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难的解释一下,我的性子向来执拗,你说我牛心左性,那真是一点都没说错。从小到大,只要是认定的东西,向来都没有改变过。在小岫担心的那点上,估计是个优点,放在平时,就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开心的起来了。”
若岫这么长时间从来没从子默那里听到什么甜言蜜语,就算是十五的子默,也都是撒娇耍赖的居多,而没有这样严肃认真的说过什么山盟海誓,如今这几句却让若岫知道了为什么很多人都说恋爱的时候能让人又想哭又想笑了,如今她就是如此,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发酵膨胀,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感觉通体无处不通畅,眼睛却又酸涩不堪,似乎那点感动都涌动在眼眶里似的。
“好啦,我知道你感动的想哭,借你帕子擦一擦。”子默说完那些话,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子也变得通红,忙用调笑来掩盖自己的害羞道。
“你才想哭呢。”若岫被他这么一说,果然好了很多,在这种感动得时候说这种话,若岫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忍不住伸手过去打了子默一记。
“哎哟,还是要做河东之妇么?”子默可怜兮兮地道,“不能打个商量,偶尔换换口味就好,就算我是大夫,也禁不住如此天天锤炼啊。”
这番话引来了若岫的又一记狠拳,子默哀号着跳出门外道,“天色不早了,小岫还是赶紧歇息吧。”
“我精神好着呢。”若岫冷笑着看他道,“怎么不进来说话啊。”
“为了小岫的闺誉,我还是在外面说话吧。”子默讪笑着往外挪,“那什么,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商量出行事宜呢,对吧。”
若岫冷哼一声,“这次先记下罢。”
话还没说完,就听那边子默“嗖”地没了影,若岫笑眯眯地躺回床上,只觉得很快来了倦意,沉沉睡了去。
第一二四章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是谁说建议和表哥一起出行的?”若岫咬牙切齿地道。
乐水摸摸鼻子,“似乎是我。”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出行的时候如此不正常。”若岫看着前面兴高采烈拄着个破树枝,还犹自开心前行的吴圣学,恨不得脱了鞋砸在他脸上。
“我也是头一次见。”乐水显然有些愧疚,对于若岫的抱怨也只是隐忍和退让。
“这哪儿是旅行去微水,分明是丛林历险,”若岫看着自己身上轻便的粗布衣裳,叹道,“我已经连着几天没坐在桌子旁边吃饭了?”
“我们不也一样。”乐水耸了耸肩,又奇道,“这家伙分明没有功夫底子,怎么走起山路来跟猴儿似的?”
“估计是这一两年四处游玩,练出来了。”若岫撇了撇嘴道,“他这两年不就喜欢四处游荡,见多识广也是正常。”
两人这么说着,就看见吴圣学拖着那条树枝兴冲冲地走了回来。
“翻过这座山,就有一个小镇子了。”吴圣学语气颇为兴奋,“总算能吃到点能吃的食物了。”
“什么意思?”若岫瞪他,“这两天我和张姑娘做的就不能吃了?”
