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彩雀那可是传说中的东西,几百年都没人见着过,就算是风清神医去找,怕也是要花很多时间呢。”汪洋严肃的回答,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看到凌寂云阴沉着脸,汪洋继续说:“您放心吧,风清神医一定会将若依姑娘的毒治好的。”
“哼,除了用彩雀五脏,还有何法解毒,你不用安慰本王了。”
汪洋沉默了,转眼前到了雅絮苑。杨秀珍没想到凌寂云会来看她,当下一阵好打扮,来到门口迎着凌寂云。
“妾身参见王爷。”
凌寂云走过她的身边,闻到一股厌恶的俗粉之气,坐在凳子上,打量了屋子里所有的人,没有见到他想见的面孔,一把接过杨秀珍,扯开她的衣袖,看着那白如玉脂的手臂上完好无缺,心下一阵嘲弄,道:“你从杨府都带了些什么人过来?”
杨秀珍闪了一神,马上恢复神情道:“王府,妾身带过来的人都在这屋子里了。”
凌寂云莫名的生气,甩开她的手臂大步离去。留下一屋子的人惊得大气都不敢出。
马儿从新来到那日与栀娘相见的地方,朝溪边望云,小玲儿正在洗丝线,看到有陌生男子朝自己走来,她有些害怕的险些摔倒。
夜寂云沉着脸问:“你可认识栀娘?”他也只是凭映象中记得眼前的小女子是这样喊她的。
小玲儿怯怯的点点头,夜寂云又问:“告诉本王她住哪儿?”
小玲儿这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王爷,立即跪下不停的磕着头:“民女叩见王爷。”
“起来回话。”凌寂云有些不耐烦的说。
小玲儿颤抖着起身道:“谢王爷。”
“告诉本王栀娘在哪儿?”
看到他不悦,小玲儿急忙说:“前天栀娘的母亲过世了,她说要将父母合葬在一起,今早就便离开了村子。”
凌寂云下了马问:“她娘是怎么死的?”
小玲儿惊得退了一步说:“前天夜里栀娘不知道去哪儿了?大婶担心她,后来就不行了。”
“知道她何时回来吗?”问出口就后悔,打听那么清楚干嘛,难道还想找回她来跟自己顶嘴吗?
“她说要给大婶守灵三个月,三个月后会回来跟小三哥成亲。”小玲儿用只能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可凌寂云听到了。
凌寂云心下好一阵生气,冷笑道:“她还有脸成亲。”说完上了马,扬长而去,惊得小玲儿站在那里移不开眼。
回到府里,管家松伯便接过他的马说:“王爷,方才有飞鸽传书,老奴已经放在书房案上了。”
“知道了,下去吧。”
松伯牵过马儿朝马院走去,凌寂云回去书房,途中遇到了汪洋,方才他莫名其妙的跑出去了,让汪洋好一阵找。
“爷,你可回来了,方才若依姑娘到处找您呢。”
听到若依的名字,凌寂云的心怔了一下,放弃了去书房的脚步,转身朝绿依苑走去。
穿过透花的花墙,迎着淡淡的花香气息,看着不远处花丛中的贵妃椅上,躺着一抹娇小的身影,随着贵妃椅一摇一晃,在花堆里若隐若现。
“若依。”一声轻唤,包含了太多,怜惜,疼爱,还有……。
连若依回眸一笑,清秀的颜容更添几分美丽,却又被病情加深了几分苍白。凌寂云箭步到她面前蹲在她面前说:“听汪洋说你刚才找我?”
