出了其中的一个。这就是前来增援的自己的战友海森瑟尔。曾经和自己同在战斗工兵部队的战友。
“海森瑟尔你这个笨蛋!”看着那具尸体,斯托克豪斯小声的骂道:“你这个笨蛋。你根本不会开坦克。你为什么要过来?为什么?”说道这里他的双手仅仅的捂住自己的脸庞不让泪水流下来。
这一天,不仅是斯托克豪斯的工兵连和海森瑟尔的坦克手在姆岑斯克的外围投入了最初的战斗。数以千计的德国掷弹兵也在姆岑斯克城南面和西面遭到俄国人的攻击。而援兵距离他们已经不远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 问题严重
到了夜晚十分,德军依然在坚持,在战斗打响之后,派佩尔便把自己的指挥部设在了砖瓦厂的一个废弃的砖窑里面。虽然这里并不是十分的舒服,不但很不舒服。而且还十分的糟糕。但是这里却是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同时,由于这里经过了高温的烧灼。所以显得异常的坚固。(在这种高温的烧灼下,原本的泥土经过高温烧烤一下子变得异常的坚硬。其坚固的程度超过了钢筋混凝土,能够承受150米榴弹炮的直接射击。)而由于司令部设在这里的缘故。所以。派佩尔也将自己的战术预备队——2BA…10甲车和四辆携带105米无后坐力火炮的越野车放在这里的广场上。而在这个临时的司令部的里面,他通过自己带来缴获和昨天晚上空降的来的大大小小额电台来指挥自己部队的作战。当然由于有的地方的电台信号制式的不同。而且还有的电台没有办法直接的传送信号。所以他只能在这里监听着自己的各个连的连长和他部下的通话。而对于坦克部队的收听他能够到达单车车组。通过无线电话。他能够判断出俄国人的主攻方向究竟是在哪里。
自己的左翼的建筑群。通向后方的斯摩棱斯克——莫斯科公路的节点。通过这些分散的情报看来。俄国人的意图已经十分地明确。经过了连续一天半的战斗。这些俄国人已经彻底的判断出了突入姆岑斯克这支派佩尔战斗群的规模。这支德军的战斗群的规模并不是很大,至少没有他们原先设想的那么强大。所以对于这些俄国人而言他们还有机会。而对于苏军指挥官门所要做的就是通过不断地进攻。通过不断地进攻压缩派佩尔战斗群所处地位置。然后再进一步的就是派出部队分割德军的防线,然后把实力较强的一部分挤压到防线的一端——也就是姆岑斯克地区的桥梁上,然后在聚而歼之。至于剩下的那部分实力比较弱地那就好办了。
但是显然,派佩尔战斗群的战斗意志大大的超过了苏联军人的预计,他们没有想到德国人竟然会那么的耐打。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竟然能够牢牢的防御住阵地。这种情况让苏军的指挥官感到师傅呢的郁闷,在经过四次大规模地冲击。小规模地冲击无数之后,俄国人暂时停止了进一步的进攻。但是就算是这样。截止到他们停止进攻的那个时间位置。他们已经逐渐逼近到德军防御地中心地带。而为此,苏军付出的代价则是10辆T…34克。3辆KV系列坦克。将近300步兵,还有4门反坦克炮还有数量不详的迫击炮。而派佩尔的部队所付出的损失虽然并不如苏军的巨大(笼统就伤亡了不到50人)但是他们却损失了一2坦克(一辆T…34和一辆T…26)还有三辆BA…10装甲汽车。
本来德军的坦克数量就不如苏军的坦克。而且在质量上,所以凭借着缴获的坦克也不能和德军自己的虎式坦克和四号坦克相媲美。而且,驾驶这些坦克的人,原本都是威力搜索营普通的步兵,他们虽然会驾驶。会开炮。但是这些基础性的东西他们掌握的并不是十分的熟练,而且,对于坦克的攻击编队他们也没有能够掌握。所以对于这些德军临时的坦克手而言,他们并不舒服。还有一个更加糟糕的地方就在于战术,由于这里是巷战,由于地形狭窄的缘故。德军装甲兵和突击炮部队所惯用的牵制…侧击战术在这个狭窄的通道巷战中根本些缺乏坦克驾驶和战斗经验的临时的坦克兵们在进行这种巷战的时候也表现的乏善可陈。虽然他们一次又一次击中了很多俄国人的坦克,但是这些俄国人的他呢看只是由于行走装置被击中而暂时的不能动弹。只要这些俄国坦克没有被彻底的摧毁。这些可怕的钢铁怪物就仍然能够在原地发挥火炮/机枪的作用,照样能。'增加一个这样的钢铁碉堡。德军的行动自由便减少一分,这种类似于日本在华北地区搞的囚笼政策一样的战术。虽然是德国人自己无意中搞出来的。但是却起到了相当好的效果。本来就缺乏重武器的德军部队,苏军以这种坦克被击坏的代价换来的逐步缩小包围圈的战术得到了大大的放养。在这种方式下,德军阵地被向后大大的压缩了。
