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姿物语之第二部我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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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姿物语之第二部我意天下-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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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
“为什么这么问?”
过问彼此的心思、想法,并不是他们之间相处的规则。公事与私务,仅此而已,
没有以上或是以下的关系。
“问问而已,总比问天气要好吧?其实你想些什么,和我没有关系,不过我确实
是不懂,掌握帝国大权的你,什么华屋豪园不好选,偏偏选这么个破店来当幽会地点?
这也算是有钱人的怪癖吗?”

“或许是吧,偶尔我也会很好奇,一般人是怎么幽会的……如果要说奇怪,那么
其实我更好奇,当初你为什么会找上我?”
“你期望是什么答案?难道是对你一见钟情吗?我是个危险的女人,你是一个可
以征服我的男人,所以我选择你,而你确实也让我得到了满意的报酬……你呢?当初
又为什么会答应我?”

他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再回答下去了。
对于两个都严密地守护著自我世界,不允许他人踏入的人来说,太过探触对方思
想,并不是个好话题,所以他们不约而同地把话题转到公事上。
“对了,那批东西已经在运回来的路上,几天内就可以送到艾尔铁诺,应该再不
用多久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意料中事,你师父呢?”
“正在回来的路上。”
“人还没有回来,东西却先要送到了?”
“听说这就是千叶流的好处,只要付足要求的金额,他们不管货物的内容,什么
都送。”
在即将要进行的一个计划中,那样东西占了很重要的位置。如果说晚会的场面要
尽可能地盛大,那么,足够的烟火就是必要。
“‘杀神计划’的准备好像差不多了,不过,作什么事情都需要大义名份,你打
算用什么理由来作实行藉口呢?”
“这个嘛……反正是个藉口,只要听起来有正当性就够了。以此为大前提……为
了艾尔铁诺的万年国运,必须排除不得不排除的国敌,听起来如何?”
没有什么反对意见,这个方案就这样确定了,不过,他却是问了一个出乎预料的
问题。
“如果我说,我最近忽然有股惧意,你相不相信?”
“像你这样的人,也会害怕?威胁到你的敌人是谁?”
她说了几个名字,从目前的天下第一人陆游、最令他踌躇不安的李煜、神秘如谜
的源五郎,还有以惊人速度成长的兰斯洛,然而,却都被他一一否认。
“对付智者,就用力量来正面压倒;对付强者,就以智慧来谋求胜利;如果遇上
智勇双全的强敌,就去从人性上寻找弱点。正因为有强项,所以必定会有弱点,只要
知己知彼,就能够迅速找到求胜之道,天下间没有杀不死的人。”

他如是说。但正是因为这样,才使她不解,既然这些人都不可怕,那还有什么人
这么危险?
“无惧,是因为全知与自信,而恐惧的源头,则是未知。”
用一种连自己也觉得很可笑的语调,他道:“确实有一个人,一直以来让我觉得
很不安,而这份不安最近更变成了恐惧,但是……我不知道我究竟在怕些什么,只是
感觉……很可怕……”

“可怕的理由是什么?武功?东方仙术?太古魔道?还是魔法?”
“似乎都不是……很奇怪的感觉……”
虽然是这么说著,但是语气中却感觉不出恐惧,那抹微笑正说明了一切,他已经
用理智找到了对付恐惧的方法。
不管从哪方面来看,这实在都是一场没头没脑的对话,但是两名当事人并不在乎,
她更是将注意力放到别的地方。
“既然你已经有了主意,那么……距离天亮,好像还有一段很长的时间,可以做
好多事啊!”
诚然,今晚才刚刚开始,虽然联系在这对男女之间的并非是情爱,但是就像正在
海外孤岛上的兰斯洛与泉樱……有著一个才开始的漫漫长夜,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

当兰斯洛等人还在海外休息,雷因斯国内却是另有一番景象。经过慎重考虑之后,
由官方发布的消息是,因为有奸人策动阴谋,造成日本出现妖蛇肆虐,兰斯洛陛下秉
著“除妖灭邪为武者义务”的前提下,亲率高手越洋,经过苦战之后,终于杀灭妖蛇,
阻止了妖蛇进犯风之大陆的可怕后果,但不幸最终日本仍然沉没于海。

