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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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机果，在半步生命灵药中，也不常见，其价值，不在一口中等准神兵之下，虽然还及不上石空许诺的上等准神铁，却也足够解救青石，再加上青衣五人中的任一人。
将生机果抛给青叶，十三统领才看向石空，道：“主峰不会占你的便宜，三日之后，你可以前往主峰，挑选一门法武，不过只能是其中的一式。”
“对于学府的方式，我不认同。”没有半点征兆，石空开口道。
“师弟！”
青叶沉喝，身为位界强者，哪怕是学府的师父，也都是有脾性的，这样生硬地开口，已经算是不敬了。
十三统领没有动怒，平静道：“那你认为，学府该如何？”
“一个没有凝聚力的民族，即便有短暂的强盛，也终将会走向末路，人之初，性本善，学府这样的方式，是在抹灭人性，这是作为人的根本，是即便被灭族，也不能够丢失的坚守。”石空沉声道，这是他压抑了许久的话，今时今日，趁着震动诸峰的大势，他一定要说出来。
“人之初，性本善，人之初，性本善。”十三统领低吟两遍，眼中有异色闪过，却还是摇头，道，“你太过想当然，知道吗，荒莽多凶险，整个人族又能够拥有多少天材地宝，异族近百，多少强者辈出，我人族能够支撑到现在，也是因为一代代人王与圣人抛头颅，洒热血，人王与圣人，他们走过太多的腥风血雨，都是在困境中逆流而上，若是要顾及每个人，不说其它，就是我鹿鸣学府，早就被血族攻破了，能够补充生命精气的半步灵药就那么多，我主峰的位界强者也就十五人而已，若是一有生死危机就动用，根本维持不下去，下一次，你们就会心生依赖，应该知道有一句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若是不幸死了，是你们的命，若是可以涅槃再生，就会在强者的道路上迈出坚实的一步。”
石空摇头，依旧不认同，道：“在你们眼里，什么才是真正的强者，什么人才值得你们去拯救，生命是平等的，没有人可以随意践踏与无视。”
“种子级，只要达到种子级，生死关头，学府若是有办法，定然会出手。”十三统领语气微凝，这一次很直接。
青叶目光一动，心中有暖意，却也有寒意滋生，太过无情了，这是赤裸裸地生死养蛊，没有半点人情味，真的当成了蛊，而不是人。
“这是一条不归路。”石空沉声道，“离心离德，终将被历史的车轮碾得粉碎。”
“放肆！妖言惑众！”
十三统领冷斥，刹那间，整个断崖上的空气就变得冰冷，有点点冰晶凝结，这是一种无形的压迫，属于位界强者的气机，只是散发出来一丝，就几乎有一种引动天象的迹象。
青叶色变，横跨一步，挡在石空身前，道：“师弟年少，心气旺盛，师父息怒。”
冷哼一声，十三统领道：“若非是看你年少，又天资横溢，今日定要重罚。”
“天资横溢是重点，年不年少无所谓。”石空不为所动，语气也渐冷。
“师弟！”青叶重重开口，转身一把捏住了他的肩膀。
看着青叶眼中的急切，这个风淡云轻，当初那样凌厉与霸道的青年，此时甚至鼻尖都渗出了汗水，石空暗叹一口气，终究不忍再开口。
十三统领似乎也失去了与石空分辩的兴致，只是冷冷道：“你说的不错，有天赋就培养，没天赋就泯灭众人，只要你最终能够成长，不断强大，最终踏上古战场，为守护我人族而战，就足够了。”
石空不再多言，十三统领的意思已经表露无遗，这就和后世很多重点高中一般，成绩优秀的重点培养，划分重点班，争取升学率和重点大学的录取率，至于成绩差的，多半就不闻不问，甚至常常冷嘲热讽，最终培养出来的，有很多都心理扭曲不成人，学生有过，但根源却在学校的基本理念，这就和现在的鹿鸣学府一般无二，只是在后世，成绩不好虽然可能不闻不问，但至少不会死，而在这里，天赋资质不行，被杀了也没人管，人性残酷到了极致。
接下来，石空走进紫竹林，在竹林一角，赫然已经准备好了一座锻造炉，炉火熊熊，还有大量的生铁，这是重伤的六人中的青黎的收藏，那是三长老的侄子，平日里青莲峰上一些破损的兵刃，都是由其出手修补，虽然造诣不及三长老，但修补准神兵之下的兵刃，却是没有多少问题。
铛！铛！铛！
很快，紫竹林中，就传递出来恢宏的打铁声，富有一种奇异的韵律，甫一响起，就令十三统领微微色变，因为这锤音，或许青叶等神火境的武者感受不到，身为位界强者，他清晰地捕捉到了天地的律动，这锤音，竟然隐隐暗合天地至理，引动了丝丝道韵。
这就很不一般，十三统领很难想象，这样的锤法，居然是出自石空之手，事实上，他也曾经听说过一些传闻，有人极于琴声音律，书画雕刻，最终入道，百日筑基，最后一日内外天地交融，点燃天灯，跨入位界之中。
