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胆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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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胆琴心-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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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燕月心想:来了。

果然,只见五六个穿裤褂的汉子急步走了过来,凶神恶煞似的,边走边挥手赶人,走近来之后,为首一名壮汉喝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谁看见火是怎么起的?”

李燕月淡然道:“问我,我最清楚。”

为首壮汉目光一凝道:“你最清楚?”

李燕月道:“不错 ,因为火是我放的。”

几个人一怔。

为首壮汉道:“火是你一一你可别开玩笑。”

李燕月淡然道:“你看我是像开玩笑吗?”

为首壮汉忙道:“那里头的人……”

李燕月道:“全让我扳倒了,一个也没逃掉。”

为首壮汉勃然色变,劈胸一把揪住了李燕月:“你好大胆,你……”

李燕月道:“这是干什么?”

飞快地抓住壮汉腕脉一扣,一送,壮汉踉跄后退。

另一个汉子窜了过来,从腰间剪出一把铁尺,喝道:你敢拒捕,我们是查缉营的,跟我们走。

抡铁尺砸了过来。

李燕月抬手托住那汉子的尺子:“原来是查缉营的爷们,走,走就走,不要动手。”

他收回手,首先行去。

那几个汉子立即左右后二面包围,紧跟身后。

顺着人群往前走李燕月一眼看见有个年轻要饭化子杂在人群里,竟是阮玉,他飞快地丢过一个眼色,不知道阮玉懂了没有,往人群里一钻,就不见了。

走过了一条街,为首壮汉喝道:“往这边走。”

他指的“这边’是一条小胡同。

李燕月一声没吭就拐进了胡同,进胡同丈余,为前壮汉又喝道:“站住。”

李燕月一声没吭又站住了。

为首壮汉气势汹汹,一抬头差点没点着李燕月的鼻尖;“好大胆,说,你为什么杀人放火?”

李燕月道:“很简单,那些人该杀,那地方谈烧。”

“你知道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那些人是什么人?”

李燕月道:“当然知道那些人是叛逆大刀会的人,那地方是他们秘密巢穴。”

“叛逆,”为首壮汉一怔道:“你是……”

李燕月淡然道:“神武营的一个小小班领。”

那几个都为之一怔。

为首壮汉叫道;“怎么说你,你是神武营的……”

刚拿铁民打李燕月那汉子道:“你们神武营怎么……你们知道不知道,我们有人去大刀会里卧底……”

李燕月呆了一呆道:“你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

为首壮汉道:“是真的,我们查缉营真派的有人在里头卧底。”

李燕月道:“你们为什么不知会我们神武营?”

那拿铁尺打李燕月的汉子道:“我们为什么要知会你们神武营?”

“那我们不知道,你查缉营也就怪不得我了。”

说完话他转身要走。

为首壮汉道:“等一等。”

李燕月回过身道:“你们还要干什么?”

为首壮汉道:“我们想要看看你的腰牌。”

“抱歉,腰牌我没带出来。”

那拿铁尺打李燕月的汉子,冷笑一声带着另几个就要动。

为首壮汉伸手一拦,望着李燕月道:“我们不敢说你不是神武营的,但是事关重大,我们也不敢专擅,你最好跟我们上查缉营去一趟。”

李燕月双眉刚剔。

为首壮汉脸色一沉,冷然道:“朋友,你也是吃公事饭的应该知道吃这碗饭的难处,我们只是为交等你何必非逼得我们闹不痛快不可?”

李燕月等的就是这个,当即欣然点头:“好吧我跟你们上查缉营去一趟。”

口 口 口

李燕月一路走,一边盘算。

已到了查缉营,不愁没人认出他这个曾经是查缉营阶下囚的叛逆来。

只要有人指他冒充神武营的人,到那个时候,热闹就大了。

口 口 口

果然,等到一进查缉营把他往厢房边上一间空房一送,几个人看着他,为首壮汉跟一个座高个儿前咕,壮汉脸色马上变了:“真的?”

