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线- 第13部分

　　“这其实已经够晚的了。怪我粗心，一般应该距出团一个月前就预定机票了。”

　　陈明不解：“用的着那么早吗？咱们也不是没坐过飞机，一般都提前一星期就行了。”

　　沈国强笑：“那是国内航班，国际航班都要提前一个多月，否则定不上。”心想，陈明自吹见过世面，就这？

　　陈明有点为难，说：“还有两家没缴费呢，我催吧。”

　　沈国强有点急：“上回不是说已经交齐了吗？不能再拖了，再拖出团时间肯定要退后。”

　　陈明说：“不能再退后了。好吧，我赶快办这事儿。对了，客人中有人出过国，说应该在出发前给他们讲讲啊。”

　　沈国强赶紧说：“要讲，要讲。我知道。”

　　陈明也乘机来一句：“知道什么呀？我要不提醒，早忘了。还说我拖，你也拖泥带水的。哈哈。这几天回去一次吧，给大家讲讲。”

　　“客人都不在一起，怎么讲？”

　　“对了，正好他们这个系统过两天在石市开会，他们都去。你回去把出国的人集中起来讲讲。不过，一定要悄悄的别声张，他们嘱咐过，不让说出去。”

　　沈国强说：“没问题，放心吧！”

57　　东一榔头西一棒子
同一时间，李玲在家翻箱倒柜地整理衣柜。一旁，老胡在帮着忙。老胡不时平和地说几句话。好像没有离婚一说。李玲对他的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老胡说：“儿子的衣服也没必要带着太多，有的东西到那边买就可以。”

　　李玲头也不回说：“哎，还是带上家里的舒服，到那买，谁知道干净不干净呢，那地方听说艾滋病多啊，嗨，真不放心。”

　　老胡还是一副没脾气地说：“要照你那么说，每年去那么多中国人，还不都得啊！看你操心的命。”

　　李玲随口道：“谁操心的命？你还说别人呢，你大老远背脏衣裳都成了笑话了。还还说人？”

　　老胡哈哈笑。李玲也笑，但又突然意识到什么，瞬地收住，说：“切，还好意思笑。行了，不用你帮了。”

　　老胡一会又蹭过来说：“李玲，咱们虽然那个什么了，但我的意思，绝对不能告儿子。再等他长大些，也让他在国外放心。你说呢？”

　　李玲立马说：“那当然，那是我儿子，我还不知道？不用说我也比你知道！契！”

　　老胡高兴，说：“好，咱再好好给儿子准备几年，任他回国或不回国，学有所成了，咱也就完成任务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58　　手机没电了
沈国强不知道怎么，突发奇想，想对吴华来个不约而至。其实，是他心情轻松的反映。晚上，已过吃饭时间，沈国强用自带的钥匙开门进来。吴华吓一跳，不满地说：“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脸拉了下来。

　　这和沈国强预想的差强人意。沈国强说：“本来想对你说，走的时候忘了，上了车手机没电了。”

　　吴华说：“这么晚，要回来也要早点。没吃饭吧？”

　　沈国强见状说：“我中午走的时候吃了，在车上又吃了点水果。”其实本来他想回家好好吃点的，又说：“我自己弄点方便面就行了。”

　　吴华的脸还没有回复过来。沈国强找话：“怎么样？小戈复读什么时候开课？”

　　吴华说：“一样，和学校开学一样。”

　　沈国强自言自语：“那就是九月初了。这几天干什么呢？”

　　吴华来了话：“能干啥，还是一天到晚不是游戏就是电视篮球，没办法，这下好，张扬上了个三本，就在本地，和小戈又绞到一块了。”

　　“就是省师大的什么世纪学院吧？还不错，能上个三本已经很不错了。”沈国强所答非所问。

　　“我是说担心小戈受他影响，他上什么三本咱哪儿管的了！”吴华不满。

　　“那就让小戈别出去，在家呆着，赶快预习预习，时间快，一晃就到九月了。哎呀，今年要是上了大学的话，九月份本该到大学报到了。唉，复读吧，明年一定要考个更理想的大学。从另一个角度说，复读或许还是一次机会呢！”

