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胡说!是淑妃自己下毒,妄想毒死主子。却没想道毒死了自己,是她活该!”秦六见这些女人死死咬住轻轻不放,不由大急。
“小六,退下!”轻轻呵斥道。现在这些女人一定要咬死自己,而皇上态度不明。。。
“哪有想毒死别人,最后毒死自己的!真是笑话!两人吃了同样的东西,宝林没有中毒,分明是事先服用了解药!若不是宝林下毒,那她怎么知道吃下解药!”黄莺莺叫道。
“就是呀,皇上。。。您要为淑妃妹妹做主啊,若是让这样心黑手辣的人留在皇宫。臣妾等睡觉都不能安寝!”
“请皇上明断!”
“冯宝林,你有什么说的么?”皇上平静地看着轻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皇上,”轻轻曲了曲身,平静地道:“臣妾不曾下毒。臣妾之所以没有中毒,那是因为臣妾自幼被爹爹长期用药水浸泡,寻常毒药,奈何不得。请皇上明断。”
“胡扯!这世上哪有百毒不侵之人!”黄莺莺跳着叫道,千娇百媚的脸蛋有些扭曲,指着轻轻道:“分明是事先服用了解药!请皇上将冯宝林按律处死!”
皇上看着黄莺莺道:“可冯宝林前些日子才救得朕的性命。。。你的意思,是朕的性命,不如淑妃的性命重要了?”
“臣妾。。。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天大地大,也大不过皇上的性命!难道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也弄不死这个宫女了?黄莺莺大急,左看右看向众姐妹求助。
“臣妾斗胆,皇上这话说的不对。。。”
跪在皇后身边的邓婕妤恳切地道:“无论是治国治家,都讲究赏功罚过。冯宝林救驾之功,姐妹们感激她,因此,无论皇上是赏赐宝林金银珠宝还是提拔宝林的份位,姐妹们心服口服,无话可说。但功是功,过是过,功过怎能随意相抵?今日淑妃娘娘惨死,若是皇上念在宝林救驾之功而揭过不提,那是不是意味着,冯宝林可以随意毒杀我等性命了?”
提及此处,邓婕妤忧心忡忡地道:“皇上请想一想,天下有功之人何其多也,若都学着宝林持功而骄,随意行不法之事,那要大宋律法何用!皇上三思!”
“皇上三思!”
整个后宫难得团结一致,众口一词,又有柑橘扑在身子渐冷的淑妃身上恸哭不已。。。看着面色平静地轻轻拉着愤懑不平地月儿和秦六,又看看面前跪着的眼角含泪、神色坚定的女人们,皇上道:“以你们的意思呢?”
众女眼中的喜意一闪而逝,皇后与邓婕妤对视一眼。道:“皇上,先前邓婕妤说赏功罚过,臣妾甚以为是。臣妾以为,宝林救驾有功,当晋位三极,封为婕妤;今日毒杀皇妃,心思歹毒,罪无可恕,当赐其自尽,保其颜面,以婕妤之礼葬之。”
众女闻言都附和道:“皇后所言极是。”人死百了,管你是用什么礼葬的呢。。。
马上就要死了,就算死后封你个皇后名号又如何?皇后当的是好算计!轻轻嘴角荡起一抹冷笑,依旧默然不语。若是这男人判她死,死了就死了,大不了,姐再穿越一回!若是自己不死。。。
第一卷 宫女篇 122 赏功罚过(二)
122赏功罚过(二)
人马上就要死了。。。
就算死后封你个皇后名号又如何?皇后当的是好算计!
轻轻嘴角荡起一抹冷笑。依旧默然不语。若是这男人判她死,死了就死了,大不了,姐再穿越一回!若是自己不死,今日这一笔一笔的,来日咱都要好好算算清楚。。。
看着轻轻嘴角若有若无的那抹冷笑,皇上再次摸摸怀中的小册子,沉声道:“冯宝林涉嫌毒杀皇妃,本是大过,但念其救驾之功,罚其至西林苑行宫修身三年。此事到此为止,任何人休得再提。”
西林苑行宫是什么地方,轻轻不知道,但大概是类似与唐天宝年间的上阳宫吧,是安置那些备受冷落的宫妃之所吧。。。冷宫,好吧,自己不介意,正好落的清净自在。轻轻曲身行礼道:“臣妾领旨谢恩。”
轻轻不介意,但其他人介意。
皇后看看皇上冷冽的脸色,犹自不甘心地道:“皇上仁德,不忍伤害宝林性命。可以宝林如此歹毒的品性。如何再配教养皇子?本宫身为瑞殿下的嫡母妃,恳请皇上,将瑞殿下交由本宫抚养!”
