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不管。国家就是歧视就是歧视,全职主妇给国家做出了那么多贡献,国家怎么能不给她们办免费的医保和养老金!居然还要自己交!国家这是无视辛劳的主妇们的贡献!”
“可是,说起来,上班的女人也在做家务带孩子啊,她们还不是一样要交社保才能有医保和养老金,哪怕一边带孩子做家务,一边上班,要是在不交社保的黑企业做工。那也是没有医保和退休金的——男人也是一样,现在公务员也要交了,所以,照你的逻辑,大概只有国家干部和离退休人员才不被国家歧视吧。”
“上班的女人,在做贡献方面,怎么能和全职主妇相比!”窗口剧烈地抖动着,声音又提高了八个分贝,“全职主妇可以整天优雅愉快地陪孩子玩。可以做美味的天然绿色无污染饭点,可以在美容院保养,用整天整天的时间淘合适的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辛劳了一天的丈夫看到好好洗洗眼睛。这种贡献,是那些只能在下班以后才能陪孩子玩一会儿,随便做点污染严重的转基因方便食品。到家还让丈夫看到灰头土脸模样的女人能比的吗?全职主妇精心培养出来的孩子,一岁就会走路。三岁就会自己大小便,五岁就能背唐诗。那些上班族的女人养出来的孩子,有这种质量吗?国家的未来,肯定在全职主妇养出来的孩子身上!”
“这,一岁还不会自己走路的小孩要看医生了吧。”
“闭嘴!”那个窗口传来持续的尖叫:“罗怡!我在谈可怜的妇女被歧视的问题!你怎么不明白,她们为取悦她们自己的丈夫和培养她们自己的孩子辛辛苦苦地付出了那么多,让她们的丈夫比爱上班族女人多得多的爱她们,让她们的孩子也比那些可悲的不得不上班维持生计的女人生的孩子优秀那么多,国家却不承认她们的劳动和贡献是有价值的,这是对妇女和家政的歧视……”
我给我自己家换灯泡换水龙头这种劳动,国家也不会承认(有财政代付社保的价值)啊,大魔王冷漠地想着,难道这是国家对家装行业和照明行业的歧视?恩,照她的逻辑显然是,改明儿等我穿越回去了,也上网大骂国家歧视清洁行业,洗刷自己家窗户这么对国家有贡献,对市容有贡献,让一家老小都开心(还不仅仅限于一个男人)的事儿,扭到了居然不给评个工伤!哼!
因为她的暂时沉默,窗口不知道她有自己的工伤声讨计划,还以为她同意了自己的想法,调门都变得欢乐了:“国家应该规定,全职主妇因为对国家和家庭杰出的贡献,享有和其他职业一样的待遇!”
“一样的待遇啊……你说的是交社保么?”罗怡沉吟了一下,用一种天真的语气尖锐地问道,而对方的反应果然也不出她所料。
“什么!全职主妇做出了那样大的贡献,理应由国家交才对!罗怡你听到没有啊!”
纽斯特里亚的女王陛下用一种森然的,女王般的语气严肃地回答道:“我以为你要的是和其他行业一样的平等,哪里知道你要的是凌驾其他行业的特权呢!”
