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凤见状便打趣着说道:“这可是咱家地宝贝小晴儿——晴儿。 你可以记住了,这是你爹爹又给你拐回来的一个小娘。 以后你又多一个娘疼了……”
二娘顿时满脸通红,她只不过是一个还没到及笄之年地小女孩,被这样一说自然是不可能做出落落大方的的反应,她只能伸出小手轻轻扯动了他的衣服,示意让他帮自己解围。
长孙凛便笑着说道:“娘,二娘还没有过咱家门呢,你也不怕把她吓坏了。 ”然后他让怜卿和善婷带着二娘到自己的厢房去换衣裳。 而他则是接过女儿抱在膝盖上与母亲拉家常。
“凛儿,你得跟娘说说,究竟娘要给你准备几份求亲的礼聘才足够?”窦凤等到三个儿媳妇都离开了大堂,便笑眯眯地问道。
长孙凛双手扶着女儿的小身子晃动着逗弄她,听到母亲这么问,他便嬉笑着反问道:“娘想要几个媳妇呢?”
母子二人地感情已是愈发融合,窦凤也是得意地说道:“就我的儿子,想要几个媳妇还不是容易。 ”她掰着手指头给长孙凛算计着:“先不说你罗子大嫂。 我们家三房:丽质、怜卿、善婷、二娘这四个儿媳都在京城,隐娘过些日子我就差遣人去把她接到府上,而你表妹窦旖可就有些麻烦,你堂舅那人还真不好说……”
长孙凛则是无赖着说道:“小旖那儿我会到益州去求亲的,实在不行就生米煮成熟饭,看堂舅还能怎么说。 ”
窦凤愣怔了一下。 便故作生气地假装虚打了儿子一下,说道:“你可别乱来啊,你堂舅可是出了名的老古板……”不过她想了想又扑哧一笑道:“不过这倒是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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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失修的大安宫早已残破不堪,风和日丽的日子,它却显得比冬天还要冷寂。 院内空荡荡的,阴森得令人恐惧。 此时高祖李渊的爱妃张婕妤独自一人在树影下晃来晃去,如同幽灵似地,表现出一种空虚和神不守舍的样子。 虽然大家都是冷宫沦落人,她和尹德妃不像以前那么亲热了,李元昌回来也没有去看她一下。 更增加了几分悲凉和寂寞的感觉。
大安宫内尹德妃正与儿子李元昌交谈。 尹德妃对于元昌把筹码压在太子承乾身上并不放心。 甚至于提心吊胆。 李元昌刚从内屋走出来,坐在母妃身旁。 竭力宽解道:
“承乾虽然是稻草人一个,但他毕竟是太子,任何人奈何他不得。 当然,人都不可能十全十美,都有优势和劣势。 正由于他没有心计,也就不得不以来我,听从我的摆布,设法保住他的太子地位。 ”
“青雀心怀鬼胎,今上又明显倾向于他,承乾的太子保得住么?”尹德妃地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
“依我看,对承乾威胁最大的,不是青雀,而是雉奴。 ”李元昌冷冷一笑道。
“为什么?”尹德妃疑惑地问道。
“常言道,爹亲叔大,娘亲舅大。 长孙无忌只喜爱雉奴,到时候只怕皇上也会犟他不赢。 ”
“你怎么不耐心地等待一下,看准了在下注不是更好吗?”尹德妃无不担心地说道。
“母妃有所不知,儿臣就是看不惯今上那样子,他从来没有把我们母子放在眼里。 有他在,我们休想过上好日子。 ”李元昌阴冷地说道,眼神内充满了暴戾之气。 事实上当年张尹两个妃子在李渊耳根边上可没少嚼舌头说李世民的坏话,李世民若是对她们好那才是怪事呢。
“你是要通过承乾把他搞垮,或者说气死他,是吗?”