这个说法避重就轻,但是也切合某方面的事实,相信不会有人出来反驳,也不至
于过度刺激兰斯洛的反感。
“这也要顾虑,那也要顾虑,我乾脆别管钱,去当心理医生算了,怎么就没有人
顾虑一下我的心情呢?”
一手打理著所有政务,白无忌的抱怨,旁人是可以充分理解的,只不过他此刻的
听众仍是有充分反驳的理由。
“看开一点吧,只不过是心理问题,有什么好鬼叫鬼叫的?你不爽的话怎么不看
看我?拼死拼活,最后还弄成这样。”
说话的声调极为虚弱,浑身裹满绷带的雷因斯左大丞相,几乎是以呻吟的方式,
对眼前正拿著苹果自削自吃的不良同僚如此哭诉。
被那个火力超级猛的个人飞行器给带著飞,以惊人高速横越海峡,邻近稷下上空,
正以为自己大有可能就这么穿越风之大陆时,翱翔于高空的雪特人,被太研院的拦截
炮火给击中,化成一道浓浓黑烟地坠落下来。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因为这个东西送你送得太仓促,没来得及教你怎么停下和
降落,所以本来是打算用电磁波停止动力,再让你降落的,可能是太研院的连结装置
坏了,就变成浑沌火弩发射出去,可是你不用担心,你的医疗费用我们会全额负担,
华姊姊也答应亲手炮制……不,是整治你。”

穿著一袭研究院士白袍的太研院院长,随著担架抬移,很急切地为伤者打气,却
还要与旁边的研究出资者争辩。
“喂,帅妞,你当初不是和我保证这个逃难的东西绝对没问题吗?那怎么会弄成
这样?我给你大笔经费,不是为了要你还一团焦炭给我。”
“白二先生,这个飞行器我检查过好几次,绝对是安全的。你自己也看到了,这
次的问题不是出在飞行器,是出在新完成的地对空防御系统,那完全是两码子事,你
这样的说法,我不能接受。”

“去,不管是哪边的问题,反正就是你的问题,还好是有个倒楣的先开上天挨轰
了,不然要是我自己用,现在不是变成一堆黑炭团了?”
两侧各自有人在激烈争辩,鼻端还满是自己身上烟味的雪特人,连流泪的能力都
没有,只能在担架上独自哀悼自己的不幸。
(以后还是别那么义气了……这年头义气的雪特人都没有好下场……)
哀叹著自己的不幸,堪称是本次战役中受伤最重的大功臣,雪特人被送入特殊病
房。
手术后,有右大丞相亲自探病,似乎是行政人员的莫大殊荣。而基于起码的礼节,
白二公子并没有忘记带一篮苹果,一边说话一边削,虽然说,把所有削好苹果全部自
己吃完的行为,实在是很没诚意。

有雪平安无事的消息,藉由太古魔道的设备,迅速传到了海外,让正在酒吧痛饮
的战友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尽管已经喝酒喝得两眼朦胧,他们还不至于说完全忘记
了这名同伴的安危。

海外孤岛上,照理说不该有什么高水准的娱乐设施,但是白无忌为了慰劳有功人
等,特别把白家引以为傲的秘密武器“侍者队”给派了出来。这群使用太古魔道工具
的特种工兵队,依照宾客的需求,立刻搭建了“白家携带用酒吧”、“白家携带用豪
华庄园”。

