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线- 第31部分

　　“那你干啥呢一上午？就剩明天了啊！”

　　“能定下来，今年还不错，给了三天时间，能定下来。”

　　“小戈呢？玩去了？”

　　“没有，在呢。”说着，沈国强朝小戈房间努嘴。一会儿，只听小戈房门哐当一下碰严实了。吴华没吱声，一会儿悄声对沈国强说：“我看笔记本电脑不在客厅，肯定是拿到里边了。”

　　沈国强随口说：“已经考完了，就让他看看散散心吧。”

　　吴华悄悄说：“不是，他把电脑搬过去，一锁门就肯定是从同学那儿下载的黄色片子，偷偷看呢。”

　　沈国强虽也有点觉察，但听吴华说了还是感到有点惊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说一句：“他那老同学张扬还来往？”

　　“张扬倒是好长时间没来往了。好像今年也出国了。不是张扬，现在好学生也看，正是这个年龄。”吴华感叹道。

　　沈国强还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177　　　提前淡定了
沈国强念一段报纸：“今年全国普通高校毕业生人数达611万，预计将有逐年上升的趋势。”马上惊讶道：“好家伙，照这样下去，小戈他们都面临着就业的问题啊！”

　　“你以为呢！你在北京没听说过‘蚁族’？那都是大学生毕业后找不到好工作，勉强度日聚集在一起形成的。哎呀，想想都怕，所以说专业很重要。好多学生毕业找不到工作一个是大学生太多了，再一个是专业不好，像那些企业管理了，计算机了太多，到处都是，人满为患了。还有现在一家伙好多又涌到了艺术类，我看这两年都会成问题。对了，你们那个老同学的孩子不是考艺术类吗？怎么样了？”

　　沈国强马上意识到是陈明，就赶紧说：“不知道。人家早就出国了。”他十分不愿意提这个话题。吴华没在意。

　　沈国强故意笑说：“那照这么说，咱们如果选不好专业的话，四年学下来有可能一下就进入‘蚁族’队伍了？哈哈！”

　　“你以为呢！”吴华说：“所以现在报志愿往往考的就是家长。看我们有没有眼光。”又急急忙忙道：“呀呀！快迟到了，我先上班去，我下午找人再给小戈看看估分，你赶快再好好看看书，把那几个学校去年的录取线和一本线都分析分析。最后一天了。”

　　沈国强说：“明天上午家长到校开志愿辅导会呢，紧接着全国各著名大学开现场咨询会。”

　　“我知道，这还能忘了！”

　　吴华路上遇到李玲。李玲远远咋咋呼呼道：“唉唉！怎么样了？我也不敢问你，就怕打扰你。”

　　吴华说：“没定呢。这不这两天正弄呢。”说着埋怨道：“嗨，没办法，全是我一人，一个是成天上网吧，考完了可放了心了，一个是几天了弄不清个志愿怎么报，真是没办法。”

　　“肯定没问题，放心吧！准备报哪啊？”

　　“这不正犹豫呢，明天就定了。明天到学校开志愿咨询会，好多大学都来了。我是着急没办法。”

　　李玲说：“别急，肯定没问题，关键是估分要准。”

　　“谁都知道估分要准，可只能是听他说呀，着急也没用。”

　　“我到看你挺淡定的，那年我也是急坏了，可没你现在这么沉得住气。”

　　吴华笑道：“淡定？这是这两年折腾的提前淡定了。历练啊！”

　　李玲叨叨着笑了：“历练历练。”　电子书　分享网站

178　　　再看看其他学校
沈国强和吴华在小戈学校教学楼拥挤的会场外。吴华说：“让你快点来，你看晚了吧！”

　　沈国强无奈地往人群里挤挤说：“就是啊，现在才几点呀，才八点多怎么就这么多人了？”

　　吴华说：“你在这儿往前挤挤，我到那边去看看有没有地方。一会儿辅导会完了，咱们楼下大学咨询台那儿碰头。”