“皇后娘娘,您真的想抚养瑞殿下?”轻轻闻言心中恼怒,这些贪得无厌的女人!谋划自己性命也就罢了,居然还想着抢夺自己的孩子!
只见她一步一步走到皇后身边,微笑道:“先前淑妃娘娘为轻轻抚养儿子五个月,轻轻十分感激。”说罢微笑着向淑妃娘娘的遗体行了个大礼,转身对皇后道:“皇后娘娘欲替轻轻抚养瑞儿多久呢?轻轻日后可要加倍感激呢!”
皇后看了看浑身青紫、肿胀不堪的淑妃,又看了看轻轻的诡异的笑容,心中打了个突,淑妃的例子就在身边,自己这是昏了头才胆敢替这女人养儿子!这女人只是被罚去行宫呆几年,说不定还能提前回宫,到那时,这淑妃岂不就是自己的榜样?
皇后讪讪笑了笑,道:“本宫说错了,虎毒不食子,宝林一定是个好母妃。”
轻轻将目光移向皇后身后的众人,笑道:“各位姐姐是否也想帮轻轻教养瑞儿呢?”
众女皆是沉默,不敢对上轻轻的目光。在这之前,自然有几人想借这个机会夺取瑞殿下的教养权,但被轻轻这一提醒,众女的心那是如坠冰窟。。。谁也不想做第二个淑妃!
轻轻不屑地扫了众女一眼,退了下去。真是比纸老虎还不如!
“行了,就这样吧。周福,明日安排车驾送宝林和瑞殿下出宫。皇后。淑妃的后事,你以例操办吧。。。散了。”
“是。”
轻轻回到星月阁,懒洋洋地在躺椅上坐下,道:“你知道西苑行宫是什么地方么?”
“不清楚。只知道在洛阳城西郊百里,是前朝留下的行宫,太宗陛下曾巡幸过一次,当时赞其景致甚好,还下旨要宫人好好维护呢。”月儿招手让人给送了一壶茶,给轻轻倒了一杯,道:“应该是个清静的地方吧。”
“清静点好。”轻轻接过茶水喝了一口,道:“你去收拾吧。”
众人齐齐动手,很快将行李收拾妥当,只差轻轻房间里的一些惯用物品。轻轻心道,这一来二去的,大家的动手能力越来越高么,收拾行李都有经验了。。。
程海和秦六自然要带着,月儿。。。还是带着吧,若没有月儿,自己几人吃什么。。。
是夜,月沉如水。
“秦家有动静了?”御书房内,皇后背手站在窗前。
“听闻淑妃娘娘病逝。秦家一遍哀声。听说秦太师和秦老夫人都昏了过去,这会儿,哀声还没有停止。”周福道。
皇上沉吟道:“叫上两名御医,随朕去秦府探视。”
“是。”
片刻之后,皇上乘坐御撵,轻车简从地来到秦府门来。
看着秦府门前一对威武雄壮的镀金石狮子,皇上垂下眼睑,道:“叫门。”
大门应声洞开,却不见有秦家之人出迎。皇上脸色阴沉,迈步走进秦府。周福,两名御医,并几十名护卫紧随其后。
秦府内灯火通明,随处可见身扎白布,哀哀痛哭的秦府下人,却不见一个主子。皇上亲临秦府,竟不见一个秦家人迎接!
