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胆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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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胆琴心-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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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姑娘今后……”

“我也说不上来,总班领你就不要问了,有缘自会再相见,我很想跟总班领常见面,不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还是不说!告辞。”

她没等李燕月再说什么,一拧身,飞掠而去。

李燕月没再拦,只因为胡玉娘最后那句话听得他心神震动一下。

她也想跟李燕月常见面,为什么?

这,任何人都不难明白。

也难怪,相对的工夫不算长,却毕竟是一段奇妙的相处、奇妙的经验,谁能不留下深刻的记忆?

胡玉娘已芳踪渺渺。

李燕月定过了神,伸手拍醒了玉伦。

玉伦格格一转眼,马上就看见了李燕月,一怔,脱口叫了声:“你……”

猛就往起站,不知是人虚弱,腿发软还是怎么,没站稳。

李燕月连忙伸手扶住。

玉伦格格苍白的娇靥上浮现一丝红晕。然后她的眉梢儿一扬,美目含煞的:“那些东西,人呢?”

李燕月道:“回格格,死的死了 跑的跑了。”

“你为什么放他们跑”

“我也想把他们都留下。”

“ 那些死了的呢?”

“秘道里有,格格脚下也有。”

玉伦俯头 看,吓一跳,连忙挪步,布袋绊住了脚,又要倒。

李燕月忙又伸手扶住。

玉伦格格苍白的娇靥上红意更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带刀剑没有?”

“格格是要……”

“我要剁烂他们。”

“格格,人死一了百了。”

玉伦格格目光一凝,美目一瞟:“你倒会说,我受他们这个,还不都是你害的?”

“我……?”

“不是你是谁,你要早让我知道,我不就不会找你了吗?”

“早让格格知道?早让格格知道什么?”

“你还装糊涂,铁王已经告诉我了。”

李燕月心神猛震:“铁王爷怎么能……”

玉伦格格截口道:“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他能知道我不能,你跟他近,你跟我远?”

“那倒不是,是觉得王爷能守密……”

“他能守密,我不能,谁告诉你的,你要弄清楚,女儿家比你们男人家口风紧。“现在还说什么,争强还是多余。

李燕月改口道:“格格是不是还好?”

“ 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还没回答呢?”

李燕月道:“格格……”

“算了!”

玉伦格格竟然道:“我也知道以前的我,可是铁王告诉我之后,又经过了这件事,我好像长大了,也懂事了,这要是换以前我才没这么容易就算了呢……”

“谢谢格格。”

“不,我该谢谢你,我还算好,不过要是再没人救我,那就很难说了,你知道不知道他们是遏必隆的人?”

“我知道。”

“知道不知道他们的用心?”

“一清二楚,”

“他们画虎不成,弄巧成拙,要不要我帮个忙?”

“有人证,再加上格格帮忙,那是最好不过。”

玉伦道:“苏克已经倒下去了,现在是遏必隆接下去该哪一个了?”

李燕月道:“那要看情形。”

“又瞒我。”

“我说的是实情。”

“以我看,接下去该是你那个主子了,鳌拜恐怕要在最后一个。”

“格格明教。”

玉伦含嗔地看了他一眼:“你打算老这么跟我说话么?”

李燕月道:“格格是皇族,又是位郡主,属下不过是个查缉营的总班领,跟格格说话。理应恭敬有加。”

玉伦道:“你这是存心气我,你明知道我不喜欢这一套,尤其是你。”

一句尤其是你,听得李燕月心猛一跳:“格格,礼不可废。”

“礼不可废,你跟铁王说话也是这样?”

“有过之,无不及。”

“真的?”

“怎么敢欺蒙格格。”

“我不管他是他,我是我。”

“格格…一”

玉伦深深一瞥,截口道:“我已经知道你了,你也知道我已经有所改变,别让我有失望之感,算我求你。”

玉伦真变了,变得太多了。

面对这位‘以柔克刚’的美郡主,李燕月还能怎么样,他也实在狠不起心。

他没说话,玉伦却紧追不放:“你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

面对面,能说没听见么?