“错不了的。”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信你把龚班领找来问问,营里也有不少弟兄看见过他。”

壮汉转身走了回来,一进屋就狰狞冷笑:“好小子啊!差点让你蒙了,敢请你自己就是个叛逆。”

李燕月道:“叛逆?”

那壮汉道:“当初你被抓进查缉营过,有没有这回事儿?”

李燕月道:“确有这么回事……”

那壮汉子不等话完便冷笑道:“那就错不了了拿下。”

他这里一声拿下,另几个就要动。

李燕月道;“慢着。”

“慢着?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李燕月道:“当初我被抓进查缉营,那是误会……”

“误会,这一回你把我们查缉营派在大刀会卧底的兄弟都毁在手底下,坏我查缉营的大事,这总不是误会吧?”

“当然还是误会,你查缉营派人去大刀会卧底,我们神武营并不知道,而神武营知道大刀会是个叛逆组合当然加以肃清。”

那壮汉冷笑道:“这话要是换个别人,或许说得通,但是在你,你本身就是个叛逆,就让人怀疑你居心叵测,再说你究竟是不是神武营的人,现在还不知道呢?”

李燕月道:“那么,我请教,如果我不是神武营的人,而是个叛逆,我怎么会对付大刀会的呢?”

那壮汉一怔道:“这,这只有你自己明白是怎么回事……”

只听一个话声传了进来:“我也知道。”

随着这句话,进来一个黑衣老者。

这个人李燕月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就是曾经带人抓过李燕月的那个龚姓老者。

壮汉眼另几个一躬身道:“龚班领。”

那位龚班领望着李燕月冷笑语:“头一次是铁王爷保了你出去,这回你冒充神武营的人,杀我查缉营派出去的干练兄弟,坏我查缉营的大事,看有谁还能保出你……”

“坏你查缉营的大事,这话怎么说,我不懂。”

“你不懂我告诉你,我查缉营派出去的干练弟兄,已经控制了大刀会,眼看大刀会明是大刀会,暗地里就要是我查缉营辖下一个反叛逆的组合了,却让你一下于把多少日子的心血都给毁了,现在你懂了吧。”

“俺是懂了,但是这不能怪我要任只能怪你们跟神武营之间的联系不够。”

龚班领怒笑道:“都到了这地步了你还充呢?好,看你还能充到什么时候?拿下。”

龚班领一声令下,壮汉带着另几个一拥而上,怪的是李燕用丝毫未曾抗拒,任凭几个人把他抓个结实。

只听壮汉道:“龚班领,把他呈交上去……”

龚班领阴阴一笑:“抓住叛逆,尤其是坏查缉营大事的,往上一呈,准是死路一条,咱们先替弟兄们报个优,雪个恨再说,把他架到外头吊起来。”

‘是’

一声答应,几个人七手八脚把李燕月架出了屋,院子里早就围满人了,一见李燕月被架了出来,群情激愤,齐声喊打,甚至还有人喊别的。

忽听有人叫了声:“我先来。”

随着这声叫,一个年轻汉子窜近李燕月 手里握把明晃晃的刀子,挺腕就扎。

龚班领跟那个汉子没人阻拦。

李燕月要抬脚踢。

就在这时候,一声震雳大喝传了过来:“住手。”

那年轻汉子手一顿。

李燕月已经听出是谁了,心想阮玉果然机灵,他一动没动。

随着这声大喝,一个红脸秃顶,身躯魁伟的老者,带着十几个人急步走了过来。

为首那老者,果然是神武营两个大班领之一的彭烈他带的那十几个,当然也是神武营的弟兄。

李燕月叫道:“老哥哥。”

彭烈一摆手道:“兄弟,有话咱们待会儿再说。”

龚班领一怔忙向彭烈躬了身:“彭老。”

彭烈眼都瞪圆了:”龚天松你们查缉营是什么意思,居然抓起我们神武营的人来了。“一听这话,查缉营的全傻了脸。

抓住李燕月的那几个,也连忙松了手。

龚天松赔着笑脸道:“彭老我们不知道……”

李燕月道:“老哥哥,我告诉他们了,他们根本不听。”

彭烈性子廖烈,一把抓住了龚天松:“你们居然敢这样对待神武营……”\龚天松忙道:“彭老,这位他毁了大刀会,又拿不出腰牌来,谁敢相信。”

“他毁大刀会,你们凭什么抓他凭什么要他亮腰牌,他毁大刀会有什么不对!”