越往里走,皇上的脸色越难看。周福也发觉出了不对劲,打出一个呼哨,顿时从府门外冲进几十人来。这些人一身黑色劲装,面色阴冷。
“不是叫你们盯紧秦府么!秦家的人呢?还不快给我搜!”周福厉声道。
皇上推门走进秦家正殿,只见尺尺白布挂满整个大殿,大殿正中摆着一个灵牌,上书:“爱女秦氏岚儿之位”。灵牌两边点着两排白蜡烛,惨白的烛火正随着微风晃动。
“果然跑了!”一阵掌风将那灵牌推翻在地,吹熄了几根烛火。皇上的神色在惨白的烛火映照下更为骇人。。。“老匹夫!老匹夫果然贼心不死!”
“总管,属下该死!”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地,低头抱拳。作为暗卫的一个三极头目,他很羞愧,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竟让秦家一百多口无声无息地跑了!若不是皇上突然驾临秦府,他们这些人还傻傻地在外面盯着呢!
“你们是该死!”皇上突然回头,恨声道:“你知道秦家这一跑,会在大宋朝掀起多大的风浪吗?你知道有多少百姓就因为你的一时疏忽,就要遭遇兵灾、动乱嘛?你知道你这一疏忽,会有多少战士死在即将开始的内乱里吗?你是该死!”
黑衣人以头触地,道:“属下愧对皇恩!”说罢身子一个抽搐,软倒在地,嘴角溢出一丝黑血,已经没气了。
皇上道:“你的职位由副手暂代,你的家人将由朝廷供养,朕不会亏你。”说罢不再看那黑衣人的尸体,道:“可有什么发现?”
“禀皇上,属下在书房发现暗道,但暗道里已被堵死,暂时不知通往何处。兄弟们正在加紧清理。”又一个黑衣人跪地回报。
“加紧清理。周福,给他们加派追踪好手,务必查找到秦家的踪迹!他们一百多口,目标较大,速度也快不了。。。”皇上道:“加强四门警戒,特别是出城人员,一定要严加盘查!去,将刑部尚书叫进御书房。通知所有在京五品以上官员。明日大朝!摆驾,回宫!”
与此同时,洛阳城西两百里外的官道上,一排马车快马加鞭,星夜疾驰。
“林廷轩!你逼人太甚!”秦府内失踪的秦老太师正坐在一辆宽大的马车内,双眼赤红,拍桌大骂。“岚儿,我的岚儿。。。”赤红的双目中滚出两行老泪,颤抖的嘴唇咬出了鲜血。
尝到鲜血的腥味,秦太师仿佛又回到了血流成河、伏尸遍野的疆场,喉咙中发出一声低吼:“岚儿。你放心,爹爹不抱此仇,誓不为人!”
“一定要报仇!爹爹,咱秦家已经退到如此地步了!他林廷轩还要赶尽杀绝!妹妹同他多年夫妻,他竟然不顾念一丁点的情意!任由妹妹被人毒杀!爹爹,报仇!”说话的是秦家四子,他与秦岚儿一奶同胞,年纪相近,自然感情深厚。
“还有那个什么冯宝林!她是罪魁祸首,绝不能放过!”
“大哥放心,我已着人买通了青龙山和拳头山共八百名的山匪,只要明日那娘们出了洛阳城,保证她永远到不了行宫!害了咱们妹妹,还想着去行宫享福,做梦!”
“安静!”秦太师收拾心情,眼中精光闪烁,道:“此次我们行的匆忙,京城之中定然骗不了林家小儿多久,说不定此刻,刑部的海捕文书已经从京城快马加鞭,发往各个县衙。老夫多年为官,虽说人缘颇好,但此刻老夫不告而离京,形同谋反,因此,不是那些真正效忠于秦家之人,一个也不能信任!”
秦太师看了几个儿子点头沉思,心中颇感欣慰,丧女之痛轻了些,自己的几个儿子,都是好样的!
他摸着略显灰白的胡子沉吟道:“咱们的车队目标太大,不易藏匿行迹。因此,老大,老三和老四,你们各领自己房中的一路车马,再加上老夫一路,兵分四路。乔装打扮,只要顺利到达北疆老2的大营,咱们就算胜利一半了!”
“那林家小儿,眼高手低,养着李唐余孽至今不肯平乱,此时正是秦家的机会!”秦太师目光一闪,从袖中摸出几页纸,分发给几个儿子,郑重地道:“这上面记下的,皆是可信任之人,是我秦家多年攒下的家底!你们记熟后毁掉,切记切记!”