连若依轻抿秀唇道:“是啊,你都两天没来看我了,我怕我会忘记你的样子。”说完伸手轻抚着他的脸,眼神中充满了爱意。
凌寂云轻轻的搂着她说:“我不在你身边吗?不要担心了,好好养病。”他又给她错觉了,明知不对,却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抚她此刻的心情。
“云,你的怀里好温暖,若依好舍不得哦。”
虽然听惯了她的撒娇,可这回带着泣意的说法却也明白她的意思:“傻瓜,风清神医已经去找彩雀了,你一定会没事的。”
轻轻推开他说:“可我听说彩雀早就灭绝了,几百来来江湖上从未有人见过它,云,我好怕,真的好怕。”扑到他的怀里,轻声的抽泣起来。
微风送来阵阵清香,却也没舒展开凌寂云紧蹙的剑眉。
'5'第四章 意外的邂后
迷踪林,当年华虚子找到这方土时,便运用天体运行八卦图与三垣二十八宿(本人也不懂,乱编的_)的阵式将这片林子隐起来。每两个时辰换一个方位,就是说进来的道路与出去的路是不可能重复的,加之林外的障气,天然烟雾,如没有破解之法,胡乱闯进林子里,那是必死无疑的。江湖上的受伤或中毒的人都知道,只要在这林子附近等着,如果有缘便能遇到医神华虚子,否则便是在这里等死。
栀娘背着药筐刚采完药,走在华虚子开劈的羊肠小道上,放眼望去,满目的翠绿嫣红,自己果真喜欢这个地方,微微的扬起嘴角,大声喊道:“彩儿――彩儿――。”
一只五颜六五的小鸟从树林里窜了出来,喝着优美的歌停在了栀娘的肩上。栀娘忍不住扬起手逗了逗她说:“好彩儿,你这一天都去那儿玩了,我们快回家吧。”
小鸟儿似懂人性,一挥翅在前面倒飞着带路。
有彩儿的伴行,栀娘心情很不错,还不时的采了些小野果,彩儿停在栀娘手上,低头啄着小果子,啄得栀娘一阵轻笑:“呵呵呵,彩儿,你轻点儿,好痒啊。”
或是听到了栀娘的笑声,林子里许多小动物都跑了出来,松鼠拿着松果跳到栀娘身上,可爱的雪兔跳出来在栀娘周围跳着,蝴蝶围饶着栀娘飞舞,连小鹿也来凑热闹,栀娘心生感慨:“在这林子里,我们一起长大,爹娘虽然过逝了,可还好有你们一直陪着我,我愿意放弃人世间的繁华,与你们永远快乐的在一起。”
“叽叽叽叽――。”一只猴子从树上滑下来,指着前方一直的叫个不停。
栀娘笑着问:“怎么了?我的小当家?”栀娘没在时,就由它看着屋子,所以栀娘叫它小当家。
小当家扯着她的裙子指着前面,栀娘知道它定是要带自己去哪儿?说:“好,我跟你去,你带路吧。”
栀娘跟着小当家,其它的小动物都跟着。到了湖泊边,小当家又开始叫喊起来,栀娘仔细的检查着每一个地方,也没发现不对劲啊,正无奈之际,彩雀朝那一涧瀑布飞去。
咦,奇怪?怎么瀑布的水变得这么小,栀娘问着小当家:“你带我来看这个吗?”
小当家点点头,似同意,栀娘放下背着的药筐,走到瀑布下面,仰着头观察着,突然彩雀叫着直冲下来,栀娘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时,一个人已随着瀑布泄了下来,‘咚’的一声,吓走了所有的小动物。
栀娘身上湿透了,她拭干脸上的水,蹲下去扶过那人的正面,顿时惊得坐在溪水里。他怎会在此?再仰头看了看瀑布便知道,定是被水冲到这里来的。
探了鼻息――微弱,把了脉――似断不断。怎么办?让他死在这里?还是救他一命?想到了父亲做人的宗旨,只救有缘人,既然他被水流冲到自己面前,那么应该算是有缘吧,就不能计较他以前的为人如何。栀娘拖着他一点一点的朝家走去,等到竹屋外时已是大汗淋漓,累得直不起腰了。
歇了一会儿,把他扶到了木床上,又急忙换上父亲生前的衣衫,这才停下来喝口水。