龚天松道:“彭老,大刀会有我们的人卧底,我们已经控制了大刀会了呀。”

彭烈一怔:“有这种事,神武营怎么不知道?”

龚天松淡然一笑道:“那是上头没跟神武营联络,总怪不着我们吧?”

李燕月道:一派人在大刀会卧底,谁看见了,谁知道你们查缉营对神武营安的什么心?

彭烈脸色一变:“龚天松……”

龚天松截口道:“彭老,神武营是个大衙门,说权势也比查缉营高,查缉营怎么敢,这种事假不了,信不信您可以问我们统带。”

彭烈道:“我正要见你们统带,神武营有神武营的规法,神武营也不是没人管,就算神武营的人有什么错处,你们大可以行文对武营,神武营自有人处置,我要问问你们统带,查缉营的人凭什么抓神武营的人?”

龚天松忙道:“我给彭老带路。”

彭烈拉着他刚要走。

查缉营统带富衡的话声传了过来:“我在这儿。”

众人忙抬眼看只见富衡带着两个贴身护卫,就站在不远处,通往后院的石板小路上。

“统带……”

查缉营的人连忙躬身施和。

神武营在查缉营的衙门头上,神武营由索尼兼领两个大块领实际就等于是神武营的统带。

但是,富衡毕竟是个统带,彭烈毕竟在职称上是个大班领。

彭烈松了龚天极。向富衡微一躬身:“统带。”

富衡居然大刺刺的没还礼,抬手指李燕月:“彭大班领,事情的起因、经过我都知道了,可是你是不是知道,这个人曾经被人密告是叛逆,抓进查缉营过了。”

李燕月有先见之明,早告诉过彭烈了。

第十章

彭烈见富衡没还礼,心里已经不是味道了,闻言冷然道:“知道,还是铁王爷把他保出去的呢。”

富街道:“我不明白,你们神武营怎么会用这么个身分有问题的人。”

彭烈脸色一沉道:“这,统带最好去问索大人,他是索大人亲自撰拔的。”

富衡一怔:“怎么说,他是索大人亲自…一”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彭烈道:“对付大刀会也是索大人亲自当面对他下的令谕,统带要怪,也应该当面去怪索大人。”

杀了富衡他这个九门提督辖下查缉营的统带也不敢!

富衡脸色马上变了,道:‘我们不知道。’

彭烈冷冷一笑道:“现在统带就知道了,那么我站在神武营的立场,不得不请教统带,查缉营为什么抓我神武营的人?”

富衡忙道:“彭大班领役听他们说吗,他拿不出神武营的腰牌!”

“可是他告诉了统带的弟兄们。”

“大班领,他曾经被人密告是叛逆,抓进了查缉营,如今又坏了查缉营的大事,在拿不出腰牌的情形下,谁敢轻信……”

“不信不要紧。”

彭烈道:“神武营有的是管事的人,为什么你们不行文或是派人到神武营问个清楚而动用私刑,这是我及时赶到了,要是我迟来一步我神武营的一个班领,岂不就毁在你查缉营了么?”

这一点富衡的查缉营可就站不住了。

富衡马上沉下脸,端官架,发官威,把龚天松一干人臭骂了一顿,然后当场把出乱子那年轻汉子押了起来,最后冲彭烈道:“彭大班领,人我已经办了。”

彭烈截口道:“姓彭的只是个大班领,不敢对统带你说什么,不过这里事姓彭的不能不实情实禀,有什么话,统带还是等见了索大人再说吧,如今我请统带先放了我神武营这个班领。”

“放,放,当然放,马上放。”

一听彭烈要告他的状富衡慌了神了,不但‘放’人,还亲自把人‘送’出了查缉营的大门外。

一等李燕月、彭烈一行人走得看不见了,富衡马上着人备马,直奔九门提督衙门,显然,他是先行报备去了。

口 口 口

这里,彭烈正埋怨李燕月:“老弟,不是我说你,你出门怎么不带腰牌?”

