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纷纷举手,又问了几个关于心理学的问题,傅教授都一一解释了,然后大家又纷纷要求要借书,要像那位沈满满同学一样,把书带回去慢慢看。
大家都知道,傅教授的书全是宝贝,平时很难外借,最多让你进去看一小会儿,这会有了个先驱借书借到手了的,大家再趁热打铁,傅教授就不好拒绝了。
这些学生,个个都是人精儿……把傅教授那里书本的数量都摸透了。
傅教授笑着点头,“你们这是顺杆爬啊,走吧,走吧,都去拿书,不过要全部登记签字,按书店那一套程序走,还要写上预记归还的日期,到期不还,我可是要来催要的。”
林小满顺利拿到了两本关于心理暗示的书,然后就借口回内科,跑去找陆顺意串供去了。
陆顺意是直来直往的性子,一听林小满竟然扯着他的大旗,忽悠他们院的权威教授,立马把脸一沉,严辞拒绝道:“不行!我一会儿就去告诉老傅,你这娃娃在扯谎!”
林小满一时之间没想出招儿来,就坐在他办公室不走人了,也不影响他开诊,反正就是坐在一边,许病人进来,不许陆顺意出去!
没病的空当,林小满就软磨硬泡,可是到十一点半了,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陆顺意还没松口,反而的抬看了看手表,捡了椅背上披着的外套穿了,站起来就往门口走。
“老傅十一点半就结束工作,我这会儿过去,应该刚刚好!”
林小满急了,直接窜上去,一边喊:“小李拦住他。”一面儿就要像猴子似的往陆顺意背上跳。
第五百四十七章 坏我的事
陆顺意听到背后有声音,扭头一看,就看到林小满像只猴子一样跳了起来,扑向他。
他本能地向旁边闪避,林小满扑了个空,直接掉向小李那边,小李可不敢闪开,他一闪开,林小满就直接扑撞到门或者墙上了,他做好了当肉垫子的准备,把全身的气力都蓄积了起来。
林小满尖叫了一声,就掉了下来。
一个人大叫着从门外冲了进来,一下子拨开小李,自己垫了下去,给她当了肉垫子。
闻着熟悉的气味,听着熟悉的心跳,林小满趴在他身上装死。
陆顺意干咳了一声,抬脚又要往外走,小李急窜到门边,伸手拦了门。
林小满急急地撑着徐卫国的胸膛,爬了起来,人还坐在他腰间,就开始炸毛了。
“陆主任,你今儿就别想跑,你要去坏了我的事,我让我男人揍你!”林小满一边说一边得意地哼哼。
徐卫国扶额,沉声道:“小满,你说你不闯祸的,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林小满就低头,换了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细声细气地道:“卫国,他,他欺负我。你要帮我啊。”
一边说,她还一边吸了吸鼻子,好像真有无限委屈一样。
徐卫国无奈地道:“你先下去,我好起来。这样的姿势,不太好讲话。小李也拦不住陆主任的,他当年可是xian军中的王牌。”
林小满连忙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站直了,徐卫国一翻身爬了起来,立在她旁边,睨着她问:“说说吧……陆主任怎么欺负你了?”
陆顺意一听这话,立马不干了,什么?欺负?他一个几十岁的大老爷们,欺负徐司令家的儿媳妇,这话要真传出去了,他这张老脸要往哪搁?
他这会子也不急着去找傅经年了,直奔徐卫国而来,大嗓门儿像在打雷似的。
“哎,卫国小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断定我老陆欺负你媳妇儿了?”
徐卫国转头看了他一眼,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你俩都在场,我先问我媳妇儿,她要说得不对,你可以对质反驳啊!”
陆顺意鲠了一下,就盯着林小满看,看她要说出什么花样来。
“卫国,我仰慕陆主任的本事,想给他当学生,他看不起我……呜呜,公公说我是福星,你说我是最好的,可是他却看不起我,这不是打公公和你的脸么?你们当成珠玉的我,他正眼都不带瞧一下。
傅教授那书很难借得到手,我为了借书,就夸下海口了,说我是陆主任的学生,他,他要去拆穿我,让我没书看。
卫国……你说,他是不是在欺负我?他不仅在欺负我,伤害了我幼小脆弱的心灵,还说你和公公眼神不好,说我给他当学生他都不要的人,你们却当宝!”
徐卫国哭笑不得,这个恶人先告状的家伙,还有脸说人家欺负她,伤害了她幼小脆弱的心灵,还扯大旗,诬指人家说徐家俩父子眼瞎。
这攀咬的工夫,也真是天下独一份了。
亏得她还装委屈,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仿佛说句重话,那眼泪珠子就得掉下来的可怜样儿。
“那书你到手没?”
林小满拍了拍身上的帆步书包,点头道:“借,借到了的。”
“那就直接带走!陆主任想去告密就去告,左右他有一张嘴,我们有俩张,看谁说过谁?”
陆顺意听着这话咋那么不中听呢,徐卫国这是要歪得没边儿了吗?