“哼!全职主妇这么优秀的职业,贡献又是这样超过那些上班族女人,还自己交社保就是国家的歧视政策啊!罗怡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所有女人都是平等的,全职主妇要带有她们优秀基因的孩子,要伺候能养得起她们的优秀的男人,所以理应比其他的女人更平等!她们对国家做出了更大更优秀的贡献,社保缴费全免才是对她们的平等待遇。”
“别人又上班又做家务又带孩子——我说,不说别人,幼儿园的老师们,班上要带几十个小孩,回家还要带自己的孩子,她们才值得社保缴费全免——起码我很乐意给我的保姆支付高工资——那两个小鬼真是……”
“什么!幼儿园老师!保姆!这种下贱的、随便什么村妇都可以做的职业怎么能和先进的全职主妇相提并论?全职主妇们可是受过大学教育,英语过了四级的,对孩子的教养根本就不是那种人能比的,她们教出来的每一个孩子都是天才……”
罗怡很确认,她情愿把孩子交给汉森大妈那等村妇照料,也不会交给那种成天咒骂国家歧视她们的高级主妇照料,哪怕前者既不知道大学,也不知道英语四级为何物,与优雅两字更是毫不沾边,但是她起码有一颗真诚、善良、勤劳、不屈不饶的心。
因为,汉森大妈这种人,一旦给她们机会,她们马上就能风风火火地行动起来,最终做出不可思议的成就来,而那些一心咒骂国家歧视的高级主妇呢,罗怡很怀疑她们是否真的有做过家务。
她一走神的功夫,窗口又开始咒骂国家在另外一个方面对全职主妇这个了不起的职业的歧视来了:“国家不承认主妇的劳动,所以离婚的话,都得不到……”
“不是夫妻共同财产可以对半分么?”
“但是,离婚后必须给赡养费啊,全职主妇那么辛苦地操劳了那么多年,只分一半的家产哪里够,必须先分一半,然后每年给赡养费,然后……”
“唉,要是国家承认我打扫租住的房子的劳动,把房子分我一半,我就很满足了,我就不要求房东以后每年付我房租了,或者在公司开除我的时候把公司股份分我一半也行……”
“罗怡!你!”
“乓乓乓!”
大魔王正嘀咕着的时候,窗口忽然发出了奇怪的巨响,她就这样从短暂又不舒服的梦里醒了过来,恼火地盯着打扰她的侍从。
“总主教传来的条子。”侍从小心翼翼地对她耳语。
她咒骂了一句接过了条子:“主妇们要控诉国家,我这个国家统治者该对谁控诉?女王这个职业真是太受歧视了,一不能辞职二没有加班费!”(小说《禽兽不如的穿越女》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347 再见
“艾米丽,告诉他,他会被判处什么刑罚!”总主教朝还穿着节日盛装的见习法官看了一眼,对在他跟前哆嗦颤抖的瘦子则看也不看。
“是,大人,”艾米丽用清脆激越的声音喊道,“纵火的话,如果没有烧到什么,会判处三个月的苦役;如果烧掉了一座房子,刑期是三年起,上不封顶;如果有人员伤亡,绞刑;房子超过三座,人员伤亡超过三人,先刺瞎眼睛,然后阉割,最后绞;鉴于他还有恶毒攻击女王陛下的叛国大逆罪,我的建议是……”
“不!不!我们没放火,真的!我们只是看到火烧起来了然后觉得可以用来恐吓女人回家而已!饶了我们这回吧!”
“……”
“……”
“……这么说,其实不是他们放的火了?”罗怡一脸“你逗我”的表情,“他们只是在吹牛而已?”
“虽然我也很不愿意相信但是这似乎确实是实情,”总主教叹了口气,“我们先前都没有想到过,这群在具有性别优势的情况下连找工作都不肯,要靠嘴皮忽悠女人主动回家给他们腾位子的缩卵哪里有勇气干杀人放火的勾当……何况我们纽斯特里亚现在卖的酒都是掺水的,他们就是把他们的老婆的工资全拿来喝酒也不够他们鼓起犯法的勇气的。以他们的胆子,干不出比人多势众的时候恐吓妇孺更有能耐的事儿来。”
“可惜啊,”大魔王不高兴地嘀咕了一句。“本来我还指望能用公开审判和处刑拉动一把灾后经济呢——谁要看缩卵们痛哭流涕地忏悔啊——这种节目注定没有收视率的啦——你还有什么事?”在得知纵火是无中生有之后,她已经趴到了桌面上,最后一句基本等于端茶送客了。但是,总主教并没有告退。
“我确实还有一件事。”他这样说了之后,却迟迟没有开口。
因为这件事,实在是让他也感到头疼。
当时,他对瘦子的回答也是相当地不满意,这个怂货,他怎么好意思承认自己和火灾没关系呢?这样一个现成的。既能让失去家园和亲人的阿罗纳埃尔的市民们发泄发泄,又能让阿罗纳埃尔新添一个观光景点的项目的好事儿,他居然说和他没关系!
