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纨绔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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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公子-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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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家公子如今何在?”王大牛见长孙凛没有说话,便吼了一句。

    倏地刘德裕一阵仰天长笑,笑里存着讥讽与揶揄。所谓狗急跳墙,他们怎肯束手就擒。只见刘二手握着尖刀挟持着崔隐凉从刘德裕身后的听事堂走了出来。

    崔隐凉此时已经鬓发凌乱,面色苍白。本来心中惶恐的他此时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长孙凛,不知何故却是心绪安定下来。崔隐凉第一次见到长孙凛身着军服,看到他背是打直的,双手轻松的握着马缰,觉得他骑在马上的英姿漂亮极了。

    “刘德裕,你想如何?!”心直口快的王大牛见到崔隐凉这般模样,气得差点跳了起来。

    刘德裕脸色铁青,他眼光变得凶残狞厉,死死地盯住长孙凛说道:“很简单,老夫只是想保住身家性命,以足下未婚妻和崔家几百人之性命换老夫一家平安,也是合算得否?”

    “未婚妻?!”王大牛愣了一声,而崔隐凉也是惊叫了一声,导致刘二手力加重,竟已将其洁白光滑的颈部割破,渗出血丝。

    “报告,在刘家地牢的密室里发现存有数千套军用铠甲兵器!”有一士兵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刘德裕此时脸色大变,他抖抖索索地指着长孙凛怒斥道:“你……你栽赃嫁祸!”

    “刘德裕身为并州督军,却私藏军资欲反逆朝廷,犯此罪当在肃清之列。”长孙凛咄咄逼人地逼近着对方,无视崔隐凉正处于危境。一边的刘二握刀的手已是颤抖,他尖声威胁道:“你……你别过来!若是过来,我就将这娘们给杀了。”

    长孙凛笑了笑,对着崔隐凉眨了眨眼睛,说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话:“隐凉,你知道Sb是什么意思吗?”

    正当大家都在猜测他此话的用意,长孙凛却是猛地高举右手作了个手势,从刘府四周的围墙上冒出了两位手拿弓箭的士兵,只听见嗖嗖数声,箭已是对准挟持人质的刘二射去。于此同时,崔隐凉仿佛早就与弓箭手商量好似的,腿上用尽全力,往身后的刘二狠狠的踢了一脚,痛得刘二顿时怪叫一声手一软,瞬间两人有了一小段分开,弓箭手的箭正好射出直指刘二脑袋。

    王大牛见崔隐凉此时的危险已消除,一挥手,士兵蜂拥上前,将所有刘家苟延残喘的余人通通扣住,刘德裕自然也在其中。

大唐万象 84。崔隐娘

    长孙凛在行动之前就已经想到了人质的安全问题,若是在现代必然会安排狙击手,在冷兵器时代,射箭是最有效的狙击方式。所以长孙凛找来营队中的神箭手,安排他们待命准备实行狙击。

    然而对于箭手来说,要精确命中目标,和现代狙击枪手一样,既要考虑距离、风速,又要考虑温度、湿度的影响。重要的是,箭的速度完全没有子弹那么快。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分散对方的注意力,长孙凛便想到用隐晦暗示的方法提示崔隐凉。两人相处一月以来,虽然争吵别扭不断,但随着不断交流也培养了一些默契。

    长孙凛在教崔隐凉元素周期表的时候,曾经告诉他“Sb”也就是连锡,正确的学名应该称之为“锑”,锑和踢是谐音,而且在古代锑的最大用途是制作钱币和弓箭。以崔隐凉的智慧,她即便没有意识到弓箭手的存在,也会领悟长孙凛实则让她“踢”对方一脚,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她能懂长孙凛的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脱离险境的崔隐凉见长孙凛昂首挺胸跨着大步走了过来,想到自己的身份被刘德裕一语道破,两颊顿时脸红红的。只是长孙凛却是径直走了过去,示意士兵将刘德裕带到一间厢房,暂时还无瑕顾及与崔隐凉之间的瓜葛。王大牛这回也走了过来,左打量右打量之后,才傻傻地冒出一句:“你是小娘子?”

