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时的要绕出来看清方向,待到尘土袭来,再绕往另外一边,重复着走s形,心头大骂曾勇捷卑鄙。
不过他也有好消息,身体传来的好消息。那就是飞芒萦绕在右臂之间,现在全速的奔跑,基本上不会觉得累。只是维系住自己正常的呼吸,让它保持匀称,脚下跑起来就格外的轻盈、自然。丝毫没有步履拖沓,体力不济的感觉。这又是一个重大发现,原来两条飞芒这么牛叉,可以源源不断的为他补充消耗掉的能量。可惜林翰现在跑动的已是自己的极速了,不可能再快。不知道飞芒的“限额”是多少,假如要是还可以更快,它们能不能更大力度的补充消耗的更快的体力呢?这种感觉非常奇妙,美的让林翰几乎都忘却了下巴上的疼痛。他甚至突发了一个奇思妙想:要是自己去参加马拉松比赛,凭借着飞芒的逆天能力,世界冠军岂不是唾手可得的事?不过不能肯定的是,飞芒或者也可能像蓄电池,它所带来的能量不知道会维系多久。
不说马拉松,就说眼下,林翰对自己还是信心满满的。因为飞芒欢快的在臂间跳动,毫无枯竭缩减的迹象,那么自己的动力就会源源不断的得到补充。如果地形不出意外,始终是这样一马平川的沙土地,即使林翰不停的来回跑弯路绕开曾勇捷踢出来的沙土,多跑一些冤枉路也无所谓。人力时有穷尽,曾勇捷终究是人,求生的**再强烈,但是他全部的体力极限就摆在那儿。让他蹦着高、撒着欢地跑,又能跑上多久呢?林翰尽可以乐呵呵地不徐不疾的追赶着他,跑到最后,就会像猫捉老鼠一样好玩。曾勇捷筋疲力尽,可是看到林翰还有体力能追,必然会发狠再一次激发自己的潜能,全力狂奔。以期在意志上占据制高点,击垮林翰可能早就已经“强弩之末”的体力。
待到曾勇捷浑身虚脱,产生幻象的时候,发现林翰还能追?!他还会再一次克服心理和生理的障碍,最后再狂奔一段。直到他累得彻底瘫倒在地,连一个小拇指想动一动的力量都没有。林翰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手到擒来。要杀要剐的,全凭心情来。想到这里,林翰差点乐出了声。曾勇捷啊曾勇捷,如果现在追赶你的是鹰钩男青须男之类的,或者你还有几分机会可以逃脱,毕竟大家都是人;可是老子今天才发现,有飞芒臂助,跑起来的时候我就是神!这下不怕你跑到西天佛祖那里呢,也要追到你吐血。
曾勇捷果然在体力上有些吃不消了,发现林翰绕着弯子跑还是不能被自己甩开,索性也停止了以脚掘土。这样体力就可以有节省,而林翰多跑了那么多的路,估计一会马上就会难以为继。他脚下不停,脑子里也想出了一个不错的“外交对策”。随手在口袋里掏出一沓百元大钞,一边分批撇向路边,一边气喘吁吁的道:“死条子你犯不着这么玩命吧,一个月能赚几个钱?今天只要你放我一马,这些钱全都是你的……”
他扔完这一沓,又扔一沓。这样连续扔了好几沓,口袋里终于空空如也,沿路几里地上,到处可见翻滚纷飞的一张张钞票。可是见到林翰始终不为所动,心中气恼,咬牙切齿道:“尼玛个傻逼死条子,你和钱有仇还是和我有仇?”林翰憋了半天,恶狠狠的回道:“老子不是条子!”
