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黑手党的秘密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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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黑手党的秘密生涯-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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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一过,孙尼说要搬出威瑟斯街的交谊俱乐部,我们都要聚在影院俱乐部。
  罗西回到佛罗里达,管理第一流网球俱乐部;我没去,留下来和孙尼在一起溜达。
  我住在他的寓所里,关于鸽子方面的情况我学到了更多的东西。我们在一起谈话更是频繁。他那已经离开的妻子又给他带来了某种麻烦。他很担心那几个孩子。我每天总要和勒菲蒂一起溜达一两个小时,在曼哈顿的玛迪森街道上,逛荷里得酒吧。到了晚上,我就和孙尼闲逛。
  尼基·桑多拉在长岛那里经营了一些歌歌舞夜总会①。一天晚上,我和孙尼出去闲逛,大约凌晨两点回到了影院俱乐部。尼基和几个伙伴及几个从他的夜总会来的女人正在后室里聚会。
  ① 歌歌舞(go…go):在夜总会等处由女子表演的一种多卖弄色相的摇摆激烈的舞蹈。
  “你们可以挑选,”尼基对我们说,“这里有一个女人特别会口淫。”
  我们看看那些女人,只见她们一个个放荡不羁。
  孙尼说:“我要那个会口淫的女人。”
  这时候,我要迅速采取合适的办法,因为孙尼要带那个女人上楼,我住在他寓所里,别人以为我也要带一个上去。我说:“老兄,我可不要,你先上去吧。我不了解这些女人,她们在夜总会里同那些骑摩托车的团伙混在一起,你看她们多脏。她们有疱疹一类的病,我不想冒着得疱疹病的危险。”
  “天啦,多尼,可能你说得对。尼基,这些女人跟摩托车团伙混在一起,把她们赶走,快。”
  “怎么回事?”
  “这些下流女人,会让我们得疱疹病的。”
  “疱疹?”
  “对,别碰她们。”
  尼基向孙尼抱怨,有个叫科里的伙计渐渐插手尼基的歌歌舞夜总会。尼基说:“昨天我们在一起坐下来协商,作出了决定:我管我的12个夜总会,属于科里的另一个伙计管他的10个。那伙计到了我的一个夜总会,对我的一个女服务员威胁:她在我的夜总会里跳舞,还要交回一部分钱给他。”
  孙尼说:“叫勒菲蒂安排一下,星期一他和科里在一起谈谈,我要去解决。”
  一天晚上,我、孙尼和布比待在克里希饭店。饭店在罗里莫大街的593号,离影院俱乐部不远,是我们最喜欢的饭店之一。那里的人喜欢孙尼。孙尼以及和孙尼一道的任何人在那里都受到隆重的接待。我们连菜单都不用,想吃什么就要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我们在酒吧喝了点饮料,然后坐到了餐桌旁。
  孙尼说:“你们所干的事,像赌博登记经纪业务,放高利贷等,我都感到很满意。你们能独立去干,不需要别人指点。你们不像别的许多人,老是来找我要钱。”
  “多谢夸奖,老兄。”
  “到了年底,赌博登记业务要开始活动,由会员来管理。我可以提出5个人来。布比是第一个,还有4个都是家族成员的亲戚。下一次开业的时候,也许到明年,我第一个就提你。”
  “啊,孙尼,真是太感谢了。我非常荣幸,你这么看重我,我真是高兴。”
  “毒品的事停下来了吗?”
  “没有。”
  “那好。现在的大事是毒品。你就是停下来,警察也总是不停地搜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下次第一个就提你的名。”
  “真太高兴了,孙尼,那是我一直期待的。”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很明显,在黑手党里干隐蔽工作的特工还没有任何人成为入盟党徒。作为一个入盟党徒,我能干的事就难以想象了。
  孙尼接着说:“现在要问你,托尼这人,你彻底弄清了吗?你能为他担保吗?”