难道，这石空也是在走这样的一条路？
十三统领沉吟，他所知道的太少了，但可以肯定，这石空的确不凡，即便眼下还不是种子级人物，重要性，却还要在一般的种子级人物之上。
能够锤炼出来上等赤焰神铁，就是上位神铁匠，再进一步，就是半步神匠，半步道铁何其珍贵，十三统领可以想象，若是石空可以再进一步，锤炼出来半步赤焰神金，即便放眼整个水云古国，都要被奉为上宾，因为整个水云古国，就十三统领所知，或许都没有一名真正的神匠，半步神匠，已经足够得到位界强者的尊重，因为即便是寻常位界强者，所拥有的，也不过是上等准神兵孕育而成的神火兵，一口半步道兵的意义，可想而知。
“那是，打铁声！”
“是谁，那道真的是青叶？”
这时候，山路尽头，有模糊的声音响起，不止一人，再过十数息，就有人率先登顶，紧接着，接二连三的有人上来，须臾间，就有十数人来到了青莲峰顶。
“是十三统领！”
“不是青叶，那是青武、青鱼几个少年，等等！少了那石空！”
“锤炼声在那紫竹林中，难道真的是他！”
这是诸峰的弟子，被派遣下山，星夜登上青莲峰，一来是求证，二来也有带着半步生命灵药而来，中等赤焰神铁，绝对珍贵，点燃本命神火之后，若是能有一口中等准神兵孕养而成的神火兵，对于战力将有不小的提升，再放到古战场外域，或许就是生死间的一丝极细微的差距。
“清泉，你真有眼力。”
一名青年弟子小声对着身边的一名青衣少年道，这青衣少年身边数尺，都没有人靠近，诸峰弟子显然都有些忌惮，不是忌惮其身边的青年弟子，而是忌惮青衣少年本人。
这是当代鹿鸣部落首领，鹿家家主的长子鹿清泉，得到青帝圣眷，降下甘霖的少年英才，传说中更已经领悟了鹿家的根本法武鹿王功，虽然修为尚未迈入神火境第五步，但是在初至学府的当天，就出手将一名不知身份，言语不逊的心核级弟子镇压，仅仅只用了一招。
甚至有种子级人物在观摩过那名心核级弟子的伤势之后断言，这鹿清泉的战力，几乎已经迈入了种子级，就算还有些差距，也跨入了半只脚。
一个真正可怕的少年天骄，才踏入修行路还不满两个月，就拥有了这样的成就，想来日后多半会踏入位界，成为名震古国的强者。
此时，鹿清泉的脸色反而有些沉凝，从紫竹林中传递出来的锤音中，这个青衣少年显然想到了更多，他轻声道：“是我低估了他，不过，这样我更坚定了，要他成为我的护道者。”
“的确是，没想到他一个少年，居然能够锤炼出中等赤焰神铁，不过这样也就有资格为清泉你护道，不会在未来的道途中被清泉你拖下太远。”
来自鹿鸣峰的青年弟子有些感叹，早前他还有些看不上石空，不过如今，却再没有半点轻视，撇开这锻造的技艺，就是其战力，也绝对是心核级中少见的强者，区区十四五岁的少年，能够在初入学府就达到这样的程度，可以说是十分罕见了。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石空真正接触这远古时代的武道，才只有一个月。
三个时辰后，天微微亮，石空略显疲倦的身影自紫竹林中走出，手中抓着一只兽皮袋子，那身上还沾染的烟火气清楚地告诉紫竹院外的所有人，那刚刚在竹林中进行锤炼的，正是眼前这个少年人。
将兽皮袋子抛给去，十三统领伸手接住，从入手的惊人重量，十三统领就知道，看这兽皮袋子的大小，至少也是中等赤焰神铁。
这时候，诸峰弟子的目光尽皆汇聚到了十三统领的身上，落到了那兽皮袋子上。（求订阅，求月票，订阅是对十步最大的支持！）（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剑势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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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统领目光凝重，一把掀开了兽皮袋子。
轰！
赤霞交织，如一道长虹冲上云天，崩碎了云朵，一缕缕瑞气垂落下来，将整个青莲峰顶笼罩在内。
“上等！上等赤焰神铁！”
“赤霞冲霄，再有瑞气落九天，传说中的上等赤焰神铁！”
“怎么可能，居然锤炼出来了上等赤焰神铁！”
诸峰弟子皆震，难以置信，这已经超越了当代鹿鸣部落兵匠之主的造诣，是上位神铁匠的领域，这样的存在，放眼整个水云古国都会得到重视，因为大多位界强者，所用的也就是上等神火兵，而石空这样年轻，未来很有可能锤炼出半步道铁，到那时，就算是位界强者也要给予足够的尊重，不能够轻慢。
即便是而今，锤炼出来上等赤焰神铁，上位神铁匠的地位，也绝对不比一般的部落首领低上多少。
