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草惊蛇,就会把事情越弄越难。我也是这样跟那几人说的,让他们尾随,暗中盯梢,随人回京,然后打听清楚了再回来报信。”
两父子的推断和决定如出一辄,惊人的相似。
林爷爷皱眉想了想往事,突然开口问道:“你们确定,是密印信?是什么纹样的?”
徐天来摇头,“他们没细说密印纹样的事,只说这印信的手法相当古老复杂,拆了绝对无法复原。”
“那就等他们回京后,仔细回忆一下,让小满画下来我们再参详参详。”
徐卫国突然清了清嗓子,咳了两下,几个人立马停止谈论了这件事,转而闲扯起来。
林小满上楼之后,又想起九鼎之事,想来想去觉得这事不问清楚不行,就又下来了。她左右瞧了瞧,发现屋子里就坐着林家人和徐家人,其他的人全跑院子里溜达去了,这件事透着点不同寻常啊。
“爷爷,奶奶,公公,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啊?为什么要把他们都赶出去?什么机密事情,只能自家几个人讨论,连小王小李他们都不能听?”
徐天来一听,就暗自叹息,这儿媳妇太聪明,观察力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儿。有什么东西,想隐瞒,就得老费劲儿了。
林英树见众人沉默,就想了个由头,提起苏兰贞,“我们是在说兰贞的事儿,毕竟兰贞是我的妻子,在新婚夜失踪了,这种事过于私人,所以不适合给他人听。”
林小满想想也对,就拉了张椅子坐下来,“哦,叔考虑得很对。我今天听孔容说了什么九鼎人的事,他还说我们林家,不应该不清楚这些规矩。可我怎么从来没有听爷爷奶奶提过?你们是忘记告诉我了,还是你们也不知情?”
对于在宝鸡发现青铜鼎,然后进入地下城,再到发现矿脉,孔家人以矿脉分布图换取青铜鼎不出世这事,林爷爷,林奶奶并不知道。
这件事,等同于国家机密事件,是需要守口如瓶的。
可是事到如今,孔容却说,林家也是守鼎人之一,林小满就不得不把事情说透。
林爷爷听完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时之间却无法确定,就有些犹豫。
他思忖了好一会之后,才缓缓开口道:“这件事,有些匪夷所思。我所了解的是,我们确实有九姓之人,是不世之家,据传说是从先秦就存续下来的古老家族。可这些是不可考的,仅仅是传说。
我幼时,我父亲只告诉过我,忠君爱国,为国效力,不需要当官不需要入仕,只需要在大是大非面前,站在利国利民这一方即可。
我是1904年出生在京城的,我所知道的是我的父亲,曾是兴中会成员,后来的同盟会骨干。 1911年夏天,湘、鄂、粤、川等省爆发保路运动,我父亲与很多叔伯带人进入sc,那一年 9月25日,荣县独立,成为全中国第一个脱离清王朝的政权,把保路运动推向**。
10月10日晚,新军工程第八营的革命党人打响了武昌起义的第一枪。汉阳、汉口的革命党人分别于10月11日夜、10月12日攻占汉阳和汉口。起义军掌控武汉三镇后,湖北军政府成立,黎元洪被推举为都督,改国号为中华民国。武昌起义胜利后的短短两个月内,湖南、广东等十五个省纷纷宣布脱离清政府宣布独立。1912年2月12日,清朝发布退位诏书。至此,2132年的帝制历史告终结。
然后,一直在外的父亲就突然归家了,带着我们迁居汉口。
据他所说,就是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剩下来的事,交给有能力的有为之士去做。
第六百八十章 窃取胜利果实
然而革命的胜利果实为袁系窃取,没多久就是张勋拥戴溥仪复辟,护法运动,五四运动,直皖战争,然后到1921年我党成立。
在这期间,我父亲一直唉声叹气,不敢冒然响应各方势力的邀请。直到1922年的直奉战争,陈炯明叛乱,香港海员大罢工,安源煤矿大罢工,到京汉铁咱工人大罢工,黄埔军校的成立,我爸都秘密响应着,在暗中利用林家人的力量的声望策应支持。
只是,后来孙先生去世之后,合作双方的脸就被撕破,针对我党的一次一次围剿,情势十分凶险,战争从来就没停过。
我爸毅然由暗转明,加入了红军,历了五次围剿之后,又走了一年的长征路,到达陕北。双十二事变之后,两政又再次合作,我爸这人执拗,想不通。
当初的背叛历历在目,那些年死去的战友亲人的面容还没忘记得掉,转眼间又开始合作,我爸不信,我们都不相信他们真的能真心合作。
可是历史要前进,不以人力为转移。我爸心灰意冷,就退了下来,带着我们回了汉口。
只是明面上说是放下了,可是国家危难,匹夫有责,他还是时时关注着时势动静,别别扭扭的送钱送粮送人给组织。
卢沟桥事变之后,抗日战争打响,他又瞒着我妈,偷偷跑去旧部打仗。然后,就再也没回得来。
他死在了那一场惨绝人寰的在屠杀之中。虽然他以一双肉拳,打死不少鬼子,可是却难敌枪炮轰炸,最后饮恨nj,尸骨无存。
他曾经对我说过,等他临死之际,会告诉我一个大秘密,告诉我林家真正的源头和历史。可他死的时候,我们相隔千里之遥,他连尸体都没有留得下来,自然也没办法传递最后的消息给我。
九鼎人的消息,可能就在这他想说的秘密之中。然后可惜的是,他没来得及告诉我这些。
小满,如果你想知道具体的,不然就把孔容叫进来,详细的问一问,或许我能想起什么也说不定?”
