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下刀?”
“司令员可别误会。我向来不站队的。我代表的就是组织上的关心。炮兵团屡屡出现操作失误的事。
有人就打报告上来了,说炮兵团陆军总部离了徐司令员都不行。
这话十分诛心。一是说你把持陆军总部炮兵团,二是怀疑你的伤有诈,要捉你的把柄啊。”
徐天来眉头轻轻扯了一下,“为国尽忠,为民尽心,于国于民我徐天来都直得起腰杆子。我唯一亏欠的女人是陶子,对不起的人是我儿子。除了此二人,我敢说天下,我再不欠谁一厘!”
傅国书叹了口气,他如何不知道,徐天来是怎样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司令员放心,他们查就查,查不出来什么由头,倒打了他们自己的脸。”
“他们动点手脚,查出点什么又如何?谁敢给我徐天来头上扣屎盆子,我把他脑袋摘了泡屎坑里。”说着,徐天来又开始咳嗽,咳得满面通红,隐隐有些接不上气来的感觉。
白涟余吓了一跳,直接冲过去,替他捶背。这一捶下去,徐天来立马就喷血晕厥了。
傅国书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面色大变。
医生来得很快,做了常规检查之后,立即让傅国书请示上级,要带徐天来立即入院。
“司令员到底怎么了?”
“暂时不清楚原因,但是十分凶险,不立即入院,怕是会丢命。”医生战战兢兢地抹着额头上的汗。
傅国书就借着徐宅的电话打了出去,详细报告了之后,得到了批示。
“无论如何,要保住徐老的性命!我们已经失去了不少战争年代走来的老朋友,无论如何,要保住他!”电话里的人声音十分哀痛,“另外,查出原因,为什么突然如此凶险,是伤还是病,总要有个原因!”
“是!我会组织人手立即着手彻查!”
“他那老徐家的倔小子……也通知一下!”
等到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傅国书只扫了一眼,身体突然剧烈地抖了一下,二话不说,直接带着报告单去了中南海。
“全身多达十七处骨裂,体内的各个器官,都在快速的衰竭。就算能活,也只能卧床度过余生了。”
报告是京城最具权威的医生龙利生出具的,军区总医院院长江安人,副院长冯伟,骨科教授主任医师刘淮仁都在上面签字并按了手印,确保了这份报告的真实性。
一个几岁就有了报国之心的赤子,十四岁就从军,在1943中日正处于抗r战争的战略相持阶段后期,促使并参与世界反法西斯阵营正式形成。经历了大小数十次战役,进行局部反击及全面反攻,给r军造成了致命打击,立下了赫赫战功,让人一提血雨狼就闻风丧胆,退避三舍。
1945年8月15日rb宣布无条件投降,抗r战争的胜利之后,又随主席前往chq谈判,签署《政府与**代表会谈纪要》,1946年6月26日,敌军以30万军队围攻中原解放区,向解放区发动了全面进攻。
他又再次握起钢枪,为国尽驱中山狼,从十四岁到二十三岁,几乎日夜都在前线的徐天来,竟然连去细看别人的脸的时间都没有。
他是这样的徐天来啊。
第四百五十四章 怒不可遏
他被敌人围困深山,弹尽粮绝,独立团面临毁灭之际,他遇上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女人,从此夫妻档,一人前线杀敌,闯尸山血海;一人做潜伏搞情报,谈笑间令敌人数次攻击围剿计划灰飞烟灭。
在举国同欢迎接胜利果实时,命运却给他开了个大玩笑。
他连在京城的小院都建好了,宋陶却牺牲了,只留下一个浑身是血,还被流弹擦伤了的儿子。
三十年,他做什么都是豁出命在做,不曾有私心,不曾谋私利,动乱时被捕入狱,受尽苦楚也没有说过半句怨言,重新站起来之后,又是一个铁骨铮铮的徐天来,是国之栋梁。
可现在,铁骨铮铮的徐天来,全身的骨头有十七处断裂,器官也全在衰竭之中。
他真的是再也起不来床了,只能卧在床上。
可却有人在这个时候下软刀子插他,暗指他把持陆军把持炮兵团,暗指他为了显出自己的重要性,装伤装病!
