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君霸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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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君霸爱1-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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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好,夫人休息片刻,服点宁神丸,一会便好。”老太君道。

  褒若陪着慧娘在小憩室坐下,被将军夫人死活拉走:“夫人病了,我们一群专门给你们饯行的人可就指望郡主了,郡主不去可不行。”

  慧娘开口道:“郡主请去吧,我坐坐便来。”

  给褒若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叫她按她们先前商量的那样“一问三不知”,褒若会意,道:“那姨妈好好休息,我给众位夫人道谢去。”

  褒若走后,慧娘从榻上站起来,在房里随意走走,见房间布置幽雅不凡,不由得佩服这位夫人好心思,虽然对将军府上下仍有隐怒,但是细想来,也是缘分使然,若没有当初被休,妹妹如何能遇到凌王,如何成就今日美满姻缘,那个凌王从各方面来说,远胜于将军千倍,对妹妹又是一片真心,岂不强如在这种地方,与一堆小妾争宠。

  只是想是这么想,心下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一想到将军竟在妹妹孤苦无依时,全不念旧情,也不伸手相帮,虽是妹妹主动提出和离,但是总归一个女人,你也不想想,休了她,却叫她往哪里去?在那样的酷暑,她负气拒绝帮助,你就真任她那样走出家门?想着,又觉得怒气填膺,又觉得将军不可原谅。

  就在这样的心情中,脸一下热一下冷地,命人把窗子打开,坐着无聊,又不想面对那些夫人,褒若一人她虽担心,但毕竟是一个未嫁女儿身,只要来个“全不知”就没事,反倒显得郡主尊贵,是以也不急着出去见客,只身来到院中走走,见前面是一排花坛过去,问道:“前面是什么地方?”

  “回夫人话,前面是小花园,并不大,只种了些月季玫瑰之类的小型花。供夫人们晚间小坐的。”将军府的嬷嬷答道。

  慧娘道:“我闷得很,正想要找个有花的地方小坐。”

  便让人引路,在小花园里坐下,看着妹妹曾呆过的地方,想着她在这儿受过的苦和在李国得到的幸福,真如天壤之别,一时百感交集。

  “姐姐。”一个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慧娘惊得不敢回头,一刹那,脑中闪过千百个念头,在短暂的僵直后,她回过头来,满脸的疑惑:“请问您是谁。”

  “我是敬宣。”将军已经肯定她是慧娘,她几乎没有什么变,那她的妹妹,他的前妻呢?也许也没有什么变吧?

  他不想再与慧娘弯弯绕,直接问道:“她呢?”

  和明白说明白话,慧娘正视他的眼睛:“和你没有关系!”

  “我只是问问。”将军的口气软了下来,慧娘黑白分明的眼睛严厉谴责着他的良知,他有些不自在地看着一朵秋玫瑰,那花瓣在秋天里,在百花逐渐势微的季节,散发着勃勃生机。

  “问也不用问了,你只当她已经死了罢。”慧娘冷冷地道。

  “姐姐为什么会成为李国的诰命?我记得姐姐的原夫是中汉国姓奚的,就在湄城。”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与那奚的也没有什么关系了,我和妹妹一样,对男人伤心透了,而且和妹妹一样,主动下堂,让你们男人尽享齐人之福,不用顾虑。”慧娘看着将军头发边出现的一丝白色,想当初新婚时,这个妹夫一头黑发如没如墨,岁月不饶人啊。

  “那姐姐为什么会成为李国的梁国夫人?”将军不肯放过这个话是,这里也许关系着他的前妻。

  慧娘眉头深蹙:“我和你有关系吗?”


