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忌讳。”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郑秋花就只差说,我有办法让楚箫开口,吴团长你要么同意,要么就等徐卫国回来后把功劳全抢走。
跟徐卫国别苗头的心,始终占了上风。
吴恒把宁凯带了出来,就守在门口,郑秋花没说不能听,只说把房间留给她和楚箫就可以了。
吴恒站在门口,既可以听到两人的谈话,也可以起个警告的作用,更可以随时监视屋内两人的举动,一旦发现不妥可以在第一时间冲进去。
郑秋花第一句话就是让楚箫认罪。
楚箫一边掉眼泪,一边抬起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光看着郑秋花。
“郑阿姨,这句话我也想对你说。我是和知秋关系不错,可在知道她是特务之后,这关系就已经中止了。我没犯任何法,哪来的罪要认?郑阿姨,宁凯是你的人吧?
你弄一出苦肉计,把视线转移到我身上来,又想逼我替你背下这个黑锅,你可真是会打算啊。”
“楚箫,其实我之前根本就没怀疑过你的,直到那天你再次发烧,郑嫣过来给你打退烧针的时候,我看到了你背后的那个疤痕,你做过括约肌修复术,对吧?”
楚箫的脸色赫然大变。
第八百七十八章 劝你认罪的人
楚箫越是惊恐,郑秋花越是冷静,说话的声音也慢慢变得平稳,不带任何感情。
“这段时间呆在医院里,无聊之余,护士每次送饭来的时候,我都会向她请教关于括约肌手术的问题。
内括约肌是直肠末端增厚的环形肌,为平滑肌,属于自主神经系统支配,内括约肌内没有或仅有少量神经节细胞,故经常处于收缩状态,保持月工门口的张力性关闭,防止溢粪。
简而言之,括约肌就是起个控制的作用,如果括约肌失去了有效作用,这个人就会大便失禁。
一般这种人是神经系统发育不完全,但是轻度月工门失禁许多病例经过排便训练可以逐渐得以恢复,还有一些月工门失禁病儿随着年龄的增长也可部分或完全恢复正常排便,只有一部分病例最终需要手术治疗。
可据我所知,楚大小姐从小并没有这个毛病,至少在你出国前是没有过这个毛病的。
你和知秋,徐卫国,都是同学,你和知秋一起入厕的次数不少,在知秋死前,我反复问过这个问题,知秋说你上学期间入厕是正常的。
所以,你就是在国外那段时间才有了这个毛病。
需要修补才能掩盖的毛病,无非是因为外括约肌因手术或外伤性损伤、撕裂伤、肛直肠环连续性中断、残余括约肌回缩等导致口关闭不严或因残余括约肌收缩力弱所致的月工门失禁。
我一直在想,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你括约肌松驰到了非得动手术才能修复的程度?
答案只有一个,楚箫,你要我明说么?”
楚箫脸色如土,却强撑着不肯弱了口风,“郑阿姨,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是做过这个手术,我也很忌讳别人提起这个,可是你别妄想用这个来威胁我替你顶罪。”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不在乎,因为宁凯没死,真相总会有大白的一天。关于锦官城医院发生的凶杀案的隐情,也总会被查清楚。
宁凯虽然是组织的一员,也倾慕你,但是如果他知道你做这么多,只是为了送他们所有人去死,你觉得他还会站在你这一边吗?
你的事其实我之前并不想管,可是我的女儿死了,我不能让她白死,如果她是自己蠢死的,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如果她只是被人故意抛出来换取利益的,你觉得我能视若无睹么?
更何况,她也误认为我才是花,是我一心想要她死。
楚箫,知秋原本不必死的,你烧了那么久都没有死,她却一染上短短三天就死了。
真正抛弃她的人却是你,楚箫,你这朵带毒的花,为了你的一己之私,自己亲手摧毁了一切,你以为你能达成所愿,从此就摆脱了过去,扫除了你想要扫除的一切障碍,自由自在了?”
郑秋花越是说,楚箫心里就越是震惊,她以为郑秋花不过随口猜猜,反正是没有证据的事,说多少也定不了她的罪,可现在,她完全不确定了。
楚箫细细地观察着郑秋花,却没能从她的表情中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
郑秋花知道楚箫绝不会自己坦诚,所以她略微停顿了一下,又缓缓往下述说。
“你对徐卫国的心,已经扭曲。病毒的事,也是你一手操纵,你以为你自己先染上先发病,就能摆脱这个嫌疑?
早在小江村的时候,你就已经把病毒散播了出去。
你每一次发烧,只要经过了医生的口,确定了你的病症之后,有了这样的遮掩之后,当天晚上你就会给自己注射抗体,之后的,不过是装病,装得和别人一样。
所以你才会病了半个多月一点事也没有,而后面染病的人却接二连三的死了。
你手上有抗体,却只肯给自己用,亲眼看着知秋因病痛苦而亡也不动声色,什么体弱的人会先死的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脚,知秋可以说体弱,可是刀疤呢?刀疤虽然瘦,可他的体质却是组织中数一数二的,他为什么也那么快就死了?
