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俊,能设计出这样的投毒法来害徐卫国,那他这个傻子的心思将是多么缜密和歹毒啊。
事实就摆在眼前,不由得林小满不信。
徐卫国再爱吃醋,也断断不可能去冤枉一个傻子。
“卫国,把王大俊抓了吧?”林小满伸手紧紧地抓住了徐卫国的手腕,“审一审。他这样的人,不能再放任了。就算他是一个傻子,他也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威胁和伤害到徐卫国的人,林小满绝对不容忍和姑息。
徐卫国嗯了一声,感觉到林小满的双手一直在颤抖,他又把林小满拉进了怀里抱着,不住地安慰她:“好了好了,别怕,别怕,我这不是没事么?”
“我,我腿软…”林小满整个人都靠向徐卫国,把身体重量全倚过去。
徐卫国只得坐下,让林小满坐在他身上,又抱了几分钟之后,林小满的身子才不发抖了。
“卫国,去吧,把王大俊悄悄的逮了。审的时候,我想听听,再不济我也要骂他几句。这个坏家伙,怎么这么坏啊…我真想掐死他去。”
徐卫国让林小满好好休息,他会处理好一切。
王大俊的家在小王村最边儿上,徐卫国过去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王大俊家的院子里跪了一个人,瞎老娘拿了一根擀面棍子正围着那人在打。
“我打死你这个傻子,你怎么那么傻啊?你差点害死人你知道不,你知道不?你这是被鬼迷了心窍啊……”
棍子啪啪的落在王大俊身上,他痛得直叫唤,不停地叫:“妈,不要打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瞎老娘手上的棍子半点没留情,使劲的往王大俊身上招呼。她一边打人,一边流眼泪。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顺着她的脸往下滑,她又打了好几下,突然扔掉棍子,蹲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你这傻儿啊,你这样做是要被枪毙的啊。我就你一个儿子,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了啊……”
王大俊被打得哑了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呲牙咧嘴地直吸冷气,看那样子十分痛苦。
他捡起落在地上的棍子,又拉了瞎老娘的手,把棍子重新放在瞎老娘手上。
“妈,要是必须死,我宁愿是你打死我。你打吧,你打死我吧……”
瞎老娘边哭边站了起来,满脸凄苦地道:“我把你打死了,我也一头撞死。”
棍子又啪啪的落到王大俊身上,王大俊也不叫唤了,死死地握手成拳忍了下来。他不停地说着:“妈,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如果还有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不当个傻子,我不会再干这样的事了。下辈子我乖乖的,一定好好孝顺你。
小满,我要是死了,这辈子就算了,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把你抢过来。”
瞎老娘泪流成河,悲苦无比地念着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傻啊?我的傻儿子啊……”
徐卫国看了一阵儿,看到王大俊被打得混身是血之后,这才抬步走了过去,夺了瞎老娘手里的棍子,厉声问道:“你们,这是唱双簧呢还是演苦肉计呢?”
第八百零九章 刀疤
听到徐卫国的声音,瞎老娘吓得立马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泣不成声地道:“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徐卫国拉了一条板凳坐下之后,才细细地审视着王大俊母子。王大俊浑身是血,瞎老娘满脸是泪。
徐卫国用棍子敲着板凳边角,发出梆梆的声音。
“说说吧,你们俩刚刚是在做什么?我听听。”
王大俊低下了头,忍着痛慢慢地道:“我想弄死你,我妈说这是犯法的,要着枪毙。与其被枪毙,我宁愿被我妈打死,所以我妈在拿棍子打我。”
“呵呵,我死了,你又能做啥?你以为我死了,小满就能喜欢你了?我告诉你,你别痴心妄想了,小满永远都是我的,这辈子是,下辈子也是,前生来世都只能是我的。
王大俊,小满永远不会是你的,你做任何事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徐卫国冷冷地道。
“徐卫国,你怎么那么霸道?一辈子还不够,你还要占着她八辈子!那药怎么没药死你啊?”王大俊抬起眼,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瞎老娘伸手使劲地打了他两下,“你这死娃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放不下这坏心思,我平时咋个教育你的,啊?我知道你不聪明,我也不望你成材成龙,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成不了人物也不能当个祸害!
你这是要气死我啊你……”
王大俊还有些委屈,不住地吸鼻子,“妈,你是我妈,你没听他刚才说啥?他说下辈子我都没机会,是他太霸道啊,妈!他凭什么那么霸道?”
瞎老娘气得眼直往上翻,眼看着就要往地上倒了。
王大俊一下子慌了,连忙扶住瞎老娘,不停地叫:“妈,妈,你不要吓我。我,我不说了,不说了。”
瞎老娘的眼皮一直在翻,那模样相当吓人。
徐卫国冷眼旁观着,眉头越皱越紧。
这件事,好像还有隐情哪。
“王大俊,你把今天这事从头到尾都说一说。”
“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我不会跟你走的,我不去挨枪子儿,我就让我妈把我打死,然后悄悄的埋在院子里。这样的话,小满和其他的人就不会知道,我干过这样的蠢事了。”
呵呵,这个傻子,这时候了还死要面子,掩耳盗铃。
徐卫国冷笑道:“你现在不说,我就把你直接抓了,给你开个公判大会,让全城的人都来围观审判和枪决。到时候,不止小满和全村人知道你是啥人,全城的人都会知道。”
王大俊蔫了,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瞎老娘在一边劝他:“大俊,还是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吧?”