这几天诸事都是大家分工合作,伙食则是若岫和张璇负责,本来能吃的就不多,两人的手艺又不好,也就混个勉强充饥罢了,虽然是这样没错,可让吴圣学这么一说,两个姑娘也着实没面子。
“嘿嘿。”吴圣学只是怪笑,抱着他的树枝跑走,躲过了身后若岫的笑骂。却没躲过张璇丢过来的一颗石子,正中了他的后脑勺,他哎哟一声,伸手捂住脑袋,也不敢回头,七扭八扭地迅速往前走了两步,一纵身窜远了去。
“这人不是向来喜欢摆出一副真名士自风流的样子么,什么时候开始这副德性?”若岫疑惑地问乐水道。
“这你可不能问我,”乐水笑得象只狐狸。眼角不住向张璇地方向飘过去。
张璇柳眉一挑。似有怒意。却抿了抿唇,没说什么。
若岫却因为忍笑而差点憋出内伤来,这两个人似乎从见了面就一直不对路,相互的看不顺眼,吴圣学平日里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可若是有了张璇在场,他就经常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用智力下降都不足以形容他的那些事迹,他的行为简直可以用脑筋错乱来形容。
张璇的反应也是有趣,她平日里冷冷清清地。对谁都不在意,谁说什么都懒得理睬,偏只要吴圣学说什么,她就会有些反应,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怒火中烧罢了,这姑娘那么冰山的性子。唯有吴圣学总能让她失去冷静,这也是一桩奇事。
若说在若竹家的时候,两人地互动还并不明显,这一路走来,也足够大家对他俩地暗涌有所察觉,也就只有这两个迟钝地家伙还总觉得自己正常的很,乐水和西门司谶是在一旁看戏。子默则对无关若岫的人和事兴趣缺缺。只有若岫和钟莫语两人则热闹得多,不光看戏看得津津有味。还将其视为旅途无聊的欢乐之源。
钟莫语建议设赌局,就赌这两个冤家今天又会做什么可笑的事或者说什么可笑的话,主要的赌客通常都是钟莫语和若岫两人,乐水本来也想掺和一脚,但因为他本就是做这个的,眼力好、心思细,几次全中下来,就被恼羞成怒的钟莫语和若岫罚出局,勒令他只许看,不许赌。
钟莫语虽然武功好,人漂亮,察言观色却没有若岫厉害,赌局设了这么多次,总是没有若岫猜得准,已经输去了几十个铜子儿,她每每想翻盘,却总是猜错,也就是她赌性坚强,屡战屡败,又屡败屡战,这一路上光这一件事情,就让她玩的着迷,大呼过瘾,每天精神奕奕,像是吃了大补丸似地。
两个当事人还完全被蒙在鼓里,都在奇怪为什么钟莫语此行如此有精神,就算是江湖人,行路时间长了,也会觉得疲惫吧。
一行人终于进入这座小镇的时候,若岫简直有一种野蛮人重新进入文明社会的感动,温水、热食、床铺,想到这些就让她简直要忍不住开心地热泪盈眶了。
正当大家风尘仆仆地走在镇子的街道上的时候,却听到一声娇呼。
“小师叔!我可找到你了。”
随着这声娇滴滴的疾呼,一个淡绿色的身影冲他们一行奔了过来,若岫连忙后退了两步,不过显然对方地目标不是她,而是她身旁的张璇,张璇不动如山,只是略略皱了皱眉头,表示自己的不解。
来人却是断剑山庄的雪儿,她此时身着淡绿色骑马装,一副江湖女子的打扮,却一点未见风霜,从头到脚都光鲜亮丽,脸色却不是太好,似乎不大开心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张璇冷冷问道。
“我先去的顾家,听说你们到了柳家,又找去柳家,结果你们才走没多久,我就又一路跟来,可是我都在这路上来回两趟了,都没见到你们。”雪儿噘着嘴,显然对这件事情很是郁闷,“你们到底走地哪条路啊?为什么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呢?”