还有那几个劫道的贼,哪个不是五大三粗的?
更离奇的是徐卫国那边的兵,无关体弱还是体强,竟然一个都没死。
你觉得这些有合理解释过去吗?
楚箫,你这是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了吧?
你为什么怕测试抗体,是因为你体内的抗体是我们这些人的三倍,光这一条你就解释不过去。
所以你才会指使宁凯来杀我,你早知道徐卫国会怀疑到我头上,或者就算他不怀疑到我头上,你也会让事情的走向往我头上扣,一个备受怀疑的人畏罪自杀好像也说得过去。
我变成了那朵花,你就成功隐藏了。
只是你没想到,徐卫国虽然怀疑我,却还是做了两手准备,所以宁凯被抓了现行。
可能你自我认为你的计划没有漏洞,根本没有人能抓住你的证据,但是你却忽略了三点。
第一点就是你的括约肌修补术的原因。
第二点就是你体内的抗体指数。
第三点就是那份内部成员名单。
那份名单就是最大的败笔,是我开始怀疑你的原因。
那名单根本是多余的存在。别人不清楚,我却很清楚,知秋从小就有一项本领是过目不忘,纸质的名单哪有脑中的名单来得保险?
你却偏偏要多此一举,命令知秋到达锦官城的时候,把组织内部的名单给李锦城一份。
所以纸质名单就纯粹是个摆设,而且是个致命的摆设,就好像是一个定死在那里的证据,等着有人来发现。
知秋那么怕痛,被逮捕以后,刚开始都死撑着要为组织尽忠,没有想过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吐露出来,直到那份名单暴露,组织才真的陷入了即将被摧毁的大危机。
你却半点犹豫也没有就要抛开一切。
我一直在想,碧根楼子完了,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
碧根楼子上级知道下级是谁,下级却不知道上级是谁,只要你下面的人全都完了,你再找个人代替你自己死了之后,你是间谍的秘密就会永远被埋葬。
你就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自由人。
然后你就弄出了病毒的事,等到病毒横行的时候,做为一直没被感染的林小满就被架到了火上,为了大局着想,肯定会有人提议把林小满作为研究对象,研究这个东西,势必需要很多样本,需要抽取很多血样,林小满极有可能会因这项研究而丧命。
就算她不死,你也会让她死。
等林小满一死,你就会把抗体的事暴露出来,摇身一变,成了解救无数人生命的有功之臣。
林小满死了,徐卫国就成了孤家寡人,碧根楼子没了,你就成了自由人。
我刚开始觉得我自己想错了,你搞这么多事出来,竟然单单只是为了一个男人,这怎么可能呢?
后来你第二次发烧的时候对我说了一句话,说你想离徐卫国近一点。
那个时候的你,确实是在发烧,所以说话的可信度很高。
一个发着烧都还心心念念往徐卫国身边靠拢的人,可想而知你的思想已经有多偏激。
我一想通这一点的时候,真的觉得你这个人太可笑了。就为了一个男人,你就布这么大的局。
你要是把你的心思用在其他地方,何愁不能做出一番成绩?
楚箫,还是那句话,我能想通,徐卫国也肯定能想通这些。你逍遥不了几天了。”
楚箫垂眸,长长的眼睫遮住了她的眼,看不清楚她眼里的东西。
郑秋花又飞快地说了一句话,楚箫突地抬起头来,大睁着眼,惊恐万状地盯着郑秋花看。
“你,你到底是谁?”
郑秋花笑了笑,道:“劝你认罪的人。”
第八百七十九章 轮到她了
“如果不认罪呢?”楚箫问。
郑秋花唇角轻扬,“人的死法是有很多种的,痛快的死和痛苦的死区别是很大的。你做了这些事,总不可能还我想着能活吧?”