会议室之中,一道怒不可遏的声音陡然惊破了天。
“妈拉个巴子的!谁再说这种混话!直接给我枪毙,枪毙!你让他自己打断自己十七根骨,让他自己把器官全弄衰竭了来装伤装病试试!
把徐天来同志的检查报告直接发给人民日报,让他们发刊,让全国的人民都看一看,看一看真正的铁骨铮铮铁血军魂!
你们冤枉他,他可曾分辨过半句?
还那个调查小组,立马给我撤回来,涉及此事的相关人员,全部一查到底!我倒要看看,到底谁的屁股上才夹着shi!”
消息一出,全国民众都哗然了。
识字的,不识字的,听说的,全都为徐天来鸣不平,还有不少他的老部下,纷纷赶往京城。
炮兵团又有了失误操作的案例……
这一次,被炮轰的,是那提交指责徐天来诛心报告之人的园林。
据说,他曾说过,要是死后,就葬归园林之中,赏花赏月,继续过诗与远方的生活。
我让你诗,让你湿,让你远方!
我让你死了过后,半点埋你的土都找不到。
林小满看到报纸的时候,竟然笑了一下。
“公公可是大手笔啊,我才刚跟他写信出主意。让他找不着就别白费心机找了,弄点轰动性的大新闻出来,让婆婆知道,让她自己回来。”
“你几时写的信?”
“三天前啊。”
“平信还是军信?”
“平信啊!”
“平信从锦官城到京城要走半个月……这信他还没收到呢。”
林小满立即着急上火了,飞叉叉的要跑去收拾行李衣服。
“快点快点,公公真的受伤了……我们赶紧去京城。他现在一个人在那边,身上痛着,心里空着,别人还欺负他,冤枉他,你是他的儿子,我是他的儿媳妇,我们可不能坐视不管啊。
我们要回去给公公扎起!”
“我爸身上原本就有十七处骨是裂的,如果新增十七处,那一共应该是三十四处。这痛,他受了几十年了,肯定能熬得住的。至于这器官衰竭……定然是人为!
“若说拆开自己的骨头我相信我爸起过心,可是这器官衰竭要么是药物要到是病毒,这种阴毒的东西,我爸从来不沾的。
小满,别收拾衣服了,此去京城路途遥远,气候也不相同,带去也穿不上。到了京城你就穿我妈的,我穿我爸的。我爸这些年,可给我妈置办了不少好衣服。冷不着你的。我们就轻车简从,即刻动身。”
“那我要带上我的手枪,徐卫国,我要很多子弹!”林小满黑着脸要求道。
徐卫国见她那副要随时准备去崩人脑袋的模样,止不住的觉得可爱死了,可是京城不比其他地方。
“小满,京城里乱打枪不行的。”
“把人绑出城打啊!”
“好,那你带着。你想打谁,大老虎给你装子弹上膛,你就只管开枪就行。”
“那最好不过了,我可烦拆那个弹夹子了。”
“我们要是去京城的话,可能月底的婚礼,可就全去不了了。”
林小满狠捶了徐卫国一下,“这时候还管什么婚礼不婚礼,公公才是最重要的。除了你,公公和我爸爸妈妈妹妹是一样重要的。我说的是爸爸是林英树和苏兰贞哦。”
徐卫国私自离营是不行的,要打报告要等批准,可是正当他有点犯愁的时候,傅国书直接一个电话压了上来,替他解决了这个烦忧。
两人就买了上京的火车票,紧赶慢赶地往京城走。
绿色的长龙穿过原野,穿过高山,从汤汤大河之上跃过,终于在三天之后到达了京城西站。
徐卫国看了看窗外,竟然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接车的列车员穿了两件军大衣,依旧冻得瑟瑟发抖,在站台上不断地跺着脚,鼻头通红,一直阿嘁阿嘁地打着喷嚏。
徐卫国就把身上的军大衣脱了下来,直接把林小满像包粽子一样包了起来,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脸。
林小满已经穿了厚袄子,感觉自己已经是熊二了,现在又被徐卫国又长又大的军大衣一裹,感觉自己生生的变圆了,走路都有点不知道怎么迈腿了。
“徐卫国,徐卫国,我不会走路了。感觉自己胖成了球。我不要穿,不要穿你的大衣,你自己穿。你瞧瞧你,就一身冬常服,腰间扎上军皮带,还是英气勃勃,又帅又酷的,你再瞧瞧我,一圆球儿……我们俩这样走着,会被人围观的。
人家会以为我是你从哪捡的球!”