就在林爷爷述说这段林家旧事时,徐天来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激动。
“1925年,我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孩,红军的最后一站是陕北,我曾给一名姓林的营长背过枪。当时他带着队伍,已经累得走不动了,他的队伍只剩下十几个人了,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缠着绷带。
我看到一个人背着十几把枪,一边走一边喘气儿,最后累晕过去,倒在了我们家门前。后来,我就叫上了附近的小伙伴,那会儿叫儿童团的娃娃兵,把他们送到了延安。
我记得那个营长叫林永杰,后来我从军后还打听过这个人,知道他的人都说他是英雄豪杰。据我打听得知,他就是死在大屠杀之中,以一人之力,打死十三个小鬼子,然后被围杀了的。”
“是,我父亲就是林永杰。曾任红军红4军10师28团1营营长。没想到,徐林两家的缘分,早在我父亲那一代就种下了。这命运倒真是奇特。”林爷爷也不胜感慨。
林小满也惊呆了。
你瞧瞧这事儿扯得,这关系扯得。
她在现代,是林英树和苏兰贞的女儿,也确实就是林家后代。在现代的1997年,年约48岁的徐卫国为了救年仅6岁的她而送了性命。
2016年,她穿越过来的肉身原主,身份是林英树大哥林英才的女儿,然后阴差阳错的和徐卫国结了婚,成就了好事,并两情相悦。
后来发生的无数事情,竟然把两人的父辈,祖辈都连接了起来。
九岁的林小满,给了徐卫国妈妈几碗冷稀饭,保住了她的性命。
二十岁的林小满嫁给了徐卫国,成了徐家的儿媳妇。
而几十年前,十来岁的徐天来,给林小满的太爷领过路扛过枪。
这是什么缘份啊!
不止林小满心潮澎湖,徐卫国也有些激动啊。
原来,林小满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他的。单就两家的渊源来说,林家的女儿,不嫁他徐卫国还能嫁谁?
以后又多一个讨肉的理由啊。
天注定,你就该被我吃。
多好的理由。
孔容进来后,就把他所知道的事情一一的说了。
“传说并不是传说,这九家人确实就是先秦或者先秦之前的夏商时代就留存下来的世家。我们一直称为九洲,九洲之下有九鼎定山河。九个不同姓氏,不同行业的家族,就是为江山社稷守鼎而生的。我们九家的使命,就是保护大鼎,修复大鼎,维持我中华安宁盛世,国祚绵长。
如果把一个国家,比喻成一座房子,那么九鼎,就是建房的基石,是不能被损毁和挖掘出来的。
迷信一点的说法,是会影响气运。靠谱的说法,是会影响地脉走向,从而发生各种自然灾害,从而演变成**。
这也是我们孔家人,坚决不能让我们孔家守着那秦岭之鼎出世的原因。
你们林家人守的,原本该是后母戊方鼎。”
what?
后母戊方鼎?
司母戊大方鼎1939年3月在安阳侯家庄武官村吴玉瑶家的农田中发现的。这里距武官村大墓西南隅大约80米。
时值抗战时期,附近的村民为保大鼎不被外族觊觎,重新将鼎封入地下,直到1946年才重新出土,后收入国家博物馆。
这鼎原本是归林家人看守的?
我去,这真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爷爷,你一直在点头,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或许孔容说的是真的,司母戊大方鼎,“司”是王后的意思。“母戊”据推测是殷王武乙的配偶妣戊,老伴,你用我们家乡话来念念妣戊的音。”
“不就是bi shu,跟辟树的音相近么?有什么好念的?你这老头子,怪道道的,有什么话不会直接说啊。辟树又咋跟林家人扯得上关系?”
“辟树则为林啊,傻老太婆!”
那就是说,司母戊大方鼎内刻的字,就是林家的祖先姓氏。而林,则是殷王之后妣戊演变而来。
“爷爷,你的意思就是说,这鼎还真是该咱家守,可是咱家后人断了传承,没人知道这事儿。所以鼎被人给刨出来了。后来才连年兵灾**?这,这影响国祚气运的大锅,我们能背得动吗?唉哟,我这说着,背上就感觉死沉死沉的,像压了一座泰山似的呢。”
这锅,怎么背得动啊?