“那还有更深层次的含义,嘿嘿,搅浑水摸鱼,乱中夺权。 首先促使承乾把他父皇的位子夺过来,然后我再取代承乾。 我也是高祖的儿子,二哥能即位,我也照样可以做皇帝。 哼,上次单家女竟然没把他给杀死,真算他命大。 ”
“儿啊,你就听娘一句话,最好到梁州上任去,呆在京城没有好处。 ”尹德妃两眼直勾勾地凝视着儿子那阴冷的刀削脸,提心吊胆地说道。
“母妃,你害怕了?”李元昌额头上皱起了几条不规则的抬头纹。
“今上精明强干,当年玄武门事变,连大郎和三胡都惨死在他的手上,你们恐怕不是他地对手。 ”
“他们是明争,我却是暗斗。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只要他中我一箭,可就完了。 把他逼下位,我再取承乾而代之!”
“人算不如天算,你想得倒美,可就怕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地脚。 ”
“别瞎操心,等着瞧吧,到时候娘再看儿臣的手段。 ”
“你要干嘛?”尹德妃满头雾水,弄不清李元昌地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
李元昌诡诈地眨了眨眼,说道:“利用称心这个牺牲品,激怒承乾,怂恿他谋反!”
他蓦地中断了话语,侧耳谛听了一会儿动静。 眼珠子转了又转,跳将起来,冲到门外,把在外偷听的张婕妤脱了进来,恶狠狠地喝道:“你偷偷摸摸来听壁脚,以为我发觉不了?”
“我只是从檐口下过身,”张婕妤全身直如筛糠一般抖动着,“你们说得话,我一句也没有听清楚。 ”
“不可能,先头我看见你把耳朵贴到了窗棂上。 ”
“即使听见了,又有何妨?我和德妃姐姐风雨同舟,休戚与共,巴不得那你们母子好,我也可以跟着扬眉吐气,风光风光。 ”张婕妤讨好地说道。
“说得好听,”李元昌瞪了张婕妤一眼,“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的心,德妃姐姐应该明了,只想促成你的大事,绝无歹意。 ”张婕妤求助似地望着尹德妃,希望她能帮忙求情。
“元昌,你就放了她吧,好歹也是自己人。 ”尹德妃自然不想出什么事情,赶紧对儿子说道。
李元昌盯着张婕妤看了一回,眼睛转了转,说道:“好,你可以走啦。 ”
张婕妤转身朝门口走了几步,李元昌抽出佩剑,一个纵步跨上前,从背后刺穿了她的胸膛,堂内顿时血溅五步,恐怖异常。 张婕妤倒在血泊中,动弹了几下,一命呜呼。
“啊!你何必杀死她,她又不碍事。 ”尹德妃已是吓得口舌打转。
“不能留下活口,以免密谋外泄。 ”李元昌把剑锋在鞋底上抹了两下,插进了鞘里。
“人命关天,该不会找来麻烦吧?”
“埋了就行了,反正大安宫向来无人过问。 ”
李元昌命令亲随掩埋了张婕妤后,他自己则是若无其事地走出了大安宫。
大唐万象 192。奇思妙想
192。奇思妙想
欺侮要慢,复仇要快!
