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随便看向了房门,用意识把气圈快速疏导出了大脑。
谁知房门的电子锁“啪嗒”一下应声而开!
林翰出来的匆忙,只是带上了房门却忘记了取房卡,没想到脑中的震荡波被他引灾星一样诱到外面来,居然无巧不巧的对电子锁起了作用,不用芯片卡也能把房门安全打开!
他惊愕的站在原地,看着虚掩的门缝发呆。
这层气圈,或者说可以随意冲出脑外的“小型震荡波”,不但能通过控制电子系统启动汽车的引擎,还能降服电子芯片看家的房门锁……要不要这么牛叉?
林翰狐疑的咕噜噜转动眼珠,一路上穷于搭救侯旑冰和悍匪们斗智斗勇,没有闲暇顾及到这个新技能,看来现在可以借助这扇简单的房门充分习练一下了。
他伸出左手又带紧了门,直至房锁自动旋转缩紧。然后发动了飞芒,凝结意识,气圈很快形成。有了飞芒助力,控制这股气圈更加随心所欲,林翰毫不费力的引导着它再次冲破额头,覆盖了房门把手区域。
“咔哒”一声响动,房门乖乖的开启,百试不爽。
林翰脸上露出兴奋的窃笑,再关上了门如法炮制,这次依然快速无比的奏效。他的笑容更甚,轻轻走进房间,看向大床上的时候,突然睁大了眼睛,微笑僵在脸上!
侯旑冰又不见了,只有一床蓬乱的被子散落!
林翰这一惊非同小可,心头乱跳。霍的转身看向浴室,再遥视窗口,一切都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这可奇哉怪也了,敌人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又把人劫走了?
床板下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林翰像豹子一样启动突然扑了过去,左臂探处,已经把整张大床抬起,差点掀翻。定睛看去时,侯旑冰蜷缩在床下,紧闭双眼,发出一声尖叫!
林翰长吁了一口气,随即莞尔。轻声道:“不要叫,是我。”
侯旑冰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马上睁开眼来,紧张、惊悸的脸色被喜悦替代,确认眼前的人是林翰后,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一骨碌爬起来直接冲入到了他的怀里,双臂死死的抱住他后腰不肯放开。
林翰索性就举着床板不动,任凭她先把这段惊吓后的不适舒缓一下。侯旑冰啜泣道:“林翰,我听到房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你还不在,我怕死了,怕那些恶人再来抓走我,只好就钻……钻下来。”
林翰看着她柔顺光亮的秀发,暗自吐了吐舌头,心想这还不是怪我,实验那股震荡波气圈,玩的嗨皮把侯旑冰这茬忘记了,害的她无端端又以为大祸临头,吓得够呛。
他不好戳破这事,温言安慰道:“很好,你表现的很好。起码知道敌人要来的时候,能第一时间躲避。看见床上没了人,把我都吓了一大跳。你这样做就是已经具备了自我保护的主导意识,很了不起!”
侯旑冰总算缓过了神,发烫的身体也不再打颤,终于松开了林翰侧身闪在一边,瞅着他放下床板。轻轻问道:“房门是不是有问题了,你在外面打不开?”
林翰随口敷衍道:“可能是出了点小故障,不过现在好了。”把手里的冰袋和药瓶递给她又道:“内服外敷一起用,不能让病情加重,争取明早的时候尽快好起来,这个时候病不得。”转身走到沙发边,把肩头的被子甩下。
侯旑冰端着药瓶和冰袋,怔怔的看着他,突然道:“林翰,你不是一个普通人,对吗?”
