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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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家人-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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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到心理医生老郑的诊断后,差点把冯山笑死。白倾卿却白了脸。
  “白倾卿,这种情况不是多发在□案的受害者身上吗?”他打趣的很恶意。
  白倾卿却说:“我有过产后抑郁。”
  那时候他才知道,她有个女儿。这样的女人,冯山自然不打算再沾手,自然也不打算出力。
  于是年后,在内部调整时,白倾卿被发配回家。可就在调令下来的时候,冯山意外的发现她收到了北京的快件。而北京一个月前丢了一份重要的财务档案,和三千多份客户资料。
  有什么在他脑中拉响了警报,于是他便跟着白倾卿回了F市。
  这一回,他才明白,很多事情真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的,尤其是感情。频频接触,她时而的幼稚,时而的犀利,时而犹豫,有些事情却又坚决的要死。
  她坚持着自己别扭的原则,出了事逃避、推卸,她嘴里的为别人着想,其实都是她胆小的借口。她胆小,害怕伤害。她偶尔彪悍,实际却脆弱得不行。
  冯山就这么看着,越是难免动了心。
  而另一边的林萌萌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看得比谁都明白。于是冯山又慌了神。
  偏偏这个时候香港就出了事,倒也提前了风波的来临。为了遗嘱,为了地位,更为了这么些年的委屈,他终于站在明处,登上风口浪尖。
  他娶了老婆,却下不了狠心。对白倾卿他下不了手,对林萌萌他放不了手。于是,他突然觉得,到最后,他也许什么也拿不到手了。
  
  “你电话响了。”林萌萌指着他的手机,叫他。
  来电是新婚的妻子,他走到阳台上去接。
  林萌萌检查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线,又在眼睛下打了两下粉。她要讨生活,不能再陪这个爷呆着了。何况看样子,他也该回去报道了。
  冯山挂了电话,走过来站在她身后,用手梳着她直直的一头秀发,温柔的说:“我明天要去日本接她,下周我来看你好吗?”
  “何必呢?”她转过身看着他,淡淡一笑:“我已经足够大了,不用你再照顾我。”
  他摇头。
  “没有你,我也能生活的很好。”
  他扔了梳子抱住她,说:“可是没有你,我不能。”
  她想嘲笑他,可是又笑不出来。最后只能叹气,问:“你跟别的女人也是这么说吗?”
  他什么都说不了,只能紧紧的搂着她,求她别再他离开的时候消失不见。
  天气渐暖,早春的迎春花开了,还有花期短暂的桃花也都落雪纷飞了。柳树抽了新芽,广场上草色退黄成绿。碧空如洗,小孩子们的笑声让人舒心。林萌萌仰望蓝天下的几只风筝,听着网上下来的一些新歌,有种让人思绪稳定的作用。
  冯山没有如当初所说一周后回来,但是电话却频繁。这样的纠葛让人难受,当断不断自取其乱,她再也不想这样。
  昨天接到白倾卿婚礼的请柬,下个月就要举行了,比原先定下的完了两个多月。
  收到时很意外,她没想到白倾卿还肯联系她,可是自己还是没脸再去见她。
  白倾卿的体检报告是她拿给冯山的,那时候她只想帮他。
  当时冯山家里生了变故,白倾卿手里拿着东西却如何都不肯拿出来帮他,那时候林萌萌不是不怨的。这样的结果直接导致,冯山只能答应老史的提议,跟对他有意的富家千金联姻,巩固自己的势力。如果白倾卿肯出手,也许不用搞得现在这个样子。
  白倾卿啊,这个女人,有时候总是抱着莫名其妙的执着和原则。
  后来,一切就发生得让她越来越难以接受,而白倾卿的事情她也听林小姐说了,那点点的怨恨也都化了惭愧。不关为自己,也为冯山。
  当时冯山跟她说:“萌萌,这场婚姻不代表任何事情。”
  可她知道有些东西改变了,也清醒了。于是冯山准备着杀回总部时,她辞了职。
  再次见到冯山的时候,就是他带着白倾卿来看病。那晚,他在她家里醉得一塌糊涂。他抱着她哭,然后一次次的说对不起。她知道,那不是说给她的,是说给被他利用的白倾卿听的。
  突然她觉得很悲哀,不知道为自己还是为白倾卿,或者为了这个不清楚自己干什么的男人。
  他们一整夜都在一起,做着那些早已千百次的事情。可她却再感觉不到幸福。
  “你动心了你知道吗?”
