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一刹那的瞬间,毫无防备的,突然被人从后面被人用手肘勒住了脖子.我惊恐的连大声喊叫都忘记,只是呜咽着奋力的挣扎.手里的红灯笼从手里滑落,无声的从台阶上滚落到桥边的草丛里.
即使那人是从背后挟持住我,可是也可以清晰的知道那是一个男人.他用另一只手捂紧了我的口鼻,是我连呼救都失去了可能性.
将我拖倒石拦的围拦边后,男人抽回原本勒住我脖子的那只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一把抓住我后背的衣服,将我整个人轻而易举的提到半空中.
“扑通”
深夜里落入深湖的声音是有点闷的。
我感觉冰冷的水瞬间就刺骨的整个侵袭了我。它们不但灌进我的衣服和鞋子里,还雀跃着争相涌进我的眼睛,嘴巴和耳朵。将我整个的彻底淹没。
四处都是无所依凭的水,它们虽然从四面八方逼迫着侵袭着,却让人什么都抓不到……。
我慌乱的在湖里毫无章法地上下扑腾踢水;却仍然无法阻止身体向下沉落。 。。
第七章 获救
做梦……。
梦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忘却的记忆与过往。
那时的我很小,那时候,已经离了婚的父母在一个工作单位,整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闹的越来越僵。
“妈妈,我想吃巧克力……。”
小小的我,眼巴巴的望着满桌子的各种零食。一直以来留长发的我,因为母亲离开家而被迫把头发剪成了好打打理的短发。
我的母亲兴致很高的正在和她的那帮好姐妹的同事们聊天,还很热情的帮她们带到单位里来的儿子女儿拆开零食的包装袋。殷勤的一直叮咛嘱咐他们只管吃。
“妈妈……我想吃……。”
幼小的我,用像老鼠般卑微的样子伸手去拿那包横在桌上的巧克力。
手还没有摸到包装纸就被母亲的手给推开了。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要吃去叫你爸爸买,这个不是给你吃的。”母亲的表情很不耐烦。
“爸爸说,让你买。”我小小声的说,那些刚才还在嬉笑着谈笑的父母的同事们,一下都安静下来,全部转过头来直勾勾的看着我。她们唇边带着的那种看戏的笑意,并不是一个才5,6岁的小女孩能够明了的。
“你去跟问你爸爸,他到底有没有能力养你。”母亲不再理我,转过头去继续和那些平日里我最讨厌的阿姨们攀谈。
年幼的我,并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变的这么无情。
只是,真的很难过,很难过。
自从她和爸爸分手之后,她变的对我都完全冷酷。
为什么?难道说,她变的自由,逃脱了父亲暴躁的暴力侵害之后,我便不再是她的女儿了吗?
她不再爱我了吗?
我真的不明白,自己的妈妈为什么可以变的不爱自己的女儿。
“爸爸……。”
年幼的我只觉得受了天底下最残忍的伤害,最不公平的对待。
委屈的泪水根本止都止不住,想奔涌的急流一样不断滑落脸颊。我一边哭着一边去另一头找我的父亲。
“怎么哭了?”和男同事们正一起打牌抽烟的父亲皱着眉扭头看我。
“呜呜呜……爸爸……妈妈,不给我吃……巧克力,呜……让我问你,到底有没有能力养我…………。”
哭泣的我,年幼的我,可怜的我。
并不知道自己正在点燃一场祸端的导火线,而受害的那个人其实只能是我。
狠狠地被甩了一个耳光,父亲在爆怒的叫嚣中,拽着我从单位里出来,口里还叫着,“你看着我养不养得起她。”
却将年幼的我一把提起来,推倒在人来人往过车的马路上。
如果……,
如果不是那时正好没有机动车经过。如果那时正好开来一辆卡车,我或许就被碾死在车轮下了……。
忍着痛,自己从硬硬的水泥地上爬起来的我,身体上的疼痛不如心上的那种痛更疼痛。
我有什么罪,犯了什么错?
要在你们彼此憎恨之间做无辜的出气筒?
你们憎恨了对方,于是也要连带着憎恨流有对方血液的我吗?
不,可怜的,还那么小的我。
怎么可能明白,比起我身体流淌着一半对方的血。我的父母或许更多的厌恶着的,是我还流着的另外一半血是来自于你们自己吧?