林翰一怔,回首看向她的眼睛。
侯旑冰不回避他的凝视,目光扫过林翰的手、脚和全身,颤声道:“你有那么大的力气,可以把车门扯掉,也可以抬起这一整张床……那个大胡子腿上中了一枪痛的呲牙咧嘴,可是他射中你那一枪,却好像没事一样。还有,我和妈妈在房间里被突然袭击,你破门冲进来的那一刻,脸上根本没有任何恐惧、害怕的表情,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翰无言的默立,低头看向自己前胸、大腿上褴褛的衣衫,上面布满黑糊的弹孔和紫褐色的血渍,轻轻叹了口气。
侯旑冰慢慢坐在床沿上,一双妙目还是不肯放过他的脸庞,不错眼珠的凝视。
林翰走过去双手扶住她的肩头,俯身道:“意大悧的这一堆烂摊子,你还想不想我继续帮你?”
侯旑冰一怔,随即马上点头,想了想抬手扶住他的臂弯:“没有你,这一趟意大悧之行,我早就死了无数次了,连妈妈都未必能见到。”
林翰点了点头:“那就好,不要多问,我会陪着你把这些事全都处理完……你的问题我也不想回避。”他沉吟了一下,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毅然道:“在我的心里,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至于外在的,你可以按着自己看到的去理解……但是记住,不要问,不要说,我的话你能听明白么?”
侯旑冰绝美的双眸眨动,那一抹淡蓝又在时隐时现,似乎在很费力的消化林翰的这段话,最后扶住他臂弯的纤手紧了紧,轻声道:“我想我能听明白。”
第五百六十七章 无尽的遗憾
林翰帮助侯旑冰轻轻躺倒在床上,拿起冰袋小心的用毛巾包裹好,敷在了她的额头。又看了看那瓶药,起身道:“我去倒些水来,把药吃了。”
林翰的身形未动,侯旑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嗫嚅道:“林翰,我不去问你那些问题……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林翰一怔,又坐了下来,凝视着她轻轻叹了口气:“杜渝骞和我说了君豪总裁周峻亭先生这些年为你们母女做过的事,我很敬重他的为人。”
侯旑冰点点头,眼里泪光闪动:“爸爸……周先生是我的养父,以前我只知道自己是个孤儿,是他把我从阴冷的孤儿院带走,给了我锦衣玉食,接受文化教育,抚养我长大,本来这份恩情就无以为报……谁知道,谁知道他这么多年为妈妈和我在背地里做的更多……我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情,还几次三番的和他撒娇、耍脾气,逼着他说出我的身世……”
侯旑冰无力的闭上双眸,泪水化作清泉,滴滴滚落:“周先生对我和妈妈的如山厚恩,此生我也无法报答的尽,就是再加上下辈子、大下辈子……恐怕也一样偿还不清,现在妈妈又不在了,她那么可怜,又是那么伟大,可我居然在脑海里把她想象成一个恶毒、狠心的无良女子……林翰!我受不了了,天和地都要塌下来了,我从没有觉得自己像现在这样一无是处,那么渺小和狭隘……”
林翰扯过几张纸巾,轻轻的替侯旑冰擦干眼泪,温言道:“周先生不需要你的报答和偿还,温莎女士也一定能原谅你对她的误解,因为在他们的心里,从来就没想过在你这里索取些什么……他们唯一希望的,是你能健康美满的生活,过上幸福的日子,你知道么?”
侯旑冰拼命用手捂紧嘴巴,不哭出声来。
林翰道:“你要马上收起那些气馁、怯懦的想法。我刚才说过,敬重周先生的为人,也一样钦佩你妈妈,伟大而无私的温莎女士。她的一生颠沛流离,受尽苦难,从来就没有一天能开心快乐过,可是她为了等到和你的重逢,一直凭着顽强坚韧的信念坚持了下来……这两个人给了我很大很深的触动,他们的所作所为也深深震撼到了我的心灵,这是我帮你的两条原因之一。”
他顿了顿,又道:“你可以这样看问题,无论怎样,周先生和温莎女士都是时刻把你惦念在心里的,他们一定不愿意看见你受到委屈打击,在人生的路上一蹶不振。我只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都可以加入进来帮助周先生,帮助温莎女士,帮助你……何况你是他们至亲至爱的人,又有什么理由不重拾信心,振作起来,用积极向上的态度去回报他们的殷切期待呢?”