　　先是校长将志愿填报方面内容一通介绍，再是今年招生的形势一通介绍。沈国强听着也就那么回事，但也尽量和别人一样一字不落地抄在纸上。一个小时后，沈国强在家长的人群里找吴华，终于在一楼大学咨询人群里遇到吴华。吴华说：“哎呀！看这人有多少啊！咱们主要是找那几个过了自主招生的大学。你从这面看，我从那面看，然后再碰头。”

　　“就一块儿看吧，还碰什么头呢。”沈国强说：“这么多人，一会儿又找不见了。”

　　“行吧行吧。看把你不耐烦的。今天是关键，一定要和来招生的老师说个差不多。”

　　“实际上也没啥用，最后还得看你的最后成绩，成绩不行，谁也不敢要你。”沈国强说。

　　“那肯定是，可今天人家是上门来招生，是挑好的，你首先给人家一个好印象就不一样啊！对了，快给小戈电话，让他快过来。人家要看孩子呢。”

　　沈国强正要给小戈拨电话，小戈已经打过来说：“你们在那儿？”

　　沈国强说：“我们在一楼的这个哈工大的桌子旁。”

　　一会儿小戈找来，说：“怎么报哈工大呢？我没考哈工大自主招生呀？”

　　吴华说：“不是，我们还没找到天大呢。实际上哈工大也不错，今年它的录取线肯定低。要报哈工大肯定能上了。”吴华说着有点兴奋。

　　“不报不报。那样自主招生不都白考了？”沈戈不同意。

　　“行，那就先看那几个自主招生的学校。”

　　沈国强说：“刚才你还说先找自主招生学校呢，说着说着就变了。”

　　吴华哈哈笑说：“一激动就糊涂了。走走，刚才看见有北理工在那儿呢，先问问北理工。”

　　小戈说：“不去北理工，那是些啥烂学校呢，不去不去。”

　　“咱先问问再说。”

　　北理工咨询台前。吴华好不容易才插上话：“老师你好，我家孩子参加了咱们学校自主招生，也过了，估了595分左右，能不能报你们学校？”

　　北理工老师马上说：“可以报！这个分没问题。”

　　又想问什么，沈戈已经往外拉吴华，说：“不报不报，那是啥学校，我不报。”

　　吴华说：“也就是先问问。”

　　在人群中挤着，沈戈看见了天大，赶紧说：“在这儿呢。”

　　吴华见缝插针和老师说话：“老师，我们已经过了你们学校自主招生了。”

　　天大老师问：“估分多少？”

　　吴华小心地往低说到：“590差不多。”

　　老师犹豫一下说：“倒是也能报，在边上。”

　　“嗷，在边上呀。那今年咱们学校比去年怎么样？”

　　“比去年么，现在还不好说，应该是差不多。你是自主招生？是加多少分？二十分？那就在估分基础上加二十分，610　，嗯，反正差不多，在边上。”

　　“还在边上？”吴华的脸有点不自然。出了人群，吴华说：“看来咱们要报天大还真有点风险呢。”

　　沈国强说：“这样的话，就要慎重点了。其他还看看再比较比较？”

　　“再看看其他学校。”

179　　　等你定下来，咱们聚聚
沈戈接到一个短信：“今年世界杯提前了。预测：南非队，就算高考考场设在你家，你也未必能上一本线；意大利队，就算你是高考状元，四年后再考一次都未必上一本线；希腊队，中考的市状元高考很可能上不了一本线，不能躺在成绩上睡大觉；英格兰队，自己没学好已经够倒霉了，更倒霉的是阅卷老师心情还不好；中国队，不好好学习的人连高考的机会都没有。”沈戈看着笑了，心想这个手机不认识啊。又过了一会，又发来：“不知道我是谁吧？老张。”

　　沈戈笑道：“闹半天是张扬这小子。”就回到：“你怎么手机换了？现在干啥呢？”