    崔隐凉正神情复杂地望着长孙凛的背影,被大牛打量一番之后,心中的糗样可想而知,她跺了跺脚,见自己家族的人被士兵解救出来,便借口走了过去,也没回答王大牛的问题。

    刘德裕自被擒之后一直默默不语,兀自坐在了自家的木凳上,却是已失却了自由,一张老脸含着悲戚之色。长孙凛依旧是没有出声,两眼炯炯的注视着对方。双方沉默无语,一直冷场地僵持着。

    “说吧,小子将老夫困于此处,没有给老夫来个痛快,必是有事相询。”刘德裕微撩眼皮看了对方一眼,语气中带着一种穷途末路。

    “就凭你这府院这些人,怕是无法造反……”,长孙凛撇了撇嘴,嘲讽着道。

    “被足下栽赃之后,老夫怕是要屈打成招。即便没有无谋逆之心也要背负此莫须有之罪名。”

    “不要扮作一脸无辜的样子,”长孙凛吊儿郎当地笑了笑,然后说道:“你被谪至并州,并非是我父亲所为。”

    “难道是皇上?!”刘德裕像被马蜂狠狠地蜇了一下,顿时跳了起来,随即他的眼神顿时黯淡下来,若是长孙家针对他的话,他刘家还有一丝生机,若是李世民,那么刘家连坐九族那是注定的。

    “不然你以为我到并州只是为了一个火yao坊?知道你为何到今日还能留在世上?”

    “哈哈哈哈……!”刘德裕领会地望了长孙凛一眼,突然发了狂似的大笑,笑过之后便是得意地说道:“李世民那小儿无非就是想知道老夫背后的人,哼!他这辈子怕是做梦也不会想到!”

    长孙凛叹了口气,凑过去轻轻说了两个字。刘德裕立即转得意为惊恐地望着他:“你是如何得知!”

    长孙凛笑了笑,摆摆手没有说话就离开了。自北周以来,历任开国皇帝都是靠抢自家族亲的皇位当上皇帝的:杨坚是;李渊也是;包括现在的皇帝李世民也是如此。上梁不正下梁歪,到了这一代自是有几个皇子也是蠢蠢欲动觊觎这个皇位,只是他们却没有想过在如此稳定的政局造反无非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穿越到这一朝代的长孙凛自然知道,贞观时期就李家就出过两个这样的蠢货。

    刘德裕沉痛的闭下眼皮,泪水仍犹泄洪般的直涌不停,等待谋逆者的结局将是满门当诛。

    上午下过了一场小雨,天朗气清,长孙凛信步漫游在火yao坊附近的桃花沟,望着远山烟雾迷蒙,山野林木,如入无尽之梦境。天空有时弥漫着轻柔的白云,有时又忽然暂时开朗,在拨开的云头后面露出青天来。

    桃花业已凋零,长孙凛默坐在一棵桃花树下,若有所思地瞭望着远方。他已经越来越适应唐代的生活,只是越是适应他身上的现代气息也越是与这个古老的朝代起着冲突。

    今日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朝廷之事,没有任何悬念,武力强大的一方最终取得胜利,即使是栽赃陷害也做得理直气壮,毕竟对方只是一个小角色。只是数数日子,越往后似乎就越多类似之事。

    想想那个也许会成为女皇的武二娘,几次接触之后,这个女孩的聪明和倔强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即便手脚被束缚却也在想着该如何逃生,现在她估计连十四岁年龄都不到,长孙凛很难想象这个初俱天姿的小姑娘将来会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当然,前世的史书上有记载,只是现在一切都已改变。

    一个单薄的身影渐渐靠近长孙凛,是一个女孩子,清眉细眼,素面朝天。崔隐凉已经恢复为女孩子的打扮,她不是那种让人惊艳的美女,但和她的名字——“隐娘”一样,她甜美纯真而又略带傻气的笑容,毫无心机毫无城府的那种笑,笑的时候,眼角上翘,透着天真,透着善意,透着妩媚。

    “崔隐娘?”