楚箫重重地闭上了双眼,深吸了一口气,面现挣扎之色。
“我知道了。我真的没想到……”
郑秋花打断了楚箫的话,“你没想到的事情很多,你为了一个根本就不会多看你一眼的男人自毁长城,这样的结果,其实算是便宜你了。
你一会儿自己跟吴恒说清楚。知秋在地下等着你呢。活着的时候,你俩是好姐妹,以后,你俩也可以做个伴。”
郑秋花拉开门,走了出去,楚箫自嘲地笑了起来。
“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butterflies are god's proof thatcan have a second life。花和蝴蝶是上帝的证明,证明我们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哈哈,新生活……原来根本不可能有新生活,我活着就永远不可能摆脱这层身份。”
楚箫认罪了。
“我的代号是花,刚开始我去的方的确是奥地利,去了不久之后,我就染上了不良嗜好,我自己吸,也介绍给身边的人吸,然后就被学校开除了。后来,我认识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带我去了拉脱维亚,把我变成了运粉的工具。
刚开始,我是被控制的,后来就变成了自己愿意了。
运粉的次数多了,括约肌就变得松驰,不得不做修补手术。我慢慢的爬到了组织的中上层。
后来,国内开放了,组织觉得国内是一块美味诱人的大蛋糕,就把我调了回来,并把之前在国内经营的一个下属机构交给我管理。
我自己也想回来,这些年,见了太多太多的人,才发现徐卫国这样的人只有一个。
但是他却在我决定回国的时候和别人结婚了。
那个叫林小满的女人,长相不如我,文化不如我,家世不如我。
我却一二再再二三的败给她。
我意识到,有林小满一天,我都不可能靠近得了徐卫国。
所以,林小满必须死。
如果林小满染上了病毒,并将病毒传播了出去,传染给了徐卫国,然后再是徐家人,和徐家亲近的人,然后是普通人,因为她一个人,造成了成千上万人的死亡,她就算死了也会被人唾弃。
而到那个时候,我会把抗体抛出来,收拾残局。
我告诉组织,只要我成了徐卫国身边的人,我一定不遗余力地渗透他,把他变成一颗最厉害的棋子,为组织谋取更大的利益。
徐卫国这些年来,拔除了组织在国内的不少钉子,几十年的布局经营,只剩下李特挨和碧根楼子两组人了。
如果能渗透徐卫国,组织也乐见其成。
我回国之后,做了很多事,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就是为了接近徐卫国铺路。
实际上,我早就厌倦了阴暗里的生活,我只是想得到徐卫国这个人,只要他肯和我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给他,哪怕是把李特挨和碧根楼子拱手给他做政绩。
没有想到的是,我还没来得及出手,李特挨就被徐卫国覆灭了。
徐齐家的存在是我靠近他的障碍之一,所以徐齐家第一个就得死,为了让徐齐家死,我给徐齐家提供了毒杀徐司令员的药剂,让徐齐家死得其所。
我让傅知秋给林小满打入了病毒,她却根本没有病发,我的计划再一次失利。
无论我怎么舍下脸去倒贴,只要有林小满在,徐卫国连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所以林小满必须死,后来,我又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让林小满正大光明地死,死在研究抗体的过程中。
一切都很完美,所有的事情都按我的计划进行着。
只要林小满死了,碧根楼子再在我的安排下被徐卫国一手铲除,他的位置自然会往上动一动。
等病毒爆发得再猛烈一些,大家都束手无策的时候,我再贡献出抗体,解救数万人性命,这样就足够和他匹配了。
其实,在京城的不少老人们,都觉得徐卫国这桩婚姻不合适。
这其中,又以董老最为反感林小满,而且董老的身份足够高,只要林小满死了,我立功了,董老再从中撮合一二,我和徐卫国就能在组织的安排下结婚了。
我只是想要一个男人,我只是想嫁给徐卫国而已。
我相貌出众,家世出众,对徐卫国又痴心一片,我哪一点比不上林小满那个泥腿子出身的村姑?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这个认罪自白可真够滑稽的。
吴恒听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这其中的因果关系。
楚箫想嫁给徐卫国,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谁都可以算计,谁都可以舍弃。
难怪郑秋花说傅知秋是被抛弃的。
楚箫为了摆脱碧根楼子,直接就把她下面的所有人抛出来,给徐卫国做政绩了。
虽然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是像楚箫这样变态的女人心,还真是世上难寻。
花终于找出来了。
碧根楼子国内的部分,花是一把手,蝴蝶已死,蝴蝶以下的所有人都被批捕了,现在花也暴露了,至此,碧根楼子应该算是被连根拔起了吧?
吴恒高高兴兴地准备报告去了。
楚箫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房间里,天慢慢的黑了下来,她用左手拉了一下旁边的灯线,灯亮了之后,她慢慢地摊开一直紧握着的右手,手掌中心赫然握着一粒小药丸。
这样的小药丸,楚箫见过无数次。
她下面的每一个人的牙下都装了这样的东西。她没想过为组织尽忠,所以一回国,就把这东西秘密的取了出来。
到底是选择痛快的死,还是痛苦的死呢?
答案不言而喻,当然是痛快的死。
这东西一放进嘴,要不了几秒钟就会死,几秒钟的痛和恐惧,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啪的一下,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竟然又停电了。
外面的风呼呼地刮着,窗户噼哩啪啦响着。
楚箫把小药丸放到桌子上,起身走到窗边,窗外夜色沉沉,偶然抬头的时候,发现头顶上的天空点了几盏灯,一闪一闪的,像是星星在眨着眼睛。
风越来越猛烈,从半掩的窗户吹了进来。
楚箫留恋地看了看,然后回到桌子前,捡起小药丸直接塞进了嘴里。
第八百八十章 新动静
吴恒写得一手好字,报告也写得相当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