见几个儿子都珍而重之地将纸张收好,秦太师道:“前面路口,我们父子便分开吧。你们各选一条路,过不几日,老2就会在北疆竖起义旗,你们见机行事。”
“父亲保重!”都是行伍出身,说罢也不矫情,几个儿子跳下马车,各自回了车队。只见这一长排的车队乱了一阵,又重新出发,分出四股,各奔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
御书房内,皇上通宵未眠。
签下海捕文书后,更有一道道命令马不停蹄地送往各处,洛阳大街上,马蹄阵阵,不知惊扰了多少人的美梦。被惊扰的人们在床上翻个身就又睡去,丝毫不知一场动乱即将上演。。。
女人。。。皇上站在窗前,摸了摸怀里的册子,心道,你可知道这一场动乱是因你而起?
“也罢,女人,你出去躲躲也好,虽然秦家反叛尚在朕的意料之中,但秦家在大宋经营了两朝四十几年,他手中到底有何力量,朕也不能完全摸透。。。”
轻轻站在窗前,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发呆。
“轻轻,睡了吧。皇上怕不会来了。”月儿在她身后低声道。
“我不是在等他。”轻轻没有回头,道:“月儿你看,天阴的如此厉害,夜里怕有一场大雨吧。咱们明日出行,可能会一路泥泞,充满坎坷呢。”
“别胡思乱想了,睡吧。天就快亮了。”月儿吹息蜡烛,将轻轻拉到床上,陪着她一起躺下。
让轻轻没料到的是,她竟然一语成谶,她才躺下没有多久,窗外便下期瓢泼大雨,猛烈的南风夹杂着豆大的雨点敲打了玻璃窗,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
“这么大的风雨,咱们还真不好行路呢。。。”月儿也是嘀嘀咕咕,满含忧心。
伴随着风雨声,轻轻朦朦胧胧地睡着。
这一场暴雨,下足了一个时辰。直至黎明时分,这才风声渐住,雨势稍歇。
“回禀皇上,秦府密道直通城西门外,但车马的痕迹已经被大雨冲刷干净。属下无能。”
“往北疆大营沿线多派人手,特别是必经之路上,下去吧。”
皇上眼望窗外滴滴哒哒的小雨,心道,这一次上天帮了你,下一次可就未必了。朕才是天子呢。不过,逃出去也好,这一场游戏也可以玩的久一些。。。
次日一早,轻轻打着哈欠起床梳洗后,抱着儿子,瞧着月儿指挥着秦六等人将她的房间席卷一空,脑门冒汗,道:“有必要搬的这么干净么?”
月儿一边指挥,一边道:“主子,行宫那里可是有十几年没有主子去过了,谁知道那里有些什么,万一里面的物品都被看守的奴才们变卖一空,咱们去了,岂不是要打地铺?多带些东西,这叫有备无患!”
“。。。。。。”轻轻扶额。她认真想了想,也觉得月儿说的有道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反正又没人限制她带多少东西。。。
于是,上午辰时,轻轻抱着儿子,带着月儿上了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由秦六亲自赶车,程海护在车辕边上,身后跟着满满当当共十辆大型马车,在三百禁卫军的保护下,浩浩荡荡地出了西华门。。。
“女人。。。过不多久,朕便能接你回宫。。。”皇宫西城楼上,皇上目送着轻轻走远,嘴角漾起一抹微笑。
第一卷 宫女篇 123 突围
123 突围
细雨如丝。
若是此刻坐在屋檐下。煮一杯茶,悠悠地品味着七月里难得的细雨丝,那该是多么悠闲惬意的事情啊。。。而如果此刻非要冒着细雨赶路,那滋味就要不同了。
轻轻一行十来辆大车,三百多人,就这样乘着雨水,在满是黄泥巴的官道上,深一脚,浅一脚的,一路穿过洛阳大解,出西门后,道路更加泥泞难行,时不时便会有马车陷在泥坑里,马匹拉扯不动,喷出个个响鼻,于是队伍也无可奈何地跟着时不时停顿一下,让轻轻皱眉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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