佩尔感到郁闷的是,由于出发前实在是太过于匆忙。后勤部门的人协调德军携带的反坦克武器的数量并不是很多(其实就算协调了后果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德军依然缺乏足够的反坦克武器。由于重量和越野车承载的容量的问题,德军大部分的火箭发射器和反坦克手雷都随着掷弹兵放在他们的的SDKFZ251半履带装甲运兵没有反坦克手雷和反坦克火箭筒这类单兵反坦克武器,德军就无法从房子里面摸过去干掉那些受伤的落单的坦克。所以缺乏这些反坦克武器的他们对于这种失去了动力的碉堡没有任何的办法。所以派佩尔只能眼睁睁的看到自己的部队被俄国人这种几乎是十分原始的步坦协同给分割的越来越小的孤岛。此时更要命的是,德有的德军战斗小组已经没有子弹了,他们只能从那些俄国人的尸体上拣取俄国人武器来继续战斗。这是他们只能尽可能的延长自己的生命,而非有组织的抵抗俄国人了进攻了。
少尉士瓦利茨里心绪烦闷,意气消沉,他刚刚从前方回来。在那里他和他的部队遭到了俄军的疯狂进攻,而就在这是他碰上了炮击。这位亲眼看到,有一颗炮弹直接落在胸墙上,幸亏没有炸伤过路人。第二颊炮弹在前面靠近乌里茨基广场的地方爆炸,第三颗炮弹差不多也落在同一个地方。
士瓦利茨里满以为放人在向这里发射几颗炮弹之后,就会把火力转移到其他地区去。他不知道,俄国人对这里的炮击,不是盲目地,而是有步骤、“按街区”来进行的,这一回的目标是司令部、和砖瓦厂前面的两个所在地区。这个地区在俄国人的地图上被列为“第九号目标”。
士瓦利茨里加快了脚步,可是正当这时候,又一颗炮弹在他身边不远的地方爆炸了,简直就在他背后响起了隆隆的爆炸声。
不能耽搁了。瓦利茨基一边小步奔跑,一边向四周打量,看有什么地方可以躲一躲。离他最近的是砖瓦厂旁边旅馆那个一般叫做“小门”的工作人员入口处。士瓦利茨里猛地推开门,一下子走进了黑接漆的房间。他站了一会儿,一边喘着气,一边倾听着炮弹爆炸的轰隆声。然后他小心地伸出脚摸索着梯级,顺着楼梯走上去。走完了。士瓦利茨里好象碰到了一堵大墙壁。他用双手在墙上摸索,摸到一扇门,便使劲推了一下。门开了。士瓦利茨里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现在他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平台上。右边靠墙放着一张桌子,一个年轻的士兵坐在桌子后面,他穿着黑色的军服。桌上点着一盏小油灯。瓦利茨基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平台的右边,有一条走廊通向这座建筑物的深处。不知在哪儿,节拍器在急速地拍击着。
士瓦利茨里犹豫不决地站在那里踏着两脚。
那个士兵抬起头来,低声说:“少尉同志,您的通行证。”
“通行证?……”瓦利茨基反问了一句。“我没有什么通行证!我是威力搜索第三连的排长瓦利茨基少尉,我奉命前来,等……”
“这儿不可以等待!”那士兵说。
“您要我冒着炮弹走到外面去吗?”
“不是的,少尉。这里是司令部的入口。”那士兵比较温和地说,“谓把您的通行证拿出来,如果不行的话,请出示您的军官证。然后我写一张通行证,然后让他们陪您到司令部去”
士瓦利茨里开军大衣,接着解开棉祅,费劲地把手伸进里面上衣的贴身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军官证。然后扔给那个值班的哨兵。。
这个年轻人打开灰色的有着一枚鹰标志的小本子,凑到油灯的灯光前,忽然问道:“对不起……您是不是瓦利茨基里少尉?”
