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这,他小心打量宋珍珠脸上的表情,随后又松了口气。
“珍珠,昨晚……”
“昨晚是意外,你要觉得你吃亏了的话,我给你补偿。”宋珍珠快言快语道。
她三十六七的女人了,对这事儿是看很开的,就当自己排遣寂寞,找了个人来服务自己。
想想昨晚,尽管只剩下破碎的片段,但她依然记得但是是享受的,可比杨胡九在床上耐心、体贴多了。
讲真,她很满意。
所以,什么样的补偿都行,难得开心嘛。
小米都听傻眼了,忙摇头:“不,珍珠,我不想要补偿,我是怕、唐突你了。毕竟,昨晚你没有意识,可我却是清醒的……”
他声音越来越弱,没有昨天下午在发型屋的热诺,昨晚在酒吧洋装成熟撩人在手的无畏,倒是蜕成了可怜的孩子。
宋珍珠忍不住轻抚摸了下他的头,“没事,没事,姐姐过来人,男欢女爱,你情我愿的,没关系。”
小米又偷偷打量宋珍珠的脸,发现她好像真的没有生气。
“那……我给你弄早餐。”小米小声问。
宋珍珠缓缓转头,“为什么要问我,你不吃?”
小米忙点头:“吃吃的,我就想问问,你早餐习惯吃什么?”
“咖啡,面包,鸡蛋,培根或者意面。”宋珍珠淡淡回应。
小米傻眼:“那,中餐你吃吗?”
“我马上就走,中餐你自己吧。”宋珍珠道。
小米赶紧抓着她手腕:“珍珠,为什么急着走?我马上就去做,但我早餐吃得比较简单,以中餐为主,要不,我马上去给你买你想吃的这些?”
宋珍珠眼神有一秒的恍惚,中餐,她误以为是午餐,原来他说的是中式早餐。
宋珍珠暗暗叹气,“那就随便弄点吧,不用特意去买,洗手间哪边?可以冲澡吗?有干净的毛巾吗?”
小米赶紧回应:“在外面,有干净的毛巾,有的。”
小米立马拉开橱子,宋珍珠下意识扭头,只见衣橱叠得整整齐齐,她有些诧异,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有这么整洁的一面。
他一个人住,显然都是他自己收拾的,看来是个比较会收拾爱干净的男孩子啊。
对这个大男孩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小米将干净的毛巾拿出来,放在床边,偷偷看了眼宋珍珠,心跳忽然快了几分。
这大概是他遇到的唯一一个过了午夜十二点之后,女王还是女王,没有变成灰姑娘。
她还是那么从容镇定,还是那么优雅自得。
小米对这种慵懒中的优雅与成熟迷有些着迷,白天的她,似乎更像一幅画。
小米站起来,认真介绍道:“珍珠,我叫冯敏成,小米是朋友……”
“江湖艺名。”宋珍珠快言快语接下话来,抬眼:“去忙吧。”
冯敏成看着宋珍珠,这确实是女王般的女人,眉眼间尽是凌厉和说不尽的风韵。
“好,你还需要什么,就告诉我。”冯敏成低声道。
宋珍珠拿着干净的毛巾,带着自己的衣服进了卫生间冲澡。
小伙子煮了碗面条,煎了两个荷包蛋,他想熬个白粥来着,可这个时间怕是来不及,不想让她等太久。
面条好之后,宋珍珠刚好出来。
“还挺难得大早上吃面条。”宋珍珠低低出声。
冯敏成赶紧抬眼:“珍珠,你不喜欢吗?要不,还是我去给你买你喜欢吃的?”
宋珍珠摆手:“不用了,就这样吧。”
冯敏成埋头吃东西,忽然抬眼,“你觉得好吃吗?”