王大俊这才不太情愿地把头扭向一边,看着空气说话。
“二娃来端花生米的时候,我还在田里打土坷垃生闷气。我看到你们开车来了小王村,我想跟你们打招呼,可是小满看都没看这边,我招了半天的手,没人搭理我,我心里很生气。
二娃说今天中午在伙食团吃饭,要加菜,问我哪一盆儿花生是没拌药的。我看着他那副高兴的样子就来火,人人都因为你们的到来而高兴,没有人在乎我这个傻子高兴不高兴!
我越想越来气,就自己端了没拌药的花生米,把二娃撞翻了。
后头,我就一路骂……骂着你往村里走。然后,我就遇上一个人,那个人问我是不是很恨你,说他有办法弄死你。
我想着,要是你死了,小满不就归我了么……”
王大俊说到这里,又不甘地看了一眼徐卫国。
“他叫我干啥我都干啥了,他拍着胸脯跟我保证你肯定会被药死,你咋那么能耐没死呢?你咋不死啊,死了小满就归我了啊……”
看着王大俊,徐卫国使劲握紧了擀面棍,强自压下了满腔的怒火。这个傻子,到这时候了,还在不甘,还想着让自己死!徐卫国真想一棍子呼死他啊……
但是,那个给王大俊出谋划策的人还没显形呢…
他必须得忍!
虽然一早徐卫国就猜到了王大俊身后可能有人,可这猜测却仅仅只占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性,他更倾向于王大俊独自作案。
毕竟,嗯嗯,要是王大俊是被教唆来杀人的,他就只是被人当了枪使,而且人人都知道他是个傻子,被人骗了,这性质就轻了。
要是王大俊是自己打的主意要害人,那么就算他是个傻子,也会被判刑,很有可能就是终身监禁。
最重要的是,林小满不会对王大俊再有丝毫怜悯。
但是,徐卫国还是得尊重客观事实,不能以自己的主观来左右事情的走向。
做个正直的人真的很烦。
想坏一下都不行……
“叫你来做这事的人长什么样子,有多高,胖还是瘦?有什么特征,他是从哪个方向来的,你走的时候他离开没有,是从哪个方向离开的?”徐卫国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王大俊翻着眼皮子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他戴着草帽子的,看不清楚脸,瘦高瘦高的,腿像麻杆一样,走起路来飞快。他从哪儿过来的我没看清楚,但是他跟我说了要咋办咋说之后,就往西边的山上走了。”
“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杜撰一个人出来脱罪呢?你提供的这些信息一点用处也没有,我还是把你抓去开公判大会算了。”徐卫国腾地站了起来,提拎着棍子走向王大俊。
王大俊咬咬牙,突然大喊了起来:“他,他走的时候,我跑过去揭过他的草帽,看到,看到他的脸了。”
徐卫国眯起眼睛,慢慢地举起了擀面棍子,居高临下地看着王大俊,语气不善地道:“最后一次机会!”
王大俊认真地问徐卫国:“是不是我说了,你就不逮我去开公判大会枪毙我了?”
徐卫国不置可否地道:“那要看你提供的线索有没有价值,能不能解除你是主谋的嫌疑。”
“那个男人的脸上有一道刀疤,我揭了他草帽的时候,他还掏了把刀子出来,说我敢把他的长相说出来,他会回来把我和瞎老娘都杀了。”
刀疤……
林小满去祁连的时候遇袭,差点被人活生生冻死,主使的人脸上也有一道刀疤……
第八百一十章 检查结果
这该死的刀疤脸,从祁连到小王村,竟然都有他的影子出现。这个隐患不除,徐卫国寝食难安。
首先,他得确认王大俊所说的刀疤脸和林小满那时候见的刀疤脸是不是同一个人。
“你说的刀疤脸,疤在他的哪个位置,什么形状,有多长?”徐卫国盯着王大俊追问。
王大俊眉头皱成了一团,想了半天还是说不出个的所以然来。
“我刚揭开他的草帽子,他就拿刀子顶我脖子上了,我只看到他脸上有一道疤,当时太害怕了,根本没记住这疤在左还是在右,是啥子形状啊……”王大俊一边说一边后怕地摸着自己的脖子。
徐卫国定睛一看,果然发现王大俊的脖子上有一个被刀尖顶过的小血点。
他心头一凛。
这个小血点刚刚割破一点点皮,却不够血流出表皮,这代表那用刀顶着王大俊的人,控制的力道十分精确,是一个玩刀具的好手。
如果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别人策划,假借王大俊的手来实现的,那么幕后的人一定是极恨徐卫国,巴不得徐卫国死的人。
想让徐卫国死的人太多了,他执行过太多的任务,抓捕过,击毙过无数犯罪分子。或许这个刀疤是那些犯罪分子有关系的人,也有可能他根本就是被人花钱买来的杀手。
他之前想要林小满无声无息地死掉,而且是被冻死。现在又假借王大俊的手想让堂堂的兵王被一个乡村里的傻子药死。
这两种死法,都极具嘲讽意义,十分的戏剧化。
这个刀疤,一定是一个心理不太正常的人。
他不仅想让人死,还想让人死得不明不白,还极具耻辱性。
这种人,就跟隐在暗处阴暗角落里的毒蛇一样,致命却又难察觉难提防。
启动九里屯间谍的那个一直还隐藏着,苏玛被林小满打伤后也没搜捕到,现在又来了一个阴狠毒辣还擅借刀杀人的刀疤脸…
徐卫国慢慢地握紧了双手。
无论如何,他要把这些隐患都清除掉。不管是谁,危害到他的身边人,蔑视人命,祸害一方,再艰难,就算要掘地三尺,他也要把人挖出来,除恶务尽,让他们接受应有的惩罚。
这些可恶的祸害!
