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就看到,露娜拎来了两个桶,一个桶里是大粪,一个桶里是混浊的肥皂水。
“先污秽,再清洁,”总主教朗声吩咐道,“它必被它自己所发出的污秽污秽了,然后才能被洁净而消除。”
“是!”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勺两勺三勺……大粪从漏斗形状的器具里灌进了图尔库拉尼的嘴里,他开始剧烈地呕吐起来,但是等他呕吐得稍微一停,宝儿就立即冷酷地又给他加了一勺下去。
如果以为这就是所有,那就大错特错了,在给联络人的嘴里灌了许多大粪之后,三人组调整了方向,往后面的一个漏斗里灌起了肥皂水。
“我觉得我的菊花凉飕飕的……”从头到尾目睹了这驱魔仪式的阿代尔想到他之前在船上开的那些赌局,不由得小声嘀咕了一句,他看了一眼骑士,就从对方的神情里看出对方与他也颇有同感。(未完待续。。)
275 境界
连续的惨叫和正在举行驱魔仪式吸引了许多看热闹的人,码头上人山人海,显然,虽说永恒之城隆重华丽的仪式节日比纽斯特里亚多许多,但是又有谁会嫌热闹多呢?这座城市的人还远没有忙到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地步,特别是附近那些负责看守船舶的水手、没有货运的脚夫,摆摊的小贩,他们都有足够的时间赶来看一场特殊的驱魔仪式。
“啊!救~命~呀!”第二次灌完肥皂水之后,图二库拉尼总算在满嘴粪水的情况下嚎叫出了一个让其他人听得懂的词儿,“停!”总主教听到这个词立马就下令结束仪式,让那他几个本来心里还有些疑虑的立即敬仰得五体投地,也跟着画起十字,赞美起主教的大恩大德,不计前嫌了——显而易见,他的“驱魔仪式”虽然有些奇怪但是起到了效果,而且,他没有因为他们主人之前的侮辱而籍口没听清让他多吃一会儿苦头,而这种事情本来是很容易办到的——这是多么宽容仁慈,高风亮节的行为啊!值得一百个好评啊!
在场的人并码头上的观众,也都是这么想的,他们看到总主教在这样短短的时间内就驱魔成功,还鼓掌欢呼起来,彼此议论说果然是一位主教,竟然这样轻易地就驱逐了邪魔,又有粗鲁的人便轻率地来打听,这驱魔的仪式可有的传授么,他们家乡邻居或者亲戚某人也有这种疯病,可照这法医得?
“呼,呼。”让娜宝儿露娜三人组也没有多犹豫。在总主教下令后便结束了给图尔库拉尼的灌肠,解开了他的绳子又把衣服还给了他。当然,洗漱什么的就劳烦他自己的随从了。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她们是驱魔人,又不是图尔库拉尼的女仆!
随从们不顾他们缺耳朵的同伴还在呻吟,先扶起他们不住翻着白眼的主人,向纽斯特里亚人讨了清水替他洗净了口中的粪水,又争先恐后地告诉他刚才怎样地中了邪魔,居然啃咬起他自己随从的耳朵并船上的栏杆,亏得纽斯特里亚的少年主教不计较他因为邪魔附身而口吐的恶言,为他实行了驱魔的仪式,恩。他应该好好谢谢这位美貌仁慈的少年主教来着。
图尔库拉尼一听他满口大粪屁屁疼疼的来龙去脉,白眼翻得更加厉害了——惯于强行对人施暴,不久前还惦记着面前这个美少年的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一转眼,攻受之势异也——他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巡逻兵长及码头众人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对方强行……绑起来剥光……呕……还……呕……后面……被……塞了肥皂……呕……还得跟人说谢谢?
让人郁闷的事情有很多,图尔库拉尼一时间都不知道哪个最让他郁闷。是前面被灌了大粪,是后面被塞了肥皂,是这一切从头到尾都被许多人围观了,还是所有人——包括他自己的随从——都认为他应该谢谢对方?