身体冷的不停颤抖,冷风吹过来,本能的打着激灵。
咽喉里往上涌的水随着激烈的咳嗽被带着吐了出来。
“醒了,醒了。”
眼睛酸涩的根本无法睁开,又难过又看不清楚。
只觉得身边很嘈杂,大晚上的却到处晃动着火把,充满了人声,还有不少人在走来走去。
浑身都难受的要死。而且,恶心的想吐。
“还愣着做什么,快把她抱起来。”一个男人用极其严厉的声音命令着。我听到小太监用特有的微尖的嗓音连忙答应着。一件暖和的披风将我严实的包裹了起来。
已经失去体力,整个虚脱的我,任由人抱着,我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只知道自己的眼睛被水泡的睁不开。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我被带到了钟粹宫的某一间偏室里才有了好转。
被服侍着换了干净清爽的衣服,躺在温暖舒适的床塌上。床边的铜盆里甚至烧起了碳。
我接过小太监端上来的姜汤慢慢喝着的当口。就听到前脚刚出去的太医在门外的檐廊下和人说话。
“太医,她没事吧?”来人中的一个像是显得很是急匆匆,可以听到他在廊外由远至近的小跑声。
“回十三阿哥的话,这位姑娘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受了惊吓,又因为落湖被阴寒所欺。微臣已经命人在给她熬制治风寒的药了。”发已有些须花白的太医,回话却听着十分的恭敬。
“你辛苦了。回太医院歇息去吧。”和刚才那个问话的男声不同,这个的声音听着更年长,也更低沉。甚至感觉是带着回音的,如果一定要找个相近的形容词。
感觉……它的音质像是大提琴般沉稳。
“是,微臣告退。”太医的脚步声重新又响了起来,逐渐远去。
而同一时刻,刚才跟太医说话的那2个人也进了屋。
“兰欣,你没事吧?!”
先跨进屋子里来的是一个年岁尚小的少年。满脸的焦虑。他的后面跟着一个相貌坚毅的青年。
“奴才给四阿哥,十三阿哥请安。”还在床边上站着的小太监,尖着嗓子打着千。
“起来吧。”那十三根本都没拿眼角撇一下,只是随手挥了挥手。
“喳!”小太监这才站直了。
好嘛,果然是老四和十三。这会子也没工夫兴奋他们长的帅不帅了。
我赶忙掀开棉被这就要下床见礼,却被十三摁住。
“快别起来了。已经染了风寒,爬出来又要吹着风了。”
“可是……我要给两位爷请安……。”
“免了吧,你都这样了。”
“可是……。”
“你嘴上说一句就行了。”一直在胤祥身后2,3步的男人,突然开口道。
“啊……??啊,民女兰欣给四爷和十三爷请安。两位爷吉祥。”
“兰欣,你怎么会掉进河里去的?要不是我正好要去额娘的安,你这会子指不定已经被淹死了。”十三拥有着一双清亮的眼睛。眉眼里瞧的出他额娘敏妃的秀气。
怎么会掉进河里的?
说我半夜里遇见刺客,被人无缘无故的扔进水池里?
“这个……我记不清了……十三阿哥……。”
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跟跑马灯似的一个劲的乱转,只觉得惊惧异常。
莫名其妙去爬树,结果从树上摔下来。
醒来之后,十阿哥那隐约与此有关的态度。
再一直联系到没过三五天,就在晚上被人袭击。这其中种种不得不让人有所联想。
我仍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人非要我死。
只有一点,现在的我算是明白了。这后宫里要我死的人似乎并没有放弃。
即使现在的我,已经完全不明白原因。
“你歇息吧。明天早朝以后,皇阿玛会宣你面圣。”
少言寡语的四爷有一双让人印象深刻的眼。那双眼睛的眼神如此深邃深沉。从严肃的面容,到不苟言笑的表情,都散发出一个成年皇子应有的霸气和尊贵。
他长的确实很好,但比起长的好,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股子天生的酷劲。
只是现在,比起他俊逸的外表,让我更觉冲击的是从他嘴巴里吐出来的那句话。
康熙老爷子要见我??!!
我目瞪口呆的眼巴巴望着他,半天吐不出话来。
这回,事可是真的闹大了!! 。 想看书来
第八章 面圣
第二天,天大白之后,便有小太监来传旨。
令我前往南书房面圣。
昨天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晚上的我,现在的精神状况可谓高度紧绷。
说实话,我真的是连逃跑的心都有了,只可惜这个紫禁城里,只有天空的飞鸟才有那样的幸运,可以来去自由。
“钮祜禄小姐,请在这里稍等片刻。奴才给您进去禀报。”
“啊??啊……喔,劳烦公公了。”
在这小太监的眼里只怕现在的我一定愣头愣脑的吧?我苦笑着看着小太监掀了门帘跨进门槛里去。
不多片刻,那小太监依旧仍出来。
“钮祜禄小姐,请吧。万岁爷叫您进去。”小太监替我撩起门帘。
我已经心慌哆嗦地连一句“是!”都已经答不出来。
只能僵硬的抬脚迈进门槛里去。
门帘在我身后落下了,外面的空气,风,甚至是阳光,乃至与温度,都好象被隔绝在了外面似的。
门帘的这边,仿佛是另外一个别有洞天,完全不同的世界般。
屋子很气派;也很风雅。
倚壁而立的书架上到处都能看得到林立的书籍。大书桌边上还放了一个青花大瓷缸;里面插着各色卷轴。
正对着门的对面,是一大排的雕花木窗户。窗户下放着张大大的炕床。炕上置了一张乌漆雕花小炕桌,炕桌两头分坐着一老一少两人。各人身边又随侍着一人。
下首里坐着的四阿哥正恭敬的陪坐着与他皇父下棋呢。胤祥虽然安静的侍立在兄长身边,可是头却扭后来望着门,看到我进来便对我灿烂一笑,颇有些安慰抚慰的意思。
十三阿哥看上去是个很直率的孩子,此时不过十三岁少年的他给人一派纯真的感觉。
“臣女钮祜禄兰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给上首上坐着的老者行跪拜大礼。
心里还犯着嘀咕,‘靠!本姑娘在现代除了拜死人还真从来没给人跪过!老家伙,还万岁万岁,万万岁呢。就你这么受成千上万的人磕的头,就够你折寿的了!’
