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艳,你听哥说,哥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如果他不取你的话,就这样罚他。”薛彪急忙安慰道。
将药碗放在桌上,指着薛彪道:“就算他不娶我,你也不能这么罚他。”作羞状:“我会心疼的。”
“有种就杀了我,她那付尊容,我死也不会娶她的。”凌寂云冷冷的说。
“你……。”气得薛彪说不出话来,扬起手要揍凌寂云,栀娘挡住他说:“大王,红艳姑娘,我夫君的脾气我就清楚了,你们先出去吧,我来好好劝劝她。”
“谁要你劝,你给我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凌寂云瞪着栀娘,气愤的吼道。
本有些不放心两人在一起的薛彪,听到凌寂云这么吼栀娘,心想是女人被夫君这样吼,都会受不了离开的,这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房门关闭的声音,凌寂云等着栀娘出现在床边,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能瞧见栀娘的身影。吃力的抬手撩开绣帐,却看到栀娘正端着那碗解药,正往嘴里送。
“你干什么?”凌寂云不解的盯着她,希望能有答案。
栀娘放下药碗,走到凌寂云身边,看了看他腿上的伤口,确是恢得很好,可为何他没精神呢?
重新端起药碗,浅尝了一口药,细细的品吸起来。
'33'第三十二章 软精散
少时,母亲要教她琴棋书画,可她却只对医书,药材感兴趣,成天缠着父亲问这儿问哪儿,华虚子在不胜其烦之下,将自己毕身所学一一教授于她,栀娘颇有天赋,学什么会会什么?几年后,书房里的那些医典、医籍,她便都能倒背如流了,只要是她所知道的药材,便能从药汤里分辨出来。华虚子庆幸自己有这么个聪慧宝贝女儿,才在他过世前将救母亲的任务交给她。
栀娘将药汁吐在了手绢里,明白了凌寂云为何伤口恢复却无精神的原因,这汤药里不只有解毒的药,还有软精散。那日薛彪从怀里取出两个瓶子,那么那两粒药中定有一粒是解药,一粒是软精散,怪不得当时感觉不安,原来是因为这个。
拭了拭唇边的药汁,走到床边说:“王爷,您还是把今天的药喝了吧,明日栀娘再来。”
“本王说过,不想再看到你,滚出去。”看着那块若隐若现的红迹,凌寂云没好气的说。
不明白只有他们两人时,他为何还这般生气?淡漠的别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悲哀,道:“王爷何必呢,栀娘并不比你好过。”每晚要小心应付那头禽兽,让他乖乖睡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你不好过。”冷笑道:“你现在可是这山大王枕边的红人,屈驾来看本王,本王真是承受不起呀。”
无须解释什么?跟他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他愿意误会,那就误会吧,反正无关紧要。“栀娘走了,王爷保重。”
听到了关门声,凌寂云气得怒目圆睁盯着帐顶,拳头咯吱作响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洞里。
出来了,栀娘瞧到薛家兄妹俩在不远处,正说着什么话,迎上去道:“大王,栀娘想请红艳姑娘作陪,去外面走走。”
“怎么,在洞府里待着不好吗?”薛穴警惕的问。
栀娘淡然一笑:“栀娘已经是大王的人了,大王还有什么不放心吗?栀娘只是方才被夫君吼了,心情不好,想出去散散心,再者也想跟红艳姑娘说说夫君平日的起居爱好,这样红艳姑娘进了门才不会失礼于人呀。”
听到栀娘这么说,两兄妹都觉得有道理,薛彪欣然同意了。
“可是,他的药还没喝呢?”薛红艳说。
栀娘看了一眼旁边的貌美村姑说:“就麻烦你去喂一下药吧。”
貌美村姑看着薛彪,薛彪道:“去吧。”
“是,大王。”不屑的离去。
薛红艳拉着栀娘大步离去道:“我带你出去看看,这瑞阳山好玩的,好看的东西太多了。”
栀娘二人前脚刚走,一个山鬼喜滋滋的前来报道:“大王,三哥回来了,带回来一箱银子。”
“是吗?快走,去看看。”
“是。”
洞外天宽地阔,也是别有一番景致,只是此时无心欣赏。
天际被正下垂的夕阳染成了血红色,起伏的山峦亦披上了层红光。
薛红艳在耳边不停的问这问那,栀娘那有心绪去考虑她的问题,此时的她只想着找到一些草药,好解软精散的毒。
采药回去太明目张胆了,该如何是好呢?对了,采花。
“红艳姑娘,这附近那里有花呀?”
