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浮生- 第6部分

　　
　　庄生嘿嘿的在太阳下对我笑，跟我勾肩搭背的说，张楚，你丫还有这高的认识啊。

　　
　　庄生穿得挺随意的，丫要是不穿西服我就觉得丫没什么变化，就是把丫当大学生我都能接受。

　　
　　我俩刚进咖啡厅就有人过去，庄生还是跟以前一样跟我点咖啡，我看了看他，觉得丫今儿有话想跟我说，我看着他，说，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

　　
　　庄生嘿嘿的笑着说，张楚，你觉得我跟灵晓真适合吗？

　　
　　我斜着眼看他，把塑料带放一边，庄生倒是挺好兴致的，我看着丫这样特窝火，我说，庄生你什么意思呢，怎么不知好歹啊？

　　
　　庄生清了清嗓子，屋子里的人不怎么多，即使音乐在怎么嘈杂也还是蛮清静的，庄生说，不是，我这不是问问吗。我白了他一眼，靠在椅子上，我说，这话问谁不好，你要问我？你是真傻还是跟我犯糊涂啊你说。

　　
　　你丫还真跟我较劲了不是，这么说就没多大的意思了，坦白说你是不是还有点儿恨哥们啊！

　　
　　我一听这话俩眼发黑，我蹭得一下子跳起来，我说，我就奇怪了嘿，你怎么自我感觉这良好呢！忒不要脸了吧。　。。

拼命赶路忘了出路（3）
这时候端咖啡的姑娘来了，小歌用手示意我坐下，他说，张楚，你怎么还是这毛毛躁躁的脾气啊，跟小屁孩似的。

　　
　　我接过咖啡杯，用勺子搅了搅，喝了一口热乎乎的咖啡，庄生俩眼甩都不甩我，可我看得出来他挺烦我跟他这么瞎贫的，你说人家热屁股贴在冷板凳上人家能笑得出来不跟你急吗。

　　
　　张楚你怎么还一条心走到黑，逮谁说谁！跟别人都欠你似的。我看你就对谢小歌人情味重点，要说你俩没什么我还真不信，就你张楚最能藏事了。

　　
　　我没有跟丫发火，我特好脾气的说，嘿！您还说对了，可我这样也没碍着您吧。庄生看我摆出特温柔的笑容，我一般温柔的时候就代表着我不慈悲，这一点庄生脚丫子都知道。

　　
　　庄生依旧保持着明媚的笑容，特符合丫今儿的穿着，充满活力，他说，张楚，就我不出问题吧，你也得出问题！这是明摆着的事儿，我是睁着眼睛不说瞎话！

　　
　　我冷笑几声，怎么感觉喝着咖啡跟喝药似的苦，不断的有人从我身边走过，看我都是特吃惊，估计是觉得长得蛮斯文的姑娘，说起话来怎么就跟火药似的，我压着火，说，庄生你大爷的，你什么时候这了解我张楚了？你都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了是不是，你甭自个出了问题还赖人！

　　
　　说实话我现在都能燃烧起来，要不是看这儿的情调这文雅，我绝对对丫暴力，看不出来他还真会推卸责任，说得跟我真特水性杨花似的，他还真有理由了！我不停的告诉自己别跟丫急，他妈的不就拐着弯骂人吗，丫要这么玩我就陪丫玩！

　　
　　我把头搁在手腕上，内心空空的，可我还是对庄生笑，庄生看着我，说，张楚，听说你们家要买房，灵晓说我俩对你做的缺德事太多了，这事儿我帮你留意过了……

　　
　　得，我手一挥，特豪迈的接着说，你俩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先跟你说声谢谢了，哥们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今儿我要跟你说句实话，我真不恨你跟灵晓儿，你跟她说声我就盼着你俩好呢！

　　
　　庄生看了我一眼，有点不太相信，其实相信不相信都无关紧要了，丫也没本事把我的心掏出来看。我把椅子上的衣服往丫一递，庄生看都没看的说，这样就是你的不对了，客气个什么劲啊！老爷子都跟我说了，这衣服你就别客气了。

