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剑问情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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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问情录-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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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又绕起来了,可是它还记得先前是向那个方向解开的,于是就一直用力,结果越绕越近,就僵在那里了。

    铁成锋又好气,又好笑,将绳子解了开来,从小屋中找了些以前剩下的草料给黑马吃了,又从井中提了几桶水,做了顿饭,烧了点热水,洗了个澡。

    弄完以后,天又黑了下来。

    铁成锋苦笑一声,不明白昨天怎么会睡得那么死的。

    盘膝练功时,却觉得腹中那团久违的寒气居然蠢蠢欲动,仿佛被刺激了似的。

    铁成锋一惊,想到这团寒气好久没有什么反应了,本来以为那飘尘子内丹都被自己炼化了,如今看来,还是没有,而且剩余没有炼化的还占大部分。

    看来,炼心诀还是得好好练了。

    今夜运气之时,只觉比前些天轻松了许多,很容易就完成了数个周天,内力大有进境的样子。

    实在是有几分诡异,铁成锋自己都不明白了。

    练完内功,又玩了会小刀,一开始还和往日一样生疏,到的后来,只见两团白光在铁成锋双手之间滚动着,在油灯下发出闪闪之光。

    铁成锋手腕一歪,两柄小刀飞了出去,从窗户的小洞中飞过,向院外那棵树上割去,将一根手腕粗细的树枝一下子割断了,然后两柄刀的锋刃居然撞在了一起,铁成锋一用力,两柄刀便飞了回来。

    心中异常激动,没想到今天功力进境这般大。

    平时可没有这么快的进步,那么,就是说这两天自己遇到比较诡异的事情了,那是什么事呢?

    铁成锋能想起来的,就是那面铜镜了。

    可是,如果说铜镜对功力有帮助,却是很难解释通的。

    摇摇头,铁成锋不再理会此此事,爬上炕去,径自睡了。

    第二天又是将近中午才醒过来,梦中却又看到了一些幼时往事,那是十来岁时的同样比较诡异的往事。

    铁成锋皱着眉头,将昨日剩饭热了一点,吃了,随后去全镇逛逛,发现果然,全镇现在除了自己以外,一个人都没有,而且都是一副很久以前就不在了的样子。

    半年多或者更久以前,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惜现在没有人能够告诉自己了。

    铁成锋实在无计可施,拉着黑马离去。

    下一个目的地,是鄜州。

    到了鄜州,就有去万俟山庄的大道,只管跑就是了,以黑马的脚程,一两日肯定是到了。

    铁成锋不打算走大路,而是准备去翻山走小路,因为会快上很多。

    拉着黑马上了小院后面的后山,先转战壕岭,过寨子山,贺家峁,最后过一个小湖,就到去鄜州的大道了。

    刚刚爬上战壕岭,前面草丛忽然一动,一只野兔子奔了出来,跑的甚急,貌似有东西在追着似的。

    铁成锋本来以为是有狼,没想到草丛中忽然钻出一只浑身黑毛的土狗来,一口咬在野兔子脖子上,拖着野兔子就向草丛中退去。

    铁成锋看着那土狗,忽然愣了一愣,大喊道:“老黑!”

    那狗一惊,松了嘴巴向铁成锋瞧来,不料野兔子却掉了下来,刚才那一咬它没有用力,野兔子只是脖子上受了点伤,现在一落地,立刻跑了起来,钻进草丛中,不见踪影了。

    那狗却认出铁成锋来了,扑了过来,在铁成锋脚边用力蹭着,低声呜呜地叫着。

    到现在为止,这是铁成锋在小镇子上看到的唯一的活物了。

    老黑是小龙养的狗,大概在铁成锋七八岁时小龙不知道从哪里捉来的,当时一群人整天逗着狗玩儿,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这狗居然还在。

    只是,小龙去了哪里呢?

    这狗小龙十分爱惜,怎么忍心让它在山林里混迹呢?

    铁成锋仔细打量着老黑,只见它原先威风凛凛的一身黑毛现在看上去灰扑扑的,明显好久没有人照顾过它了,而且看起来瘦了不少,肯定受了不少苦,不像以前那样整天和小龙一个锅子里面吃饭,吃的浑身流油的样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铁成锋轻轻抚mo着老黑,老黑微微闭上双眼,伏在地上,轻轻呜着。

    叹了口气,铁成锋摸出小刀来,跳上马背,向前赶去。

    老黑紧紧跟在身后。

    黑马闯过一片片草丛,忽然一声响,一只野鸡不知从哪飞了出来,铁成锋小刀飞出,将那野鸡从脖颈上一下子钉在地上。

    老黑欢呼一声,扑了过去,将野鸡叼了回来。

    铁成锋取过小刀,将野鸡仍给老黑。

    老黑美美地吃了一顿,然后将嘴巴在地上蹭了蹭,走到铁成锋身边,用力摇着尾巴。

    铁成锋叹了口气,拍拍它脑袋,忽然提起它脖子,将它放在马背上。

    老黑从来没有坐在马背上过,一下子吓坏了,就想跳下去,铁成锋紧紧按着它,却跳不下去,挣扎了半天,终于安静了下来。

    铁成锋用力夹了夹马腹,黑马如飞般向前跑去。

    半晌,老黑也逐渐习惯了,不再乱动,静静趴在马背上。

    由于抄了近路,半日之际,铁成锋便赶到了鄜州,然后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要了一碗面。

    那家客栈小二却认识铁成锋,看他住店,有些奇怪地样子看了他好几眼。

    铁成锋心中一动,将小二叫了过来,道:“还记得我吗?好久没有来了呢。”

    小二向外面瞧了瞧,低声道:“是啊是啊,我记得你,不是那边山坳里面的小锋嘛,嗯,这半年都没有看到过你们镇的人了,老板告诫大家不要讨论你们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说看,究竟怎么了?”