“原来你喜欢花呀,我也好喜欢呢,跟我来,我带你去。”
刚才几步,突然从石头后窜出一个人来,看到栀娘和薛红艳说:“小姐,这是要去哪儿啊?”
薛红艳仰起高傲的头,大声说道:“我要和嫂子一起去采花,别挡了道。”说完,拉起栀娘就跑。
众所周之,薛彪极宠这位妹妹,得罪了她后果可是很严重的,所以大多时间,山鬼们也是睁之眼闭之眼。
'34'第三十三章 混淆视听
顷时,薛红艳领着栀娘来到一处山花簇簇的地方,这里果真有很多花,只是大多都不可入药,为了掩人耳目,栀娘采了一些花拿在手上,眼睛还不时的寻找着有没可入药的花朵。
“你说会告诉我一些夫君平常的事情的,怎么不说呀?”薛红艳嘟着嘴问道,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虽然在一个府里住着,但也只三天两头不见面的,更何况对他的事情,自己没兴趣,让她怎么说,知道的也只是他有多残忍,暴戾而已,可总不能将这些告诉她吧。呵呵,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夫君喜欢……在书房里看,对,看书。”
“还有呢?”薛红艳对凌寂云真是很感兴趣,好似他的一切她都要知道。
“还有,还有夫君看书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这不废话吗?谁看书的时候喜欢被人打扰啊。
“还有呢?”薛红不依不饶的问。
采下一株花,说“夫君喜欢骑马,他的马很漂亮。”
“就这些吗?”
栀娘要拖延时间,脑子里不停的飞转着凌寂云的一切,突然想到:“夫君的脾气不好,你以后没事可别去惹他。”
薛红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忽然栀娘掩发一笑,终于找到了一株可入药的双花,急忙采下和其它的花放在一起,这样便能混淆视听了。
薛红艳也采了一些花拿在手上,带在头上,样子真是太滑稽了。
一株紫色双梨映入眼帘,栀娘顺利摘下,又找到一株兰皮桂,拔了出来,薛药艳不解的问道:“你不是采花吗?怎么连根都拔起来了?”
当然要拔了,因为兰皮桂的根远比花的药值重要很多,说:“哦,我不小心就拔出来了。”
小习冀冀的将根取下,背着薛红艳揣进了怀里说:“红艳姑娘,太阳已经下山了,我们快回去吧,不然,大王该急了。”
薛红艳伸直弯下的身子,看着栀娘问道:“以你的条件只能嫁给你夫君那样的人,我哥那人的男人,你真喜欢呀?”
驻足,淡然一笑说:“大王对我很好。”
薛彪正因黑三搬回来的钱在大肆庆祝呢,洞府里,一片喧哗之声不绝于耳。
看到栀娘和薛红艳捧着一束花回来了,薛彪急忙推开身别的两的村姑,放下洒碗,起身走到栀娘面前说:“你回来了。”
“何事如此高兴?”栀娘问。
薛彪指着地上的一箱银子说:“看吧,美人,这是前段时间抢了边城袁记绸庄的上等丝绸,卖钱得来的,兄弟们正庆祝呢。”
“哦。”栀娘只是轻哼一声,想起了还被关在洞牢里的那个掌柜和几个伙计们,那个叫海哥脚上的伤还没有好呢。
拉着栀娘的手,薛彪说:“来,陪本王喝几杯。”
作无意的抽回手,笑道:“大王,栀娘不胜酒力,只会扫了大王的兴,您看栀娘手中还拿着花呢?让我回房等您好吗?”