“听见了为什么不说话呀,你还没回答我呢?”

李燕月只好道:“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除了这一句他还能说什么别的?

玉伦格格满意地笑了,笑得好艳,生似,被劫掳的惊恐已忘得一干二净,生似,从没有发生过遭到劫掳这码事。

她深深看了李燕且一眼,道:“我不信你不明白。”

李燕月微一怔:“格格是指……”

“你是怎么了我说先索尼后鳌拜,你不是问我么?”

李燕月想起来了,“嗯!”地一声道:“我是真不明白。”

玉伦显然的不信,还待再说。

李燕月突然听见了一阵衣快熟风声,忙道:“格格,有人来,回去再说吧。”

玉伦格格还没听见什么,闻言忙转身四望,前后只不过这么一转眼工夫衣袂飘风声已近,她看见了,两名查缉营的弟兄并肩掠到,一见李燕月跟玉伦,不由俱是一怔。

李燕月道:“见过格格。”

总班领的话焉敢不听,两个人定过神,忙用步上前施下礼道:“见过格格。”

许是因为李燕月的关系,玉伦对查缉营的弟兄也够客气的:“起来吧!”

“谢格格。”

两个查缉营弟兄刚站起。

李燕月道:“是不是外头等不着人,龚班领让你们来看看?”

两名查缉营弟兄私应道:“是的。”

“秘道中途坍塌,他们过不去,让我从后头追上救下了格格,告诉龚班领一声去,叫他在辆马车来。”

恭应声中,两名查缉营弟兄飞掠而去。

玉伦道:“他们对你,倒是挺恭顺的啊!”

李燕月淡然一笑道:“谁叫我是索尼面前的红人儿,就是那九门提督,他也得让着我点儿的,格格,咱们前头等着去吧!”

玉伦微一点头,偕同李燕月往前行去,半天了,不知道怎么了,她还是走不稳,一路还得李燕月搀扶着。

许是李燕月有御下之能会带人,龚天极办事相当快,两个人刚到前院,蹄声得得,车声轭额,已到了门前。

李燕月没等,扶着玉伦出了大门,碰见龚天松要往里走,一见两个人出来,龚天松忙停步躬身:“总座。”

李燕月逍:“见过格格。”

龚天松又施下礼去。

玉伦格格对他也很客气。

容的龚天松站起来。

李燕月道:“你们回营,交代索大人,我送格格上铁王府。”

答应声中龚天松恭谨施礼,带着人走了。

李燕月把玉伦格格扶下台阶,扶上马车,转身要往前走。

玉伦叫住了他,道“你上哪儿去?”

李燕月道:“我上车辕去。”

玉伦道:“上什么车辕,车里又不是坐不下。”

“格格这一路是往内城走。”

“往内城怎么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李燕月没说话,转身要走。

玉伦忙叫:“你坐车辕半路有人从后大匕车,又把我劫走了怎么办?”

李燕月淡淡一笑道:“要是有人能从我身边十丈内把格格劫走,我马上一头碰死。”

没再容玉伦说话转身跃上车辕喝道:“走。”

车把式急忙扬鞭……

口 口 口

车行很快,有李燕月高坐车辕,也一路通行无阻,车抵铁王府,李燕月塞一块银子给车把式道:“你走原路回去,不会有人留难你的。”

跃下车辕,把玉伦扶下马车。

马车走了,玉伦四下望望,有望铁王府的大门,道:“我总算是再世为人了。”

铁王府的大门豁然大开,铁王带着四个蒙古贴身护卫跨了出来。

李燕月一怔,玉伦也一怔,李燕月这里给铁王见礼,四护卫给玉伦见礼。

玉伦那里叫道:“你怎么知道……”

铁王浓眉轩动,掩不住心里的高兴:“你以为我的人都是聋子,瞎子,有活进去说吧。”

李燕月道:“既是王爷出来了,我就不进去了,详情请问格格……”

铁王一把抓住了他:“你这么急干什么?”