　　吴华说：“但愿吧。”又说：“这次回来有事儿？”

　　沈国强其实已经习惯了吴华对他具体做什么的漠视。说：“回来给陈明那个出国团开开会。”

　　吴华马上说：“真要出国？”

　　“那还有假？哈哈，我在你眼里好像都是编的似的。这次没错。如果没什么变化，就在下月。”沈国强说。

　　吴华问：“陈明你那个同学还真有点本事儿？”

　　“嗨，能吹。不过那家伙倒是好拉关系。什么这个局长那个厅长。在北京就弄了好几个头衔。我不管那些，反正有团做，给了钱就行，不交钱肯定走不了。”

　　吴华说：“现在就兴这个，能吹能砍才行。当然，办事还得牢靠踏实。人家能和领导挂上，说明还是有一套的。可能不光是能吹。”

　　沈国强说：“那是。”又说：“哎，你那个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吴华问：“你说的是谁？李玲呀？”吴华有点不想说。但想想，不说显得有点对沈国强缺乏信任感，就说：“孩子挺争气的。就是两人有矛盾。说不来。”

　　“不是说要离婚吗？现在呢？”

　　“嗯，到底还是离了。其实，李玲也没错。她男的在外面有人了，而且已经好几年了。这给谁也说不过去！”吴华说这话时，语气不觉的加重了些。连她自己都能觉察到。

　　沈国强也感觉出吴华的口气。就说：“是，当然了，外边有人，而且还是好几年了。那还行啊！她男的不是挺老实的人吗？”

　　“是啊。人是好人，给了谁说都是好人，对李玲和孩子也好，对家负责。可就是这点。”吴华说。

　　沈国强心里复杂，说：“嗨，这人啊！没办法。”

59　　手机忘充电了
吴华和沈国强这时候，虽然全无那些考上大学的家长们的无忧无虑，但毕竟暂时甩开了焦心的等待，尽管等来的结局不尽人意。就像刚脱离了硝烟的战场，权且不说赢输，留个全身而归，还是让人满足这可怜的喘息的。这得确是一种中年人的自我宽慰感觉。

　　沈国强换好衣服，想起火上还做着方便面，跑到厨房，吴华已经把盛着面的碗端了过来。

　　沈国强说：“忘了，行行，我来吧。”说着蹭到吴华身旁，吴华突然探头闻闻沈国强身上，说：“什么味儿啊？”

　　沈国强说：“没有啊。”说着自己闻闻。

　　“你自己闻不到。一股子说不来的味儿。”吴华皱眉。

　　沈国强还是使劲闻闻，还是说：“没啥味，可能是，嗨，有两个星期没洗澡了。”说着，心里悄悄一动。回来是该好好洗洗澡的。他快语道：“有没有氺？洗个澡。”说完并不看吴华。吴华没表情，不说话。

　　午夜，沈国强洗好澡。看看小戈的屋已经关灯，就走到已经和衣躺在床上的吴华旁，说：“诶，几点了，该睡了。快，快去洗洗澡吧。”他能感觉到自己说洗澡两字时，有点拌舌头。吴华起身，带着睡意说：“洗什么澡呢，都几点了。”说着到卫生间。

　　沈国强躺下，身上有点骚动。竖起耳朵听卫生间的响声。很快，吴华出来，关了卫生间灯，回床边即睡。沈国强赶紧说：“不洗澡？还有氺呢。”

　　“不洗。几点了，洗什么澡。”吴华语气里混杂着执拗和暧昧。

　　沈国强不甘心，说：“脏糊糊的多长时间没洗澡了。快洗去吧，氺都浪费了。”

　　吴华已经躺下，说：“洗什么澡呢，明天还上班呢。关灯了？”但她并没有自己去关灯。

　　沈国强想推推吴华，但伸出的手探到半道，吴华把身子一扭，给沈国强一个背，并生硬地说：“明天上班呢。关灯！”