——达吉斯坦短剑铭文
在得知了怜卿的孝心被他人利用后,长孙凛现在要考虑的问题不是等着李承乾被查出来造反谋逆而倒台。 他要考虑的是如何能够针对太子党,逼他们野心曝露快速倒台。 否则很难令人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不可预测的情况,毕竟这次单怜卿能够全身而退,长孙家能够免于皇帝的责难,是一种非常万幸之事。
尽管长孙无忌是李世民最信任的朝中第一权臣,尽管长孙父子都拥有皇帝赐予的金书鉄劵,但是这种谋反大逆之事,无论天大的理由,最终的结果也取决于皇帝的一念之间。 长孙凛一想到这里他就不由有些后怕,若是李世民一怒之下,不计长孙家以往的一切功劳都将被涂抹,最终得到的也是株连九族的下场。 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想到这其中还有一个导致李世民前罪不纠的原因。
然而他要对付的是以太子为首的太子党,先别说太子这个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未来储君,在长孙凛掌握的资料里,每一个太子党成员的背景都无不是权贵家族。 李元昌是唐高祖李渊庶七子,皇子龙孙;杜荷是唐初名臣杜如晦之子,城阳公主的驸马爷;赵节是长广公主的儿子,皇帝的外甥;等等。
当然,这些人的名头摆出来似乎是牛得不行,但是太子若是一倒台。 他们也都只能纷纷失事遭剐。 也就是说擒贼先擒王,还是得利用李世民的手来对付他儿子。 这太子可不像是一般人,终日都只是呆在东宫吃喝玩乐,和称心厮磨鬼混,自然也不会随意就那么被陷害,该怎么办呢?长孙凛倒是一直都想着这个问题。
这日,长孙凛刚用过晚饭。 酒足饭饱之余带着娇妻乖女在后院内作饭后散步,一副和乐融融地景象。 这封建贵族家庭的生活的确是舒服。 光他和他老爹的封邑的收入就是不菲,更何况长孙家通过下人在各地购置产业和经营,长孙凛在这个世界上是不像前世那样在这个年纪为了财富而拼搏。
只是这日子过得太舒畅也不好,尤其是在古代这种娱乐相当缺乏的年代。 长孙凛终日不是吃就是睡,要么就是和大小媳妇做做运动。 至于其它的比如看百戏、下双陆、斗蟋蟀等等,在他这个现代人眼里,刚开始可能还算新奇。 但是玩不了一两回他就觉得索然无趣。
池塘里绿波荡漾,和煦地秋风暖暖融融。 长孙凛斜俯在栏杆之下香阶的旁边,遥望着红日西斜天色傍晚,一旁时不时传来妻子和女儿地笑声。
“晴儿,乖宝贝,给娘亲笑一个……”怜卿抱着女儿在坐在一旁不断地逗着她,而善婷则是忙不迭地给小家伙擦拭嘴边时不时流出来的口水。
长孙凛看了女儿一眼,小家伙眼尖。 见到爹爹在望着自己,她更是眉开眼笑地赠给她爹一个灿烂的笑容,微微初露白牙的小红唇显得十分可爱。 看着女儿已是有力地蹬着两条腿,想到小家伙也该学走路了,他的目光不禁转移到已经很久没去碰的木工房。
猛然间,除了想到给自己的女儿做一个木头学步车以外。 长孙凛忽然想到后世一个非常流行地项目。 他跟妻子说了一声后,便兴致勃勃地走到了木工房,脱下外衣,捋起两边的袖子,开始了他的爱好之一…DI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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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炎提着一个鸟笼百无聊赖地走在长孙家的后花园里,他虽然只是长孙家的管家,但是也算是长孙无忌的一个远房亲戚,因此地位自然与一般的下人不一样。 加上他二十多年来为长孙家尽心尽职,勤勤恳恳,早已被长孙无忌和窦凤视为一家人。
来到后花园。 他见着两位少奶奶和孙小姐。 便赶紧上前去行了个礼。 正欲离开,却听到附近的木工房似乎传来了刨木板地声音。 他便好奇地问道:“是三少爷又在木工房里做活了吗?”
怜卿点头笑着说道:“他说要给晴儿做个学步车……”
长孙炎想着那青楼他是去不了,自己现在也没什么事情,还不如去看看三少爷在做什么,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便快步往木工房里走去。
长孙炎才迈入木工房内,先是不绝于耳的刨木声,然后一股木料的馨香扑鼻而来,他便踩着零碎的木刨花走到了长孙凛身边,见其满头大汗地正在努力的用刨子磨平一张厚厚地木板,心中不由觉得这个少爷奇怪,怎么爱玩这种费力的活儿。
“三少爷……”可能是木刨的声音太大,而长孙凛又认真地在做这个活,所以没有意识到有外人进入,长孙炎便提着嗓门叫了一声。
长孙凛正在竭尽浑身力气来对付眼前这块厚木板,他衣服内的汗水已经浸湿了背脊,而额头上大滴的汗珠也滴到了木板上。 听见有人叫自己,他便抬起头来,见来人是长孙炎,便笑着问道:“炎叔,你今日怎么这么有空,往常这个时候不是早就到平康里了吗?”