  “没问题——你知道我完全可以担保。他是顶呱呱的伙计,很会挣钱。”
  “如果他仍然和你在一起挣钱,多尼,我也要提他的名。你们俩该得到那样的提名了。”
  我们在餐桌旁吃苣荬菜、豆子以及意大利面包。我要借此机会,把勒菲蒂敲诈罗西的事再次提出来。我和罗西事先讨论过。我们仍然在花政府的钱,花得太多,都用在勒菲蒂的玩乐和旅游上。孙尼上一次曾指示过;我们可以避开勒菲蒂,有事就向孙尼报告。从那以后,情况并没有好转。我越来越感到担心:孙尼本人会注意到那些开销,会责怪我没有听他的话。
  我想让孙尼知道:事情都由我在负责。不管怎么说,从罗西那里夺取的许多钱,毕竟我也算在享受之列。
  我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不过把旧话重提我实在感到不是滋味。托尼对于勒菲蒂花了那么多钱心里很不高兴。他老是在我面前诉苦。”
  “多尼,你究竟打算要我干什么?”
  他这种说话的腔调,我以为吹了。“孙尼,我只是想使你明白这种情况,以防罗西决定逃避责任——俱乐部的人,他的联络,已经停发了薪水。”
  孙尼对着色拉数落着:“你有两种选择,多尼。要么你和勒菲蒂去解决,要么我和勒菲蒂去解决。如果我和勒菲蒂解决,他会油嘴滑舌,我会扫断他的腿。你告诉我,你要哪一种方案。”
  “我当然想我自己和勒菲蒂去解决,因为我和他在一起,不想让他出什么事。我不希望在你和勒菲蒂之间、或者我和勒菲蒂之间有什么争执。事情说到这儿就拉倒,不再提他了。你只要知道这个情况就行了。”
  “那好,”他说。“就到此为止。但是,如果再有什么更多的麻烦,我要去解决。”
  第十六章 突然袭击
  我妻子及女儿们,如同前两年一样,到了圣诞节都要乘飞机到新泽西和亲戚们一起度过节日。
  圣诞节除夕那天,我晚上很早就去了勒菲蒂家,向他和露易斯祝贺节日愉快。他们的餐桌上摆了一棵小圣诞树。我送了勒菲蒂两件衬衫。他给我的是一张价值100美元的莱顿商店的礼品赠券,那是百老汇街道上的一家男服装店。他在赠券上写了字:“赠好友多尼——勒菲蒂。”
  然后我就去了布鲁克林,在影院俱乐部逛了一会。孙尼带我进了厨房,让我看看两个盒装的立体声装置。他说:卡明从一个卡车司机那里买了50盒,盒子上的出厂序号已经销掉。他说:“这是送给你和托尼的,作为圣诞礼物,留在佛罗里达你们的寓所里。”
  接着我请他谅解,我要和“新泽西的女朋友”一起度过余下的圣诞除夕时光。
  圣诞节那天早上,大家都到俱乐部相聚。我和那一班人一起喝咖啡,一直玩到下午三四点。然后我去了新泽西,和家里人一起吃了圣诞会餐。
  圣诞节过了两天,我和勒菲蒂、孙尼一起,坐在影院俱乐部的后室里。
  勒菲蒂说:“明天早上,我们想要你开车到蒙蒂塞罗市里的蒙蒂塞罗饭店去。我给你一个电话号码找人,找阿尔。他就会和你见面。他有一些枪支要给我们。”
  蒙蒂塞罗城市在这儿的西北部,靠近卡特斯基尔山区,开车要两个小时才能到达那里。我搞赛马赌博那时候,曾经到那儿去过几次。
  寒气凛冽,驾车行驶非常艰难,因为路途上有冰雪。到了蒙蒂塞罗小姐的饭店时,已是早上10点。店里面有个投币式公用电话。我照勒菲蒂给的号码打了电话,和阿尔交谈。“我是纽约来的多尼。我就坐在柜台那儿。我身高6英尺,黑头发,穿着棕色皮甲克。”
  几分钟以后,那人来了。“多尼?我是阿尔。”
  阿尔根结实,身高约5英尺9,体重约200磅,戴着眼镜。他坐下来喝咖啡。他说:他来自纽约,但在蒙蒂塞罗市里已经住了5年。我们谈了天气。
  “我还得赶回去,”我说。
  “我们出去,我要把圣诞礼物交给你。”