　　
　　我斜着眼，庄生倒是至始至终都保持着良好的风度，我特别平静的说，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要是在拖泥带水就忒没劲了。庄生拍了一下桌子，说，太对了！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刚准备跟庄生说我要走，小歌就给我来了一个电话。小歌问我在干嘛，我别过头，告儿他我在喝咖啡。

　　
　　张楚，你丫还有闲情喝咖啡啊！

　　
　　我看了一眼庄生，他也看着我，比起跟庄生讲话我跟小歌讲话自在多了，我笑呵呵的说，你这话说的就新鲜了，我喝咖啡就是因为我有闲情我才喝，你这是在哪呢？

　　
　　这儿……这儿……小歌一个声音拖得老长了，我还是好脾气的问，这儿是哪儿啊？

　　
　　结果小歌特大声的跟我来了一句，张楚你除了东张西望外你就不会用脑子想啊，哥们我就在你上面。

　　
　　这一句话让我听得挺意外的，我扬起头，发现丫没说谎，还这是一如假包换的谢小歌，庄生也看见了小歌，丫意味深长的看看小歌后，又意味深长的看看我，一脸的奸笑，没多久庄生就笑不出来，然后我在往上一看的时候，灵晓从小歌旁边窜出来。

　　
　　我看着特想笑，我站起来，特高兴地嚷嚷，嘿嘿，今天都凑到一块了，真够热闹的。你俩这是干什么来了？

　　
　　我这么问也不是没原因的，灵晓儿今天穿得跟跳芭蕾的似的，至于化妆就更别说了，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就从不素面朝天，在怎么着也不能跟李清照一样，死活也要把自个整成一个出水芙蓉，我一眼就瞧出灵晓今天跟平时不一样，整个人的气质都提升了。

　　
　　也难怪庄生会深沉，男人深沉的时候一般就表示丫是在酝酿，这火迟早是要发的，就看是什么时候了。

　　
　　灵晓冲我招招手，然后他俩就下来了，下来的时候灵晓套上了一米黄色的大衣，一看就价格不菲，好像是今年的行款，我收拾了东西，我把衣服拧在手里，我说，我要走了，灵晓说正好他们也不呆了，然后小歌去结帐，庄生黑着脸不看灵晓，灵晓注意到了，可丫没理，估计是在这节骨眼上都爱面子，我在他俩面前特别尴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谁遇到谁倒霉。

　　
　　最后庄生沉不住气了，问，你俩干什么来了？说话的期间都不带表情的，灵晓反问一句，你俩又干什么来了？

　　
　　我特不屑的看灵晓，我说，光天化日的能干什么？要真想干个什么也不会找这地儿！灵晓看我表情怪怪的，可我觉得我并没说错什么，庄生笑了笑，这会小歌来了，丫一看我精神挺好的就来劲，把手搁我肩上，嬉皮笑脸的跟我贫，跟这地儿就我俩一样，他说，你丫不是看房怎么还到处玩儿？　。。

拼命赶路忘了出路（4）
一遇到小歌我的话就特多，我特无奈的翻着白眼，然后义愤填膺的跟小歌抱怨，我说，我们家老太太怎么还是这德行，逮谁就跟谁说这事，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咱是落后份子呢！

　　
　　灵晓抡起袖子从后背上给了我一巴掌，她说，你丫从根上就是一落后分子，一大把年纪了，人都蹉跎了。

　　
　　说完还不怀好意的笑，庄生也跟着笑，我看着真想抽丫的，灵晓突然注意到我手里拎着的袋子，我有点心慌，要是他们看到没准还以为是庄生送我的。

　　
　　我窜到小歌的另一边，跟小歌走一块儿。

　　
　　这话让我挺伤感的，我说，我哪蹉跎了？然后我又问庄生跟小歌，这是要去哪啊！我看他琢磨了半天也没主意，我说，咱还是散了吧，我得去整理我的人生计划，你们仨都是有规划的积极份子，也不等等妹子我。

