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成锋点点头,说道:“有道理!”
司马紫茜收拾了碗筷以后,又回到铁成锋旁边。
铁成锋问道:“在下看姑娘厨艺高超,不知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多时间来研究如何做菜呢?”
司马紫茜抿嘴一笑,说道:“自从练习吹奏那首人生无痕以后,我就很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呆着,过一点无欲无求的生活,所以我只要有空,就自己做东西吃,很少在外面吃的。做的多了,也就如你所说,嘻嘻,厨艺高超了。”
便在此时,忽然床边的一只小小的铃铛响了起来。
司马紫茜面色忽变,对铁成锋说道:“你呆在这里不要乱动,我出去看看,马上回来。”
说罢,一个纵身,从窗口跳了出去。
………【第三章(修订版)】………
第三章
铁成锋心道:“难道是有敌人?”快速运气一周天,觉得受的内伤已经基本上不碍事了,于是取了冷月剑,悄悄从门口走出去,想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院子里也静悄悄的,什么人都没有,不知道司马紫茜跑到哪里去了。院子中央,有一个小小的花坛。花树在这种天气里面,已经掉光了叶子,秃秃的。
铁成锋四处打量了一下,看到一口水缸,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试着跳了一下,发现腿上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了,如果不是很用力的跳跃的话,应该没什么事。
铁成锋点点头,用无名老人教的轻功,一提气,整个人如同一缕青烟似的,从小院子的围墙上飘了过去,轻轻落在地上。
落地以后,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块很大的平地上,四周无人,不远处有一口井,想来就是司马紫茜去提水的井。
微微一笑,铁成锋半蹲在地上,把剑一头搭在肩膀上,一头放在地上,仔细倾听。
这是《玄阴秘笈》里面所记载的‘千里听音’虽然不能真正听到千里,但是功力深厚者,听个十里八里总是没有问题。
耳朵刚搭在冷冰冰的剑把上,就听到东边有人在争论着什么,其中有女子的清叱声,显然是司马紫茜。
铁成锋心中有数,提剑运气向发声的地方赶去。
走了约莫三四里路,前面出现了一片树林,林中隐隐有人的争论声传出来。
铁成锋知道司马紫茜肯定是在这个树林子里面和别人起了争执,握紧手中冷月剑,悄悄向前潜去。
树林深处,远远可以看到司马紫茜正和两个老妪对峙着,同时还在争论着,看上去剑拔弩张,就要动手的样子。
铁成锋抬头向上看看,发现不远处大树上有一个大鸟巢,心中一动,向那边移了过去,一个纵身,跳上树杈,然后爬到鸟巢旁边,借鸟巢的遮掩就不但心会被对方发现了。
藏好身形以后,这才仔细向下看去,倾听双方说话。
其中一个老妪看上去十分阴沉,一张脸仿佛风干了的橘子皮似的,穿着一件灰扑扑的长袍子,手缩在袖管里,一语不发。
另外一个老妪则满脸微笑,笑得眼睛都皱了起来,手中拿着一只长长的烟锅,不时吸上一口,吐出一大团烟圈。
司马紫茜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她那身紫色的紧身衣,软宵绫藏在袖管里,手中握着一端,俏面生寒,冷冷地盯着两个老妪。
阴沉老妪仿佛有点不耐烦了,皱了皱眉,跨上一步,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为什么要杀闻一笑,连城天是怎么死的?若是说不清楚,你今天就休想走出这个小树林。”
说话时手微微动着,脸上神情狰狞,威胁的意味甚重。
笑面老妪也点了点头,满脸堆笑地说道:“是啊大侄女,还是老实说了的好,我们也好在门主面前帮你美言几句。”
司马紫茜却知道这笑面老妪话说得好听,做起事来可一点也不含糊,下手时比谁都心狠手辣,鼻中轻轻哼了一声,说道:“我早就告诉过两位师伯了,闻一笑泄漏门中机密,被我杀了。连城天却是技不如人,被逼问闻一笑的那个青年人杀掉了,两位偏偏不信,我又有什么办法?”