薛彪大笑道:“哈哈哈,好,不愧是我的女人,敢当着这么多兄弟面前拒绝我,本王喜欢,先回房吧,等着本王把银子分了后却找你,哈哈哈――。”
“哈哈哈――。”听出了他的意思,山鬼们一个个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35'第三十四章 解药
栀娘回到了房里,趁薛彪不在之际,急忙将采来的双花等药材做成一粒解软精散之毒的药丸藏起来。
又找来瓶子将其它的花插好。坐在桌子边,闭上双眸,细细的回忆着这山洞内的地形和洞外的情况,将图画好,又上字后叠成一个小纸条走到窗前,朝窗外轻唤:“彩儿,彩儿,彩儿。”
听到扑哧的声音,彩儿立即停在了穿石上,将纸条好好的绑在彩儿的腿上,轻声说:“彩儿,飞回去找到风清大哥,或是汪洋大哥。”
彩儿眨了眨眼睛,迅速飞去。
“你在做什么?”彩儿飞起的瞬间,薛彪走了进来,看着有什么东西飞走了。
掩饰住紧张的心跳,栀娘回眸道:“这瑞阳山里有趣的东西,真像红艳姑娘说的一样太多了,方才我站在这里,有只很漂亮的小鸟停在了窗下的花枝上,我以为能伸手抓住她,结果被她飞走了。”
薛彪靠近窗子,向下一看,那花枝果真在颤动,再看栀娘一脸的波澜不惊,便也就不在怀疑什么。揽着她入怀道:“太晚,休息吧。”
栀娘似撒娇般动了动身子,取出了银针握在手中……。
凌寂云毫无睡意的躺在床榻上,满心皆是栀娘的影子,与她相识以来,她的淡漠,她的倔强,她的不甘示弱的性子,都一点一点的牵动着自己,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在她身上作了停留,而且是如何也收不回来。
忆起首次见面,她不畏强权的向自己讨钱,然后替人出嫁,害怕暴露身份,坦然的说自己害羞,欲熄灯为人,从容的躺在自己身下,自己却饶有兴趣的折腾了她一夜,在她身上狠狠的烙下自己的印子,冥冥之中自有主载,再次的重逢与接触,她就向一股弱小的溪流,一丝一线的流进了自己的心田,不得不承认自己动心了。
可如今她却躺在别人的怀里,裸的背叛自己。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视自己无存在,自己却在这里承受她躺在别人身下的悲哀。
突然很怨恨那个女人,她何时在自己心中占有这么重要的位置?嘲笑自己的愚昧,为个女人气得一夜失眠。
这日临近晌午,掐着凌寂云喝药的时间,栀娘从房里出来朝凌寂云的房间走去。
正巧在门口看到了薛红艳端着药进去,叫住她:“红艳姑娘。”
房内的凌寂云听到栀娘的声音,猛的睁眼,呵呵,怎么不介意?
“原来是嫂嫂你呀?”薛红艳这样叫着,表明她的立场。
栀娘淡然一笑道:“听大王说,你们就要走了,夫妻一场,我想跟夫君见最后一面。”
薛红艳笑了,脸上的粉险些掉进药里。“嫂嫂请吧。”
走近她,栀娘故意将脚一扭,碰掉到了药碗,清脆的响声后,褐色的药汁全撒在了地上,急忙道歉:“对不起,红艳姑娘。”
薛红艳有些生气,却也不敢大怒,只得皮笑肉不笑的说:“没事,没事,我再去端一碗来。”
薛红艳匆匆离去,刚推开房门,凌寂云的冷语入耳道:“想不到你这么有心计。”
这个词本不应该形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要帮凌寂云做这么多,他的生死与自己何干?