李燕月道:“我已经命人请索尼了,赶回营去审问犯人啊!王爷跟格格稍微聊一会儿,也出面闹一闹吧!”

铁王一怔:“她告诉你我跟她说了?”

李燕月道:“您问格格吧。”

一欠身行去。

玉伦叫道“燕月……”

李燕月回过身来道:“格格,有什么话过两天再说吧!”

加快步履行去。

铁王跟玉伦没马上进去,一直望到李燕月不见。

玉伦娇靥上的神色令人难以言喻。

铁王看在眼里,心头为之震动。

玉伦香唇启动,要说话。

铁王忙道:“进去吧。”

拉着玉伦进了大门。

口 口 口

李燕月回到查缉营,索尼已经在厅里等着见他了。

进了去,索尼正在急速来回踱步,他的贴身护卫跟白凤起垂站在一边。

一见李燕月进来,索尼劈头就问:“听说找到玉伦了,救出来?”

“是的。”

“把她交给铁海东了?”

“是的。”

“为什么不先把她带回营,再由我把她送进宫?”

“您问必非争这一点,卑职把她送交铁海东,铁海东马上就会带着她大闹,遏必隆马上就要倒霉。”

“遏必隆?”

“您以为是谁?”

“有证据?”

李燕月喝道:“带人犯。”

白凤起到门口一声吆喝,转眼工夫,福筠,马庆云、说书的,说书的徒弟都拥进来了。

李燕月向着索尼道:“您请坐。”

索尼忙去坐下。

李燕月转脸喝道:“跪下。”

站在后头的查缉营弟兄立即把‘犯人’按跪下。

李燕月始点着道:“福王府总管福筠是个卧底的,本营大班领马庆云是个内奸,跟天桥说书的师徒里应外合,掳走了玉伦格格嫁祸查缉营,他们一个个都是遏必隆的人,您请审问吧!”

索尼脸色沉下来了月光一凝,望着福王府那位总管,说道:“福妈,劫掳玉伦格格,是谁的指使?”

福筠忙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把格格到查缉营来的消息告诉给大桥说书的。”

索尼怒声道:“谁让你送这个消息的你也不知道?”

福筠道:“是、是查缉营的马大班领。”

索尼道:“你又为什么听马庆云的?”

福茂道:“我本就该听他的。”

“是谁让你听他的?”

李燕月突然道:“大人何不问他,是谁把他安插去福王府的?”

索尼一点头道:“对,你说?”

富筠忙道:“我是跟富王爷多年的,绝没有谁把我按插在富王府。”

李燕月道:“既是想王府的老人,为什么帮别人害玉伦格格?”

富筠低下头,道:“是他们说,马上就要改朝换代了,跟着富王爷将来不吃香,要识事务,他们又经常给我好处,所以,所以……”

李燕月道:“他们是什么人?”

“就是马大班领。”

李燕月转望索尼:“大人,照这么说,福筠似乎只是个听人差遣,通风报信的小角色。”

索尼老官场了,还能不懂李燕月的意思?当即转望马庆云喝:“马庆云,你是受难的指使呢?”

马庆云道:“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瞒的了,我是听命于‘天桥’这个说书的。”

“难道让你到查缉营来卧底的,也是他们?”

“没人派我来卧底,我是在统带被整下去之后才认识他们的,我为统带不平,他们让我替他们效命,我就干了,只要能替统带报这个仇,不管是谁,让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第十七章

索尼道:“难道富衡待你那么周厚?”

“当然,我这个大班领就是统带给的。”

索尼两眼一眯:“富衡是苏克的人,恐怕你是替苏克报仇吧。”

马庆云脸色一变。

“你一个人势单力薄,想藉别人之力为苏克报仇,所以你才甘心为他们效命,对不对?”