再加上石空的年纪摆在这里，可以这样肯定，眼下的石空，就是整个水云古国最年轻的神铁匠，还是最年轻的上位神铁匠，仅凭此，与部落首领之间的一点差距也完全可以抹平，几乎可以平起平坐。
“上等准神铁！”
鹿清泉眼中有一缕精芒闪过，他心头也生出一些火热，有这样一名护道者，日后所用半步道兵，乃至是道兵就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半步生命灵药带过来了吗？”石空目光扫过诸峰弟子，很平静，也很冷漠。
“带来了！带来了！”
有诸峰弟子开口，连忙上前，从背后取下一只包裹打开，里面赫然是两株乳白色的根须，通体晶莹，如籽玉雕琢，隐隐有灵光闪烁。
“生源根！若是灵药层次的生源根，会化成淡红色，在诸天灵物榜上排名两千六百多位。”
“这是古茶峰的，古茶氏本身精通药理，在寻药上别有法门，难怪一下拿出来两株生源根，想来峰上肯定还有存货。”
一些青年弟子暗暗羡慕，至少对于古茶峰的弟子而言，想要点燃本命神火，需要搜集作为火种的诸多蕴藏生机的宝药，多半不成问题。
“青武！”石空开口。
“明白！”
青武大声应道，目光湛亮，心中振奋，上前从那古茶峰弟子手中接过两株生源根，就与青虎两人冲进了紫竹林，加上十三统领的生机果，三株半步生命灵药，已经足够拯救青石六人了。
“稍等！”
朝着古茶峰的弟子点点头，石空也随之走进紫竹林，不多时，那富有韵律的锤音又再次响起。
“果然，就是他！青莲氏何其幸运！”
“上位神铁匠，都是足以得到古国皇室赏赐的，虽然说不可能令其脱离鹿鸣部落，新建部落，却也会提升品阶与赏赐，至少也要赐下个四品，这就几乎凌驾于大多氏族，荒莽洞天、宗派之上，可以获得荒莽中更多的灵材与宝物，而五品以上，已不再由部落赏赐，而是古国皇室亲自赐福，降下恩泽。”
“不对，有一些不正常！”
有人感叹，也有人察觉到一丝不正常，直到两个时辰后，朝阳初升，石空又抓着一只兽皮包裹从紫竹林中走出。
将兽皮包裹抛过去，那古茶峰弟子伸手接住，瞬息之间就微微色变，手掌一沉，几乎要拿捏不住。
好重！
这古茶峰弟子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在他的判断中，这兽皮包裹起码有近二十石重，打开包裹，霞光冲起数十丈高，赫然是一块块拇指大小，晶莹如血钻的中等赤焰神铁。
“多谢！”
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这古茶峰弟子当即抱拳，很是客气，这些中等赤焰神铁，足够打造两口中等准神兵了。
“我知道哪里不对了，这石空加上之前锤炼上等赤焰神铁，似乎两次都没有失败！”
“似乎是，这样短的时间，真是惊人的手段！”
这时候，有诸峰弟子终于反应过来，这到底需要怎样精深的锻造技艺，着实难以想象，因为寻常神铁匠，锤炼准神铁可是有很大的可能失败的，如石空这样两次都成功的可能性，实在是小之又小。
“这里还有一株。”
又有一名青年弟子上前，来自绿槐峰，一只兽皮包裹被打开，这是一株如灵芝般的半步生命灵药，却通体呈淡紫色，如紫晶般纯净，散发出来浓烈的生命气息。
“紫晶芝！与那生源根差不多，完整的灵药在诸天灵物榜上排名在两千六百多位。”
石空点头，青河上前接过兽皮包裹，数息后，看着石空走进紫竹林中的背影，诸峰弟子都有些失神，这样一个修行年岁不是很长的少年，不仅在武道修行上有着出类拔萃的天赋与成就，更在铸炼一道上也如此惊人，甚至可以说是远远超出了他这个年龄段可能达到的成就，难以想象，再过十年，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又一个时辰过去。
看着石空走出紫竹林，再次抛过去一只兽皮包裹，断崖边，十三统领的目光终于再次生出了一丝变化，多出了几分凝重之色。
一次可以说是运气，两次也可以说是天眷，三次就不可能是侥幸，而是真的造诣不凡，哪怕十三统领不通铸炼，以他的阅历与见识，也明白，想要做到这一点，寻常刚晋升的上位神铁匠都不可能做到，大多是在这一境精修参悟了许多年，那些极为接近半步神匠的存在。
也就是说，眼下的石空，其真正的境界，可以堪比在上位神铁匠这一境逗留多年的老一辈人物了。
“还有我炎火峰！”
“我荒莽峰也有一株半步生命灵药。”
这一下，人群中，两名青年弟子一下冲出来，目光灼灼，可以看出来，经由石空之手锤炼出来的，都不是寻常的中等赤焰神铁，已经十分接近这一等次的巅峰，打造成准神兵后，也定然会比一般的中等赤焰神兵更胜一筹。
能够用一株半步生命灵药换取，实在可以说是占了大便宜，毕竟这世间，纵观五荒大地，无尽荒莽，半步生命灵药还是有不少的，只是荒莽多凶险，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