李燕月道:“老哥哥,我根本没有这个习惯忘了。”

”你这一忘不要紧惹得……对了,老弟 以你一身能耐,怎么会让他们抓了去,又怎么会任他们摆布?”

李燕月苦笑道:“老哥哥,我是怕乱子闹大啊,要不然凭他想抓我?”

“我想也是,不过,老弟,我劝你一句往后不必有什么顾虑,也用不着吃这种亏,神武营由索大人兼领,要闹就痛痛快快闹它个大的,有索大人在后撑着呢,怕什么?”

“索大人会护咱们?”

“老弟,这你就不懂了,那四位,索大人一个人兼领‘侍卫’、‘神武’两个营,九门提管辖下的查缉营则归苏克萨哈管,那四位表面上是一回事,在宦海官场上,背地里又是一回事,谁都想压倒谁,所以有时候自己的人闹了事,让别人的人吃了亏,虽然受尽训斥,暗地里还是会记上功劳簿的。”

“呕!是这样么?”

彭烈道:“我还会骗你么?宦海里,官场上,不勾心斗角,那才是奇闻呢,待久了你就知道了。”

李燕月没说话。

彭烈道:“有些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好老弟我没把你当外人我告诉你的,你听进耳里,记在心里,可别挂在嘴上,要不然那是自招掉脑袋的杀身祸。”

“我知道,这还用老哥哥交代。”

“就因为逊皇帝想当初受了摄政于多尔衮的气,所以他在‘诏书’内指定四位内大臣作为辅政,而没有托孤给任何一位亲工,内大臣是御前侍卫之长,非‘上三旗’出身不能允任,这‘上三旗’是正黄、镶黄 正白,正黄、镶黄原为“崇德皇帝”(皇太极)所亲领,正白旗则为摄政下所领,摄政王崩后,正白连同正黄,镶黄二旗,划为皇家永久直属,就成了‘上三旗’,索大人出身正黄旗遏必隆、鳌拜出身镶黄旗,苏克萨哈出身正白旗,论资格,是索大人第一,苏克萨哈第二,遏必隆第三,鳌拜第四。”

李燕月道:“呃!论资格索大人第一?”

“可不,索上人是大学士希福的哥哥积功受封为‘甲喇章京’索大人很忠心,“崇德自帝”崩后,诸工、贝勒、内大臣会议立君时,索大人不顾性命危险,坚持主张立先帝之子,结果到了顺治五千,被摄政工削去宦爵抄厂家,等到逊皇帝亲政以后就恢复了他的官爵,摧拔为内大臣,总管内务府……”

李燕月听得频频点头。

彭烈接着道:“苏克萨哈本来是摄政工的亲信,积功也受封‘甲喇章京’,摄政王崩后他跟另一亲信詹优,揭发摄政王的种种逆迹,因而很得逊皇帝信任,撰拔为内大臣加授‘太子太保’,遏必隆是开国功臣额弈都的儿子,在‘崇德皇帝’时,受封为牛碌章京,摄政王晋封他为甲喇章京,但过不久有人告发他跟白旗诸王有隙,摄政王削去他的官势,等逊皇帝亲政以后照样复了他的官爵,升为内大臣,加官‘少傅,太子太保’。”

李燕月问了一句:“那么鳌拜呢?”

彭烈道:“鳌拜出身低些是个巴图鲁(勇士)积功升到‘一等接班章京世职(一等产爵),又升到‘三等候’,他也是曾经被人告发图谋立豪格为帝,遭摄政王罚钱、降级,等逊皇帝亲政以后也升他为内大臣,加‘少傅兼太子太保’,晋封为公,逊夫布对他们四位,可说是恩宠有加,可是谁知道他们一旦辅政之后,却…一”

“唉。”了一声,却住口不言。

李燕月道:“但是,听说如今真正大权在握的,是鳌拜,而不是另三位中的任何。”

彭烈道“不错,是因为鳌拜富心机,善于运用权势,要是有朝一日另三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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