荒凉的山石土地上,迅速出现了一座气派不凡的华丽庄园,和与稷下首席饭店同
等级的豪华酒吧,分别款待众人的歇憩与饮酒聊天。惊人的阔绰程度,让众人只有瞪
眼慨叹的份。

“老四那家伙确实很有一套,是个福将,想不说声佩服都不行。”摇著酒杯中的
琥珀色液体,李煜淡然说道。
源五郎点头道:“好像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了,当我们在暹罗出生入死的时候,
就只有老四的命最硬,遇到那么多危险,还是从战场上幸存了下来。”
“哦?可是为什么我的记忆好像有点不同,他遇到的危险,不都是你找给他的吗?
如果不是你总把他推进火坑,这个雪特胖子多福多寿,现在就真是洪福齐天了。”

“不要这么说嘛,这次的事情可与我无关啊,再说,做兄弟的讲好了有福同享,
有难同当,我们都在出生入死,他又怎么好意思在一旁纳凉?”源五郎笑道:“其实
我很佩服老四。大家都知道,你爱迁怒是出了名的,他能在你旁边存活那么久,没有
被你斩得血肉横飞,这点我一直觉得很讶异。”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和雪特人老四比起来,我那时候最想斩的家伙……是
你。”
对于这句玩笑话,源五郎尚能保持微笑,但是当李煜的笑意越来越冷,甚至隐隐
散发出一股森寒杀气,缓缓说“现在也是一样”时,他就不太确定自己应该不动声色
地喝完手上这杯酒,还是立刻用九曜极速出门逃命?

对方是以一剑之力斩去八歧大蛇两个蛇头的非正常生物,如果和这种出剑会引动
海啸的怪物作战,自己的脑子一定有病。
“不过算了,今晚是喝酒的时候,不适合打架。”
李煜淡淡的笑容,似乎在表示“若非如此,就有机会领教你的九曜极速了”,对
此,源五郎只有默默地乾完手上这杯酒。
藉由比试来确认自己的实力,改正缺点,吸收对方优点,这是习武之人都会有的
欲望,所以才会常常有看到某人展露武技之后,大为技痒,要求比试的人。李煜在海
外,显然累积了不少这方面的经验,经由无数生死实战,武功大进,已经把旧日的义
兄弟全部甩在后头了。

只不过,这种找人比试的欲望,如果表现的方法不对,就会像天草四郎一样,不
问对方意愿,拔剑就斩,如果更严重一点,那就变成多尔衮那样的狂人了。
“这次为了那头大蛇,大家都给累惨了,不过……最辛苦的还是老大吧。”
源五郎一向就认为,以自我意识在难关时做出取舍,比单纯在战场上砍杀要难。
前者是需要判断,后者则是全凭个人能力,无关乎自我选择,反正实力不够,立
刻就是死路一条。
“所以幸好我不是带头的,不用为这种事情扛责任……”
依旧说著这种惹人白眼的话,但源五郎的态度却不会惹来任何非议。身为唯一能
够与兰斯洛联手的搭档人选,他在整个大蛇之战中,来回奔走于两个战场,几乎是以
舍生忘死的态度,从开始一直奋战到最后,这才以几乎是全身骨折的惨状收场。

善尽职责到这等程度,纵然是最爱挑他毛病的妮儿,也不能说什么了,不待他要
求,就主动把酒杯倒满。
“妮儿小姐,你体谅伤者不能饮酒过多,我是很感谢啦,可是每一杯倒出来的都
被你喝了,我是不是应该去另外拿个杯子啊?”
有著几分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的旧交情,当源五郎和李煜对谈时,妮儿也与韩特
聊天,可是饮酒的时间却远比说话长,酒过三巡后,更是大杯大杯地喝起闷酒来,甚
至连源五郎的份也抢去喝了。

妮儿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即使是与她相识未深的李煜都明白这一点。看她这么
没节制地喝闷酒,周围三个男人都感觉到她的不快。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们明明战胜了,事情也解决了,可是……
”醉意上涌,妮儿的话已经有点不清不楚,“只要一想到发生在日本的事情,就觉得
好不舒服……”
“妮儿小姐……”
“为什么哥哥就要被逼著做这种选择呢?我们虽然想要拿下日本,可是,并不打
算要让这种事情发生啊!”
含醉拍起桌子,妮儿道:“我、我当然也知道,战争会有死伤,会有人被牺牲掉,
所以我才希望把力量集中,尽快拿下日本,不要把战线扩大,不要有太多伤亡……