当然找不到,除非她也像吴圣学那样发神经,为了看一处湖景,骗大家钻进丛林里跋涉一周时间,若岫在心里暗道。
雪儿自然不知道此时若岫想着什么,她拽住张璇地衣袖轻轻摇晃,“我要跟小师叔一起行侠仗义、笑傲江湖。”
若岫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勉强压抑住想笑地冲动,干咳了两声,换来雪儿一个白眼。
“小师叔你怎么还和这些人在一起?”雪儿不解地道,“爹这次为什么把这样的事情交给你做啊。”
“哪样地事情?”吴圣学冷笑问道。
“小师叔得一直跟着那人,还得保护他。”雪儿象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吴圣学,口气再自然不过,“多麻烦啊。”
众人无语。
“就你一个人?”还是张璇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只是她眉头皱得更紧了。
“张师兄和杜师姐也来了,不过他们今天有事要办,临时去了别处,让我在这里等他们,我一个人无聊,就在这里四处转转,没想到居然遇到了你们。”
“果然很巧。”乐水唇角抽搐,有些无奈地低喃道,“早知道就不这么催促某个家伙了。”
雪儿似乎没听到乐水的话,继续说道,“这个镇子也太小了,什么都没有,我之前就是为了找小师叔才来的,如今找到了,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我们才刚到,休息一晚再走也不迟啊。”乐水微笑道。
“你走吧。”吴圣学在一旁阴阳怪气地道,“不送。”
雪儿的脸色刷地变了,瞪着吴圣学说不出话来。
“我们长途跋涉这么久,好容易到了一处落脚的地方,还没等歇歇脚就要走,打死都不干。”吴圣学摇头晃脑地,朝前面的客栈走去。
众人本就想好好休息,只是碍于张璇的面子不好说什么,如今见吴圣学先做了坏人,都默默地绕过雪儿,跟在吴圣学后面向客栈走去。
雪儿明显气歪了脸,眼巴巴地看着张璇,张璇却什么都没说,也默默地跟着众人往客栈方向走去,雪儿脸色变了变,还是忍住了,也跟在后面。
“小师叔,你的性格还是那么不讨人喜欢。”雪儿在后面嘟嘟囔囔。
吴圣学听到之后,冷笑着道,“你比她还不讨人喜欢。”
“喂!你这人怎么专门和我作对啊。”雪儿生气的大叫。
“我没事儿和你做什么对啊。”吴圣学冷讽地笑道。
雪儿还要再说,却被张璇拉住道,“你若惹事生非,我就立刻把你送回去。”
这句话似乎很有效,雪儿立刻就不闹了,阴沉着脸跟着大家走进客栈。
进了客栈,乐水本想先吃饭,几个喜洁的姑娘却提出再也忍受不了身上的味道,要先洗澡,于是众人便各自回房清洁,并约好半个时辰后下楼吃饭。
若岫已经好久都没有泡在热水里的感觉了,此时简直要感动的流泪,若不是已经饥肠辘辘,她简直都不想出来了。
等若岫洗净身上又擦干头发下去的时候,楼下已经都到齐了。
“就你动作慢。”钟莫语笑道。
“也还好吧。”若岫摸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你们等急了吧?”
“也还好吧,没等多久。”吴圣学学着若岫的腔调回答道,气得若岫抡了他一拳。
吴圣学怪叫着,凑到了张璇身后闪躲,刚好把张璇旁边的雪儿挤到一边去,他自己则挨着张璇坐了下来。
众人都忍不住笑了,只有雪儿,气得眼泪汪汪地。
若岫觉得这样欺负一个小姑娘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忙打圆场道,“不是都饿了么?赶紧吃吧。”
“对对,吃饭吃饭。”乐水也顺着若岫的话,张罗大家开饭。
第一二五章 餐桌上
这间客栈不大,基本上也没什么可吃的东西,吴圣学本想点些饭菜,大家却又因为旅途疲惫并没有多好的胃口,索性要了些馒头包子素粥之类,吃口热乎的,然后就去休息了。
“我真喜欢热腾腾的馒头。”钟莫语狠狠咬了一口馒头,快活地道。
“瞧那点出息。”乐水摇头,说话也没耽误吃饭,迅速将肉块划拉进嘴里。