  “我只是好奇,如果姐姐不说,我自会派人去打听。”将军道。

  “很好,那我告诉你,你知道我和妹妹不是一父所生,我的生父到了李国与一些达官贵人交好,知道我的下落后,把我找了去,于是我就主动提出和奚家的那个分手,到了李国,就在这一年里,我又嫁了人,嫁给一个侯爷当填房,可惜,依旧命薄,不到一年,他又撒手西去。至于妹妹,如果你非想知道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她如今当了李国的宫廷姑姑,专门陪奉李国皇太后,这种日子对她很好,对谁都好,所以你就不用惦记她了,有那个闲功夫,不如好好积点德,放赈救灾。”

  慧娘一句句平静无波的话音传入将军的耳中,将一切解释得完美,其中的漏洞就算将军能够捉到,那也是过后的事,那时谁知又是一番什么情况?

  将军听着她讽刺的几句话,有些羞恼:“原来如此,恭喜夫人一步登天了。”

  “恭喜我做什么,我不过是个未亡人,你还是恭喜我的妹妹,在宫中陪侍得太后皇后都极喜欢,就可惜至今不相信男人!”慧娘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要离去,将军又叫道:“姐姐,请问那郡主……”

  慧娘回过头来:“郡主怎么?”

  “郡主年方几何?”

  慧娘冷笑道:“这算什么?郡主的事也是你问的吗?”

  “她长得像一个人。”

  将军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慧娘,慧娘莫名其妙:“像谁?”

  “你不觉得郡主像她吗?”将军毫不放松慧娘的任何一个表情,慧娘脸上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表情,又转为一种愤怒,冷笑道:“你在想什么?你简直是……”

  慧娘恼怒万分,简直说不出话来,又好气又好笑地表情在脸上交织,最后呸了一声道:“跟你说话,简直辱了我的身份!”

  慧娘掉头就走,将军紧紧盯着慧娘的身影,依慧娘的反应来看,郡主应当不是那人的女儿了,那人在宫中当了姑姑,应当是真的。

  慧娘一路走,一路紧握着的手心里满是粘湿的汗,这个将军的目光太过犀利,似要将她看透一般,不知她的反应可能瞒过他?

  将军这一试探没有试探出什么来,便就此放手,慧娘已经表达出不想与他多有关系,只要对他无害,他也不想过多地追究。

  明厚载不多时便打发人来请梁国夫人与郡主去商量起身的事,所以将军夫人也没理由多挽留,慧娘对她与其他送行的夫人表达了谢意,便登车离去。

  “这位夫人虽说是李国人,不过态度中总让我感觉不是李国人似的。”一个夫人望着远去的车驾,笑道。

  明老太君心中有数,并不搭腔,只是微微地笑着。

  送走了各位夫人,将军夫人折身进来问将军:“如何?见到了吗?”

  将军点点头:“见到了,是她。”

  “啊,真是她?”将军夫人大为惊讶:“那么说来,那位郡主……”

  “那位郡主与我们将军府毫无关系,你要记得,这种事传出去,有碍将军府的名声!”将军当即截断了她的话,夫人眼睛一转,柔顺地答道:“是。”

  晚上,明厚载自驿馆回来,对老太君禀明明日去湄城,老太君点头道:“一路小心,只是我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你。”

  明厚载回过头,犀利的目光一眼洞悉了老太君的意图:“孙儿不敢推辞老太君之命,但若是要我兼送微含姑娘回湄城,恕难从命。”

  “你!”老太君气得一顿龙头拐:“她一个女儿家,你叫她一个人回去?”

  “她既然能来,自然也能一个人回去。”明厚载毫不留情:“我不想与她再沾上分毫!”

  老太君长叹道:“没想到你如今一下子翻脸不认人,当初你可是对她也有怜惜之情的,也罢,我又不要你娶她,只是让你顺路带她一程,这也不行?”

  老太君越来越糊涂了,已经接近于偏执,什么事越不近理,越不能做,她就偏偏要做什么,明厚载的语气开始严厉起来:“瓜田李下须避嫌,若是老太君怜惜她,自己派人送她回去便是。孙儿明日还要赶路,先告退!”

  这一夜依旧秋风生凉,褒若睡得很香,细闻,空气里还有一股极淡的,像松叶一般的香气,那个人影在她的床边,看了她很久,黑夜掩去他的眼神,只看着他手上把头伏在褒若身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褒若……褒若!”