这可真是个超级难选择的选择题。
图尔库拉尼不由得又翻了一个白眼。吐了一口吐沫,他本来很想说一个“呸”字的,如果不是那个巡逻兵长看到他不住地翻白眼后对着纽斯特里亚人说的一句话让他瞬间魂飞天外的话——“可敬的主教阁下。您觉得他确实摆脱邪魔了吗?是否需要巩固一下治疗呢?”
“是呀,仁慈的主教阁下。您确定我们的主人身上的邪魔已经驱逐干净了么?没有漏网之鱼?”他的一个随从害怕被咬耳朵,也不顾主人的处境了。急切地跟着兵长问道,这句话落到耳朵里让图尔库拉尼眼前一黑,差点没吐出一口肥皂味儿的鲜血来!你你你你……
然后他抬起头,本来要斥骂那个随从的,却正好对上了若有所思地端详着他的主教的目光,那双漂亮的眼睛上面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抖动着,宛如一位羞怯的处女,但是图尔库拉尼与这曾经被许多人称赞为柔和的目光一撞,登时有如冷水浇头,大粪灌嘴,肥皂塞……总之,这个有名的持强凌弱的凶徒一下子就趴到了地上。
“恩?”
“赞美神明!”图尔库拉尼哆哆嗦嗦地喊着,听到他念这圣名,众人都欢呼起来了,只有他本人眼泪往肚里流,被人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这个那个然后又这个那个了还得跟人说谢谢否则本城的长官和自己的随从马上就要动手把他绑起来送给对方再这个那个一番——呜!这是什么见鬼的世界!
他垂头丧气地在随从们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穿过鼓掌欢呼的人群,当然,尽管他是当天事件里面的主角,他也明白,这些掌声和欢呼不是给他的。
那些欢呼的观众都是永恒之城的居民,他们消息灵通,很快就打听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纽斯特里亚的仁慈主教的名声在这永恒之城里本来只是隐隐有所耳闻,又被篡位之说给减分不少,现在众人看到他居然饶恕了曾经公开对他加以恶言的人,又驱逐了对方身上的邪魔,再说,还是这样一位美人——于是不禁把他篡位的事情当作了政敌的抹黑,自顾自地替他编造出许多本人都不知道的苦衷来,就像一部古早的网络小说里写的那样,对帅哥我们总是要给政策给出路的嘛,他干坏事一定有他迫不得已的原因——横竖纽斯特里亚好不好不干他们的事,而这位美人主教去领披肩的话他们就又有眼福了——而且,他的驱魔仪式他们都亲眼看到了有效性,可见是一位有法力的主教——他们就这样站在他们自己的立场上,对这个篡位者给予了欢呼和鼓掌,而纽斯特里亚新任总主教的声名从此也在永恒之城里传播开来……
“看看!”阿代尔吃惊地看着到处欢呼鼓掌的人群,“学学!”他对自己说——他居然还曾经觉得自己非常聪明呢!
然后,他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眼光看着他的总主教。
他决定一回去,就跟女王陛下商量让他的子女们皈依正教的事情,过去这个蛮族海盗首领把皈依当成洗冷水澡,现在他完全改变了看法,要是有这样一位主教做师傅,他的子女们是不会差到哪里去的!(未完待续。。)
276 花与美人
经过了那样一场驱魔仪式后,如今,让娜宝儿露娜这三朵花走在“飞翔的圣西娜号”上的时候,迎接她们的都是充满了敬畏的目光,现在整船的人都知道了,这三朵花可不光光对某个部位感兴趣,而且还很有研究以及实践……
船上无论男女,从船长到最低级的少年杂役,谁也不想惹恼了她们,让她们再一次增加某种特殊的经验。看到那场驱魔仪式觉得自己某个地方凉凉的人可不光是阿代尔,而且,他们的这种顾虑其实很有道理。
“哦呵呵呵!胜利!大获全胜!”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让娜宝儿露娜三朵花就兴高采烈地庆祝起来了,“猪油桶!你就乖乖回家躺着去吧我们是不会想念你的哦呵呵呵!”