徐卫国看了看同车厢那些客人忍笑的脸,就低下头来,温煦无比地哄道:“就是球儿,也是最可爱的球儿,我喜欢的。”
林小满这才不闹腾了,一滚一滚地跟着徐卫国往车厢头上走。
车厢门一打开,一股冷风就贯了进来,带着雪风,刺骨的冷。
林小满立马伸手捂住了耳朵,“我的天,这风像刀子似的,要把我耳朵都割掉的感觉。”
徐卫国立马就把军帽取了下来,往她头顶上一戴,然后把耳朵两边空余出来的地方扯下来,挡在她的耳朵前。
“大老虎,你真好。可是我穿了你的大衣,戴了你的帽子,你怎么办?”林小满嘻嘻笑着,突然就拉低了徐卫国,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吧唧亲了一口。
徐卫国反应过来之后,就轻轻地把她的脸拧了一下,压低声音道:“别胡闹,要亲回屋慢慢亲个够。在外头要矜持一点。”
“矜持是什么,能吃么?”
“你饿了?我记得车站外面就有卖驴打滚儿的,你走快点,我出去就给你买个。”
说到吃,不饿也饿啊。
这就是身为吃货的缺点。
一听有驴打滚吃,林小满恨不能生出八条腿来。她在现代老馋这一口,就是没吃上过。她一边走,一边就舔嘴,两眼直冒光,跟个黄鼠狼看到鸡了般。
徐卫国看着她一滚一滚的真的像个球一样,唇角忍不住就扬了起来,宠溺无比地伸手去牵着她,握着她的软而小的手掌,三步并作两并往站外走。
出了通道口,铁栅栏外就是许多举着牌子接人的接人区。
一个清冷如玉的声音在一片喧嚣声中十分具有辨识度。
“卫国!这边!”
徐卫国扭头一看,突然就怔了怔。
第四百五十五章 球与美人
“卫国!这边!”
徐卫国扭头一看,突然就怔了怔。
一个身穿水绿色羊绒外套,紧身黑毛衣,黑毛裤,脚上穿着带毛皮靴的女人正站在栅栏外冲这边招手。
剪裁合体的衣服,极好地修饰了她的体形,衬出她窈窕的身段。
一米七几的身高,亭亭玉立,站在一群来接人的人群之中,如同鹤立鸡群。
再加上她那张绝色倾城的脸,令她身边的男人自发自地隔起了一道人墙,不让她被拥挤喧嚣所沾染。
这一切无在显示着她的与众不同。
林小满低头看了看自己圆圆的身形,衣服太臃肿了,她连自己的脚都看不着了。
再瞧瞧人家!