侯旑冰泣不成声,侧身把脸深深埋入到被中。
林翰叹了口气,说道:“我的恩师和我说过,人生里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关键在于你怎么去面对它。我想现在的局势已经很明朗了,温莎女士已经把一切都和你说明,二十多年来你们母女的误会和隔阂该都烟消云散了吧?虽然……虽然她已经离你而去,至少她的心里不会再有愧疚和遗憾,是带着满足和幸福离开的。”
侯旑冰所在被子里的身体不住的剧烈抽动,呜咽道:“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下去了!”
林翰想起温莎的惨死,心头一阵酸楚,禁不住也热泪盈眶。他觉得自己很无能,死神和幽灵这样强大的敌人都可以击杀,到头来却保护不了两个弱女子!每想到这里,心头便如被无形的束缚箍住,越缩越紧。
也许温莎没有留下什么遗憾,她穷尽一生的努力,最终也盼来了和女儿的重逢、相认,得到了侯旑冰的理解、信任和浓浓的亲情,更在危险来临的时刻,义无反顾的挡在女儿身前,抵受住无情的子弹。她可以骄傲的说“我给了女儿两次生命,此生无憾”,安然的飞往天堂;可是在林翰与侯旑冰来说,温莎的死给他们带来的遗憾将持续很久一段时间,甚至绵绵悠长,无穷无尽。
可以说这是激起林翰怒火的最根本原因,他有些无法直视温莎与侯旑冰母女的生离死别,和那种撕心裂肺的割舍之情。他不相信凭自己的能力,不能给罪魁祸首托尼、法比奥兄弟强有力的沉重打击!所有的悲剧,都是这对见利忘义、狼心狗肺的兄弟一手造成的,他们必须接受惩罚,付出代价!
本来世间未必有一个人能裁决这起二十多年的恩怨离合,可是林翰不介意站出来管一管!就算加诸进去了主观色彩,个人主义,那也在所不惜,无所谓!
林翰松开了握紧的拳头,调整了一下情绪,为侯旑冰扯开被角,再次用纸巾为她拭干眼泪。轻声道:“你现在需要休息,不能再悲伤痛苦了。听我的,睡一觉吧,明天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起身去到浴室,烧开的水温热正好,倒了一杯回来帮助侯旑冰服下了感冒药。
半小时后,侯旑冰沉沉睡去,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姣好的眉黛不时紧紧皱起,好似在梦里也经历着一场劫难和不幸。
林翰运起浑身飞芒,端坐在床边,静静的守候。
天蒙蒙亮的时候,突然又陷入了一片黑暗。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黎明前的黑暗”那个时段吧?林翰本想起身去浴室抽一支烟,但强悍敏锐的听觉这时察觉到了不寻常的动静。
汽车的关门声,“嘭嘭”不绝。仔细分辨,大概有不下二十几声响动,在西北角一公里处的弄巷传来。二十次关车门的声音,意味着至少有二十个人下车……这个时段,大多数人都还在梦乡里酣睡。有人如此密集的聚合,靠近,说明了什么?
林翰的眼睛变得发亮,起身凑到了房灯开关处……
楼下西北角800米,六七辆黑色奔驰车像蹲伏的野兽,隐蔽在漆黑的小巷里。二十余人手持长短枪械,躬身蹑脚,悄悄的正在向旅馆的后门靠近!
为首的头目牛仔裤、黑衬衣,身材高大,精悍的目光炯炯有神。
距离旅馆的后门越来越近,这人站直了身体,摆了摆手,又朝楼前挥动了一下。二十人的队伍立刻分散成两列,其中十人贴向墙根,转而向楼前的正门下潜进。
精悍男抬头看了看刚熄灭灯光的一个房间,不屑的露出一丝冷笑。有准备了又能怎么样?一个东方小青年,一个弱女子加在一起,区区两个人,面对如狼似虎还持有武器的二十个壮男,不怕他们插上翅膀飞上天去!