当然,她们这么高兴的庆祝不光是因为她们厌恶的图尔库拉尼在她们手里大大倒霉,而且还是因为图尔库拉尼的倒霉是她们利用专业知识一手策划的——那壶送到主教面前的酒里,掺入了露娜调配的药粉,这药粉的主要成分就是从远方进口的、历史上著名的魔幻之花曼陀罗的种子。
曼陀罗是一味古老的药材,有一种看法认为它是名医华佗开发的麻醉药“麻沸散”的主要成分,有很强的致幻作用。它的花朵外形艳丽美观,颇似茶花,因此不时有人本着“纯天然、无污染、无化学添加”的考量,摘下这种漂亮的花儿,或生吃或做菜。然后上演一轮轮闹剧或悲剧,说胡话者有之,啃人脸者有之,把别人钱包当取款机者有之,乱砸医院者有之……极大地丰富了二十一世纪各大媒体的社会新闻版面。
在二十世纪末,还有药厂在生产过程中,不幸误将曼陀罗种子,混入了其他药品当中,当该药厂发现失误去回收的时候,已经有倒霉的病人因为乱说胡话及打人被送进了疯人院。既然二十世纪末的上海。误服曼陀罗之人还会被送进疯人院。那么,中世纪的人看不出图尔库拉尼不是发疯而是曼陀罗中毒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了。
当然,要是直接把掺有曼陀罗的食物或者饮料拿给图尔库拉尼,在总主教那样明显地对他表示了厌恶的情况下或许不能成功。所以由总主教设计了整个计划的具体实施流程。酒被端给图尔库拉尼饮下后。总主教故意与他争吵。既拖延了时间,让药效在众人面前发作,又让众人目睹到图尔库拉尼的恶言相向。把事情的起因导引到“当众咒骂总主教恶灵被反弹”上去,在那样激烈的争吵过后,谁还能第一时间想起图尔库拉尼曾经抢喝过应该是送给总主教喝的酒呢?
接下来所谓的“驱魔仪式”,虽然是为了惩罚图尔库拉尼,不过具体其实是挽救他——不论是催吐还是灌肠,都是解救曼陀罗食物中毒的正规办法——当然,如果中毒的是总主教本人,那么露娜拿出来的催吐剂还不至于这么恶劣……虽然即使在二十一世纪,大粪还在某些偏远地区作为催吐剂使用。当然,大家万一不适还是应该去医院而不是使用灌大粪这种民间偏方,毕竟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不是治疗手段都很纯天然无污染的中世纪。
挽救这个恶心的猪油桶,并非三朵花所愿,她们觉得总要让他在疯人院里头过个年,或者缺胳膊少腿才像话,因此总主教开导她们:“首要的目的是取得此行的最终目标总主教披肩,像图尔库拉尼这种小人,是随时都可以收拾的,暂时不取他的性命也无妨。”
“那就暂时留着他的性命罢了。”三朵花不甘心地这样回答,于是,就有了这个曼陀罗附魔以及驱魔的办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的职业简直可以充当死灵法师(精通解剖、毒药、制造和恢复图尔库拉尼式咬人僵尸),配合有群体魅惑技能的总主教,法牧联手,图尔库拉尼这种半吊子哪里抵挡得住,被人坑了还得跟人说谢谢也很自然了。
计划制定后,三朵花觉得还有一环有问题:“但是,这酒是送给大人您喝的呀,要是他没那么恶劣,不抢着喝的话您……”
“哎呀,”少年总主教露出了“这还不简单”的神色来,“他不喝我也不喝呗。”
“要是他用强呢?”
“嘿!我不会砸东西么?对了,到时候送的酒壶和杯子都要能打烂的那种!”
“好!但是他要是抢去了酒壶,抓得牢牢的呢?”
“唉,那我不会叫人么?你们不会在旁边等着见势不妙就帮我喊么?实在不济——我难道就没有力气和他打么?”