  是的,他是云渡,他是只能在黑暗中陪着她的云渡,失去了与她相守的资格,曾经的预感成真,他与她距离,终究比银河还深遂。



  第一百一十五章 微含惨遇

  次日,明厚载护着慧娘与褒若的车子行到与明夫人相约的地方,明夫人尚未赶到,于是慧娘与褒若便下车,略为松泛一下身子骨,不到一顿饭功夫,明夫人的车驾也来了,天民护在车旁,面带笑容,见到明厚载轻轻点了下头,跳下马来,为明夫人掀开帘子,扶着明夫人下车,动作温柔娴熟,丫头们都没有插手的份。

  慧娘听褒若提起明夫人的事,现在见到这一对,觉得果然是登对,男的高壮有力,女的小鸟依人,当下笑着迎上前去,明夫人亲热地与慧娘打招呼,又看着褒若道:“长高了好些,越来越漂亮了。”

  说罢,瞪了明厚载一眼,意思是这么大个的美人,你居然错过,简直是个呆瓜!

  褒若向来喜欢明夫人,拉着明夫人的手笑眯眯地叫:“姨!”

  明夫人有些愣,转念一想,笑道:“可不就是姨吗?乖!”

  她与明厚载已经不再是夫妻,自然不能再喊明夫人“娘”,虽然明夫人心目中,她仍旧是她的儿媳,但是此事急不得,终有一天会再叫自己“娘”的。

  一行人叙过话,慧娘与明夫人整车而行,在车中说话,褒若便骑马沿路边走边玩,明厚载因了天民的到来,也不用再分心照顾马匹,天民则是一边照料车队,一边不时问明夫人可要水,可要下车“休息”,他时间把握得很好,都是选在两位夫人喝过水正好有方便之意时提出,也免了两位夫人开口的尴尬,而且选的地方正好都是荒芜人烟处,两位夫人下了马,他便借口去前面探路,远远地避开,但又不至于离得太远,慧娘看在眼里,对明夫人道:“贵管家真是细心,我也见过不少忠仆,像这位大哥这样的着实少见。”

  明夫人笑着点点头:“天民哥就是这样,什么事都想得很周到。”

  慧娘有意无意地道:“真是个好男人啊,现在多少男人只顾着自己,像贵管家这样的人才是真男人,少见得很,夫人有福。”

  明夫人偷眼看了一眼守在车旁的天民哥,心里又苦又甜。

  晚间已经来到一座小城,车辆来到明海楼名下的客栈里,正在解马卸物,又有一辆车来到客栈门口,车上下来一位姑娘,褒若正在门口看风景,一见便笑了——

  微含。

  来得真巧,真巧,她们走,她也来,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她微笑起来,微含见到褒若,却显出一别柔弱无措的样子,仿佛有些进退不得,一个嬷嬷上前来扶她,她小声对嬷嬷道:“嬷嬷,我们还是另寻一家吧。”

  眼睛却瞄了褒若一眼,声音虽小,却刚刚让褒若听见,嬷嬷瞥了褒若一眼,道:“这个时候上哪找客栈去?虽有几家,却又小又脏,怎么住得下人?客栈本就是给天下旅人住人,难道不许我们住?”

  正说着,明厚载走过来找褒若,刚好听到这话,见到微含,皱皱眉,也不打招呼,转头对褒若笑道:“天色还早,要不要去走走?这座小城虽小,但是人也挺多,你最喜欢热闹不是?”

  “明公子眼力可不砂好,见到故人怎么不打招呼?”褒若不吃他这套,你想避开,我偏要凑过去。

  明厚载瞪了她一眼:“胡闹!”