“卫国小子,你别横!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徐卫国带着林小满半点不停留地往外走,林小满有些小忐忑,不断地想回头去看陆顺意,徐卫国就伸手正了她的脸,让她保持向前笔直走。
“放心,他不会去找傅经年。”
好吧,徐卫国说不会,那就肯定是不会。她无条件的相信他。
看到林小满这样全心全意的信任他,徐卫国心里也是十分圆满的。媳妇儿嘛,就是有点小调皮,宠一宠,没关系的。
陆顺意感觉自己被无视了,一时之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怔了大半秒。
小李摸了摸头,就让开了门,让徐卫国和林小满出了门。
陆顺意追出来,作势要去三楼找傅经年。
已经走到楼梯口向下走的徐卫国突然扭过头,笑道:“陆叔叔,秦阿姨最近还管你喝酒的事不?”
陆顺意的脸一下子黑了,恨恨地盯着徐卫国骂道:“卫国小子,你不上道!”
“呵,我媳妇儿给你当学生,你还嫌,陆叔叔,想让我徐卫国给面儿,得先给我徐卫国一分薄面儿。您说,对不对?”
陆顺意翻着眼想了大半分钟,又转身往回走。
“卫国小子,我给你这面儿。你知道你这话该咋说才中!过几天是你爸生日,我和秦玲肯定得上门去走走的,你要给我老陆说掉底儿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徐卫国点点头,挥了挥手,带着林小满直接出了医院,到了停车的地方。
林小满上了车之后,就一直问徐卫国:“他是不是偷酒喝了?怕他家的发威?才肯答应帮我圆谎?”
“你都猜着了还老问做什么?陆叔叔肝不好,早该戒酒了,可他好这口,闻不得酒香,我听小王说,就我们第一次去什刹海那天,他借口来看我爸,我爸还在养病期间呢,他俩把屋门关了,偷偷的喝酒来着。
小王闻到味儿不对,进去的时候,发现那瓶老白干已经只剩下小半瓶了。小王被我爸警告过了,可却被给我诈出来了。
这会子,刚好拿这一条让陆叔叔服软。秦阿姨可是个刚烈的,给他立的规矩是再喝酒,直接组织部见。
你说他都快六十了,要是被离婚了,他得被我爸他们这一辈的人笑死去。”
“嗯嗯,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总是给我收烂摊子。对了,公公过两天生?我,婆婆,公公,全在一个月生日?这也太有缘了吧?”
“呵,别跟我玩小心思,转移话题是没有用的。你跟我好好说说,我一不在,你就见男人就扑算怎么回事?你的保证呢?你说你会乖,哪里乖了?”
第五百四十八章 露馅
林小满知道免不过有一顿罚,就老老实实地道:“我就是一时着急,不想让他跑出去,我又不是看上他。他哪有我男人帅啊,对吧?我男人那是帅得不要不要的,帅出一脸血,帅出全世界,帅爆全宇宙的。”
徐卫国一边享受吹捧,一边挑眉道:“拍马屁没用的。”
“那我回去写一百遍检查,蹲下起立一百个。”这样总行了吧?
“一百遍检查和蹲下起立一百个已经让你长不了记性了。你要是三天之内,学会跳探戈和华尔兹,我就带你去玩。你要是学不会……我找楚箫去。”
握草!找楚箫,这是要反天了么?
林小满立马不干了,声音变得有些尖,激动地吵吵道:“不行!我学,我学,带我去,我给你当舞伴!”
林小满想的是,徐卫国这种老木头疙瘩,都会跳,她岂有学不会的道理?
好歹……她妈跳舞炒鸡厉害的有木有?她爸也是一开嗓迷死一票人的歌王啊。她虽然从小不喜欢唱歌跳舞,可这基因遗传,怎么着的也该传点艺术细胞给她身上了吧?
她这一激动,就忘记了,这肉身,是人家的。哪来的基因哪来的遗什么传?
“那谁来教我?”
徐卫国扬头嗯了一声,“我!”
林小满傻眼了,徐卫国的舞跳得好到可以当老师教人了?
“你,确定,你不是在误人子弟?你要知道,我是有样学样,你歪了,我就会更歪得没边儿,到时候……我们可能会现眼。”
“估计到时候现眼的,也只有你。我这三天都在家,正好可以好好操练你。”
不知道为什么,林小满总觉得徐卫国这个操练那个首字咬字特别重。
想到这个,她就突然想起来,她来大姨妈了,走路都要小小心心的,怎么能学跳舞呢?
“我,我现在好像学不了哇……徐卫国,你能不能等我好了再学,不要带楚箫去跳舞,不要带其他女人去跳舞。跳二人舞的时候,挨挨擦擦的,这叫出轨!”
徐卫国想了想,为难地道:“舞会就在四天后的傍晚,是三市文化馆职工家属搞的,规模倒不是很大,但是肯定要有点真本事才糊弄得过去。
我是给你预了三天时间学基础步法,最后一天强化训练。现在看来,你得一天之中学会,这难度……估计你扛不住,不然……我还是就找楚箫,她跳舞是京城这圈儿公认的好,上学的时候,参加校际舞蹈大赛什么的,还拿过好几次第一名。”
林小满咬咬牙,把心一横,“一天就一天!不要怂,就是干!反正我大姨妈就来三天,昨天算一天,今天算一天,明天算一天,后天一天,大后天还有一天,应该可以的。”
三天?