宋珍珠抬眼:“还行。”
冯敏成忙欣慰的点头,“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怕你吃不惯……”
宋珍珠看着他,笑道:“没事,不用紧张。”
“倒不是紧张,是怕你吃不习惯,你都不吃中餐,我想熬个白粥,可怕你饿了,所以就煮面条,这样快。“
冯敏成说完,又冲宋珍珠笑起来。
宋珍珠点点头,这孩子确实很会讨人欢喜。
她淡定吃面:“都睡过了,怎么还会脸红?第一次?”
冯敏成听了差点喷出来,惊讶这话从女人口中出来居然是这样有魔力。
忙面红耳赤的摇头:“没有没有,不是不是。”
宋珍珠抬眼:“不是?”
冯敏成摇头又点头:“对对,不是,不是第一次,好多次了……”
宋珍珠心底莫名腾升起一种不快尽管她知道这事儿跟她没任何关系。
“看不出你小小年纪,这么早就经历男女之事了……”宋珍珠轻笑道。
冯敏成脸红了一大片,埋下头去,不再说话。
宋珍珠道:“吃吧,我没恶意。”
“你是不是觉得我私生活不检点?”冯敏成轻轻出声:“我以前是在健身房做健身教练的,后来去学了门理发的手艺,离开了那个地方。”
对于很早就辍学出来打工赚钱养家的孩子,只要有钱赚,做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健身房虽然一边教习,一边做“皮肉生意”,但赚钱比在工地上扳转抗水泥轻松。
也是厌烦了那一行,所以转去剪头发。
但做发型师,收入却跟曾经的收入相差甚远,他有兼职做了酒吧小生。
调酒是自学的,上网看视频,自己用啤酒**在家里练习,认真钻一行,总有所成,所以有了今天的调酒师和首席发型师。
冯敏成是个很珍惜机会的人,因为吃了不少苦,看过人生百态。
年纪是轻,却很踏实。
这种踏实跟他在工作中笑对客人时的轻浮不一样,他相信踏实是他内在的东西。
正因为自己是苦过来的,所以他不喜欢不知生活滋味的小姑娘,喜欢成熟有思想的成熟女人。
宋珍珠吃完就回去了,在酒店躺着,脑中乱七八糟的事儿交叉回放。
现在再想杨胡九,心底居然好受多了。
下意识用冯敏成和杨胡九相比,杨胡九比冯敏成成熟,有能力。可冯敏成比杨胡九年轻有朝气。
更难能可贵的是,冯敏成很有可能成为她最近想要的一种男人,那种爱她入骨,以她为中心的男人。
杨胡九不可能了,杨胡九是那种愿意招惹全世界所有貌美的女子,却不肯对任何一个负责。
宋珍珠想了想,自己有的是钱,为何不能在感情上任性一把?
宋城曾经说过,他那么努力拼搏,是为了有朝一日有能力做自己的选择。
而她,这么拼命工作赚钱,怎么就不能任性了?
宋珍珠翻身,拿着手机,脑中又跳出冯敏成的影子。
她猛然一惊,她竟从分别到此刻,这么长时间以来,她脑中一直在想冯敏成。
她是中了他的毒了?
不过罢了,她还是不要当真的好。
冯敏成跟杨胡九,并没有可比性,杨胡九终究是认识十余年的男人,即便做不成终身伴侣,那也是多年的朋友。
而冯敏成,呵呵,一日、情。
宋珍珠重新收拾了自己,神清气爽的下楼。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晃悠会儿就该用午餐。
电话打给刘千舟,刘千舟说跟尚卓佳在四方街,让她赶紧过去。
宋珍珠叹气,年轻小姑娘的世界啊,她是真没办法参与了。转而给宋城电话,果不其然,男人们都在酒店的咖啡厅。
她转头,径直进了咖啡厅中。
男人们果然都在,连同杨胡九都与宋城坐在一处。
宋珍珠在宋城对面坐下,宋城问:“怎么不出去逛逛?”
“没什么好逛的,我并不喜欢购物。”宋珍珠淡淡出声,“怎么,你现在才知道?”