“总算不用再睡在地上了。”若岫幸福地叹息着,一口咬在热腾腾的包子上,包子刚出笼,烫得她呲牙咧嘴,却仍舍不得松口,坚定地将那口热烫地馅儿吞进了肚子。
乐水见她如此,忍不住摇了摇头,再看子默,只见他不光不以为意,竟然还把若岫面前的小碟子挪到自己跟前,帮若岫将包子口挑开散热,乐水一脸不忍再看下去的表情,扭开了脸,逗笑了一桌子的人。
雪儿有些鄙夷地看着子默,低声嘟囔着,“大男人家,竟然做这些。”
“可惜啊,有些人怕是这辈子都遇不到这样待自己的人咯。”若岫面上笑眯眯地,手上却忙乎,从乐水手底下抢到最后一颗蛋,放进子默的盘里。
若岫可以不计较雪儿说自己,却无法容忍她说子默,尤其还是因为子默对自己的态度,大家都懒得理她,一来是因为她不过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雪儿从出现面色就一直阴沉,心情不好的时候说话带刺也是人之常情。和她计较倒显得他们小气,二来,大家多少都承了断剑山庄地情,不好对她说什么,加上作为小师叔的张璇也在一边,管教孩子的事情怎么也轮不到别人插手。
可是他们都低估了张璇的冷心冷性,她对别人基本都是完全漠视的状态,目前似乎也只对吴圣学一个人有些反应罢了。这种状态的张璇,自然不可能会想到身为师叔有管教雪儿的责任,更没有理会因为雪儿的鲁莽言行给别人带来了些许的困扰和麻烦。她只是面色平静地吃着饭,像往常一样。
雪儿听到若岫的话,脸色有些变化,用力一推,把面前地餐具推的哗啦啦的响。桌子也跟着震了震,一只杯子“吧唧”掉了下来,在地上转了几圈,居然没有碎。
若岫不想闹得太僵,扯开话题问旁边的店小二,“你家的杯碗似乎与别处地不一般呢?”
“咱们这里的杯碗都是特制的。”店小二看着众人惊讶的眼神,得意地道,“咱们店里来来往往的大多是江湖客,免不了打打杀杀的,杯碗经常要换过,我们掌柜地专门找了这种摔不坏的质地做出杯碗碟盘,嘿嘿,摔不坏。”
众人都笑了。江湖人果然是客栈老板最为头疼的那一类人,摔坏了赔的毕竟还是少数,一群彪形大汉弄得满地流血,杀性正浓的时候,谁敢不要命的去收帐啊。
雪儿冷哼了一声,探手从衣袖里摸出一柄镶宝石的匕首,随手一挥,她面前的杯碗立刻裂成两半,众人目瞪口呆。店小二如丧考妣。
雪儿看着店小二瞬间垮下来地脸,得意起来,伸手摸出一个金豆子,扔给他道,“好啦,摆那脸做什么,不就是一对杯碗么。我方才是玩笑罢了。又不是真的要拆你家客栈。这金豆子可是真的,够赔你的吧。”
店小二脸色变了又变。半晌才勉强堆出笑来,拾起地上的金豆子,转身去招呼别桌。
乐水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却还是没开口。
“我说,”吴圣学懒洋洋地看着张璇道,“也别净顾着吃,丢的可是你们断剑山庄的人。”
张璇总算搁下手上的餐具,抬头横了吴圣学一眼,皱眉对雪儿道,“别惹麻烦。”
“我才没有惹麻烦,”雪儿忿忿地道,“再说,我还赔了个金豆子给他……”
“你以为那金豆子多稀罕,”钟莫语冷笑道,“这全客栈的餐具都是清一色地,你打了人家一套,便是少了一套,方才人家也说了,这是专门特制的,想来做起来也不容易,造价也不比平常,这都是人家费了心思的,你拿什么赔人家的那份心思?退一万步说,就算你那金豆子能赔得上全客栈的餐具,难道就能为所欲为了么?你这样还算行侠仗义?分明是仗势欺人。”
“我,我才没仗势欺人,”雪儿急了,“我给了钱的。再说,我还没说自己是……”
没等雪儿的话说完,就被张璇一巴掌打在肩膀,冷冷地道,“再多嘴,就不是肩膀了。”
雪儿也反应过来,断剑山庄地众人虽然纵容她某些地方地任性,有些东西却也是下了禁令的,比如,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随便报自己地家门,如今两边形势紧张,万一被有心人知道断剑山庄的小姐在外面游玩,做出点什么文章来就不好了,雪儿知道自己差一点犯了错,也不敢回嘴,红着眼眶委屈地坐在角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