　　“我的手机丢了，在网吧丢的，这是朋友的，反正我也下月就出国了。”

　　沈戈回复：“出国留学？可以呀。”

　　张扬有回复：“你考得怎么样？”

　　“还凑乎，这两天正报志愿呢。”

　　“好吧，等你定下来，咱们聚聚。”

　　小戈巴不得：“好呀。”他恨不能现在就录取了，好放放心心地看即将到来的世界杯。

180　　　关键时候掉链子
中午回家，吴华急急地说：“我做饭，你们先赶快再研究研究到底报哪个好。”

　　小戈说：“刚才张扬给我发短信，我还以为这小子已经出国了呢。”

　　沈国强顿时关心地问：“他也是到美国留学？去了哪个大学了？”

　　“我也不知道，光说是准备下月走。”

　　沈国强又问：“他不是和那个他的女朋友都去美国么？”

　　“就是呀，都是去美国，但可能不是一个大学。他两个都闹翻了，不可能在一个大学。”又说：“不过，张扬去美国实际上就是去追那女的去的。”

　　吴华插话道：“也不一定。因他看见你们都考了好大学了，他去年上了个烂大学，嫌丢人才索性出国的。”

　　小戈同意说：“这倒是一个原因。他那人你别看大大咧咧的，实际上也是可要面子呢。”

　　“那当然，谁不要面子呢！尤其是老同学，别人都考了好大学了，自己还在一个三本，面子就是过不去。”

　　沈国强心不在焉，他问道：“那，张扬啥时候出国？”

　　小戈说：“具体我没问。”

　　“他的女朋友叫什么来？陈什么来？”沈国强装腔作势问。

　　“陈丽丽么，她爸不是和你是初中老同学么。”小戈提醒。

　　“嗷——，陈丽丽，陈丽丽。张扬没和她联系？既然都去美国还不做个伴？”沈国强说。

　　吴华不满地说：“你这人也是，上次你还说陈明的女儿已经出国了，现在又说和别人作伴，忘心真大。想啥呢。”说着收拾桌子，不高兴地说：“快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你也是，自己的事儿还没着落呢，关心那些干啥！快别说了！快帮着收拾一下，乱七八糟的，快点！”

　　沈国强赶紧换衣服。吴华脸一阴说：“半天还没换衣服呢，干啥呢你这是！快点吧，今天就一下午了，志愿还没定呢，真是的！”

　　沈国强边换衣服边说：“我意见就天大了，不变了。”

　　吴华说：“就天大？可就是风险太大，你不听天大老师说在边上么。”

　　“没事儿，就天大了。”沈国强故作自己主见挺大，信心十足。

　　“那你可要负责任呢，反正最后总得有个负责任的。”吴华突然一下变得像个小女人，可怜巴巴的。

　　沈国强听吴华这么说，马上又说：“那也不能让我一个人负责吧，咱一起负责一起决定，你看怎么样？”

　　“你看看，让你当回家，你还不敢当，关键时候掉链子。人家都是男人做主呢，你刚才还说负责呢，突然就退缩了？”吴华说着笑了。

　　沈国强也笑：“不是我关键时候掉链子，是这事太大，咱们还是最好*一些，大家决定。小戈，你也发表一下意见，你上学你不拿主意谁拿主意？”

　　小戈说：“天大就天大，我刚才看见哈工大也不错，如果报哈工大这次肯定一点问题也没有。”

　　吴华说：“那当然，报哈工大那是绵绵的稳稳当当的。哈工大往年就比天大低，今年他的录取线看曲线图是下降的趋势，肯定没问题。问题是咱们不是不甘心吗？”

　　沈国强没话说了。吴华说：“快端饭，先吃饭，吃了饭再说。”

181　　　有道理有远见
“稍躺一会儿，下午请了假了，不去了。一会儿起来就赶快弄志愿。”吴华说。

　　下午两人扒在电脑上使劲儿查。吴华边看边说：“快点记一下，天大对电子信息科学类色盲不行，还有网络工程也不要色盲。”