好在。被艾米丽等人抓到的犯人,不止一个。
所以,他就命令再提一个犯人过来审问。
“但愿他有些骨气,肯把事情承担下来。不要学刚才那个——”
来的人确实很有骨气。他对总主教怒目而视。
“天!”
拥有异色双眸的少女法官,蔚蓝色的眼睛和蜂蜜琥珀般的眼睛这一刹那都瞪得大大地,更不用说在场的其他人员了,他们先前只是觉得这个犯人有些眼熟,到底像哪个却是谁也说不上来,但是,当他站到总主教对面的时候,这个答案简直就是昭然若揭了。
“简直就像是传说与经书中的场面。神的双子,末世的对质。光之子与暗之子……”她暗叹道。
的确,这两人拥有极为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面貌和神情,此种奇妙之处,让看到的人都深恨自己不是画师,否则,截取这个画面,想来必定是一幅出色的杰作——就像乌克兰议会的打架画面,与古典油画颇有意境相合一般——那种镜像的意蕴,不是随便找两个双胞胎所能比拟的。
那个杰弗里修会的苦修者,略显佝偻的身体穿着他们修会标志性的黑色山羊毛兜帽长袍,腰系铁链,手持曲柄手杖,灯光正好照在他面前,让他兜帽阴影下面的面孔更加显得憔悴,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深陷下去的眼窝里面,一对布满血丝的双眸瞪着总主教,一转也不转。他疲惫的、营养不良的面孔和瘦弱的身躯,配上那样一双眼睛,又对纽斯特里亚最可敬的总主教这样的神态,让人觉得他好似恶鬼附体,是恶鬼的意志支撑着他,而不是他自己的意志在支撑着他一样。
而在他的对面,是高居宝座的纽斯特里亚总主教,他刚结束节日的庆典仪式便匆匆赶来提审犯人,身上还穿着节日的那一身由阿罗纳埃尔最好的裁缝配合穿越技术制造出来的剪裁合身的盛装华服——经过大魔王陛下多年的精心喂养和下放锻炼,总主教的身高在脱离了前任图尔内斯特主教掌控后重新焕发青春,又拔高了一截——撑起了这套长衣,将之衬得气派非凡,与对面苦修者褴褛的衣衫、弯曲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腰上不是铁链,而是系着镶金嵌玉的缎子腰带,除了衣帽上的零碎宝石(多是大修道院的珍藏)以外,无名指上还戴着主教的权戒,上面是一颗覆盖他指节的硕大宝石(得自某个被他坑死的前任)右手持钢制主教牧杖(这牧杖曾经不止一次让参谋长跳窗逃跑)他鲜润的面孔是很久没有斋戒的结果,玫瑰般的嘴唇血色十足,而那长时间位居人上,自信昂扬的神采是疲惫也掩盖不住的。
“呸!”苦修者只说了一个词,他扭过头去,不准备和那个占据他亲人身体的恶魔多说一个字,不管他摆出怎样一副善意而诱惑十足的面孔!也不管他的穿戴是怎样显示他在教会中崇高的地位!
华丽的法衣、权戒、牧杖,这些,倘若穿戴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他一定会为之赞美,哪怕黎民百姓正在忍饥挨饿。但是,这个人,不行!不管他的外在如何美好,他都知道,对方的内里,是怎样一个邪恶的存在!