　　沈国强手缩回，灯关了。刚躺下，又翻身下来，嘴里嘟囔着：“手机忘充电了。”

60　　咱是给他们送钱去了
沈国强在一间小会议室给一群人说着什么。沈国强站着说：“这次咱们考察团一共二十五人。由商务厅的刘处长带队，陈明主任是副带队。我是全陪。”一个中年男人说：“全陪？能陪啥呢？”

　　沈国强笑着说：“全陪就是相当于导游。全程陪同。”

　　中年男人说：“唉，要个女的全陪多好呢，男的？没意思。”大家哈哈笑。

　　沈国强见过这种阵势，不动声色地开玩笑说：“你要需要陪啥呢？不要不好意思。”

　　中年男人看看周围说：“咱这儿有女的哩，不好意思说。”大伙又笑。旁边有人说：“没事儿，说吧，有啥呢？现在是啥年代了，改革开放都三十年了。”

　　中年男人说：“先不说这些，到巴黎人家都去叫什么磨面坊看艳舞了，咱去不去？”

　　大伙哈哈大笑，几个男人说：“你真是，人家那叫红磨坊。”沈国强说：“好办。去了咱可以安排，但，”他差点说漏了嘴，本想说，这可是自费项目。马上改口：“有安排，有安排。”

　　中年男人又说：“咱们考察啥呢？几天考察？”

　　沈国强说：“考察一共一天。考察主要是请了欧洲商务部门和当地企业座谈。”

　　有人说：“太少吧。”

　　有人说：“不少，到那有啥考察头？有一天足够了。”

　　有个中年女人说：“一天时间能考察啥？这不是纯粹走过场吗？”

　　这时候也有人符合。几个男人反对：“一天够了，跑一趟，还不玩玩，一天够了。”

　　沈国强有点无奈，想了想说：“这样吧？关于行程安排，我再和陈主任他们商量吧。少数服从多数。好吧？”

　　有的说：“去了再说吧。去了见机行事，实在不行，咱就加点考察，或者少点考察。”

　　沈国强说：“那不行，行程现在定了就不好临时改了。关键是出去以后，要服从带队和当地导游的安排，注意安全，注意尊重当地的风俗习惯，毕竟咱们是代表中国人去的。”

　　有人说：“嗨，有啥呀，现在咱中国人去的太多了，咱是给他们送钱去了！现在欧洲那些地方消费全靠咱们中国人呢。”

　　沈国强说：“好，如果大家没有什么，今天就到这里。大家等通知，我们安排大车送大家到北京。”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61　　天下文章一大抄
吴华等李玲下班。李玲走过来，看着吴华的脸说：“呦。怎么好像眼圈发黑，昨晚没睡好？”

　　吴华用手拂拂眼睛说：“还可以呀，我没发现啊。”

　　李玲啧啧两声：“嗷，老公回来了。难怪呢！”吴华一摆手说：“去你的！说什么呢！”说着把话岔开，说：“　哎，告你个事儿，你别和别人说啊。”

　　李玲说：“什么事儿，神神秘秘的。”

　　吴华低声说：“我们科头儿可能要换。”

　　李玲说：“是吗？那要换谁？”

　　吴华说：“还不知道。”

　　“许西影应该有希望吧。他副职都干了五六年了吧？”

　　“六年。”

　　李玲感叹：“按说能力各方面，许西影不比正的差，现在关键是看关系呢。哼！我算看透了。”吴华无语。李玲说：“许西影没和你说什么？”

　　吴华说：“人家领导的事儿，和我说犯的上吗！”

　　“那你怎么知道的？这时候可是关键。要是活动活动可能性就大。况且，他是唯一的副主任，排也排到他了。你说不是？”

