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情我愿,yes I 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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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情我愿,yes I do-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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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疯狂聚会后,柳絮飞踏着微醺的步伐走在凄清的街头,两旁闪耀的霓虹显示着有不少人正在享受他们的周末,这里是有名的PUB街,街道两旁是一家又一家的PUB,每家都是人声鼎沸、高朋满坐。
  她用力地吸进一口寂静午夜的冷冽空气,期望能赶走脑中的昏眩感。就在十分钟前,无双及青珊确定她神智清醒才同意让她独自一人回家,要不然说什么也不会让她一人在街上漫步。最后,她们俩则是抬着醉得不省人事的语竹,搭着计程车离开。
  凌晨三点半,空气冷得让人打哆嗦。先前在PUB里头,因为酒精的作用,她浑身热得直冒汗,现在到外头来,室外的低温倒是中和了她体内的燥热。
  “今天的天气真是不错啊,偶尔来一次夜半散步也不错。”在她的家乡,几乎到了晚上十点之后,全村的人大概全都睡光了。哪像这里,十点才是夜生活的开始。
  走着走着,居然高声唱起英文老歌来了,她这种突如其来的举动在在显示她真的是醉了。但不是醉得连意识都模糊的那种,她只是没法克制自己的行为。她知道自己正以相当大的音量唱着一首又一首的英文老歌,也明白这种行为挺奇怪的——个喝了酒的女人在半夜里以鸡猫子鬼叫的声音唱着荒腔走板的歌——但是不知怎么的,她就是不想停;她可以停,但是她不想。
  “小姐,你唱得真好。”
  突然有阵掌声自她身后传来。
  “我好久没听到这些令人怀念的老歌了。”任凯森感动地说:“这些歌唤起我学生时代的回忆。”他闭起眼,追忆年少十五二十时。
  “你会不会唱那首什么Hey、Hey、PUBaula,I  want  to  marry  you。I  am  waiting  so  long  ,for  school  to  be  through……我以前最喜欢这首男女对唱的歌,你会唱吗?”
  任凯森也醉了,因此才敢和全然陌生的女子自在地聊天。“要是会唱的话,我唱PUBaul的部分,那你就是那个PUBaula了。”
  在PUB里,他着实喝了不少酒,不过还不到需要人护送的地步。他的朋友们怕他酒后驾车会发生危险,自作主张地将他的车钥匙拿走,要他自个儿搭计程车回家。
  “好啊,没问题。我们一起唱。”这是首很有趣的歌,歌词是描写一对刚从学校毕业的小情侣论及婚嫁。
  柳絮飞不禁想着,要是郭子健遵守他们俩之间的约定,或许他们就会像歌中的男、女主角一般谈及婚嫁了。毕竟她也到了适婚年龄,差不多是该结婚的时候。
  再说,她可不希望当高龄产妇,小孩子出生时,她已没那个体力照顾。
  自学校毕业后,在社会上工作也有三年的时间。这三年来,她存了一笔结婚基金,打算等郭子健退伍、工作稳定之后就可以和他讨论结婚的事。但是,老天好像见不得她的日子就这么平凡,就在她有了结婚的心理准备之后,却让她幻灭……
  她和任凯森两人走走唱唱地来到街口,等了老半天却不见有任何一辆计程车。
  “怎么办,这个时候不会刚好都没计程车吧?”柳絮飞看着空空荡荡的大马路,不要说计程车了,就连个小偷也没瞧见。
  “是啊,不然我们等这么久了应该也会有一、两辆吧。”
  任凯森的住处离这里并不远,用步行的绝不会超过三十分钟。本来他就有打算要一路走回去,恰巧在路上遇到在街上大唱怀念歌曲的她,一时兴起便和她来个对唱,继而又想到她一个女孩子半夜在外相当危险,便陪着她走到这里来。不过,以现在的情形看来,他们如果坚持要等,恐怕到天亮也不见得等得到,而气温又有愈趋下降的情形。既然他住的地方离这里也没多远……不如就请她到家里坐几个小时吧。
  “嗯,小姐,我住的地方就在前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不如到寒舍稍事休息,等到早上我再送你回去吧。”他家中还有另一辆车。
  “这样不会太打扰你的家人吗?”如果这时的柳絮飞还有点危机意识,她该说的是,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还是得回家。
  “这倒是不会,我一个人住。反正再两、三个小时就天亮了,等天亮之后我再送你回去好了。”
  言下之意,除了他之外根本不会有其他的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说,他大可以一到家之后马上开车送她回去,根本不需要等到天亮。
  “也好,我现在回去一定会吵到我室友,倒不如天亮之后回去,刚好可以叫她起床。”
  柳絮飞和另一个同事分租一间套房,平时她室友都会到男朋友的地方过夜,只是她那个室友每礼拜六一定会回去,好接听家里打来的查勤电话,所以一个月内她大概有二十五天都是自己独居。
  “既然这样,那就到我住的地方去吧,我那里有套还算过得去的音响和一些不错的歌,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任凯森对自己家里的设备,简介得可是相当含蓄,那套音响可花了他几十万的新台币,而他说的“一些不错的歌”则是一间占地三十坪大的专门收藏室,如果这样的排场她还不喜欢,那实在不知道哪些东西才能对她的胃口了。
  “太棒了,如果能再来点吃的就更好了。”柳絮飞提议道。
  当女人情绪不好时,大多的发泄方式不外“吃”和“疯狂血拚”,这两样发泄方式一个是伤身,另一个则是和钱过不去。
  老实说,发现自己准备结婚的对象——虽然对方不知情——居然到外头寻花问柳,想不发飙都很难。那家伙到底把她这个“女朋友”当成什么东西?