曾勇捷听了一怔,脚下的速度有些放缓,嚷道:“不是条子……不是条子你他妈这么追我做什么,这些钱你不想要啊?”林翰道:“想要!”曾勇捷喜道:“想要就去拣啊。”林翰又道:“等我回来时候拣。”这句话答的愣头愣脑,但是可差点把曾勇捷气吐血了。脑门子全是黑线,破口大骂道:“你个傻逼!油盐不进啊你!”脚下发力,加快了速度。
林翰破坏了曾勇捷的如意算盘,但是他发现自己打的算盘现在也要不如意。前面的绿草树木越来越多,几里地外,一座小型的不知生产什么东西的厂房屋顶和轮廓渐渐显现出来。曾勇捷的坚持得到了回报,他要逃脱的可能性越来越大。林翰心中焦急,可是用尽了全身力气,速度就是得不到提高。而曾勇捷明显受过这方面的专业锻炼,奔跑中时常可以爆发一下。见到了有建筑物,他更加来劲,把速度又提升了一截,像脱了缰的“野狗”,疯狂地朝着那片小工厂区飞奔,竟然渐渐地拉开了和林翰的距离。
林翰落在后面,暗暗叫苦。这小子的体力当真要得,跑了这么许久,又能开口说话,又能漫天撒钱,最后还能冲刺一下。乖乖的,他还能坚持多久啊?咬紧牙关催动脚力,仍然不懈的跟着。殊不知,暗暗叫苦的还有曾勇捷。他的体力基本已经就要耗费尽了,现在只觉的口干舌燥,眼冒金星,腿上的肌肉来回牵动,随时有抽筋的可能。要不是看到这片建筑物的存在,全凭着一口气想坚持到目的地,说什么也顶不下去了。
林翰看得清晰,曾勇捷就要接近小厂区的围墙了,那层围墙并不高,寻常人也能翻得进去,当然也挡不住曾勇捷。而墙里面,密密麻麻的摆着上百垛石灰渣子压成四方形状的空心砖,里三层外三层的就像个迷宫。一旦这小子翻墙进了院里,都不用再跑的远,只在这些空心砖垛下和他玩捉迷藏,就够玩一阵子的了。心中很是气恼,明明是自己占尽优势的情况下,这个破厂区的出现,打破了双方先前形成的局势。不但自己赖以发挥的超能力再派不上用场,而曾勇捷可就算是虎入山林,能成功抓捕他的机会基本也就丧失殆尽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放任逃脱
林翰满肚子懊恼的都是自己的优势,优势。这小子滑不溜手,追也追不上;抓也抓不到,本来是指望着把他跑脱了力就好办了,现在看来也是心愿难遂。反复地想到“优势”这两个字,林翰眼前突然一亮,优势是一直摆在那里的,不多也不少,只是这急追猛辇的跑昏了脑壳,一时没想到怎么利用罢了。抬眼看到曾勇捷再有两步就会蹿到墙角下,形势危急也顾不得自己产生的想法成熟与否了,俯身在地下就拣起了两块鸡蛋大小的石头,把跑动速度略微放慢,单眼描线后,大力的朝着曾勇捷的背影就打了过去。
林翰想到的“优势”就是自己力大无穷的右臂。别的不敢说,这条胳膊所能产生的力量,绝对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从最初的电子游艺厅,到后来的搬家提缸,再后来的拳震黑莽汉、单手破贼救下刘鸿旭等等事件,这条右臂无一不是发挥了极为不可思议的神力。那么多复杂的事都能干的来,扔几块石头应该不难吧?那么因为力量源不同,经他的手扔出的石头,威力也应该足够强大。
林翰想的没错,做的也不错。两块石头一前一后的甫一出手,就挟起了怪异的风声,呼啸着如同飞快的流星般砸向曾勇捷。不巧的是,失准了。曾勇捷看到围墙就在眼前,只需轻轻一纵身,轻而易举的就可翻过去。正要施展身手的时候,耳听得背后传来了“呼呼”的物体破空之声,心下诧异。那小子不是已经被自己落下的很远了吗,他能突然之间就赶的这么快,追到近前了?回头一看,只觉疾风扑面,眼前一花,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左耳边划过,光是带起的风锋都刮的面颊一疼,跟着“噗”的一声闷响,那东西直直的撞在了石灰渣压制成的空心砖围墙上,不但是直没进墙里,而且干脆就穿透了墙体,余势未衰,擦着地面又向前飞了好远,“叮”的又一声响,狠狠地砸在了远处一辆破旧小推车铸铁的把手上,激起的火星四下溅射,蹦蹦跳跳的滚落进了深沟里。