　　沈国强不解说：“咱们又不是色盲，记这干啥？”

　　“不是，虽然咱们不可能是色盲，但小戈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查过，谁知道到时候突然冒出个色盲不就麻烦了？”

　　沈国强笑道：“咱俩都不是色盲，怎么可能他成了色盲呢，太可笑。”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避免这些不必要的麻烦。反正这俩专业也不是什么好专业，又不是非去不可的专业，干脆碰都不去碰它，就直接报那些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一句话就是省下麻烦。”沈国强佩服地说：“有道理有远见，就是有远见。”

　　“不是有远见，是人家别人的经验。你就不研究这些，我们医院那些男的，对什么都爱研究，喜欢钻。”正说着，吴华的手机响，一看念道：“看，人家把省里今年一本线都知道了。”

　　“多少？”沈国强嫉妒地问。

　　“550，不管人家准不准，可以看出人家的钻劲儿。你别不服气。”

　　“这有什么服气不服气的，我猜要高，在560左右。”沈国强说。

182　　　还是冒回险吧
嘀嘀，吴华手机短信又响。吴华说：“看看人家又来关心了。”一看原来是李玲的短信：“我儿子从加拿大回来了。”

　　吴华说：“李玲的儿子从加拿大回来了，可能是放假了。有两年没回了吧。”

　　沈国强说：“李玲不是离婚了么？”

　　吴华不想谈这些，马上说：“别说她了，咱这还顾不过来呢。”女人就是这样，即使是朋友，在儿子上都还是暗暗地不服气着。又说：“快点啊，一下午可快呢，一晃就过去了。是天大还是其他？说呀！”

　　沈国强有点发呆。机灵一下说：“天大不是在边上吗？那就北航？”

　　“胡说呢，北航咱就没过自主招生，况且今年北航不会比天大低。”

　　沈国强又说：“北理工？”

　　“北理工倒是没问题，可是小戈不去呀！他不知怎么就是看不上。奇了怪了。可是你不是说年初自主招生时，报名的特别多么？”

　　“就是呀，当时报那的人真叫多呢。足有两千人，可比北航人多多了。可就是小戈看不上，过了也白报。”

　　吴华赶紧又把话题拽回来：“别说了，说咱们的吧。”

　　“那就冒回险？第一志愿就报天大？”

　　吴华马上又犹豫道：“哎呀，就是太冒险了。如果一旦再闪了，就麻烦大了。今年可不是闹着玩的，今年一定要稳妥。”

　　沈国强有点不耐烦：“那你这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哎，女人就是女人，优柔寡断，没办法。关键时刻就是不行。”

　　吴华就这点好，能屈能伸，哈哈大笑。边笑边说：“快点吧！一下午又过去了。你说咱们这破地方，要是平行志愿多好啊，非得是估分报志愿，搞的大家人不人鬼不鬼的，这两次下来都成神经病了。”

　　嘀嘀，又一阵短信声，吴华一看说：“又是李玲，这家伙干啥呢。”念道：“今晚上一起吃个饭怎么样？废话，这时候她倒是轻松了，儿子回来了，烧得她不知姓啥了。咱哪有这闲情逸致。”

　　沈国强说：“也别扫人家兴，人家毕竟儿子从国外回来，两年没见高兴么。”

　　“我是说说而已。李玲也不容易。我告她明天吧，明天就报完志愿了，吃就吃个饭。”说着给李玲回复。边回复边说：“快说，报哪儿？”

　　沈国强笑着说：“还是冒回险吧，天大。最后让小戈拿主意。”

183　　　真能凑热闹
这边李玲还是有事没事想和吴华说话，又想发短信。想想还是打电话吧。吴华家电话响。沈国强接起问：“找谁？吴华。”

　　吴华接电话，笑了：“李玲，怎么了，这么一会儿你真行，有什么事儿？我不告你咱们明天赴你的宴还不行吗？”

　　李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