  “我那里有各式各样的巧克力和饼干。”他高兴地回应。难得有人和他的想法一致,即使是个陌生人也令人感到愉悦。
  “这真是太好了,那你那里有没有酒?什么波尔多白葡萄酒、苏格兰威土忌、俄罗斯伏特加……”以巧克力、饼干下酒,以前没听说过,不过可以试试。柳絮飞列了一堆名酒,这些东西她只在报纸上看过名称,对于它们的味道倒是未曾亲尝。
  任凯森想起家中那个从来只作装潢用的酒柜,里头是摆满了各种不同的酒,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她提的那几种。
  “有几种吧。不过,我也不大清楚,要回去看看才知道。”
  “好,我们这就上你家看看。快,我们不要浪费时间。”说着,柳絮飞拉着他快步跑了起来。
  “等、等等……”
  她根本没问清楚便往前跑,而且快得让他完全没时间阻止她。
  任凯森一直被她拉着跑了大约有两百公尺才有机会把话说完。
  “等一下,我们走错方向了。”他今晚真的是喝多了,要不然不可能会被她拉着跑了一大段距离后才觉得不对劲——他居然就让她拉着到处跑?他的理智到哪里去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要是有理智的话,当初听到柳絮飞在唱歌时,根本不应该跑上前去要求合唱才是。
  “你说我们走错路了?”
  柳絮飞乍然止住往前奔的步伐,使得被她抱着跑的任凯森一时煞车不及,整个身子撞上了她。她不察觉,脚步一个跟跄摔倒在地。
  “对……对……对……不起,你还好吧?”任凯森急忙道歉,手忙脚乱地想将被撞倒在地的柳絮飞给扶起来。
  “还好。”她摇摇微眩的脑袋,心想酒这东西真是碰不得,才稍微让人家轻轻一碰,就倒在地上……酒这东西真的会破坏中枢神经。“你说我们走错方向了?”
  不是“我们”,是只有你。他暗忖道。
  “真的吗?你不是说你和我住的地方是‘顺路’?”她回家的方向是往这儿没错啊。
  “我们刚才是顺路,可是过了那个红绿灯之后就是不同方向了。”任凯森解释道:“所以,我们现在得往反方向走才行。”
  “哦,这样吗?”看来酒精在柳絮飞体内已经渐渐发挥作用了。“那我们往回走吧。我还要到你家听歌、吃饼干配酒呢。”
  她拉起他的手,高兴地说:“走吧!走吧!现在就到你家去……”
  就见他们两个渐行渐远,慢慢地消失在寂静的夜色里,只是不时可以隐约听到柳絮飞说:“对了,你家有没有巧克力酥片啊?我最喜欢吃那种饼干了……”
  第三章
  柳絮飞打了个呵欠,在床上翻个身,意外地碰到某种光滑还带点温度的物体。她的手自有主张地左右滑动,以便大脑去判断这个不应该出现在她床上的不明物体究竟为何。
  大约三十秒的摸索之后,她的手传达了个相当骇人的消息给她的大脑——她身边的这个不明物体是个人,而且是个男人!倏地,她的脑袋在混沌中理出了个清楚的头绪——有个裸体的男人正安安稳稳地躺在她身边!
  这会儿,她顾不得身体还处于极度嗜睡的情况,小心翼翼她用手臂撑起上半身,想看清楚现在的情况——
  她没穿衣服——她身边的男人也没穿衣服——这不是她熟悉的房间……
  昨晚,她跟着某个不知名的家伙回家……然后他们解决了一堆垃圾食物和两、三瓶看起来像是高级洋酒的东西……之后发生的事……
  “天啊,我居然跟个不认识的人上床!那我之前的坚持算什么?”
  柳絮飞被自己放荡的行为给吓着了。她真想哭啊!她竟然是在酒后乱性的情形下,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个姓啥名谁都不知道的家伙……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她真希望此时此刻的她是患了选择性失忆症的宫雪花!