需要描述的是,其实后面跟着的一块石子也是擦着曾勇捷的小腿略过,然后穿墙而过扎进了草丛中。而他的注意力显然还是被上面的石子吸引了,就无暇顾及脚下。击中小推车的石子没了声息,两个人全部停止了动作,互相看着对方都是瞠目结舌的表情,呆在了当地。
曾勇捷吃惊是理所当然的,用那么大的石块撇出来还有这样势猛力沉的力道,这是谁干的?关键是,这是人类能干出来的么?吃惊之余,他还有一分余悸。见识到那块石子的威力,倘若刚才没有从耳边划过而是正中面门……一想到这里,本来哆嗦的双腿就开始转筋,险险一跤栽倒。阿弥陀佛啊,多亏距离够远,发出石块的人才失了准头,自己算是捡回了一条命。曾勇捷先入为主,因为看到林翰同样是差点惊掉眼球的表情,被石块的威力震撼住了。根本就没往他那想,以为动手的一定另有其人。对方一定来了强援,搞不好就是那两名便衣的其中一个。他没想到援兵会来的这么快,而且一出手又是如此的惊世骇俗。一个穷追不舍的已经难缠的不可开交,现在又来这样一个好手,这条小命休矣。
林翰的惊诧,当然来源于低估了手头扔出去石头的力量。他实在没想到这样奋力一掷,飞行的石块可以演变出那样的效果。一时间难以接受。如果暗暗比较,这和先前电子游艺厅的时候那一拳,手劲似乎又大了不少。随后就和曾勇捷一样,也暗暗地有了一分余悸。要是按照石块的力道,没有打偏而是砸准了他的额头,那现在曾勇捷的下场就一定会是脑袋开花倒地而殁。没有任何的生还机会。如此一来,不管愿不愿意,或者将来怎么定性,自己杀了人这一事实就是千真万确的了,永远无法改变。
杀人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啊,想起鹰钩男痛下辣手,一秒钟就扭断了活人的脖子,半秒钟就开枪杀了邋遢教授,鲜血溅满了全身……林翰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把自己和杀人魔王联系起来,这太恐怖了,简直就是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自己这只强悍绝伦的右手,险些就酿成了大祸。此时此刻,林翰彻底失去了刚才的那股子狠命劲,再也不想找曾勇捷“打还”给他了。
曾勇捷眼珠子又开始骨碌碌乱转,见到林翰站在那里呆若木鸡,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停的变幻着复杂的表情,有些吃不准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看他暂时没有继续追过来的意思,而暗中出手的人也一直没有出现,眼前绝对是个逃跑的最佳良机。努力调整好呼吸,一步一步地倒退到墙边。他实在是怕那来无影去无踪的石块再次突然袭来,倍加警惕的注视着四周的一草一木。望向林翰见他还是一动不动,猛的一个鹞子翻身,敏捷无比的翻过围墙。几个起落后,幽灵一般的闪入了砖墙垛,不见了踪影。
林翰再无上前追赶的心情,反倒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和险些错手杀人相比,他现在反而觉得自己是那个逃脱的人,轻松了好多。慢慢的踱到围墙前,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被石块击穿的洞痕,心情久久未能平息。暮的低头发现,在前方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块红色吊坠静静地躺在那里,全身泛起微弱的红光。捡起来一看,红绳一头的吊坠,原来是一颗浑圆的玛瑙球。这颗玛瑙球的个头不小,足有鸡蛋那么大,通体殷红,色彩炫的夺目。入手处油润通透,观之光华内敛、浓艳纯正。几乎不用拿到太阳下看,林翰就发现了这颗球体里密布了一道道数不清的细丝状纹理,扭曲多变,奇诡无方;折角突出,变幻瑰丽。好似会动的缠丝在鲜红的血液中摇曳游弋。