  冯山看着她回答,“起初不知道。也不相信。”
  “那你还要这么做?”
  “我陷得没有那么深,也分得清轻重。”
  她不再说话,只是觉得这个怀抱异常的冰冷。
  她知道白倾卿跟冯山去了杭州,她纵然再不忍心,也不能破坏冯山的一路计划。幸好最后,冯山拿了东西就一切作罢,也帮白倾卿付了好多医药费。
  看着手里的请柬,知道白倾卿终于苦尽甘来,她也总算是安心啦。
  
  公司前几天有人过来调查,林萌萌当然知道那是谁。不久后,冯太太的特别助理就出现在了她家的楼下。
  她没有接受冯太太的支票,也没有答应什么。她跟送支票的男人说:“我不是清高,只是觉得没有立场。还请他们夫妻不要因为我,闹得不愉快。”
  送走了这人,她料到冯山会知道。果然,很快冯山就打了电话过来,他让她不要担心只管好好生活,以后的事情都有他在。
  “白姐结婚了,知道吗?”
  冯山顿了一下说:“知道,我也包了礼金。不过全给退回来了。”
  林萌萌想得到白倾卿磨牙的样子,笑:“后悔吗?”
  “庆幸。”冯山长出了一口气说:“当时没做的那么绝。”
  “还好。”林萌萌收拾那些从未戴过的收拾,跟冯山提了个建议:“让我出国留学吧,你也放得开手脚不是吗?”
  这个提议确实很好,冯山还是犹豫了一下,问:“你要去哪?”
  “不远,去韩国、日本,要不然美国也行。”她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愉快,就像小时候说长大要当歌唱家那样的憧憬。
  冯山却在微笑的同时隐隐的不安,他答应她:“我来办。”
  两周后,林萌萌辞职,到香港去见冯山。
  在LF总部的大厅里等他,他初时惊讶,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她的手离开。林萌萌想她那时候应该是笑得很甜美,因为她爱着的男人终于快要成功了,这么多年的涅槃,终于可以重生了。
  他关了电话,跟她在酒店里整整厮磨了一天。
  林萌萌如愿拿到了机票、签证入学的申请表,在凌晨的的露水中,改签了时间,飞往目的地首尔。
  当清晨阳光透过窗纱照射到床上,冯山从梦中惊醒。身边的位置已经凉透,只有林萌萌用唇笔写下的三个字:谢谢你。他叫来手下人,调了酒店的监控,又查了出境记录,终于知道她去的还是早定下来的地方。
  可是一周过去,他不能再安心。林萌萌的电话打不通,学校也没有她注册的记录。冯山推了身上所有的工作,亲自到首尔去,却只查到她落地三天后出境,飞往爱尔兰。便再也查不到她的行踪。
  林萌萌走了,消失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再无消息。
  
  布鲁塞尔随处充斥着时尚的欧洲风情,拥有大批量学习美术和设计的留学生。
  一个亚洲女子坐在广场上画着素描,黑色的头发云一般的披在肩上,她侧头跟身边的欧洲男同学说着流利的法语。