  老天!她怎么可能忘得掉?她根本是在意识相当清醒的情形下和……她看看身边仍在熟睡的男人——和这个陌生人发生性关系!她甚至清清楚楚地知道那件事是怎么发生、怎么结束的。
  “不,我得赶快离开。”这是她自省结束之后下的第一个清醒决定。她得赶快离开这个可能成为她一辈子恶梦的场景——趁着对方还没醒时尽速离开。
  她轻手轻脚地掀开覆住他俩的羽毛被,再不动声色地挪动自己的身躯。她打算学习徐志摩“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或就像耶稣基督曾说的:“就让凯撒的归凯撒,上帝的归上帝”,而她的回忆就归她自己的,至于他的……就让他自己去解决吧。对,就这么办,她可不想面对两人清醒时的尴尬时刻。
  当她安全着地之后——没有吵醒枕过人,双脚着地——她趴在地毯上搜寻自己的衣物,想要在最短时间内穿好衣服走人,然后忘掉昨晚……正确的说法是——今天凌晨发生的事。她还是那个刚甩掉男朋友的柳絮飞,至于她的唯一坚持……昨日种种就譬如昨日死吧。
  “我很抱歉。”
  任凯森的声音清楚地自后方传进柳絮飞的耳里。
  “我不该冒犯你的……只是……唉,这个……我的意思是……”他相当后悔因为一时冲动而做了原本只能对妻子做的事。“我希望……你能原谅我的行为……我知道自己罪不可赦……”
  原本急着收拾衣物的柳絮飞听了任凯森这一段语焉不详的话语之后,不禁感到好奇——什么样的男人会在和陌生女子发生关系之后,开头第一句便是道歉?也许,和其他的新新人类比起来,她算是有点老古板,可好歹她也知道所谓的“PUB文化”。
  在PUB里愿意和男人发生一夜情的女人不是没有,男人更是不缺;甚至有些男人就是抱着找乐子的心态上PUB泡马子的。这两种人通常是各取所需之后,即不再见面。“性”对他们来说只是种本能的需求和游戏,什么道德伦理、社会教条都只有靠边站的份。
  柳絮飞直觉身后这个男人绝不是那种抱着找性伴侣心态的人,他对今天凌晨发生的事似乎也相当意外。
  这样一想,她觉得好过多了,而捡拾衣物的动作也稍微放慢了点。
  “我不知道我那时候是怎么回事……”想想他的“前”未婚妻曾经几近裸露地对他投怀送抱,他都能坐怀不乱了,怎么昨天他们俩原先衣服穿得好好的,到最后却是“袒程相见”?看来,酒这东西以后真的碰不得。
  “老实说,我那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的。可能我们两人都喝了太多酒了……”柳絮飞背着他快速地将衣物一件件穿上,她可没有裸体和人对谈的习惯。
  当她往自己的胯下一看之后,差点惊叫出声——有血迹!她早该知道有些女人在发生第一次性行为时会流血,但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了——甭提是看到自己的!
  任凯森看着坐在地毯上一动也不动的柳絮飞,以为她对于昨晚的事十分沮丧。其实在她醒来之前,他早就醒了。所以她以为他还没醒时的自言自语全一清二楚地入了他的耳。
  “这……说出来你或许不信……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和女人发生亲密关系。”
  正处于惊吓状态的柳絮飞没听到任凯森的自白。
  “你说什么?麻烦你再说一次。”刚刚他说了什么……好像是说这是他第一次和女人……
  “嗯……我知道我的情形是有点奇怪。”
  他整张脸像是烧红的炭火,温度高得可以拿来烤肉了。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在她面前相当自在,一点也不觉得拘束,完全没有以前遇到陌生女子时便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说不出活来的情形。甚至,他觉得好像老早以前就认识她似的。也因此,这种几乎被所有男人视为耻辱的事——一个二十九岁的处男——他也能对她诚实道出。
  “我的未婚妻就是因为我拒绝婚前和她有更进一步关系,而和我解除婚约。”
  柳絮飞转个身面对他,以近乎逼问的口气问:“你是个处男?你是说在我之前,你还是个处男?”她才不管他怪不怪,只想知道事前他是不是个处男。
  “唉……你这样问……要我怎么回答。”他认识的女人本就不多,就连林美玉在他面前也是一副娇柔样,突然遇到像柳絮飞这样强势的女人,他有点招架不住的感觉。
  “你什么都不用说,只要回答‘是’或者是‘不是’。”如果他是个处男……哈,那就太棒了!至少她不是和一个人尽可归的滥情男人上床,同时也符合她的坚持。
  “是。”任凯森相当听话且诚实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这个“是”对一个正常、普通而且年龄差一点就是“而立之年”的男人来说,还真是难以启口。
  “谢谢你的回答。”她相信他没有必要骗她,再说除了她的那些闺中密友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人知道她这“非处男不可”的论调,况且男人不都是喜欢夸耀自己的“丰功伟业”吗?
  他的回答让她的心情好过许多了。和她刚醒来时发现自己和素不相识的男人发生关系的感觉相较,现在,她可以称得上是“快乐”。
  “这个……我是说……假设……如果说,下个月你有什么地方和往常不同……请你一定要通知我,我一定会负起应负的责任。”任凯森想要说的是——如果她的月事没来。言下之意,如果她怀孕了,他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她一个交代。
  “什么?”柳絮飞听了一头雾水,根本不懂他在说什么。
  任凯森相当严肃且慎重地说:“嗯……我们昨天并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要是你怀孕的话……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给你和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说得好像柳絮飞已经怀孕似的。
  “啊?”她完全没料到他会是这样的解释。今天的一切,着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先是以为自己毁了过去的坚持,后来又发现她“好运地”遇到个“处男”,现在这个陌生人居然说他会负起应负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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