宋城笑道:“只是走走,倒是不是非得购物。”
男人都坐在这里放松,女人却跟飞出笼的鸟一样,一早就跑没影了。
宋剑桥忽然说:“姑姑,你昨晚在房间吗?电话打给你,你没接。”
“房间电话打的?我没听见。”
宋珍珠没事儿一般回应,在座人谁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异常。
杨胡九缓缓接话:“怎么忽然想起把头发剪了?”
宋珍珠转向杨胡九:“喜欢,怎么,有意见?”
杨胡九笑道:“怎么敢有?你喜欢就好。”
杨胡九唇间拈着笑,似有深意的将目光转向别处。
宋珍珠轻笑,心底忽然一阵痛快。
今后,她宋珍珠就要活得肆意畅快,再不顾忌任何男人。
杨胡九缓缓出声:“我是没意见,只是担心你回云都,你那小j先生会闹翻天。”
宋珍珠转头,眼底情绪起伏,虽是不诧异他会知道小居的存在,但他会真知道,她还是很意外。
知道小居,说明杨胡九对她有心。没有心就不会私下查她的个人生活,也不会知道长期睡在她床上的小居。
宋珍珠想想昨日断发的决心,忽然摒弃对杨胡九的猜测。
他怎么知道的,与她何干?
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不再有往来。
第二百六十八章 :逼婚,回避
宋珍珠轻松回答:“这我的家务事儿,哪用得着你操心?”
宋珍珠这话,直接将二人关系撇了个干净。
宋城挑眉,没在这时候插话。
宋剑桥面色惊讶,另外两位宋家女婿也惊讶了。
虽然他们是没得到宋家这位大龄小姐跟杨胡九交往的确切消息,但有关他们二人的传闻早几年就听过。
这些年没什么动静,大家都保持观望状态。
然而今天杨胡九却出现在这里,摆明了是奔着宋珍珠来的,所以,大家心下似乎也认定了二人是相恋多年的情侣。
然而此刻听二人的话,好像有什么不对啊。
宋珍珠所爱另有其人?小j是谁?
杨胡九食指中指并合,在唇边轻轻压了下:“在下多嘴了。”
宋城看向杨胡九:“杨先生远道而来,是为公事还是私事?”
宋珍珠满面笑容看着宋城,还是这个侄儿心里有她啊。
杨胡九道:“自然是私事,今天可是年三十啊,什么公事大年三十了还放不下?”
宋城无视杨胡九口中花里胡哨的言语,只道:“既然是私事,是为了我小姑珍珠而来?”
“自然是为她。”杨胡九也供认不讳。
宋城道:“既然杨先生对我小姑有意,不知杨先生打算何时定下与我小姑的婚事?”
宋珍珠本想打断宋城,她昨日已经斩断与杨胡九之间的往来,今日再来,只会叫那个男人看轻了她。
然而昨日杨胡九并没有直接回应她婚事,她倒是不急,抱着旁观者的态度再看看这个男人。
“杨先生可有难处?”宋城淡淡询问。
此处,最有资格为宋珍珠的事情话说一二的,怕就是宋城了。
大家都冷静听着,好在都是男人,男人没有女人那么碎嘴,所以问上一二,倒也无大碍。
杨胡九被宋城这话碾了一道,面有难色。
“倒不是有难处,只是我认为,婚姻不过形式,既然我与珍珠情投意合,这样相处无拘无束,感情若用一种形式束缚,我认为是对感情的亵渎。难道,没有一纸婚约的约束,我们感情就不存在了?”
宋城一愣,这分明就是男人不想承担家庭、丈夫的责任,却又要享受作为一个女人丈夫的权利,从而说出的推卸之词。
宋城是看透了,可在座小辈们居然有的深以为然,并且点头认为这说法挺对。
宋剑桥刚要说话,因为他也觉得没毛病,宋城淡淡扫了宋剑桥一眼,随后冷声接话。
“杨先生这话,我可否翻译成、你既要享受一个女人对丈夫的情感奉献,又不愿意承担对一个女人的责任,是吗?”