  男孩拿出一份报纸说:“这是香港来的琳达带来的杂志,你可以从这上面给我讲解一些中文。”
  女子停下手中的笔,看着那大标题的公告,跟当年婚礼的新闻一样,却是一桩豪门离婚案。她翻过一页,给男孩讲解其中一些词的意思。
  夕阳的余晖把喷泉的水珠都照成了红色,好像一串串漂亮的红宝石。女子收拾好画具,随手拿起身边的杂志,笑了笑,低声说:“你不知道我当年的小语种是法语专业,服装设计是我一直的梦想。请祝我幸福。”
  女子的影子被越来越低的日照拉成长长的一条,她身后的垃圾桶里躺着那份香港来的杂志,静悄悄的。

五十一、求一个永恒
  过去QICQ的小企鹅是个正经的小瘦子,大小也就几十K;现在已经变成了卡通的小胖子,还分了性别。体积也增肥了几十MB。
  过去我们写日记是在本子里,有的还要狠狠的加把锁,被父母偷翻就要离家出走;现在都是弄得漂漂亮亮的挂在网上给一大堆陌生人看,为个点击高兴地手舞足蹈。
  过去我们买的汽水是几毛钱的,后来能为一瓶红宝来喜出望外;现在一箱可口可乐也不过是春节里的一件必需品,几十块的纯果汁也见怪不怪。
  那么多的变化有好有坏,而那么多的八零后都在喝着可乐上着宽带,然后集体怀旧。为的是什么?无非是那种美好时光的情怀。
  永恒不变的,总是在我们心中沉淀成永不退色的老照片……
  
  这个时间很早,候机大厅里人也不多。石悠远抱着石英,让她在自己怀里继续睡觉。石英带着一个粉色的鸭舌帽,上面有个拽得不行的丑鸭子,这是妈妈给买的,石英很喜欢。
  石悠远看着她,确实除了两条清秀的眉毛,就很难找到白倾卿的痕迹。这个孩子长得太像他了。他跟白倾卿好的时候,白倾卿说,再生就生个儿子,也许长得就像她了。她是多么希望能够在他们相爱的时候再孕育一个生命,现在也许遗憾得不行吧。
  他也遗憾,却更是心疼。他要告诉她,有石英就够了,有她就够了。人生没有完美,不完美的才能持久呢。
  他真的,很想她。
  石英睁开眼睛,伸出小手摸摸爸爸的下巴,“你怎么都不刮胡子?太扎人。”
  石悠远蹭了蹭她的小手,说:“爸爸都忘了,等下了飞机提醒我买个刮胡刀。”
  “好!”石英答应,然后又很认真的说:“爸,你不刮胡子的样子真的特别难看。像大爷。”
  石悠远拽了下她的帽檐,然后一脸担心的说:“那还得赶紧收拾干净,要不吓坏你妈。”
  提到妈妈,石英比较感兴趣,高兴的问:“她知道我们去接她吗?”
  “我没告诉她,你不想给她个惊喜吗?”
  “想啊。”石英很认真的说:“但是她突然就跑了,光给她惊喜不行,还得给她惊吓。”
  石悠远摸摸她的额头,擦掉汗,用商量的口气说:“还是下次吧。妈妈生病了,不能吓。”
  “啊?”石英很夸张的蹦下来,问:“我妈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们得去看看。”石悠远按住躁动的小朋友,把她安置在隔壁的椅子上。他才问:“要是妈妈不能给石英生小弟弟、小妹妹了,你会不会生气?”
  石英眨着双大眼睛问:“为什么不能生小弟弟了?”