　　吴华半天不吱声，一会说：“小声点，刚刚过去的是刚调来的博士。许主任就是这点不占优势。”李玲知道吴华指学历。她说：“可是，许主任毕竟是老副主任了。而且，学术水平，并不次于别人。你看那些每年发表的论文，不比谁的多？”

　　吴华说：“嗨，现在不说你发表多少论文，首先说的是学历。发那么多论文，没学历照样没用。对了，还一件事儿，前个月，那时候你正好病了，没告诉你。”

　　李玲说：“什么事儿？”

　　吴华小声儿说：“就上回许主任发表的那个论文，后来还去开会领奖。在领奖的会上，有人提出质疑，说那篇论文有抄袭。”

　　“啊？有这事儿？”李玲惊讶。

　　“嗨，许西影回来悄声告我的。”

　　“他承认抄袭啊？”

　　“他当然不承认了。但就是有人提了。”

　　李玲急道：“那怎么办？那上面还有我的署名呢！嗨，这叫什么事儿啊。”

　　吴华只能说：“都倒霉就算了。”

　　“既然人家指出了，说明人家肯定有证据。不然不会这么说的，你说呢？”

　　吴华说：“我想许西影不可能干这事。”

　　李玲说：“我想也不至于。”又说：“不过，现在论文也太泛滥成灾了。你看一天到晚寄到科里的邀请函有多少，什么这个研讨会那个论坛，这个大奖那个奖杯。人们哪有那么多东西写啊，不都是这拼那凑吗？论文论文，天下文章一大抄！只是看谁抄的好，抄的乱真罢了。”

　　吴华无语。李玲说：“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反正许西影不承认。他也是，太热衷那些论文，要我说有那么几篇就行了。不过，现在风气也不好，动不动要论文，评职称要，成人大学要，大家一急还不去抄啊！”

　　李玲有同感：“就是。我到无所谓。不过，你觉得没用是一天就惦着儿子了，人家觉得有用是关系到前途的大事儿。这事儿对许西影当主任是不是影响啊？”

　　吴华说：“那到不要紧。听他说，这事儿说不清，他私下摆平了。基本上就算过去了。”

　　李玲松口气：“嗷，吓我一跳。”又说：“呵，他到什么都告你。。”说着，斜眼乜一下吴华。吴华说：“我知道什么啊？科里就那两个人，契。”

　　李玲撇嘴：“呦呦，看把你急的。”一会儿又说：“你家老沈回来得住几天吧？”

　　吴华说：“住几天吧。嗯，你家儿子什么时候走？”

　　“不是告过你吗？九月初，可快呢。我现在给他准备东西，他爸准备买票了。”

　　吴华故意说：“看不出你和你家老胡像离了婚的呀，一口一个他爸的。”

　　“就是他爸呀。这变不了。”

62　　这不是闲扯吗？
周末，吴华在做饭，对沈国强说：“你明天回去？”

　　沈国强想想说：“嗯，明天是周六，回去也没什么事儿。后天回。”又说：“小戈中午回不回来？这几天再玩两天就得收心了。眼看就要开课了。”

　　吴华马上说：“你回来几天，也不说说他？就让他这么放任着。”

　　沈国强说：“嗨，你说我就回来这么几天还要说他几句，这。。。”

　　吴华不满地说：“这有啥，你该说就得说啊。一年不着家，平时都是我的事儿。孩子大了，有些话就得当父亲的说，光母亲说也不行。尤其是男孩子的身心发育。”

　　沈国强说：“那倒是。不过，他这点到没什么问题。现在他来往的都是男孩，也不至于内向。现在不是说宅男么，有的孩子一天就在家圈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果那样反而让人不放心。”

　　吴华说：“这点他倒是不要紧，即便是高考那么紧张，也忘不了玩。到现在还和张扬玩。要是别人，上高中一分开早就不来往了。这点也好也不好，不好就是怕受影响，好呢就是张扬那孩子虽然学习不行，可情商高。你看一个一个女朋友，不断。自己上了个三本，还能闹住那么心高的女孩儿。要咱们沈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