阴沉老妪看了笑面老妪一眼,脸色更加难看了。
笑面老妪脸上的笑也有点挂不住了,说道:“大侄女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既然你这么说,闻一笑之死姑且不论,连城天的尸体是被你的化尸粉化掉的,那你该怎么解释?他的腰刀可是放在旁边的。”
阴沉老妪附和道:“就是,那化尸粉天下可是只有门主和你才懂得如何配置的。而且你一向和连城天不和,这都是有目共睹的,肯定是他得罪了你,被你借机杀了,他武功又不及你。说不定闻一笑就是看到你杀了连城天,被你杀人灭口的。”
司马紫茜不动声色,轻笑道:“两位师伯想动手就上啊,干吗婆婆妈妈的,找那么多借口。两位师伯是刑堂双使,门中之人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可以先斩后奏啊,想来两位如果处置了我,师父也不会拿两位怎么样的。”
笑面老妪脸上的最后一点笑容也消失了,恶狠狠的道:“臭丫头,既然你不识好歹,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别以为门主教了你几招,你就可以在我们面前为所欲为。”
搞了半天,他是有点忌惮司马紫茜,不想动手,而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啊!
司马紫茜后退一步,却并没有拿出软宵绫,而是左掌上扬,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说道:“两位是一起上吧?”
两老妪脸上一齐红了一红,阴沉老妪说道:“我们一个人是两人一齐上,一千个人也是两个人一起上。”
笑面老妪却没有那么轻松,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说道:“你居然练成了门主的‘如意千千折’?”
司马紫茜语气平静的说道:“刚练成不久,两位师伯指教了。”
身子忽然一动,整个人仿佛一叶轻舟在水上似的,向两人飘了过去,左掌尖指向阴沉老妪,右手按在左肩上,右肘指着笑面老妪,整个动作浑然天成,没有一丝刀斩斧琢的痕迹。
两老妪却仿佛很怕她的掌尖指着似的,迅速移形换位,但是却终于没有司马紫茜的动作快,被司马紫茜飘到了了两个人的中间。
阴沉老妪大骇,首先忍耐不住,忽然亮出一只小小的铁手,向司马紫茜又白又嫩的玉手抓去。
笑面老妪见状大惊,高呼一声:“不可。”
但是已经迟了。
司马紫茜左手忽然一折,迅疾如电般点向阴沉老妪腕脉。
阴沉老妪没有料到她变招那么快,心下亦是一惊,腕脉急抖,想要躲开那一点。
但是她如何能快过那“如意千千折”呢?
只觉腕脉一痛,已为司马紫茜所点中,登时半身酸软无力,大惊之下,慌忙后退。
仍然是那句话,快不过“如意千千折”!
阴沉老妪脚下发力,身子还没有来得及动,司马紫茜左手已经顺势而上,点了她肩井穴,璇矶穴,襢中穴,然后在血海穴轻轻点了一指。
阴沉老妪登时委顿在地,嘴角流出一缕鲜血。
重创阴沉老妪以后,司马紫茜登时身形一缓,长吁了一口气,面色苍白。
原来这“如意千千折”虽然厉害无比,但是却有一桩坏处,就是消耗内力极大。司马紫茜内力修为虽强,但是还没有到达能够随意使用如意千千折的地步,只能支持一会儿,就内力不济,难以支持。
笑面老妪一见阴沉老妪的状况,又惊又怒,急道:“你居然把你三师伯功力废了,你好狠啊你。”
见到司马紫茜内力不济,又喜道:“我还当你多厉害呢,原来是只能支持一会儿啊,看高丫头你了。受死吧,臭丫头!”