  转身对微含总算点了点头,便牵着褒若走了。

  “你别胡想,我可没有招她,今天她为什么会跟来我也不知道,我们只当她透明就完了。”

  恐怕没那么简单,褒若心想,明厚载心里也知道,他紧握着褒若的手,暖暖的体温在手心里烘着她的心,缓和了她恼恨的心情,那种因从前的事,而生起的不悦情绪。

  微含见到两位夫人也只是行了个礼,便不多说话,躲进房间便不再出来,摆明了与明厚载一行人不愿有所牵连,明厚载自然连微含的名字都不想听到,褒若也不提,微含这个名字偶而提一提,甚能收到打击某人之效,但提多了,便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也容易引起他的反感,这种幼稚的事她才不干,微含要是存心想让她不开心,要在明厚载心中留下黑色一笔,那是想错了。

  一夜无事,次日众人上路,褒若出门时往客房看了一眼,问了伙计,得知微含一早便上路了,倒是大出乎意外,这个微含难道真的只是路上巧遇?

  吃过饭继续上路,这一天都没有遇上微含,但是第三却出事了。

  他们走在路上,褒若笑道对明厚载道:“这里的风景有些像李国呢,不知道我娘怎么样了。”

  “想娘了?你最好还是习惯,今后你要是嫁给我可以怎么办?”明厚载笑道把她的头发掠一掠,褒若斜眼看他,眼中风情自现,明厚载不禁怦然心动,只恨在路上不得一亲芳泽,褒若笑道:“谁说我一定要嫁你?你要是不好,我自然回李国嫁人,还能跟我娘相守呢。”

  “你敢!”明厚载一把拉住她的手,褒若却挣脱了他的手,长声笑道:“你说敢不敢呢?”脚轻轻一踢,马上顿时脚下发力,远远地跑开了,明厚载叫道:“小丫头不要跑,看你跑到哪去!”扬鞭追上去,两个年轻人的笑声在山间飘荡,充满着追逐之乐,慧娘与明夫人不由得笑了。

  “年轻真好。”慧娘轻轻道,看着前面追得正乐的褒若,眼中有一抹向往:“年轻有底气。”

  “是啊。”明夫人与她并坐在车上,车蓬已经卷起,明夫人的头发在风中被吹得如天上的云丝一般飞起一丝丝的乌丝,天民微笑看着她,插口道:“夫人们还是年轻的,只要想,就能做得到,不用去想年纪。”

  “可是毕竟有些事挽不回了。”明夫人不由自主地想起儿子的话,有一种怅惘在眼中蒙上一层纱一般的泪光:“我们有很多事都不可能了。”

  “夫人何必多想?我就不愿意多想,我的原夫是奚家的,你知道的,”慧娘有心帮天民一把,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被休吗?”

  明夫人一直想问,只是这种事是女人的心里伤,不敢问出,如今见慧娘自己提出,问道:“是为什么,因为……因为他纳妾?”

  “不是,纳妾是我自己提出的,是我给他纳的房中人。”明夫人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慧娘叹道:“当初我一嫁给他我就知道所遇非人,他连我的嫁妆都挥霍一光,要不是我妹妹来帮我重振家业,只怕我都被他卖到妓院去了,两年前,褒若……”说到褒若,两人都会意地笑了一下,慧娘继续道:“要走,我早就倦了这样的日子,是我提出让他休了我的,这样的日子我再也不想过了,如今离了,过得更好,我妹妹成了王妃,我成了梁国夫人,要是不离,我们至今还待在那个奚府,看着那个不成事的男人熬过一天又一天。”

  明夫人从没有想过,慧娘竟然是自己提出被休,一时瞠目结舌,慧娘用眼角看了听得专心的天民一眼,又对明夫人道:“那些没有钱,只得依附于男人的女人,不敢提和离倒也罢了,我有钱,有地方可去,为什么要呆在那个府里受那个窝囊气?”

  我有钱,有地方可去,为什么要呆在那个府里受窝囊气?

  明夫人怔怔地咀嚼着她的话,出神许久。


  褒若在前面加鞭快跑,哪里跑得过明厚载的风难黑马?不一时就追上了,明厚载见后面车子犹离得远,在马上大手一捞,把褒若捞过来,抱到自己马上,把她的头一仰便深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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