“那就没问题了!”三朵花一起拍手道,虽然她们还是觉得图尔库拉尼所受到的惩罚真是太轻微了——居然敢污染她们的眼睛和她们的美人主教,真是罪该万死!——她们在船上吹了这许久的海风,可不是来欣赏这么一个猪油桶在她们面前晃来晃去的!
什么?你问她们的职业道德?
听清楚!图尔库拉尼一分钱的诊疗费都还没付呢!
总主教才是付给她们钱,雇佣她们的人,让她们的雇主恶心的吃不下饭,作为雇主的私人医生护士药剂师,一起出手收拾了丫的还不是理所当然非常符合拿钱办事的职业道德的么?
计划就这样实行了,在图尔库拉尼一朝得势便迫不及待地仗势欺人的行动中,计划很顺利地实行了,甚至比她们预料的还成功,咬人这个结果使得作证的观众更多,也让库尔库拉尼的随从等人都彻底倒向了主教这边。让娜宝儿露娜的忧虑被证明完全是她们想多了,总主教对人心的判断还是比她们强,毕竟他和图尔库拉尼接触得最多,能针对他的性情作出合适的计划——要是主教的对手是阿代尔,他是不会指望他在这里喝下或是吃下什么东西的——但是图尔库拉尼这种觉得自己人品坚挺的人在面对他以为弱势的人的时候是无所顾忌的。
当晚对图尔库拉尼来说一定是个有生以来最难忘怀的夜晚,他一夜未眠,守了这辈子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斋戒,除了清水什么都没下肚,甚至连清水他都喝的不多,因为他觉得无论什么都弥漫着一股大粪和肥皂水的混合味儿……当然,他只好跟人说是他发愿斋戒,免得人家觉得他身上的邪魔去得不够干净,拖他再去驱一次……结果就是,他的家人并仆从以及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以为他是领受了主教的灵的感动,因为这样一个素来不做斋戒的恶徒,居然破天荒地斋戒起来了……(未完待续。。)
277 仗势欺人
“哈——欠——”
僮仆并不想打这个哈欠,虽然他很困了——他陪伴他的主人,一晚都没有睡眠——如果在平时,他早就设法找个依靠的地方打个盹儿了,要是主人发现再找籍口不迟——但是,今晚不同以往,他已经从其他的仆人那里听说了他的主人被邪魔附体发疯的事情,也见过了那个少了一只耳朵的不幸随从,现在他不但不敢睡觉,并且还极力地瞪大眼睛,唯恐主人又发起疯来的时候他跑路跑得不够及时,也被发疯的主人咬掉一只耳朵!
唉,那些纽斯特里亚人为什么不行行好,多留他的主人几天,等他疯病彻底好了才放他回来呢?
不止是这个被宅院里其他更有资历更得宠的仆人硬推过来陪伴主人的僮仆这样想,这座宅院里的许多其他人也这样想。
图尔库拉尼没有注意到他僮仆的这种情绪,他整晚都坐在黑暗之中,面前的蜡烛熄灭了也没有注意到,他满心只忧愁一件事——“我怎么才能把这个联络人的活儿推给别人呢?”
纽斯特里亚的那位美貌的少年总主教,图尔库拉尼已经充分认识了他是个什么品种了,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明白吗?他可不是纽斯特里亚的乡下愚民!他生在贵族之家,又在永恒之城里浸润多年,曾经听说过许多阴谋诡计,等起头的那阵晕乎劲过去,他就推理出——这件事。九成九是对方搞的鬼!
他之所以推断的如此正确,是因为剩下的那零点一成可能性,神明出手惩罚他,他是根本不敢去想的,他干的违反教规的坏事太多了,万一真有地狱的话……因此,他倒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以为是邪灵作祟,而是吃准了是对方搞的鬼,至于是毒药还是巫术,他就不晓得了。
但是。他知道又如何呢?
跟教廷投诉纽斯特里亚人对他投毒?还是向教廷投诉纽斯特里亚人对他施行巫术?
且不说那众目睽睽之下无数人见证的驱魔仪式。教廷委派他来是为了听取纽斯特里亚人的报价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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