马庆云低下了头,没说话。

不说话等于是默认了。

李燕月道:“大人,他招认过,他是遏必隆的人。”

索尼一拍座椅扶手;‘拖出去,砍了。’

轰然一声答应,两个查缉营的弟兄拖起了马庆云李燕月一个眼色递过去,两个弟兄把人拖了出去。

然后听见马庆云一声惨叫。

李燕月道:“人头不必交验了。”

跪在地上的几个人,脸色都变了。

索尼一拍座椅扶手,望着说书的沉喝道:“说,你是受谁指使?”

说书的不含糊,居然没说话。

索尼还待再问。

李燕平一指说书的徒弟道:“你说吧。”

说书的徒弟一惊:“我…一’

“刚才那声惨叫。马庆云的惨叫,你听到了吧?”

说书的徒弟一哆咦,说书的适时一声冷哼,说书的徒弟马上低下了头。

显然,做师父的拦了徒弟。

李燕月一扬眉道:“好,你不让他说,你说。”

说书的冷冷道:“我没什么好说的。”

“未必。”

李燕月道:“我会让你有好说的。”

而来走到说书的面前,伸出一指道:“想当初马庆云受不了这个,我不相信你受得了。”

说书的必是个行家脸色大变,道:“我听令于那个姓胡的女人。”

“那个姓胡的女人又是什么人?”

“我只知道她是遏必隆的情妇。”

李燕月一笑望着索尼,“好个遏必隆,他倒先下手为强了,那姓胡的女人呢?”

“只有她跑了,不过您放心,她不会回到遏必隆身边去。”

“怎么见得?”

“你以为那种女人那么重情义,明知遏必隆要垮,她还会去着他倒霉?”

索尼还待再说。

“够了,大人。”

李燕月道:“这几有三个人证,再加上一个玉伦格格,遏必隆几张嘴也说不清了。”

“福筠没有用。”

“有点用,不过当然不如马庆云。”

“马庆云已经砍了。”

“没有这么一个大好人证,卑职怎么会让您杀了他,在外头等着呢。”

索尼一怔。

李燕月道;“大人,事不宜迟,早动早好。’索尼猛然站起;“押着人犯,跟我走。’

口口 口

索尼带着人犯走了。

当然,李燕月没有去,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等候好消息。

当夜,消息传来,铁王震怒,御前大闹,当着皇上跟几位大人要打遏必隆。

鳌拜、索尼也都认为遏必隆罪无可恕,里外夹击之下,遏必隆垮了。

更高兴的是李燕月。

他怎么高兴,别人不知道也看不出来,因为他把自己关在他住的那个小院子里,严禁任问人打扰。

他点着灯,一个人对何静静坐着。

二更刚过他两眼忽闪异采。

紧接着,外头响起一十大限甜美的轻柔话声;“今夜月色不错。”

李燕月接口道:“不如灯下做长谈。”

微风飒然灯影轻动,兰麝袭人,司徒霜一身淡雅打扮 ,已站在眼前。

李燕月含笑站起:“姑娘请坐。”

“你知道我会来?”

“姑娘一定会来道贺一番。”

“恭喜,贺喜。”

“谢谢姑娘。”

两个人隔几而坐。

司徒霜目光一凝:“恐怕又要高升了。”

“也许。”

“也获得娇美香格格的感激。”

“她是皇家人,我替京大人效命,她恐怕不会有什么感化。”

“真要那样,她也就不会来闹了,是不?”

李燕月心头一震:“姑娘知道的真不少。”

“但却唯独摸不透你这个人。”

“总之,姑娘把我当朋友,就不会错。”

“我也这么想,可是我就是想不透,你把夹天子、令诸候的几个辅政整了下去,对匡复大业有什么好处?”“有啥,姑娘,这几个辅政可比现在这位皇上难对付得多,一旦他们取而代之,姑娘以为会怎么样?”

司徒霜眨动了一下美目:“你的话,似乎颇具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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