如果他们见到了楼下这阵势,估计马上就会放弃任何抵抗的想法。
精悍男甚至悠闲的点燃了一支烟,躬起身把耳朵贴在了旅馆的铁门上,倾听里面的动静。托尼老大是不是有点太紧张了,对付他的甥女居然这样兴师动众。
侯旑冰身边的那个男子,貌似还有一些警觉和反侦察能力,但是他忘记了这里是博罗尼亚,托尼的老巢!精悍男甚至可以连夜发动关系,直接进到了当地警局,调出了有任何蜘丝马迹的监控,进而终于发现了小甜心们的踪迹。
在博罗尼亚,不会有人能躲得掉托尼的追踪!杜渝骞和汉威尔兄弟被人偷袭,跟丢了人,甚至受伤住进了医院,那是他们太草包。托尼总是喜欢启用这些奴颜媚骨的废物,真到关键时刻,他们屁用不顶,什么事都会办砸。
那个小青年貌似心眼颇多,他没有选择最后在玛高勒大酒店入住,而是辗转又悄悄溜到了这么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藏身,很狡猾奸诈!弟兄们全城翻查,最后才从监控里找到他们的踪迹。嘿嘿,自以为是的小鲜肉,你就是钻进了老鼠洞,也休想逃得过托尼的追捕。
如今盯上了他们,只是有一点小麻烦需要注意,托尼要求侯旑冰必须活着。这让精悍男很不爽,要他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恶汉冲锋陷阵容易,手下留情不伤人命反而困难重重。
他又吸了一口烟,从门边退后了一步站直身体,潇洒的朝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准备破门而入。
然而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回应他的指令。
精悍男悚然一惊,猛的转过头,却突然觉得手里一轻,握住的自动步枪被人瞬间夺了过去!
武器的遗失让他的本能反应加快,飞一般迅速在大腿侧又掏出防身的手枪……谁知手掌和枪托甫一接触的刹那,眼前一花,蓦的又变成手里空空如也,那把手枪也不知如何变戏法一样又被人夺了去!
精悍男惊骇莫名,定睛看过去,一个满脸皱纹的东方老者,定定的站在面前。他赤着双足,穿着短裤的身体外套一件过膝的白色浴袍,满脸怒容。左右手各持一把步枪、一把手枪,可不就是刚才自己瞬息之间被人夺去的武器么?
精悍男的吃惊远未结束,他的余光扫动,发现地下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人,各种武器丢在一旁。每个人的眼珠翻白,脖子都软软的垂下,显然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未曾出声,就被人以猝不及防的重手法扼断了脖颈!
然而这可是十个人!十个人一起被偷袭?一起被扭断了脖子,又一起倒地?!
如果说凶手只是眼前的这一个东方老头,他是如何办到的?就算是国际上受过几十年严格训练的顶级特工、职业杀手,也不可能一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无声无息的结果掉十个人!
第五百六十八章 第一杯酒
精悍男睁大了难以置信的眼睛,恐怖的看着满地尸体,看着穿浴袍的东方老者,这一刻连呼吸都已凝结,再也做不出下一个连接动作。
老者一言不发,只是愤怒的看着他,鼻子里呼吸出来的热流都似乎夹杂的盛怒的火焰。他随手扔掉了手枪,双手各执步枪的头尾,看向精悍男,轻蔑的一笑。
于是精悍男就看见,自己的步枪开始一点一点变形,弯曲,打卷……直至最后老者的双手奋力合并,干脆把整把枪“揉”成了一堆铁球!再之后,顺着他的指缝间,飘洒下铁渣、碎沫……
精悍男这下连心脏也几乎停止跳动了,吃惊和恐惧已不足以再描述他此刻的表情,整个人像被点了死穴,甚至眼球都不会转动了。
老者又随手扔掉了“枪球”,反手一把攥住了精悍男的手臂一捏!骨头碎裂的声音和刺痛传来,彻底惊醒了懵住的精悍男,做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张嘴欲喊。孰料一只大手先一步封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