不过转念一响,对我来说上面坐着的这位穿着明黄雕龙皇袍的老人,其实不就是一个死人吗?现代的我虽然没有见过康熙的骸骨,可是谁死了几百年埋着能不是一具骷髅呢?
老爷子半天没吭声,我也不敢抬头,只好规矩的头顶着地.心里早已经把这个老头翻来覆去诅咒了一遍.
“你是……。”康熙吐了2个字就没声了,他身边的老太监服侍着递上一盖碗的香茶,他啜了两口,放下才又问道,“听说你是凌柱的女儿?!”
“是,家父确实是……四品典仪官。”总算不用头伏地了,也还是要低沉着头。我的脖子真的是又酸又痛,可是圣驾面前又不能揉脖子。唉,没奈何,只好忍着吧。
“昨天晚上,你怎么掉进湖里去了?”康熙爷的声音就好象洪钟一样在我的头顶飘荡。
“……”
“皇上在问你话呢,怎么不回话?!”紧接而来的是四爷严厉的责问。
“回爷的话,臣女只是不知道该不该如实禀告……。”
“把头抬起来。”
“这,臣女不敢。”
“朕叫你抬头你便抬头,有什么不敢。”
“是。”我缓缓抬起头来,结果,看到的是一双炯炯有神且仿佛能看透人心的双眼。
即使他已经老去,却依然是个有魅力的男人。
甚至,比我见过的五位阿哥都更有魅力。
他的儿子们很年轻,有的很帅,有的很冷,有的很酷,有的很纯洁,也有的让人如沐春风。可是,他们的父亲却是个真正拥有王者气息的男人,即使他已经年老。发丝中已掺有些须白发。脸上也果然有那闻名遐迩的雀斑点点。
他不必故意冷着一张脸,也不用眼睛瞪你,他只要看着你,你便会感觉自己无所遁形。
当视线连接的那一瞬,我就明了,我无法在这个人的面前说谎。连这个念头都不敢有。
“你只要一五一十把事情告诉朕即可。”
“是。”没奈何,只好一五一十,将昨天晚上的一切合盘托出。
“这么说,你并不知道究竟是谁想要杀你?!”康熙皱着眉向后靠到了明黄的靠垫上。
“是。”
“我听老十三说,你进宫之后不久就因为爬树摔了下来,连自己是谁叫什么,父母何人都不知道?”
“是,事情确实像十三阿哥说的那样。所以……所以臣女也实在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去爬树。怎么给掉下来的。”我头又低下去了,开玩笑,有魅力的男人看多了,我会忍不住犯花痴。康熙的年纪都快够本当我爷爷了,我才不要对一个爷爷级的老男人犯花痴!
“老四,依你看这件事怎么样?”
“儿臣觉得,所谓爬树跌落之说,只怕是这位姑娘知道了些什么隐秘不可告人的事。才被人陷害的。对方见她未死,又怕她对外说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为了保命。所以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再次挺而走险谋害于她。”
“恩,朕也是如此觉得。只不过,现在她什么都不记得,又没看到案犯的样子。线索一概全无,想查也无从查起。”皇上像是不知道从那里抓了把扇子,慢慢的在那里摇。
关于该不该把那天摛藻堂里十阿哥的反应说出来;我到现在都十分的犹豫不定;
照理我应该直言不讳的,更何况事情关乎我自己的性命问题。但是,我现在还很清楚的记得,曾经在图书馆看一本名叫《康熙传》的时候,里面曾经有提到过康熙虽然对他的儿子们功课管教严格,但是其实也是个极度溺爱孩子的人。
他的溺爱甚至已经到了辱师的地步。据说曾经发生过上书房的师傅因为持续长期站着授课;而晕死过去的事情。后来这位师傅回禀说,自己虽然是皇子们的师傅,但是依然有君臣之分,皇子们不令他坐他万万不敢坐,只能一直站着给皇子们上课。
这其实就是一班调皮捣蛋的小屁孩在整老师罢了。只不过这帮小屁孩都是有权有势,又有他们老爸皇帝这个大后台。上书房里的师傅自然对这些学生怎么的,讨好奉承的供着还来不及,那里还敢有管教二字可说?
结果,这位现在在上面坐着的老爷子更绝,居然说,师傅不说要坐,皇子们如何知道?师傅如果说,皇子们万万没有不允的道理。
更有个上书房领头的师傅,因为康熙的那个儿子学业太差,更兼调皮捣蛋做恶的。结果老子不打儿子,打起先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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