出现在他面前,仍是一张淡漠的脸,仔细的查了一下伤口,已复原了。若是没有每日的那碗汤药,怕是早已恢复本性,生龙活虎了吧。
取出解药,看着他,淡然的说:“这是软精散的解药,王爷服下吧。”
凌寂云心下一惊,虽然知道自己中的不是一种毒,却也一直苦无办法解救,她方才的‘心计’就是因为这个?稍稍有些感动,却被冷漠的脸掩饰起来。
张口服下解药,栀娘说:“王爷的伤口早已痊愈,服下这解药后不日便可行动自如,薛红艳送来的软精散此时已无作用,你大可当苦水喝了便是。”
怔怔的看着她,这个女人何其的冷静?栀娘接着说:“王爷是聪明人,定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来不及说话,薛红艳重新端来了药,栀娘笑道:“栀娘就不久留了,先行离去。”
她就这样走了,自己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一句话,心为何隐隐作痛?
'36'第三十五章 重逢时的月光
算来算去时间,彩儿应早已飞到边城了才对,为何现在还未见风清和汪前前来搭求?难道彩儿出事了吗?
一颗心高高悬起,难道自己真要留在此地一生一世了吗?凌寂云的毒应解了,以他的能力定能运筹帷幄,加上前来增援的风清和汪洋,薛彪等人定然会失手被擒的。
少有的拧眉、心慌,在不知不觉中站在窗前呆了很久,很久。
点点儿星子挤满了银河,盈盈的满月,高悬于天幕,柔和着散发了银光,温柔了夜间的每一个角落,浪漫了大地的每一处山河。
一个叹息转身,却被一双大手揽了个满怀,刺鼻的酒香充斥了大脑每一条神经。
“大王何时进来的,栀娘都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整日而对这个骄纵淫虐的男人,早已麻木了。
薛彪打了个酒嗝,差点将栀娘熏晕过去,朗声道:“本王……今天太……太高兴了,多喝……了几杯,让夫人你……久……久等了,一会儿本王定……会……好好疼你。”
抱起栀娘摇晃着步筏朝床榻走去。
门外,护纸被擢了个洞,一双喷火的眸子怒视着被置于榻间的人儿,薛彪一个翻身覆在了栀娘的身上,下刻定会上演一付活春宫了,凌寂云狠狠的摒着怒气,这个该死女人,居然还敢能他笑。
刚褪去衣衫,栀娘便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头埋进发间,嗅着栀娘的味道。手起针落,薛彪便晕睡过去。
凌寂云愕然的注视着这一切,看着栀娘推开薛彪,看着她将整齐的床榻扔得凌乱,看着她淡然的走到窗边小榻前,脱掉外衣,抬起手掐着手臂、掐着脖子,掐着胸口,触动的秀眉标识着她正隐忍的疼痛。
眼见着方才掐过的地方,刹时变红,栀娘提起外衣着在身上,躺在小榻上,瞧着窗外的满月,淡漠的双眸,闪着不忍的清澈。
原来她每晚是这样过来,心疼的推开门,栀娘听到了响动,回眸一望,不觉有些惊然:“王爷,你怎么来了?”
一阵沉默,拉起她的手说:“跟我来。”
不由分说的被凌寂云拉着出了门,闪着、躲着,避开那些站哨的山鬼。
栀娘静静的跟着,了解他的嚣张,他决定的事情,说一是一,就算你有多正当的理由,在他的霸道面前,都如同手中让风吹走的沙粒。
只觉得没有闪躲了,站哨的山鬼也消失了,到得一处洞内,栀娘已气喘虚虚。稍平定一下心绪,打量了四周,地上铺着干草,一个小孔正好能看到天空的满月,满月亦将月光泄了进来,如同一盏明灯。
“王爷这两天是在这里休息的吗?”栀娘转过身子,伸手想要抓住月光。
凌寂云缓缓靠近她道:“难道你想让本王继续躺在薛红艳的屋子里?”
“为什么不呢?栀娘能看出红艳小姐可是真心爱慕于王爷,王爷何不考虑一下?红艳小姐虽然相貌差些,可心底还是好的,不然……。”
瞬间覆在她喋喋不休的唇上,吮吸着她独有的味道,低怒道:“你想死吗?在本王面前说别的女人好。”
秀眉拧紧,方才掐得痛楚还未散去,推开他走到一边说:“王爷该嫌弃栀娘才是,栀娘再次当了破鞋。”当初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