    长孙凛早已看到了她,乌黑的双眸望着眼前这个女子,笑了笑。他得承认,崔隐凉,应该是崔隐娘每回吃瘪的模样是真的很可爱,因为她的两颊会嫣红得跟两颗蜜桃一样,双眸也会睁得跟星星一般亮,而她那刻意抿成直线的冷唇更是不自觉地嘟成一个樱桃小口;一个女人最美的三种娇憨之态,都是她吃瘪时一一流露出来,也怪不得他三番两次要捉弄她了。

    崔隐娘愣了一下,迟迟不答话,直到长孙凛全身往后仰躺在草地上时,她才咬着唇问道:“你识破我的身份有多久了?”

    长孙凛仰头看着天,努嘴想了一下才说:“从未识破过,因为没有必要。”

    “你……”崔隐娘顿了顿莲足,她这回可明白了当初长孙凛一见面就说她骗他的意思。

    “你为何如此女扮男装?”长孙凛好奇地问道,其实他还不知道,女著男装是唐代十分流行的一种风气。

    “我自幼就喜欢着男装,因为……”,崔隐娘斜了长孙凛一眼,然后却是低首说道:“我的眼睛小,小时候就没有俊表哥漂亮,大人们虽然没有说出来,但他们那种可惜的眼神让我着实难受……”

    “所以你就总是着男装?”长孙凛看了看她,知道若是一个小女孩在长相上却输给一个男孩,心理自然有所不平衡。其实在长孙凛看来,崔隐凉其实也是一个清清秀秀的少女,只是输在单眼皮上。

    “也并非是这样,此次我是偷偷离家,为了路途方便,所以才一直如此装扮,后来因为火yao坊里全是男子,我若是一个女子混在其中,有些突兀。你不知道一个女孩混在一堆男人当中是多么麻烦……”崔隐娘说到这里时,脸忽地转红,合嘴不再继续说下去了,因为那是个难登大雅大堂的话题。

    长孙凛也猜出她所谓的麻烦事,他故作不知地转移话题:“为何要离家出走呢?”

    崔隐凉听了这个问题后,神情复杂,眼神幽幽地望着他,却是抿着嘴不说话。

    “是不是听说自己未婚的夫婿竟然是个臭名长安的酒囊饭袋,心中不舒服,所以过来这边想找我退婚?”

    没料到他会问得如此坦然,崔隐娘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只能任泪夺眶而出。

    长孙凛伸出一手迎向她,崔隐娘望着他微张的手,考虑了片刻才将手轻轻放了上去,依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他揉掌着她因为这些日子的辛劳而长了茧的指腹,为她抹去脸上的两柱泪,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没有人会逼着你上花嫁。”

    崔隐娘含着眼泪,没有说话,她想告诉他一切,可又羞于告诉他自己的心事。

    夕阳西下,整个桃花沟都被染得通红,犹如一片火海。落在地上的小树叶也会发出斑斓的纯金色的柔光,与那高而繁茂的狗尾草的优美的茎,交错在一起。一对少年男女就这般静静地坐着,聆听着微风的私语,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大唐万象 85。谢宴

    “哥哥!哥哥!你打岔了,到三娘了!”

    杨氏出于感激邀请长孙凛和王大牛到家中用晚饭,长孙凛便是提前收工早早回来,饭前的空闲时间他便带着小尾巴武三娘在院子里玩起了高尔夫球。而崔隐娘则是在小院里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长孙凛看着三娘又回复活泼可爱的样子,笑眯眯地将球柄递给她,还顺便刮了她的小鼻子。三娘紧张兮兮地张大着粉嫩地小手,挡在小脸前保护着小鼻子,被凛哥哥得手后耸着小鼻子撒娇一番,却又奔奔跳跳地拿着小球,像模像样地学着长孙凛打起高尔夫来。

    看到崔隐娘一个人在篱笆边上发呆,长孙凛便像幽浮似地飘了过去,突如其来地拍了拍她纤细的肩膀,崔隐娘被长孙凛这一故意吓了一跳,她看清楚是长孙凛后,便撅着小嘴啐了他一声。

    “在想我啊?”长孙凛厚着脸皮问道。

    “呸,你不要脸,谁会想着你。”崔隐娘仿佛被猜中了心事似的,眼神飘忽不定,脸颊染上了红晕。

    “哦,不是想我啊,发呆恁久莫非是在想心事?”长孙凛笑眯眯地问道。

    崔隐娘脸上的红晕更浓,她慌乱地别过头去,不知为何不好意思。

    长孙凛便顺手扯了一朵花,转了一圈之后走到崔隐娘面前,崔隐娘看他这副架势,便羞臊地期期艾艾地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长孙凛笑嘻嘻地说道:“我教你一个方法,保准你不会有那么多心烦事。”