彩雀在窗梭上叫着,栀娘一抬手它便飞了过来:“彩儿,听话,现在栀娘这里有病人了,等一下再唱歌好不好。”
彩雀拍了拍翅膀,叫着飞走了。
栀娘回到床前,打量着躺着的人,没有了往常的霸道、嚣张,只见他一脸腊黄,眼睑发红,嘴唇泛青紫,栀娘可以肯定他中了武林赤波门的赤梅双煞,父亲记载的书中写明这种毒是由两种毫不相干的成份组成的,赤梅是赤波门独步武林的密毒,据说它的形装似梅花,所以得此命名,若中赤梅毒会双眼外突,眼睑瞳孔同时如朱砂般鲜红,严重者若十日内不及时治疗便会双眼溃烂直至死亡;此外赤梅双煞的双煞是赤波门的左右护法的统称,因他们研究出了如何将有毒的障气与赤梅结合使用,赤波门门主便给这种新型毒取名为赤梅双煞。
看来这凌寂云得罪的人定是要将他置于死地的,单中赤梅的毒就无解,还中了赤梅双煞,又让他吸入了至命的有毒障气。本死定的人遇到了自己,偏偏自己又知道如何解这毒,更甚是这迷踪林是医神华虚了的境地,奇药异草遍地皆是,凌寂云,上天眷顾你,是你命不该绝。
取出银针,刺入眼周围的穴道,让毒液运行缓慢些,不至于多次快速进入心脏,又到药埔里摘下去障气的青针叶捣成糊状,将汁喂他服下,渣敷在眼上,用崩布缠好。
湖泊里的枯叶鱼不但可以续命,也正好可以减轻赤梅毒的毒性,刚采的蜘蛛草也有缓解的作用,再加上其它的草药,多管其下,还怕本姑娘医不好你吗?
知道他现下晕迷,吃不下东西,便用枯叶鱼煮了鱼汤,一点一点喂下去,这一喂就喂了半个月。
'6'第五章 醒来的真相
晨阳不知溪水寂,跃上紫湖临玉览,桥然浑网人一抹,雀鸟飞还无边际。
抓到了枯叶鱼,栀娘放在木盆里,又将竹架上的药草摆弄好,转眼间又到晌午了。
彩儿突然在周围乱窜着,栀娘急忙往屋子跑,看着凌寂云直起身来坐在床上,镇静脸色得让人可怕。
闻着记忆深处浮现的药香,凌寂云惊问:“是你救了我?”
栀娘倒了杯水给他说:“王爷倒是镇静,让民女有些意外。”
凌寂云并未接过水杯,因为他看不到:“本王是不是瞎了?”
“王爷说笑了,您不过是让石头伤到了眼睛,过些天就没事了。”她不打算告诉他中毒的事实。
凌寂云何等的人,他会不知道中毒吗?“少在本王面前装算,实相的就告诉本王,中了何毒?”
“王爷怎知自己中毒了?”栀娘太高估自己,小看他了,本以为他会什么都不记得的。
“哼,本王中毒自己会不知道吗?只是觉得你既然能让本王无性命之忧,定知道本王中的何毒,快告诉我。”
栀娘倒吸了口冷气,这个男人可真历害,她说:“王爷,请恕民女不能相告。”
“为何?”难不成他们是一伙的?
栀娘转身推开窗子,说:“王爷不要乱想,民女只是不想世间多添几缕幽魂而已。”
“你倒是好心得紧,告诉本王,何时才能看到东西?”他急着恢复视力,更因为急着去报仇雪恨。
栀娘说:“王爷没听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你定然知道自己中的毒有多深,冒然急促恢复,会留下后遗怔的,我想您也不会想遗憾终生吧。”
“你好大胆子,竟敢这样跟本王说话,不相信本王会要了你的命?”
栀娘轻声一笑:“王爷还是省些力气吧,在这里,除了我们两人之外,再无一人。”
凌寂云抑止住怒意:“这是什么地方?”
栀娘道:“民女之家。”说着上前扶着他躺下说:“王爷还是好好休息,不要再多说话了。”
彩雀不知何时飞了进来,在屋子里欢喜的叫着,凌寂云好奇的问道:“是何动物鸣声,这般好听。”
听到有人夸她的彩儿,栀娘老实应道:“是民女养的彩雀。”
“彩雀?”凌寂云脸上闪过一丝欣喜,道:“你是说可以解百毒的彩雀?”