林翰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发现这里大概就是曾勇捷翻墙跳下的地方。这颗红玛瑙球极有可能是他不小心掉落的。也罢,死罪免了,活罪难饶。逃就逃了,遗漏了这颗看似很珍贵的宝石球,也算是他破财免灾。这颗宝石,被林翰老实不客气的揣进了口袋。四下张望,又起身踮脚看了看围墙院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工厂看似早已经停工破产,到处石瓦狼藉。
最近的一垛墙砖旁边,有一座破败不堪的简易工棚。房顶的油毡被风揭开,露出了好几个大洞,光秃秃的椽木横架在房梁顶。而下面的脏兮兮的工棚内,摆放着一个狭长型的大石槽,里面盛满了不知是雨水还是原来的存水,上面漂浮着一层横七竖八的落叶。
林翰翻身进到了院里,走进工棚。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后,开始脱掉上衣。一路狂追曾勇捷,吃了不少的沙尘,本来被邋遢教授的鲜血喷的满头满身的血渍在沙尘的包裹下变成了土黄色。林翰一刻钟也不想自己再这么腌臜下去了,发现了这石槽里有水,索性就要洗个干净。衬衫没有口袋,所以也不能装什么东西,林翰拎着衣服看了又看,一把扔在了地下。这件衬衫无论如何不能穿出去了,就是带到家都没必要,免得晦气。
林翰甩开膀子,也不顾石槽里的水多少有些浑浊,开始疯狂的擦洗。头上,身上,后背和手臂。不一会的功夫,池子里的水就都变成了土红色,而他自己总算也是勉强洗出个人模狗样来。不放心头发,林翰又用手捧了几捧水撩到头上,胡乱的用手揉搓。冷不防一只强有力的手搭在肩头,林翰心下大骇,条件反射一般飞芒贯臂,向着身后就猛挥出一拳。
来人轻巧的变拍为格挡,两个人的胳膊甫一接触,那人脸色变了一下。双肩向前使力,短暂的支援了一下格挡林翰的左臂,随后借力如鸿毛御风一般,接连向后飞快的倒退了好几步,最后一步脚下强硬的刹车,“喀嚓”一声踩断了一截小腿般粗细的圆木。
这一下硬碰硬,林翰的右臂略微有了点酸麻的感觉,但是转瞬即逝。这也是自他神力初成以来从未有过的感受,第一次体会到出拳受阻。惊慌之下匆匆抹去脸上的浑水,定睛看去,却是火车上的青须男,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在远处看着自己。张口便问道:“你居然能找到这里来啊,车顶上的两个解决掉了吗?”这家伙和鹰钩男的身手,林翰已经豹窥一斑,知道二人是一流中的一流,顶级中的顶级,所以根本不怀疑他们解决不了剩余的毛贼。
青须男不答他的话,走近前来上下的打量着他,又盯着他的右臂多看了几眼,开口问道:“你学过功夫?”林翰整理着裤子拍打灰尘,说道:“没有。天生蛮力,大学时候练的铅球。”他知道刚才的一下接触,无意间用上了飞芒之力,青须男应该已经警觉起来了,便顺口胡诌了一个理由,以便混淆视听。
青须男呵呵轻笑起来,赞道:“你的成绩一定非常棒,呵呵。好大的力气。”声音里充满磁性,堂音纯正。又向他伸手右手道:“认识一下,我姓陶,陶海升。”
第一百三十七章 八字真言
林翰迟疑的看向他,伸手握了一下,说道:“林翰。”想了想又道:“我得称呼您陶警官是吧?”陶海升脸上的笑意不减,点头道:“也可以。这一带人烟很少,我寻着你的足印一路就跟过来了。小白脸书生会功夫,你没有吃他的亏吧?人呢,跑掉了?”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没进院墙之前,就已经再三观察过了,曾勇捷肯定逃的没影了,说这句话,不过是找个话茬。
林翰点头道:“我只练过铅球,没练过长跑。那小子跑起来像兔子,实在追不到了。”心想也只能这样说了,总不能把自己用石头打人那一段也如实讲了吧?陶海升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次由得他去吧。你没事就行。喏,你的挎包我给你拿来了。”说着就把林翰放在行李架上的挎包递了过来。
林翰没想到他想的这么周全,看了他一眼,接过挎包,顺手就在里面开始翻找,掏出了一件出差预备换洗的白色t恤。陶海升很真诚的看着他,笑道:“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