    在崔隐娘好奇地注视下,长孙凛伸出右手做出兰花指的姿势,然后故作姿态地捏了一片花瓣轻轻一甩后又捏一片花瓣一甩,如此循环,嘴上还学着崔隐娘的语气不断说道:“喜欢他……不喜欢他……喜欢他……”

    崔隐娘见长孙凛这般搞怪模样,不由大羞,她伸出玉手轻轻地打了他一下,然后不承认地说道:“谁说我喜欢你了……”。

    长孙凛蹙着眉头一脸无辜地说道:“你不是说没在想我嘛……”

    崔隐娘这才发现自己被对方套出了心事,恼羞成怒地抬起莲足狠狠地踩了长孙凛一脚,然后慌乱地跑回屋子里。长孙凛一边揉着疼痛的脚背,一边后悔地嘀咕着:“唉,女孩的心事你猜,猜了就要挨脚踩。”

    二娘正在灶台边上帮着母亲做菜,她浓密的黑发像天鹅绒幕一样,炊烟吹动着秀发拂拭着她的脸颊,一双灵活而美丽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蒸锅里的动静。

    “想不到这崔公子竟然是崔家的小姐,还是长孙公子未过门的未婚妻子。这下可好,一个正选一个候选,两个女婿全飞了。”杨氏一边切着菜一边发着牢骚。

    二娘听了之后,只是樱唇翘起笑了笑,没说什么,她腿上已是找了大夫给敷上了草药。春花从后院切来青鲜的韭菜,依然散发着扑鼻的清香。却和慌乱跑了进来的崔隐娘撞了个满怀。

    杨氏听闻厨房外有动静,便走出来看了看,笑着说道:“崔小姐怕是肚饥了,别急,这饭菜已是准备好了,二娘,快去请二位恩公到家中用膳。”

    夜幕降临,杨氏家中的厅堂里,数人人围在一张圆木小桌上,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肴馔,大家你一杯,我一杯,一面喝酒,一面说古道今,东扯西拉。家长里短,奇闻趣事,乡间绯闻,几乎无所不谈。

    二娘一瘸一拐地从厨房内端来一盘貌似粽子的荷叶包食物,虽然那夜她和长孙凛两人肌肤相贴地共骑一马上,然后后来却不曾主动和长孙凛说过话。只是这会儿她放下了盘子之后,便小心翼翼地从盘子里取出一荷叶包,也不顾烫手将荷叶打开,然后轻手轻脚地放到了长孙凛面前,一种夹杂着荷叶香的饭菜香味弥漫在整个厅堂。

    “长孙公子,请用,这是我家二娘的拿手菜荷包饭,原来也就做给她爹吃,今日为了感谢恩公,二娘特地起早生火蒸锅。”杨氏看了看自己的女儿,便是笑着介绍道。

    长孙凛也不客气,埋首开始大吃起来。“荷包饭”是以香米杂鱼肉等用荷叶蒸成,而二娘也是心灵手巧,把一道简易的包饭做得相当精致,调味选料也是恰到好处,长孙凛吃完后不禁咂了咂嘴,大为赞叹。

    武二娘也不回话,只是抿着红唇,长长的睫毛下如水般的眼眸一闪不闪地直视着他。女人向来都是较为敏感,坐在长孙凛身边的崔隐娘见二人似乎有些暧mei,便是恼恼地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杨氏看见这桌上光景也是心里透亮,她笑着不留声色地问道:“崔小姐怕是从清州千里寻夫而来,若是早日说明身份,家中也是有个好招待,前些日子我这老糊涂当你是男儿般招待,若是不周,切莫多怪。”

    “婶婶,看你说的这话,本是隐娘不识礼节,隐瞒身份,更应是隐娘给婶婶赔罪才对。”崔隐娘闻言便赶紧举着酒杯向杨氏赔罪道。

    长孙凛正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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