栀娘微皱眉,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她说:“王爷怎会知晓彩雀可解百毒。”
“哼。”凌寂云道:“本王派人找了它两年,都一无所获。”
栀娘道:“这么说来,王爷家中定是有人中毒吧,才这般急需彩雀。”
“你到是聪明。”
“民女的彩雀通灵晓性,自是武林中的至宝,可民女决不会让人动它一根毫毛,就算是王爷您也不可以。”栀娘说完朝彩儿说道:“彩儿,让鹿儿给我衔枚蓝果来。”
彩儿拍打着翅膀飞出了屋子,栀娘仍不放心的盯着凌寂云。
“它不过是个畜生。”
栀娘接道:“那也比有些人强。”
“你……。”
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王爷,还是休息的好,民女去备午饭。”
听到栀娘外出的声音,凌寂云很想生气,却怎么也气不起来。少顷闻到了饭香,栀娘又将他扶到桌前,递上筷子,递上饭碗说:“王爷,民女已经将菜放到你碗里了。”
凌寂云闻了一下,一股枯叶的味道,脸上有些不悦,却也大口大口的吃起来,栀娘有些意外,问:“王爷不怕民女在饭菜里下毒吗?”
凌寂云道:“你若是要下毒,还救我作何。”
一阵沉默,鹿儿衔了枚蓝果跑进来,栀娘取下蓝果,拍拍它的头说:“谢谢了。”
“这次又是什么?”凌寂云放开了听觉,却也无从所知。
栀娘知道告诉他太多对自己没好处,只得说:“王爷别问了,这枚蓝果等王爷饭后服用。”
凌寂云许久,冷冷的一笑:“你为何对本王这般好,不要告诉我你没企图?还是因为你曾经侍候过本王,对本王产生爱恋了?”
栀娘手中的筷子刹时掉到了地上,他知道了什么吗?定了定神,道:“民女不知王爷所指。”他知道那夜的新娘不是杨秀珍,怎么可能呢,明明一切都是那样顺利的。
凌寂云接着说:“你不用掩饰,从将你压在身下那一刻开始,本王就知道新娘子不是杨家小姐了,而是你这个向本王讨丝线钱的女子。”
“王爷既然知道,何苦为难民女呢?”想到那夜的屈辱,本来好好的心情瞬间变成坏透了。
听到她的语气变了,凌寂云非常有成就感的说:“你肩上的伤怕是好不了吧,那样为了确认本王心中的疑虑,故意咬的。”
肩上的伤早就好了,只是留下了伤痕,栀娘道:“王爷不觉得自己过份了吗?”
“本王过份?你窜通杨家一起欺骗本王,本王难道得到一点回报都不可以吗?当然如今看来依你的脾气,定然不会无条件去当杨秀珍的替身的。”
栀娘凝视着他,眼前这个似乎能看穿自己的男人,幸好他的眼睛看不到,不然会出什么事情,自己都难预料,当下做了个决定。“王爷,那些原因都已不重要了,这都是命,民女认了。”
'7'第六章 木桥上的威胁
午后,本来晴空万里的天气,忽然乌云密布,下起了倾盆大雨,惊得彩雀一直躲在栀娘怀里不敢出来,“彩儿,别怕,有栀娘在呢,今天是惊蛰,雨只会下一会儿,别怕啊,别怕。”
傍晚时分,雨停了下来,雨一停,彩雀就冲了出去,消失在了林子里。
“你到底是谁?”凌寂云躺在床,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栀娘停下了倒药棒,说:“民女只是边城的一名普通老百姓。”
“普通老百姓?本王眼睛虽看不到,可双耳却不聋。”
栀娘继续捣着药,说:“王爷太聪明了,让栀娘有些害怕,为了保护自己,栀娘从现在起会对王爷有所隐瞒。”
凌寂云意外她这样说,倒也不气道:“你不怕本王吗?”
“在这林子里,王爷只是一个病人兼客人,若栀娘害怕,岂不是会怠慢王爷。”说完,药好了,喂他服下后,又取下崩布,眼睛虽然看不到,气色却恢复了很多。
少顷,栀娘说:“晚了,你休息吧。”
凌寂云猛的抓住她的手,道:“你去哪儿?”
栀娘怔了一下,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说:“我要回房休息了。”
只见凌寂云簿唇轻起,邪魅一笑,暧昧的说:“不想侍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