    铁成锋奇道:“你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没有再去过我们那儿吧?”

    小二道:“我那边没有熟识的人,自然没有去过,仿佛在你们镇上有亲戚的人也都走了,特奇怪,那是从半年左右开始的吧。”

    铁成锋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刚才你说你们老板让你们不要谈论我们镇子的事情,他当时还说什么了?”

    小二刚想说什么,老板却看到小二在这边和客人嘀嘀咕咕,道:“小三子,你又在和客人闲磕牙了,还不去干活?”

    小二忙慌不迭地答应着,走了过去。

    铁成锋皱起眉头,想着发生的事情。

    过了会儿,铁成锋吃掉了面,走到老板面前道:“老板啊,有点事情问问你。”

    老板看了铁成锋一眼,听到他满口的鄜州土话,也没多想,就问道:“什么事啊,客官尽管问吧。”

    铁成锋瞧了远方一眼,低声道:“那边山坳那镇人忽然都不见了,老板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客栈老板一听这话,面色大变,几乎说不出话来。



………【第二十七章(3)】………

    铁成锋一下子看出来了,将头凑了上去,低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老板拿过一块毛巾来,擦去头上涔涔而下的冷汗,媚笑道:“客官你别开玩笑了,我怎么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呢?”

    铁成锋面色一沉,问道:“那你为什么要紧告小二不要出去乱说这件事情呢?”

    老板一时语塞,想了想,道:“我那几天去了一下那边,看到一个人都没有,还以为来了强盗,担心小二他们谈论这件事情,祸从口出,所以就不让他们说了,客官你多心了。”

    铁成锋紧紧盯着这老板,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老板有些不对劲。

    刚才老板的解释也未尝说不过去,只是,他那大变的脸色和满头的冷汗却告诉铁成锋,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看来,这老板还不够老练。

    铁成锋摸过一根筷子,用力一揉,然后松开手来,一堆木渣出现在他手中。

    铁成锋将木渣扔在了地上,微笑道:“我相信老板刚才是一不小心,将这件事情给忘了,现在应该记起来了吧。”

    老板看了看铁成锋,道:“客官和我过来一下吧。”

    向里屋走去。

    铁成锋顿生戒心,跟着他走了过去。

    一进里屋,老板居然一下子跪在铁成锋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客官,你就饶了我吧,我实在不敢说,他们会杀了我全家的,我死倒不要紧,可怜了我那两个女儿啊,她们都还小,求你了。”

    铁成锋愣了一愣,将他拉起来,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谁要杀你全家了?”

    老板用力摇头道:“我不敢说啊,我如果说了,他们肯定会知道的,那我就完了。”

    铁成锋皱起眉头,道:“你现在不说,我现在就算杀了你全家,但是你如果说了,我不告诉别人,他们也不会知道,我也不会再和你为难了,还会给你一些钱,让你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那就肯定安全了,怎么样?”

    老板仔细盯着铁成锋,仿佛要看出他是真心的还是在开玩笑。

    铁成锋冷哼一声,道:“莫非你以为我不会杀人?”

    手腕一斜,将旁边木桌打塌了一角。

    老板吓了一跳,想了想,觉得还是说了的好,道:“那我说了,你可一定要遵守诺言啊,钱我可以不要,你可千万不要找我家人的麻烦。”

    铁成锋不耐烦地道:“我知道了,你说吧。”

    老板咬咬牙,道:“大概半年多以前,我从一个亲戚家回来之时,经过那边山坳的镇子,那时已经很晚了,我本来想在前面镇子上歇脚的,可是后来想早点回家,于是又想在那镇子上歇脚算了。到镇子上时,却看到他们全镇的人都在忙着收拾东西,一幅要离开的样子,而且他们看起来动作十分诡异,就像,嗯,就像鬼一样,好快,我根本都看不清楚。”

    “我当时吓了一跳,还以为走错了地方,四处看了看,觉得没有,因为这条路我也比较熟悉,可是却分明看到他们身子晃一晃就走出老远,还有人就像在空中飘着似的,我吓坏了,准备逃走,结果却让他们给发现了。于是,他们捉了我过去,警告我不要将看到的事情说出去,否则,就杀光我全家,还打了我一下,那一下打的我浑身痛了好几天,唉,还好,他们没杀掉我,我连夜赶回去,魂都快吓掉了。”

    “没过几天,就有消息传出来,那边镇子所有人都不见了,大家议论纷纷,我心中有点谱,便告诫伙计和小二不要四处乱说。果然,过了一些天,议论那事情议论的最多的几个茶客都离奇死掉了,便没有人敢说了。那边镇子的山路也渐渐没有人敢走了,就这样了客官,我可是都说出来了。”

    铁成锋紧紧盯着他,忽然问道:“你那个亲戚住在什么地方?”