  “因为小弟弟的房子坏了,妈妈只能把它拆了。”
  石英很认真的想了想,最后大方的说:“没关系。小舅妈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她每天除了吐就是发脾气。小舅说孕妇都这样。我不要妈妈这样。就别生了。”她抓着石悠远的手臂说:“还有还有,你们只有我一个小孩,什么好东西都是我一个人的,这也不错啊。”
  石悠远笑,捏捏她的小鼻子说:“行,以后什么好东西都是你一个人的。”
  
  杭州的春天比东北来得早也暖和的多,好像鸟都起得比较早。八、九点钟的阳光就撒得病房里有了热气,早上的露水却还没有干透。窗台上有一盆仙人球,种在漂亮的瓷盆里。这是白倾卿跟一个小护士借来的,因为石英屋子里也有这么一盆,只不过比这盆蔫吧一点。
  白倾卿看看那棵阳光下的仙人球,特别的想念石英。因为石悠远的电话她打不通,所以一早七点不到,就打了方嵘的电话,想听听石英的声音。谁知道被告知孩子大半夜就被石悠远接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老爸出去吃早饭,老妈还在宾馆里休息。她也不敢直接打电话去给石爸,只能痛苦的煎熬。
  冯山被她彻底封杀了;林芷冉的电话还没开,估计没起床;想要联系林萌萌,却也不知道电话打过去要说什么。
  哎,她叹气。像她这种群居的生物,怎么能忍受孤独寂寞。当初真的不该那么头脑发热,居然搞得好像偶像剧一样,还假装自己是悲情女主角。
  林芷冉说,把电视剧当生活又哭又笑的是傻子,把生活当电视剧又作又闹的是疯子。像你这样的,已经不是心理有疾病了,而是性格有缺陷外加精神不正常。她点头称是,自己确实精神不正常。
  伤口在恢复,有时已经开始痒了,她实在是想抓却又抓不得,难受却又不敢动。突然她就觉得好委屈,再也憋不住,哭了。
  如果石悠远知道她办这种傻事,会不会恨得牙根子都痒?想打她又下不了手,那得多难受?如果今天换个位置,她一定会好好的惩罚他,然后在以后的日子里不依不饶。如今她多么希望石悠远对她不依不饶,可是,现在连电话都拨不通了。
  她越想越难过,越难过越哭,越哭越委屈。
  石英站在门口,歪着头看屋里蒙着大被抽抽泣泣的女人,不敢跑进去。石悠远哈下腰在石英耳边说:“是妈妈,过去啊。”
  石英回头看看他,又看看屋里的女人还是不肯动。石悠远又更加肯定的点点头。
  石英小声的叫:“妈?”
  白倾卿停了抽泣,她觉得自己听见了石英的声音,她想大概是自己太想孩子产生幻听了。可还是忍不住抬起头想往门口看。
  “妈!”看见了脸,确实是家里的傻妈。石英立刻往前迈了一步,然后扎着手奔过去。
  自倾卿傻愣愣的看着她跑过来,扑倒自己身边,她小声的问:“石英?”
  石英却哭了,打着她的胳膊,不停的说:“坏妈妈,坏蛋!大坏蛋!”
  这时候她才确定自己看见的宝贝女儿,再顾不得什么伤口,一把狠狠的抱住她,哭得比石英还大声。
  “小心点。”石悠远把石英从白倾卿怀里扒出来,很温柔很温柔的擦掉白倾卿脸上的泪水,问:“手术都完了?”
  看着他,白倾卿的眼泪就怎么都擦不干净,她点头,哽咽的说:“很成功。”她那么多问题,可是看见他就什么都问不得了。
  他微笑,说:“那就好。”
  石英坐在石悠远腿上,伸手去摸了摸白倾卿苍白的脸,很小心的问:“妈,你还疼吗?”
  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拄着石英的小手贴在脸上,笑着说:“不疼了。”但事实上刚才不疼,现在难说。
  石悠远看着她,很认真的说:“我觉得应该叫护士。”
  白倾卿点头,傻兮兮的笑了一下说:“我好像刀口开了。”
  石悠远按了铃,指了指她的手说:“你滴流也掉了。”
  “啊一一”白倾卿赶紧按住针头,这次欲哭无泪。
  石英也捂着嘴,小声的说:“不关我事啊,是你要抱我的。”
  石悠远扶着她靠好,皱着眉问:“刀口严重吗?”
  “应该不严重吧。”白倾卿咧了咧嘴,抬头又是一个傻兮兮的笑,说:“我觉得肠子肚子还都在。”
  石悠远眉头展开,捏捏她鼻子没好气的说:“缺心眼。”
  石英也笑了,说:“活该。”
  白倾卿笑着吸吸鼻子,对石英说:“都怪你!”
  护士进来时,看见一家三口都在嘻嘻哈哈的笑,根本没当回事。收拾好了滴流,又在她另一只手上扎了一针,才去看刀口。然后,再抬头便是难掩的惊讶,瞪着这一家三口又按了次铃。
  后来,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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