长孙炎平日里没有什么爱好,就是爱到平康里的青楼找几个姐们**一夜,不过他已有大半年没去那儿了。 长孙炎闻言便是唉声叹气,一副欲求不满地说道:“少爷,你是有所不知,自从三少奶奶出了事后,这怡情院等青楼都被宫里的侍卫给翻了个遍,要查处反贼的干系余党。 即便后来已经撤出封锁,但咱们长孙家与这事有着莫大的联系,我身为长孙府的管家,也不便在那儿抛头露面。 ”
长孙凛可没想到会有这么大地牵连,想到长孙炎以往都是无ji不欢,便开玩笑地说道:“那炎叔这些日子不就憋坏了?”
长孙炎被晚辈这样揶揄,不禁老脸微红,他呐呐地说道:“这京城若是能新开一家青楼就可好,想必我去那新地就没甚关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长孙凛正打算拿起刨子继续干活,听到长孙炎这番话,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 他既然想到在浮图兴建一个唐代的拉斯维加斯,为何就不能在京城投资一些诸如台球城、水疗会这样地娱乐场所。 一来可以敛聚巨大的财富;二来可以丰富自己的娱乐生活;三嘛,如此新鲜而有趣的新事物,怎能不吸引花天酒地的东宫太子移架亲临?只要是在声色场所,地位在强势的人都有可能栽倒在里面,后世应该有许多贪官都深有体会……
想到这里,长孙凛体内一直埋藏的商人因子就已是活跃起来,跃跃欲试。 想到就去做,这是他向来的风格。 刚好长孙炎就负责长孙家的一切外事,长孙凛立马跟他说了自己的计划。
“少……少爷……你说要经商,而且还是类似于青楼这种生意?”长孙炎听了之后大惊失色,毕竟在唐代还是重农抑商,商人的地位是相当低下的,历代皇帝都颁布了各种歧视商人的政策,不许他们拥富得势,危害到皇家的政权。
事实上这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毕竟大部分欧洲的君主制就是瓦解在资本主义商人的手中,从而走向了他们的资本主义国家民主制度。 然而商业其实是最能增长国家赋税,只不过这时候生产力比较低下,加上儒教思想和政权的打压,商业很难得到长足的发展。
长孙凛可不管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利益或者名声,不过一个豪门贵族子弟经营青楼的确不太好,考虑到父亲有些古板的思想,他便小声地跟长孙炎说道:“这事情也不一定要以长孙家出面来经营,你在外面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来主持打理,这一切成本都由我来出,只要按照我的想法去做就行了。 ”
事实上这些事情都是很容易办到的,毕竟这个时代还没有太多的商业证件要办,只是长孙炎实在是想不通,大凡权贵家庭都不会想到要去涉及经商这些东西。 不过既然是自己主子交代下来的,他也只能点点头接受这个任务。
“对了,你明天找两个手艺精湛的工匠到家里来一趟,刚好我让要找人帮我做些东西。 ”长孙凛一边盘算着这一个庞大的计划,一边思索着该怎么样才能对付太子党。
大唐万象 193。西域安置
193。西域安置
西突厥大捷的消息传来之后,李世民就派出了官员和士兵去接替已经在西域呆了半年的长孙营的将士们。 由于一来一回路上时间有所消耗,因此待薛仁贵率领胜利之师凯旋归来后,长孙凛已是回到长安一月有余了。
尽管李世民之前已是对长孙凛嘉赏了一通,但对于这场史上绝无的大胜,作为一国之君的他还是要对下面的有功将领大赏一番。 因此当即颁布圣旨,宣长孙凛率其部下薛仁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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