可是,为什么结局是这样呢?我们是侵略者没错,但是我没有想让日本变成这样
子啊!”
“妮儿小姐,时间已经满晚的了,你要不要考虑……”
“喂,小五,你不是脑筋很好吗?那你就告诉我啊……”眼睛半睁半闭,妮儿的
手劲却仍大得惊人,扯在源五郎胸口的手,很快就把衣领撕裂,让他对两名投来同情
眼光的酒伴露出尴尬笑容。

“如果我们不来日本,事情会不会就朝另一个方向演变?日本是不是就不会沉到
海里去了?”
“这个嘛……”
旁边的三位男性听众,到目前为止的人生阅历、见过的大风大浪,都远远不是妮
儿能比的,在他们看来,妮儿的反应多少有些小题大作了。说是觉悟不够彻底也行,
都已经坐在这个位置上了,却还用这么简单的思维来处世,那只会给她自己和身边的
人徒增困扰而已。

只是,尽管心里的感觉是这样,但却没有人打断妮儿的话。因为,他们在过去也
曾经有像妮儿此刻的心情,也曾有同样的挣扎,妮儿所说的话,在某种程度上来看,
就像是对他们的控诉。

“如果我们没有侵略日本,那个什么多尔衮就不会到日本来,八歧大蛇不会醒,
哥哥就不用下那种决定……我、我不管哥哥要做什么,都会站在他那边,这次的事,
我觉得他没有做错……可是、可是我只要一静下来,就觉得那些沉到海里去的日本人
都在说我是凶手……”

这当然是倒果为因的想法,想要爆开元气地窟的多尔衮,只是趁便实行了计划,
这是任何人一想就知道的事。可是,会被这个问题所困扰,就不难看出妮儿的心理负
担有多沉重了。

受到酒精的影响,少女的情绪十分激动,几乎是摇著源五郎在说话,而当细碎的
呜咽,慢慢地回响在酒吧里,即使两名酒伴没有用眼神催促,源五郎也知道自己该说
话了。

“我不能说日本陆沉这件事与我们无关,毕竟,下决定的人是我们。如果不是我
们,日本会继续存在,这点即使被人怨恨,我们也无法否认。”
源五郎道:“可是,无视事实真相,只是盲目把所有责任揽在身上的自残做法,
也没有必要。我们有我们该负的责任,也有我们不该扛上身的责任,如果那么希望向
日本人赎罪的话,就去替他们干掉多尔衮复仇好了,这样子,死者也比较能安息吧,
最少比在这边自艾自怨有用。”

这番话似乎起了作用,妮儿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抬眼看著源五郎。
“同样的,我认为这一次陛下他并没有作错。”
切换著“老大”与“陛下”这两种不同的称谓,对源五郎来说,这有相当的意义。
“诚然,我们没有权利向他要求什么,但是身为我们的亲友、身为雷因斯之主,
他接受我们的拥戴与支持,就有同样的义务要做出回报,要为这群支持他的人著想。

如果今天他为了一己的良知挣扎,作出相反的决定,除了他自己的道德不被玷污
外,现实情形不仅无益于日本,还令风之大陆蒙受重大损伤,我会对这个人非常失
望。”

源五郎道:“掌握著莫大权力的人,就背负著莫大的责任,如果一个王者不能认
清这一点,去扛起一般人不能扛起的东西,只是以一己感受来作考量,那他也就没有
为王和为人的资格了,基于这些理由,我认为……”

说到这里,源五郎不禁苦笑。似乎是因为被这番劝解消弭了心障,妮儿已经趴在
桌上,沉沉睡去了。
“啪!啪!啪!”
韩特在旁边大声鼓掌,源五郎的话,让他有了反应,但却不是认同,而是同情地
笑道:“你还真是辛苦啊,内外伤这么严重了,还要当小女孩的保母。”
“有些工作累虽然累,但是却很有意思,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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