“有什么吩咐?”士瓦利茨里含糊地说,由于人家知道他的姓,他感到有点惊奇,同时又觉得满意。
他把军官证还给士瓦利茨里,从桌子旁站起来,顺着黑暗的走廊朝什么地方走去。士瓦利茨里听见他对里面的一个人说了几句话之后。然后走了出来。
“少尉,派佩尔师长说。他要见你!”说道这里他伸出自己的右手指了指里面黑黢黢的洞口,然后缓缓的说道:“就在里面。”
第二百八十九章 召见
不知从哪儿透进来一道暗淡的光线,士瓦利茨里仔细看了一下,才知道他们带着他朝所谓的司令部的通道走廊走去。但是,这条两边都是大大小小的黑洞洞的洞口,每个洞口里面都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呻吟声,虽然自己只是几个小时没有到这里,但是士瓦利茨里本人却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很久没有来了。不过他的记忆力很好,此刻他想起,这里是所谓的箭头方向通过,这个所谓的“箭头”的地方,然后经过二十圆柱形洞穴的大厅以及与大厅毗连的“穿堂”,再下去才是这条馆长走廊。就能够到达另外一边的出口。现在,现在他们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走着。而在这些黑色的洞穴里面很显然躺着那些作战受伤的伤病员。
走过“穿堂”后,士瓦利茨里紧跟着默不作声的切尔涅佐夫走进那个巨大的大厅(其实这里是砖窑的一个巨大的出气孔。)。这里笼罩着一片昏暗。只有摆在一根圆柱脚边地板上的一盏小灯发出唯一的亮光。这盏灯装在一只黑匣子上—一这显然是蓄电池,一一灯光勉强照亮了最近几根圆柱的柱脚,圆柱的顶部几乎看不清楚。
他们走过“箭头”,切尔涅佐夫打开—扇门。从门里袭来一股冬天的寒气。士瓦利茨里立刻听到震耳欲聋的大炮的轰击声和炮弹的爆炸声。
“请往这儿来。少尉同志士瓦利茨里。
他们顺着狭窄的楼梯走下去,来到了仿佛和外界隔绝的爱尔米达日博物馆的里院。两人顺着雪地里踩出来的一条小径。走到—扇拱门底下。切尔涅佐夫又打开—扇门,士瓦利茨里跨过门槛,来到一间潮湿、黑暗的房间里。同这个房间相连的,是一个装着拱形天花板地大房间。在小煤油灯地亮光下,士瓦利茨里看见那里靠墙放着一些床铺、木床和折叠式床,一些裹着皮大衣地人,在床上坐着或躺着。在天花板下面,一些小铁炉的管子。象粗大的黑蛇那样弯弯曲曲地盘绕着。
“这是我们休息的地方。”那个士兵低声说。“派佩尔师长带着几个人刚刚出去。。好像是去前线看一看情况。所以他特别叮嘱我们等你来了之后要您现在这里等一等。等师长来了之后再说。”过了几秒钟。他抬头看了看对方,然后继续开口道:“少尉同志,要不要喝一杯咖啡?”
“哦!不必了,不必了,”士瓦利茨里赶忙回答。“谢谢,要是您允许的话,我就待在这儿门旁边。等到派佩尔师长来的时候您告诉我一声就可以了。”
“随您的便吧。说。“等师长回来之后止。我来送您出去见他。您现在这里呆一会。我出去一下,门口还需要我去照看一下”说道这里他站了起来然后迅速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炮击继续着。不过此刻俄国人大概把火力转移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了。炮弹的爆炸声和迫击炮奇异轰鸣声,听起来不管怎样要远得多了。
士瓦利茨里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夜光的指针和数字在黑暗中发出闪光。已经五点多了。他在心中微微的念叨这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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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另外一边,距离姆岑斯200里远的斯摩棱斯克。德国陆军装甲兵上将冯他把自己迟到地原因报告了小里宾特若甫,这个外交部长的小儿子小心翼翼的告诉他,现在自己地上司——威廉那里。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象所有的德国人那样——也许有几个人是例外,——冯。施图姆一想到在某种情况下可能和威廉逢。两腿就打颤起来。
何况他冯。施图姆现在是一个失宠的将军。1941年12。为作战不利而被宣布解职,从那时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