徐卫国慢慢地眯起了眼睛,轻轻地问:“你那个,是三天?”他怎么记着,她跟他说过,要五天才会干净!
“对,就是三天,我有两天可以学跳舞,我白天也跳,晚上也跳,怎么着也给跳出样子来。”
徐卫国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阴沉,听在林小满耳中,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嗬,从前到五天了,你还总说没干净,说还要捂两天,我要等足七天才能开荦。林小满,你够可以啊!你生抠了四天,一个月抠四天,从五月到现在,大半年时间,你抠掉了快一个月时间了。
我少吃27天肉,你什么时候能补齐?
还有……既然后天就干净了,白天学跳舞,晚上还跳什么舞?你得把晚上的时间扣掉!
我看你这次拿什么来表现,拿什么招来取悦我?是一夜,还是表现好一次换一夜,像上次一样,你自己考量。”
鸵鸟林缩着脖子指着窗户外边道:“看,小李去把小王和如心,万大哥带来了。我们,我们这事儿,回去关上门再慢慢细谈,好不好?”
徐卫国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朝走到车边的沈如心和万良田打了个招呼,发动车子,率先开出了第一人民医院大门。
沈如心万良田和小李上了小王开的那辆车,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到达军区大院门口,验了身份之后,一行人就回到了徐宅。
不得不说,林小满对傅经年的第一印象很好,这是一个真正的心理学科精神界的权威专家,不是砖家叫兽。
他对病者有一份医者仁心,尽职尽责;他对学生有一份严师风范,却不拘泥于形式主义,用真实的案例达到深入人心的教育目的。
同时,他有自己的坚持和底限,不容忍医疗界的蛀虫和浑日子只把医生当谋生途径,没有责感没有使命感的这种人,哪怕这个人是官二代,口出狂言数次威胁于他,甚至揭他疮疤,他都一直是不卑不亢,进退有据的。
他这人堪称完美典范,可这样,就更让林小满想不明白了,他对学生要求都这么严格了,为什么会养出傅知秋那样的娇小姐,而且是酷爱攀比,进而为了利益葬送了自己一生,甚至连国家利益也不顾了的坏胚子?
再说双胎姐妹中的陶一叶,待人亲厚有礼,爱得坚定,爱得情深意切,令人钦佩。
这傅知秋咋养歪成那个样子了呢?
或许,这原因就着落在傅家另一个重要的家庭成员身上。回来的路上,徐卫国详细介绍过傅经年的家庭背景,也顺带着提了一下他的妻子郑秋花。
郑秋花出生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之中,自小生活艰苦,缺衣少吃,父母感情也不好,经常吵嘴,吵着吵着就升级为上演全武行,一人提凳子,一人砸家伙什儿,是当地远近闻名的干架专业户。
可是这俩人偏生不离婚,不吵架打架的时候,瞧着感情还不错。
郑秋花从小不爱说话,在南疆和平解放前,有一伙敌特进入了郑楠所在的塔里木区,把郑秋花所在的那个小村子全平了,做为据点,本来想搞个大动作,在1949年9月25这天,给和平解放弄个冲天响,让聚集在城中的解放军和老百姓们见见血,显示显示他们的威风。
郑秋花的父母,把她藏在了滚烫的灶里,她逃过了一死,身上细嫩的肌肤却被灶膛烫伤了,脸上还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烫疤,几近毁容。
第五百四十九章 小英雄
郑秋花亲眼见着了父母被残害,趁那股子势力醉酒睡沉之后,从灶膛里爬了出来,给马蹄子上包上了布,牵着马走了两三里地,才骑马连夜进了城,给解放军们报了信,然后军队集结,趁夜摸返,端了这个敌特的窝,搜缴到了一批重型武器及炸药。
郑秋花,成了人人交口称赞的小英雄。
唯一令人扼腕叹息的是她的容貌不可复原了。
她被解放军带回了京城,当成了国家的孩子抚养,上最好的学校,接受最好的教育。
但是她亲身经历了那一场屠杀,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总有不知道情由的同学,会因为她的容貌嘲笑她,后来那些同学,全都或多或少的遇上了事儿,却全都看起来像是意外。
直到有一天,一个同学,亲眼看到郑秋花剪碎了她的新衣服,这事儿才引起重视。
这时候的郑秋花,已经十二岁了,处在一个敏感的阶段,可她生性沉闷,拒绝接受任何心理上的辅导,学校也拿她有些束手无策,只能从医学院,借调了一名学生过来接近她,暗中进行引导。
这名学生就是当时年仅十八岁的傅经年。
十八岁的傅经年,感动于她幼年夜奔报信,且在伤痛之中不屈不喊痛的坚韧,决心要治好她,便专心钻研心理学科和精神学,博览群书,常去精神病疗养院观察那些患者们的行为习惯,一点一点的摸索,做出了一套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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