忽然停止后退,烟锅子狠狠的向司马紫茜砸去。
司马紫茜勉强躲过这一烟锅子,只觉得头脑发昏,四肢无力,全身上下气血翻腾,知道是刚才勉力催动“如意千千折”导致内力消耗过度。
笑面老妪狞笑了一声,烟锅子忽然一颤,一股浓烟从烟锅子里面窜了出来,直喷向司马紫茜一张娇靥。
铁成锋本来见司马紫茜情况不妙,便待下来救她,孰料变故突起,一切发生的都是这么快,以至于他没有时间赶到战局中央。
情急之下,运足内力,一声龙吟,冷月剑出鞘,然后长剑在半空挥了个圈,忽然出手,如同一条游龙般向笑面老妪飞去。
正是玄阴剑法之天外游龙。
笑面老妪眼见毒烟就要熏中对方了,正暗自得意,忽然听到背后很远的地方仿佛有什么声音传过来,还没有回过神来只觉得背后有一阵寒风直吹了过来。
变生肘腋,没有料到暗处还有敌人潜伏着,而且功力不低,笑面老妪大骇之下,也顾不得伤害司马紫茜了,一个闪身,向左窜去。
仍然迟了一步,笑面老妪只觉得右肩一阵冰冷,然后才感到疼入骨髓,原来她肩膀已经被割伤了,剑身所蕴含的玄阴真气沿经脉尽数进入体内,一时间全身冰冷,颤抖着说出几个字来:“玄阴大法!”
只觉得嘴唇打颤,再也说不出话来,连忙吸一口气,运功抵抗体内阴寒之气,脚下加力,顺着林中小道飞驰而去,再也不敢回头,连倒在地上的阴冷老妪也不顾了。
但是那股毒烟也有一部分喷在司马紫茜脸上了,司马紫茜娇躯登时摇摇欲坠。
此刻,铁成锋已经冲到了她身边,连忙伸手扶住她。
向四周望了望,没看到有什么异常,铁成锋抱紧司马紫茜,迅速向司马紫茜住处纵去。
回到住处,把司马紫茜轻轻放在床上,忽然想到那天司马紫茜肯定也是这样把自己带回来放在床上的,不由苦笑了一下,心道:“这世界可真的是公平极了。”
低头查看司马紫茜的状况。
只见司马紫茜小嘴儿紧紧抿着,本来泛着健康红色的娇靥变的苍白,呼吸微如游丝,几不可闻。
铁成锋心中一惊,顺手搭在她腕脉上,只觉得她脉搏忽缓忽急,极为不稳。
看来那毒烟的毒性很烈,这么快司马紫茜的状况已经相当不妙。
铁成锋登时心急如火燎,想道:“这该怎么办呢,不知道哪里能够找得到解药!”
伸手在她额上摸了一下,骇了一跳,司马紫茜的额头冷的像冰一样,看来这毒烟的毒性还比较奇特。
虽然知道司马紫茜危在旦夕,但是铁成锋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急得在屋子里走过来走过去。
忽然想到,那天自己中了司马紫茜的毒针,仿佛是冷月剑能够自动驱毒,因而自己才能够幸免的,那么司马紫茜中的毒应该也可以被驱除吧。
心中一喜,默默回忆那天冷月剑给自己驱毒时的情景,仿佛是自己身子被踢飞了,压在了冷月剑上,然后过了一会儿,毒仿佛就被驱除了。
默默拿过冷月剑,心道:“剑啊剑,这番可全靠你了!”
翻过司马紫茜已经有点发冷的娇躯,把剑压在她胸脯下面,然后静静等待着。
过了约莫一柱香功夫,司马紫茜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嘴里还发出轻轻的呻吟声,仿佛很痛苦的样子。
铁成锋心中惶急,但却无可奈何,因为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伸手在冷雪莲额头上一摸,只觉得她额头比方才更冷了,心中大急,忖道:“莫非冷月剑对她的毒性没有用?”