林小满想哭。
徐卫国用力地撑了她一下,安慰道:“怕什么,有我在呢。天塌下来,我替你顶着呢。”
第六百八十一章 无穷无尽的追杀
“时代在进步,很多旧时的说法并不能完全信。这守鼎便是守山河气运的说法,或许有一定的说法,却并不完全正确。你家的鼎已经被挖出来了,摆在博物馆都摆好几十年了,这些年我们不也好好的嘛。
再说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徐卫国当了你林小满的男人,要真出了啥事,我都替你一力扛了。
别瞎操心,乖乖的就行了。”
那倒也是,她有无所不能,超级牛叉的大老虎啊。
“那就靠你啦。我把锅甩给你背了啊。”林小满又突然轻松起来,笑笑地望着徐卫国。
林爷爷还有一个疑惑不明。
“九鼎,九家人,孔容,你知道除了我们孔林两家之外,其他七家人是谁么?”
孔容摇头,“我只知道三家,我们孔家是一家,你们林家是一家,还有一家,你们也应该是旧识,姓苏的。从古至今,九鼎之家不互通,非灭世大事,不得来往。
我之所以知道三家的姓氏,是因为我妈和苏杨阿姨是过命的交情,而苏杨是苏家守鼎人的直系血脉,她从出生开始,就知道自己是不能外嫁的。”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苏家女子不可外嫁。可她和我家英才……为什么又要在一起?”林奶奶想到死去的大儿子,止不住的悲从心来,再一听说苏杨明知道不可以,还是找上了林英才,她就有些别扭了。
孔容顿了顿,才小心翼翼地道:“林奶奶,这事,也不能怪谁。要怪,只有怪命运。我妈说过,苏杨阿姨和林英才情不能自抑,无数次想过要分开,却无法分开。所以,到了最后,他俩才会选择为对方死的方式来成全对方。
如果真说要怪谁,应该怪这个立下规矩的人。为什么九鼎之家的人就不能来往结亲事?两鼎之家血脉生下来的孩子,到底有什么大不了?”
“孔容,你说什么?两鼎之家不通婚的根本原因在于,融合两家血脉生下来的孩子?不是因为规矩和旧礼?”林小满在一瞬间就抓住了关键之处。
孔容张大眼,瞪着林小满,大叫道:“你们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守鼎世家不通姻亲,就是因为会混乱守鼎人的血脉,两家人联姻生下来的孩子,好像是不容于世的。
有的守鼎世家会选择秘密养大这个孩子,有的则会铲除这个孩子。”
是这样吗?
所以当初苏家才不遗余力的争夺怀孕了的苏杨?
所以苏杨拼了命生下孩子,也没想过交给林苏两家人,而是选择交给孔家人来照看?
是因为她知道,如果孩子落在苏家人手中,会是死路一条。如果林家养了这个孩子,但是苏家却知道这件事,铲除不了孩子,林家就将永无宁日,战争将无休无止的打下去。
所以,苏杨决定死,林英才也决定死,以为用彼此的死,能平息苏家的怒火,让苏家误以为孩子也死了,这样才能保下他们的孩子?
林小满心里十分难受,前所未有的难受。
这具肉身的身世,竟然从一出生就带着血色,沾着战争和苦难的气息。而她的一生,太坎坷离奇。出生父母双亡,又丢失了,被人捡回去养着,当牛做马的长大,八岁却因为想捡一头狼的粪,送了性命。
八岁后,她的身体里住过一个未知的灵魂,二十岁的时候,因为一场阴差阳错的姻缘,她生着病发着烧死在了前往九里屯的火车上,林小满恰好在此时遭遇车祸,又借她的身体重新活了过来。
林小满暗暗的告诉自己,小满,我一定会为你查明真相,就当是还你借我肉身的情。更何况,我俩,本来就是堂姐妹,只是你生于1959年,我生于1991年,隔着一个时代的洪流,素未谋面。
命运,让我们以这种方式在一起,一定是有原因的。
就像我来到这个时代,是为了还伯伯一条命,给他一个家,让他懂得女人是什么一样。
我做到了我的承诺。如今,我也承诺你,我会为你,为你的父母,讨回公道!
两鼎之家婴孩的秘密,是家族里的最高机密,林家的传承已经遗失,所以无从得知。
苏家一定知道这个秘密,可想要从苏家人嘴里知道原委,势必要大费周折。
毕竟,苏家人从祖地消失了,找起来就十分困难。就算哪一天找着了,苏家传承数代,底非凡,想从他们嘴里掏出这个秘密,得到相应的答案,比登天还难吧?
而且,在探听人家机密的同时,林小满还得注意隐藏好自己的身份,不然,她将惹来无穷无尽的追杀和战争。
这件事,想想就有些头痛。
徐卫国经过考量之后,缓缓地开口,把他最近的推断说了出来。
“林家所要找的苏家,和苏一白所在的苏家,可能存在某种打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祁连山的苏家,有可能就是苏杨的娘家。”
林爷爷,林奶奶听了这话,一时之间就失去了冷静,全都从椅子上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颤抖着声音,异口同声问:“卫国你这个推断,有没有事实根据?”
徐卫国点头,“有六成以上的把握。首先,密印信的事就证明了,祁连山苏家是一个相当古老的家族,这个世上,传承数代的家族,同样姓苏的,难道会有很多?
其次,祁连山脉,渭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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