黄金比例的火辣身材,堪比顶级超模。五官精致端庄大气,眉眼中有林青霞年轻时的几分英气,可丝毫不影响笑起来的甜美可人。
无烫无染一袭黑长及腰直发,所以人都不由自主地把焦点落在她的身上,自带光源的美人哪。
林小满扁着嘴,用力地抱着肚子上的衣服勒,想给自己勒一个腰身出来,可无奈那衣服实在是太厚了,勒到最后不过就是从球儿变成一个不明显的葫芦了而已。
林小满就开始伸手去解军大衣的扣子,刚解开了一颗,一只大手就伸了过来,快速地把她的手挪开,迅速扣上了扣子。
“京城的冬天一下雪就天寒地冻的,不比锦官城中的冬天,最冷的时候不过是三四度。一下雪,外面的温度有零下十来度,你要是解开了扣子,被风雪一吹,受了寒……嗯,那个来了会肚子疼的。”
“可是不好看,人家是女神,我是胖球儿。”
“什么是女神?”
“就是男人见到就奉若神女,趋之若鹜,腿脚发软,眼睛放光,走不动道的那种绝色倾城,我见犹怜的美人!”
徐卫国就大步地迈开腿,在林小满面前走了好几圈,十分认真的凝视着她道:“我不会的!我就喜欢我的小胖球。”
“呵呵,咯咯……好啊,那我就做你的胖球了,不跟她比了。”
“卫国,这位是?”
林小满没吭声,就等徐卫国介绍自己。
谁知道徐卫国就是冲那人点了点头,直接撸着林小满就往站外走了,一边走一边还说:“不是饿了?卖驴打滚的就在外面。”
林小满一听有吃的,脚下就生了风,任徐卫国推着走,一点也不纠结这个情敌见面,要擦出火花,介绍介绍,打个照面,摸下底,来个首次交锋的事了。
她知道那是楚箫,可楚箫不一定知道她。
驴打滚其实是豆面糕,馅卷得均匀、层次分明,外表呈黄色,又香又甜又粘,咬一口还能尝到浓郁的黄豆粉味儿。
“好吃,好吃,真好吃。我还要一个!”林小满呼噜呼噜地吃着,一边叫一边盯着人家的锅里,生怕盯少一眼,这豆面糕子就卖完了。
“豆面糕不要吃多了,豆子做的。”徐卫国知道她总是不记得带手帕,就掏了自己的帕子给她擦嘴。
楚箫依旧微微笑着,站在不远处,像一朵初绽芳华,美丽无方的水莲花。
只是看到徐卫掏帕子出来替林小满擦嘴的时候,她的笑容微微地停顿了半秒,才又慢慢地续了起来。
“可是我觉得好吃,我就想再吃一个,再吃一个。”林小满开始耍赖皮。
“这一路出去,全是小吃店,有奶油炸糕,豆汁、**、炒肝、炸酱面,焦圈,油茶,褡裢火烧,卤煮火烧,爆肚,硬面饽饽,烫面饺儿,炸回头,蒸食炸,甑儿糕,盆儿糕,炸羊尾……”
林小满这一听,哪还得了,就兴致勃勃地离开一驴打滚摊前,跟着徐卫国一路出站,结果一出站之后,徐卫国直接就把林小满推上了一辆47路公车,扯了票之后,就把窗打开了一点点,指着沿途的小吃一个一个给林小满说名字。
林小满瞧着楚箫开了辆甲壳虫,怔怔地望着公车上的两人,眼中有些泪意在涌动。
再瞧瞧那些吃的,说得那么好听的名字,徐卫国的意思却只是给她看,不打算给她买。
“徐卫国,你讨厌。”
“乖,表现好,到家后你想吃我都给你买来。这会儿要先去看看爸爸。你要光顾着吃,不仅是圆球,肚子也得圆,我爸要知道你光顾吃把他抛脑后了……”
“哦,对啊,我这小馋嘴,一有吃的都把公公抛脑后了。大老虎,还是你好,记得提醒我。”
前一句还在说徐卫国你讨厌呢。
徐卫国站在她身后,让她站在窗户边上吹着一点风,两手圈在她身侧,挡住了左右的那些男人,不让他们挨擦到林小满。
车过长安大街的时候,因为对面突然冲出来一辆自行车,司机紧急刹车,车里就一阵颠簸,摇晃了一阵儿,好些人就往徐卫国这边倒,徐卫国硬生生顶住了,林小满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