一想到这里,再也不敢存有什么侥幸心理,赶紧翻过司马紫茜的身体,把冷月剑拿开来,放到一边,一时不知所措。
须知,人在着急的时候,尤其是自己关心的东西受到威胁的时候,往往会失去条理,连最基本的常识都忘了,更勿论能想出什么好办法了。
铁成锋此刻就是如此,忽然,他眼前一亮,看到床上的锦被,不由直骂自己糊涂:既然她全身发冷,那么自然应该给她保暖才是啊!
拉过棉被,紧紧盖住司马紫茜已经发冷的娇躯,希望能够有点用。
日渐西斜,铁成锋忧急地看着还是昏迷不醒地司马紫茜,心中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滋味。
这个神秘的女孩子,先是吵着要杀他灭口,然后却由于自己一时心软,没有伤她而尽心尽力地给自己疗伤,甚至给他吃下师门至宝大还丹。而且还费尽心思照顾自己,两人相谈甚是投机,最后不惜与师门为敌。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奇怪,有人相识几十年,却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有人相识不足旬日,但却畅谈人生,相互引为知己,而且愿意为对方的安危付出很大的代价。
一想到这里,铁成锋就又想起了冷雪莲,她的绝情,让他伤心不已,她的一颦一笑,却深深地印在了他地心里。
说不清楚对她是什么感觉,是爱?是恨?仿佛都不全是。
或者说是爱恨交加吧。
眼前这个女孩子呢,他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和她说话很亲切,心中的苦水都可以对她倾诉。
那曲人生无痕应该是产生这种感觉的原因之一。
望着司马紫茜苍白的娇靥,默默祈祷道:“你会没事的!”
摸了摸她的额头,只觉得比先前更冷了,心中忽然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空荡荡的,仿佛被掏空了似的。
只觉得无法想象,如果这个女孩子就此不再醒转过来,他自己会怎么样。
此时,室内已经暗的看不清楚。
铁成锋缓缓点燃一根蜡烛,继续守着司马紫茜,时不时伸手在她额头上摸摸,但却失望而无奈的发现她越来越冷。
摸摸她身上的锦被,觉得锦被竟然也和她的额头一样冰冷了。
心中难过,铁成锋喃喃的道:“莫非她真的要这样离开人世,不,她还年轻啊,没有享受过多少生命的快乐,不应该就这样去了。她的简简单单的愿望还没有实现呢!”
窗外阵阵寒风刮起,树叶在风中呜咽,远处仿佛有夜枭的凄惨叫声。
据说,夜枭鸣叫的时候,就是有人要离开人世了。
铁成锋怔怔地看着司马紫茜憔悴的花容,想到那个古老的传说,心中不寒而栗。
伸手在司马紫茜腕上搭了一搭,觉得脉搏忽急互缓,十分不稳定。
犹豫了一下,又伸手在她胸前一探,只觉得原来的温香软玉现在却冰冷异常,而且心跳也极度不规律。
一咬牙,铁成锋脱下鞋子,钻进锦被,把司马紫茜娇躯抱在怀里,感觉就如同抱着一块万年玄冰,一点温度都没有。
蜡烛渐渐的燃到了尽头,忽然猛地一亮,接着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片沉寂的黑暗。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茫茫的黑暗中,笼罩着多少悲伤和无奈?
风犹自呼呼的刮着,就像一曲哀乐。
一夜无语!
翌日清晨,天气好了起来,温暖的阳光从窗外射了进来,屋子里亮堂堂的。
铁成锋双目布满血丝,神色憔悴,显然一夜没睡。
司马紫茜静静地躺在他怀里,脸色还是那么苍白,看上去多了一丝柔弱之美,令人只想把她抱在怀里,仔细怜爱。
铁成锋却浑然不觉,他发愁地只是司马紫茜的安危。
司马紫茜被他抱在怀里一夜了,情况仍然没怎么好转,只是身子没有变得更冷。
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铁成锋心道:“一夜了,一点用都没有,看来她中的毒性子很烈啊!”
这时,铁成锋自己也觉得贴紧司马紫茜身体的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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