徐卫国一直皱眉思索着,王大俊低着头,身体突然越来越低,然后直接向前一扑,没了声息。
瞎老娘听到旁边有倒地声,抖抖索索伸手摸了王大俊一下,这一摸就摸到了满手的血,她吓坏了,不停地喊:“大俊,大俊,你咋个了?”
“领导,那个当兵的领导,帮我瞎老婆子看一哈,大俊…”瞎老娘方向也没找准,胡乱地对着空处作揖哀求。
徐卫国跨过来,把王大俊翻过来面朝上,仔细检查了一下,这才发现瞎老娘先前在气愤之下打得极重,失了分寸,王大俊身上至少有好几处骨头都被打断了,他这是流血过多再加上疼痛晕厥过去了。
徐卫国看了看痛哭流涕的瞎老娘,动了恻隐之心,叹了口气就把王大俊抱了起来,打算送他去医院。
医生的诊断结果和徐卫国料想的差不多,王大俊需要住院最少一个月来接受治疗。
王大俊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徐卫国才得空去洗了洗手和脸,然后去找了陈苦难。
他去的时候,陈上游也在陈苦难的办公室里,两人一见他,都笑眯眯的和他打招呼。
徐卫国点了点头,随手把院长办公室的门关上,然后严肃地对陈苦难说:“我刚送了个伤者入院救治,这个人呢,跟一桩投毒案有关系,我会暗中安排一些人看护,他们来的时候,我会让他们来提前跟院方打下招呼,认识一下。
你们安排的医生和护士也都知会我一下,我的意思是,除了这些人之和他的妈之外,任何人靠近病房,都需要多留意一下。背后的主谋有可能会过来查看。”
陈苦难和陈上游都表示会对此事严格保密,并密切留意王大俊病房周围的动静,医生护士那边也会交待下去的,让徐卫国放心。
徐卫国出门之后,径直往楼梯口走,打算去看看王大俊的手术做得如何了。他刚走了几步,身后就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他扭头一看,发现陈上游正小跑着追了上来,他就停下脚步等她。
“陈医生还有事?”
“小满还好吧?”陈上游关切地问。
听到陈上游问候林小满,徐卫国难得的没有板起脸,反而冲着陈上游淡淡地笑了一下。
“她很好,多谢陈医生关心。”徐卫国看到陈上游手里捏了一张纸,略微瞟了一下就看到了调离两字,“陈医生要调离锦官城?”
陈上游见徐卫国注意到了,就呵呵笑道:“是啊,我,我结婚也有几个月了。结婚后,秦向南得归队,我也得回来工作,就分开两地了。
秦向南这人怪里怪气的,瞒着我缠着我爸,要把我调去跟他在一处,调令都下来了,我还是今天被我爸叫去办公室才知道这事儿,这明显是先斩后奏啊…”
徐卫国点了一下头,道:“那以后小满调理身体,就得找其他的医生开方子了。其实小满挺喜欢陈医生的,没来参加你的婚礼,她一直有些遗憾。”
“嗯,我追过来,就是有些话想和你说说。”
徐卫国瞬间提了一口气。
“是……关于小满的?”
看着徐卫国瞬间绷直的身体,陈上游却好像松了口气似的。
“看到你这么紧张她,我这话就好说得多了。是这样的,我也知道,你是兵王,身体素质比普通的兵要好很多,林小满体弱,你俩这房事不协调的话,很容易出问题。
做为小满的妇科医生,我有责任告诉你,小满这身子近年内都不适宜怀孕生产,更不宜过度采伐。你得注意点儿……”
“近年内?那是多久?”徐卫国轻轻地问。
“她从娘胎里的时候可能就受了些影响,出生后也许是没得好的照料,身子骨太柔弱,再加上少女时期劳累过度……月经不调,气血亏得厉害…”陈上游有些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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