    老板一下子又说不出来了。

    因为铁成锋知道,那个山坳本来就是一个几乎独立于外界的存在,那条路是只通向那山坳的,不可能从其他地方顺路经过那山坳,那样只会绕远路,而且路还非常难走。

    老板期期艾艾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铁成锋常常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老板一下子害怕了,道:“我说,我说,我不是去看亲戚的,而是,嗯,你知道,每个人都有一些特殊癖好的,我没有其他爱好,就是喜欢,嗯……。”

    他嗯了半天,啥都没有嗯出来。

    铁成锋皱起眉头,问道:“你究竟喜欢什么?”

    老板讷讷地道:“我喜欢,嗯,盗墓……”

    铁成锋几乎摔倒在地。

    老板这话说出来以后,顿时轻松了下来,道:“我无意中听说那边有一个古墓,于是那天晚上没事,就早早关了店门,然后准备了东西,准备去挖开来看看,半夜里,我终于挖开了那古墓,进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就是一棺材,连死人都没有,我大呼晦气,然后钻了出来,却无意中看到那镇子上仿佛有灯光似的,而且还有人声,我这才过去,就看到了那一切,我这次可真的没有说谎,我发誓!”

    铁成锋知道那镇子周围有不少古墓,点了点头,道:“嗯,我相信你。”

    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来,约莫有几百两,递给老板,道:“你把这里的店面卖掉了,自己去外地吧。”

    老板抖着双手接过银票,哆嗦着嘴唇道:“多,多谢你了。”将银票收了起来,觉得眼前这人虽然逼迫自己,却分明没有恶意,而且出手大方,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当下两手搓着,想要找个什么东西出来回赠一下铁成锋。

    铁成锋看的好笑,问道:“你在找什么?”

    老板忽然呀地一声,道:“想起来了。”

    对铁成锋说道:“你稍等一下。”

    在旁边一个锁着的小抽屉里面翻了半天,摸出一块古香古色的翠玉来,递给铁成锋,道:“这是上次在那个古墓里面找出来的东西,我看这样子也不敢拿去卖,留着又没有什么用,就送给你吧。”

    铁成锋好奇地将翠玉拿过,只见那玉晶莹剔透,分外可爱,,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洞儿,看来是用来穿绳的,可能这玉以前是用来挂在颈上的吧。

    随手收了起来,道:“多谢你了,嗯,我先出去了。”

    老板一脸笑容地看着铁成锋离去,然后立刻收拾东西,准备离去。

    铁成锋睡了一夜,还是店小二的敲门声将他惊醒了,猛地坐起来,发现天已是大亮,真是好生奇怪,最近总是睡过头去。

    一骨碌爬起来,吃了些东西,然后仔细想那老板所说的事情。

    老板说他看到全镇的人就像鬼一样动作诡异,这倒是从何说起呢,自己可从来没有感觉到他们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即使是他们故意掩饰,这么多年了,总应该露出一些破绽来才是啊。

    铁成锋蓦地又想起了前两天做梦所梦到的那些东西,心中若有所思,却又抓不住那一闪而逝的念头,颓然摇了摇头,心中甚是惆怅。

    老黑在他脚下呜呜地低呼着,铁成锋摸摸它脑袋,忖道:“如果你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好了。”

    老黑仿佛听懂了他的话似的,抬头叫了两声。

    铁成锋叹了口气,忽然想到自己要去万俟山庄,带着老黑实在不方便,于是叫过店小二,给了他几两银子,让他帮忙照看老黑。

    店小二嘴巴都要笑歪了,忙不迭地答应了。

    信步走出客栈,在这熟悉却又分明陌生的城市逛了一天,只觉前历往事,历历在目,却又似乎遥不可及,无法触到。

    黄昏之时,方才回来,休息了一会儿,忽然不想待下去了,给店小二安顿了几句,铁成锋纵身跳上黑马,离开了鄜州城。

    杜甫《月夜》中道: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

    今夜月光如洗,铁成锋却有着另外一种思绪。

    狠狠地夹了黑马一下,黑马不高兴地晃了晃大脑袋,用力向前跑去……

    万俟山庄坐落在大草原南边,附近水草丰美,游牧民族多在此安居,加上山庄附近所吸引前来做生意地普通百姓,就更加规模大了。

    虽然前些天万俟庄主忽然去世,对这里的生意造成一定的冲击,但是还是有不少商人来这里买卖交易。

    铁成锋感受着面具在阳光下那种微微的痒痒的感觉,蛮舒服的,眯起眼睛在那条街道上走着。

    街道两旁,商人们一个个面带微笑,大声招揽着自己可能的顾客,看来,很久以前这种微笑型营业就已经出现了。

    心中想着怎么去找万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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