　　
　　谁不等你了？你有要人等你吗？也不知道天天在醉生梦死什么劲儿。小歌白了我一眼，还真跟我贫上了，我还真不怕丫跟我贫，我是越说越有劲儿。

　　
　　我说，谢小歌你甭把自个当我什么人，得了吧，你丫就不醉生梦死？刚还不是猫腻似的往灵晓身上嗅来着，太混蛋了不是。

　　
　　一出门风就大起来，天气特别阴沉，我一看这天气就想起了昨晚老太太嚷着这几天要下雪的事儿，看来这北京的天气渐渐走上正轨了，渐渐不再欺骗小老百姓了。

　　
　　小歌拖着我，把我搂在臂弯里，用的力气特别大，我瞪着丫，小歌凑在我耳边小声的说，你丫存心捣鼓人庄生跟灵晓的感情是不是，小心遭天谴。

　　
　　说完小歌就跟庄生说，你就好好跟你媳妇呆一块，我俩就不添乱了啊。庄生似笑非笑的看着小歌，说，谁添谁的乱还说不准呢，你丫就长着一张会说话的嘴，就会先发制人！想跟张楚单独在一块儿嫌我俩打搅就直说。

　　
　　小歌笑得特天真，他说，不是不是，我可都没那样想。我的手摸着丫的羽绒服，真是舒服，估计这衣服挺贵的，小歌从小就养尊处优的，我斜着眼看他，小歌不搭理我，冲庄生挥手，然后拽着我走，走远了后，我说，你丫还不放开我，存心让人家误会是不是啊。

　　
　　小歌不理我，我有点儿急了，关键是丫对我下毒手，隔着那多层的衣服我还是感觉到胳膊疼，我没好气的朝他吼，你丫还想让我陪你演戏演到什么时候，现在都没人看了，我看你丫还挺入戏的啊。

　　
　　张楚，我真没法说你，你以为灵晓今儿找我是为什么事儿，还不都是因为你。他这么一说我就迷糊了，我俩眼疑惑的看着丫，小歌接着跟我说，灵晓说你这人好强，你对谁都装得没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对她也当姐妹儿，可只有你自个心里清楚是不是真得没事了。说白了丫就是觉得你一出现她就心里没底，男人都吃着碗里还想着锅里的！

　　
　　我一听火这话火就完完全全的被挑起来了，我冲着小歌吆喝，我就闹不明白了，我碗里的都没有我哪还有心思去朝三暮四啊，说的跟我很闲似的！我要忙的事多得去了，谁还有力气跟丫旧事重提啊，她以为谁都跟她似的啊，操！

　　
　　我说完后心里舒坦多了，小歌放开我，说你别往心里去，你们女人就爱这样，患得患失，人家还没背叛就想着自个的男人哪一天要背板，你说睡在你枕边的人，你都没法守住，都让丫睡别人枕边去了，你有什么好埋怨的！

拼命赶路忘了出路（5）
我黑着脸，使劲儿的瞪他，交叉着手臂在大街上吆喝，你丫说什么呢，指桑骂槐是吧。说完我气冲冲的走了，等小歌明白自个说错话的时候我已经窜进一出租车里了，小歌还在后面冲我嚷嚷，张楚，你别走啊，我说的不是你，我思想特单纯，你一走怎么纠正我的语言暴力啊，你等会，我请你吃西餐。我俩眼都不甩他一下，坐在车里的时候我在想，操，你当我张楚什么人了，是你那东西贿赂就完事了的吗，想都甭想！我一上车就接到张扬的电话，我让师傅开车，小歌还在车外跟我咆哮，看着丫那怒气冲冲的脸我就高兴的要死。

　　
　　“张楚我现在在传媒公司这儿应聘，你要不要来？”电话那头安静的不行了我都怀疑丫是不是在厕所里跟我打电话。

　　
　　我问张扬应聘的人多不多？张扬特简单的说了句，眼珠子都快挤出来了，我一听差点昏过去，我说，那我就不去了，我去了也是掉眼珠子的份儿。

　　
　　张扬还战战兢兢的在电话里跟我说这事儿对她张扬来说跟喝水一样简单，我本来想说你丫别把牛皮吹破了，一会有你出洋相的时候，可我怕张扬跟我急，丫这样也不过是自我安慰，人现在招聘的谁不现实啊，有海归就不要国产，有清华的就不要师范大，然后我说了几句恭维的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的当务之急就是把房子的事先给办了，这房子找的我是满头雾水，车里开着音乐，我问师傅这附近有没有买房子的，师傅特好心的跟我分析，顺便还把音乐关了，他说，哎哟，要买房子啊，我看你还是别在这儿打主意了，这附近的房子都是天价，天天一个价，还是一个高价，人家现在的房子好点的就不会低价卖，要真低价买了，那也不能放心。