  我们到了停车场。他开的是林肯牌轿车。我记住了他的执照号码,好向上面报告。他打开了车箱,取出一个包裹,其形状和大小像一个鞋箱子,外面包贴着圣诞彩纸,系着一束红丝绸带。
  “谢谢礼物,”我说。
  “开车要当心。”
  在乔治·华盛顿大桥附近的巴里萨的斯大路上,我停下车。车子停在一个服务部附近,那服务部门外有电话。我小心谨慎地打开包裹,当心别碰坏任何地方。幸好,这包裹除了丝绸扎着以外,没有用其他任何东西包扎。
  里面有4支手枪,每支都用塑料袋装。这4支枪是:一支0。22口径的帕果6发左轮手枪,没有序号;一支0。45科尔特自动手枪,上面有美国部队的财产登记号;一支塞斯卡·塞罗约夫卡…纳罗德尼·帕德尼克自动手枪,我估计其口径在0。22到0。32之间;还有一支0。38科尔特·科布拉手枪,枪管两英寸。
  我把所有的信息数据记在纸条上,然后细心地重新包装好,边边缝缝的地方不露一点痕迹,如同没有打开以前一样。我来到电话亭,给案件特工、在纽约的杰里·罗尔打了电话,把情况向他作了报告。然后,我把记录的纸条撕碎,扔到了垃圾箱。
  中午前后,我来到了勒菲蒂的寓所。他不在家。我对露易斯说:“我只把这包东西留给勒菲蒂,他知道是什么。”我把包裹放在那棵圣诞树下面。
  接着,我开车到了布鲁克林,对勒菲蒂说:我已经把那包东西取回来了。
  “好,”勒菲蒂说,“我要检查一下,看看我留下哪些,哪些让你带到佛罗里达去。”
  当天晚上,我们一伙人坐在一起吹牛,吹我们的买卖事业。勒菲蒂侃侃而谈,哪些事他干得不好,哪些他所投资的买卖干得很成功,其中包括对第一流网球俱乐部的投资,在那里面我属于他的人。接下来,他又谈到了密尔沃克的情况。
  我认真听,仔细观察着他。他谈到了:他和我怎么卷进投币式自动售货机的买卖,那桩买卖又怎么导致密尔沃克和纽约两个家族之间的会谈。他说:会谈中纽约的一方由托尼“鸭子·科拉尔”作出了安排,他是卢克彻斯家族的老板。
  勒菲蒂从来没有提到托尼·坎特。关于在密尔沃克的行动中有没有知情告密人或隐蔽特工,勒菲蒂和在坐的其他人丝毫没有谈到,仿佛托尼·坎特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由于“布鲁克林的问题”,孙尼不能到第一流网球俱乐部去度过新年除夕之夜。我也待在布鲁克林,因为尽可能多和孙尼待在一起很重要。我住在他的寓所里,和他一起照料鸽子。我们一道闲逛俱乐部和影院,玩金罗美。我们一道过街到卡布里咖啡馆里喝浓咖啡。那是个小咖啡馆,前窗上有装饰华丽的白格栅,店堂里有五六张小桌。有时候,我们还到曼哈顿,到小意大利区,或许还到毛特街上赌一场双骰子。
  由于我和孙尼在一起,我现在显然得到那一伙人更多的尊重。我在纽约时,总是和孙尼待在一起,在我周围的那些人,和我谈话也感到更加自由自在。
  有时候我们待在屋顶上和鸽子在一起,这时孙尼常常倚靠栏杆,凝视着邻里的屋顶。这一带是他土生土长、一直生活的地方。我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托尼·墨拉对我渐渐产生了厌恶情绪,孙尼并不提这件事,坚持我是属于他的人,而不属于勒菲蒂,他坚持在第一流网球俱乐部里有一份利。我还不能知道这些事,因为这是党徒之间的事,而我又不是入盟党徒。勒菲蒂把情况告诉了我,这是作为一种偏爱。孙尼知道这个情况,但他只字未提。
  我们从布鲁克林的彼特·卢格牛排餐店里出来,孙尼在门口停了一会儿,和他熟悉的一个人在谈话。我往前走,到车子那儿去。我们的车就停在街边。