魔鬼啊,你诱惑不了我!哪怕你拥有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的外形和身体!我知道,你不是他!我的亲人是向善而虔诚的,他是现居住在天堂里的玛格丽特之子,自幼在她的教导下吃斋奉神,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得到了他,但是我不会看着他就这样沦落在你的手里!我指着我的母亲和姨母起誓,我绝不会纵容你的所作所为!我必与你争斗到底!(未完待续。。)
348 惟愿此生如参商
那个虔诚的杰弗里会的苦修者没有任何软化、而是摆出了绝不妥协的架势,这和他先前来到图尔内斯特的情形不同,因为那个时候,他还以为他的表弟只是犯了骄傲的罪。那罪,据他的师父说,曾经是许多有名的教士所犯的,他们以为自己救济穷人,因此在神面前有功,却不知道神是要用苦难教导人们回头的。传道圣徒说过,人间的一切美好都只是粪土,莫要叫粪土的虚假外表迷了心,只要一心思念天国。
那时候,他以为将道理和他的表弟分说明白,他的表弟就会摒弃虚伪的人世,回归正途,从此虔诚侍奉神明而非为凡人忙碌——谁知,在他怒斥邪魔后,附身在主教身上的邪魔在正午的阳光下稍稍退却,让他得悉了解救对方的办法。
他立即马不停蹄向东方的圣地奔去,路途虽然遥远,但是对一个苦修者来说,本来就没有什么安居乐业。他在过往的修行中早已习惯了在旷野中的露宿和菲薄的饮食,他身边也没什么可供一路上的强盗和贵族打劫的。这不是说他就一路平安——曾经有两个不开眼的强盗骑士,因为缺乏耕作的人手将他绑架,发现他根本不会做农活后就企图把他卖到别处,亏得他两次都遇上了曾经到图尔内斯特朝圣的商人,他们识得他是主教的亲戚,承主教的情分,出钱替他赎了身,又派人尽可能地送他,这才让他平平安安地到达了东方圣地。
在东方圣地,有许多座大小教堂。他在那里寻到了装饰石榴石的、奉献给神圣母亲的黄金祭坛,唯一可忧虑的。就是那座教堂并没有三座尖塔。后来,他在教堂里住得久了。教堂里的一个年老司事就跟他说,尖塔原本是有的,在异教徒打仗的时候被石头砸坏了,他满心欢悦地向神圣母亲做了谢恩的祈祷,把他的手杖往祭坛上放了放,就这样带着希望往回走。
谁知道,他在路上又遭了劫,遇到了他亲爱的表弟的亲爱的故人,图尔库拉尼阁下。
前后发生的事情他并不知晓。他只记得那个(其实已经清减了不少的)胖子一看到他就从驴背上一头栽倒,两个新来的随从(旧的因为知道图尔库拉尼“中邪”的往事,都被图尔库拉尼留下陪老婆了)不知道原因,以为他是什么妖魔鬼怪,放出狗,追得他跳下了河,受过祝福的手杖就这样丢了。
他不晓得图尔库拉尼的来历,还以为对方是邪魔的化身,专门来妨碍他的。却不知对方眼里他也是一般。
他重新做了一支曲柄手杖,可是再去一趟东方圣地是来不及了!南来北往的旅客,没有不谈到纽斯特里亚新晋的总主教的!他伸出手来,将从纽斯特里亚到永恒之城的道路打扫干净如他先在图尔内斯特。然后在纽斯特里亚所做的(沿路的海上确实没有海盗了!)将正统的教皇迎接了去,他治下的纽斯特里亚如今有了教皇,又流奶和蜜。和传说中的独善其身的东方圣地不同,那些便宜的奶和蜜甚至多到溢出来。流淌到了各国,让各国的商贩和行人无不眼见为实!
“教皇所在的地方。就是圣地!”那些被邪魔迷惑了的人,竟然如此宣称,显而易见,他们所说的教皇,自然不是永恒之城的那位。
这叫他如何能如先前那样耗费时间在往返东方圣地的路上呢?
他急火攻心,搭着一艘朝圣兼买卖各种圣物的商船返回了纽斯特里亚,没有去他母亲的坟头看一眼,直奔阿罗纳埃尔。唉,这一路上,与他同行的旅客对纽斯特里亚的赞美,也着实够他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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