　　
　　我特无奈的朝师傅笑，然后我跟我哥打了个电话，电话一通我就问我哥有没空，我说，咱们一块看房吧，也好让你有个底。我哥跟我好脾气的说，你看着好就行了，我挺相信你的，这事儿就指望你了，然后没等我开口就把电话给我撂了。我沉住气叫师傅掉头回去，还好，小歌没有走远，我跳下车扯着嗓子叫，小歌回头后我冲他招手，小歌对我置之不理，我黑着脸说，你丫在不老老实实的过来，以后甭想在我家蹭饭了。

　　
　　小歌看我这么一严肃，忙不计前嫌的跑过来，按理说该跟丫计较的应该是我才对，刚是这孙子说我，现在到还装大爷了。小歌上车后我先跟师傅说这车等会再开，等司机点头后我跟小歌说，你说我妈把你当儿子似的看待，现在你也该出份力是不是？

　　
　　小歌特真诚的点点头，说那是。我笑得特别灿烂，乐悠悠的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我的圈套，我又接着捣鼓，说，你丫给想想办法，我是没辙了，你说老太太给我一个星期让我把房子的事情办好，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小歌特不屑一顾的说，谁壮志凌云的说这种小事还需要帮忙吗？这不是污蔑能力吗的话儿了！老早我就跟你说找房子特棘手。

　　
　　我用脚丫子踢他，我说，操！你大爷的，你丫到底帮不帮，不帮就别说风凉话。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我就是想在丫面前显摆显摆，我俩一吼就什么恩怨都没了，我要是对丫摆出蒙娜丽莎的微笑，小歌这孙子估计几天都睡不好觉。小歌唯唯诺诺的点头，我让师傅先去几个新开发区看看。

　　
　　我俩绕着北京转了又转，最后天都快要黑了，丫愣是在朝阳公园那儿给我找了一套房子，两室两厅的，比我妈预期的还要好，不过是二手房，旧倒是旧点，可一装潢起来绝对不比新房差，本来我妈是说能找个两室一厅的就凑合着住下了，看来丫王八蛋又能在俩老人家面前炫耀自个有多牛掰了。

拼命赶路忘了出路（6）
说实话今天要是没有小歌，这房子我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人家也俩眼都不甩我一下，关键是那推销房子的男人都一把年纪了，实在是不解风情，你说我软磨硬泡吧，就丫这年纪真不适合，没准人家都纹丝不动了，那我不是白搭了吗，小歌眼看这样下去不行，也不知道给哪位大仙打了个电话过去，三两下子把具体的情况说了，然后没多久估计是那推销房子的老板给那售楼的男的打了个电话，丫孙子样儿的说了一会儿电话，等人家挂完电话后说，走吧，啥都好商量，小歌跟我摆出了沾沾自喜的笑容，我一看心里就有谱了。

　　
　　我又仔细往房子里好好的研究了会，该有的都有了，没看出什么不好的，小歌也没说什么不好的话，所以我认定这房子是物有所值，而且我还是赚的那一方。

　　
　　后来人家在交钥匙给我的时候我云里雾里的，跟做梦似的，在我面前一难事儿，没料到小歌就嘴皮子上的事。

　　
　　这么一折腾下来，天就黑了，小歌跟着我忙和也没吃饭，我跟我妈打了个电话过去，我特有气势的说，这房子挺不错的，这功劳是我跟小歌俩的，你赶紧做顿有质量的粮食招呼我俩，感谢的话就免了。

　　
　　老太太听我这么一说也乐不思蜀的，赶紧让我爸去买菜，我特牛掰的说，我俩都在路上了，您赶紧的啊！人家小歌今儿可是贵宾，不能怠慢的。老太太笑得都合不拢嘴了，连着说了好几遍，“那是那是。”

　　
　　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