  在一个街区远的地方,有个人朝我这边走。他径直往我这儿走,正好在我的前面停下了脚步。他看上去像个普普通通的人。这时候,我看到他带了刀子。他站得离我很近,好像我们有什么知心话要谈似的。他把刀尖顶住了我的肚子。
  “把钱给我,别慌张。”
  我害怕刀子比害怕枪还厉害,如果那家伙懂得如何用刀的话。我乐意把钱给他。
  孙尼从我身后面往前走,从我们身边走过,他显然以为我在跟熟人谈话,与他无关。突然间,他迅速转过身子,朝那个家伙的后脑壳子猛地一揍,那家伙像个石头嘭咚一声倒在地,躺在那里。
  “快一点,我们快离开这儿,”孙尼说,“否则,你会碰到更大的麻烦。”
  新年已过了一个星期,我要回到第一流网球俱乐部,加紧筹划拉斯维加斯之夜的工作,还要帮助安排孙尼和特拉弗坎特之间的另一次会见。
  我遇事向孙尼报告,然后再向勒菲蒂报告,他对此非常恼火。我对孙尼说:我们在赌博登记经纪业务中损失了2,400美元。我们的任何损失也就是勒菲蒂的损失。
  勒菲蒂在电话中说:“今天早上你没给我打电话,本来昨天晚上就该打电话。连话筒也拿不动?”
  “我没有找到你。当时我就给俱乐部打了电话。难道他没有告诉你吗?”
  “他根本就没有对我说什么。他和我一直在玩诡计。他知道,我在和他争执,因为我不喜欢他这里的活动情况。我很不痛快,我要对你讲。我和这里的每个人都在吵,在斗,因为我跟这些家伙处不好。我没有钱付清帐单。”
  “我打电话到布茨的夜总会找你,而你当时又不在那里。因此,他们就找来了孙尼。”
  “他怎么会同我说什么呢?有些事我得告诉你。你的威信已大大降低,我要告诉你这是什么原因。我一直在帮着出谋划策,因为出了差错。我希望你下个星期要摆脱困境,我们不能欠人家一个子儿。下个星期我们还欠人家的,大家都得说话了。今年和以往不一样了,要么我就要把我的人马派到那儿去。”
  “你怎么对我发火?那里究竟出了什么事?”
  “这与你无关,多尼。我们谈的是我和孙尼之间的事,与你不相干,你还是个外人。我同他在争执,还把这事告诉了你,这至少说明我对你还是不错的。你别打什么电话了,我和你也就到此结束。我以为,这事儿还要到一个头儿那里去解决。我们和他也就拉倒。你那里都归我所有。”
  “那好。我无所谓。”
  “我知道,我该说到什么地步。和你的谈话也就到这儿为止。有许多人在那里投了资,钱数还很大。我不喜欢他。向他扔个女人他就高兴。”
  勒菲蒂从来不到外面乱追女人,孙尼在这方面就时有发生,勒菲蒂很反感。
  “我和你一道出城,你是知道我的,”勒菲蒂说,“我不惹人麻烦,做人守我的本分。女人也不来打扰我。你头天晚上邀你心爱的女人同住,第二天他妈的怎么能要个婊子进屋呢?布比说:‘你作践你的老婆吗?’我说:‘嘿,布比,我老婆可不能跟孙尼·布拉克的一帮女人相比。我老婆有一定的身份。我带我的老婆,你带你那一帮女人。朱迪会理解的,她很贤惠。要是个荡妇呢?男人就厌恶,他肯定也会厌恶。’”
  他在说话时,我电话里的录音装置已经不灵了。我担心他会识别出来,所以我干脆先把它取出来。我问他:“你听到这种静电干扰器吗?”
  “别打岔了。”
  “很难听得清。”
  “我们不是在谈什么静电干扰!有些事还让我对你解释解释。你和墨拉先生一度有了问题,他就放弃了你,把你扔到了我这一边。你可知道,我当时心里好痛苦,像是对着我的面孔给我啪的一声耳光?我新年在那里,向孙尼贺年,向大家贺年。墨拉打电话找我,他却接了电话。可是,你看,我可不是那种装腔作势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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