宋城这话一出,大家瞬间恍然大悟。
就连宋珍珠都抬眼,佩服的看向宋城。
她的好侄子啊,果然是为她着想的。
杨胡九的谬论,听着是有道理,可她却感觉无上憋屈。
宋城话落,几乎宋家所有小辈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杨胡九非常反感这种被质问的感觉,不过宋城在这,他又不好发作。
杨胡九道:“感情就是纯粹的感情,为何要牵扯上推卸责任?一份纯粹的感情,却被宋先生扣上这么样一顶帽子,我还真是不太乐意。”
宋城语气依旧带有寒气:“纯粹的感情,那么宋先生只能在校园里跟小姑娘谈。谁都知道,学生时代的感情才纯粹,因为涉及不到金钱利益。走出社会,大家都是奔着结婚的主流去,你要纯粹,当然可以,也请你给个头,让人看到是真正的纯粹,而不是打着感情名义,让爱人受了委屈。”
杨胡九下意识看了眼宋珍珠,他笑道:“我认为珍珠可为没有送到任何委屈,我们是自由恋爱,相爱在一起,不爱就分开。而婚姻,是对感情最大的伤害,何必要将感情绑架?”
宋珍珠轻蔑笑开,点了杯咖啡,继续听杨胡九胡诌。
宋剑桥忍不住问:“我想请问,杨先生您跟我小姑交往这么长时间,您可有为我小姑买过什么礼物,说点缀你们的感情也好,可有?”
杨胡九拧眉,看向宋珍珠:“珍珠不是俗气的女人,她不会要求物质上的东西。”
“对,我小姑是不会要求物质上的东西,可杨先生您在精神上也没给啊,您一年到头,陪过我小姑几天?”宋剑桥当即在问,语气有些凌厉。
杨胡九对宋剑桥这话,分外不满意。
一个后起之辈,仗着宋城撑腰公司做出了几分成绩,居然就在这里对他叫板,他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杨胡九微微眯起眼来,看向宋剑桥:“难道宋公子的感情,是用金银首饰来衡量的?”
“当然不是,但杨先生,您既然说爱我小姑,物质上没有表示,精神上也忽略,我们作为小姑的家人,为她将来的幸福很担忧。”
宋剑桥话落,那边冷勇忍不住嘴快接了句:“至少我们宋家,不是不在乎婚姻形式的。”
宋剑桥对插话的冷勇不反感,紧跟着又道:“杨先生是否考虑过,为我小姑也需要一个婚姻?”
“怎么,逼婚?”杨胡九忽然抬眼,语气略寒。
宋城这期间一直注视着宋珍珠,见宋珍珠满脸冷漠和鄙夷,就大概猜到小姑什么意思。
当即出声:“不敢,小辈们不懂事,说话不中听,还请杨先生不要责怪。”
杨胡九看向宋城:“难道年纪大了就不能追求纯粹的感情?”
“我只想问问,杨先生那些花边新闻是真的吗?”宋剑桥忽然问。
杨胡九抬眼,目光危险的看向宋剑桥。
宋剑桥知道杨胡九不是善人,但事关小姑的幸福,他又不得多话。
宋城拧眉,杨胡九那目光太危险,心底是担心杨胡九背后会对宋剑桥下绊子。
杨胡九这人,早些年的风评可不好,做生意更是乱来,从不来不按照规矩办事。
但因为他杨家的人脉以及势力,往往能让合作方暴富。
所以尽管生意场上多的是人数落杨胡九的不是,可求上门找他合作的人依然络绎不绝。
宋城是不清楚宋珍珠跟杨胡九是怎么认识的,但跟这种人认识,谁都别想讨到好。
然而看杨胡九对宋珍珠的方式,应该也不是玩玩而已的态度,否则这么多年,早就不在宋家耳目里出现。
只是,这样拖着,又是怎么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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