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一朝是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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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一朝是百年-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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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几年,海防松弛,东洋的武士、商人和海盗,经常骚扰我朝沿海地区。朝廷调集军队,派我去肃清这伙强盗。最好还要找些江湖上的那些高手做帮手,而成王爷给我的名单上,就有冷寒尘这个人。虽说他高深莫测,但亦正亦邪,我想给他一条正道,通过楚儿,他应该答应吧!”孟子宜对于楚儿认识冷寒尘却有了一些喜意,他找到了解决难题的关键,当然高兴了。
  告别了孟家,在途中,肖无极向他爹建议道,“爹,我看我们还应兵分两路,你和娘先回府,到丁伯家去探访,了解事情的真像,而我,去杭州会会羽君的夫婿,说不定,楚儿也在那。”
  “早去早回,忘了正事,你啊,最让我头疼了。唉,要是你有无逍、无遥他们一半稳重就好了!”快分别了,肖远山仍像老妈子一样唠唠叨叨。
  肖楚儿醒了。但好像一时半会头脑仍未完全清醒,她想抬起手捏捏身上的肉,确定一下这是否是一场梦。可手臂好像被千斤石块压住了,动弹不得,浑身上下酸痛不已,好像有千万只小蚂蚁在吞噬着她。这个念头一起,对呀!她感到疼了,可以感到疼了,那她是活着了。在自我催促下,眼睛渐渐睁大子。
  冷寒尘目不转睛地望着,害怕在闪神中,她会弃他而去,永远不会回来。
  他们就这样痴痴地对视着,有人进来的开门声都浑然未觉,仿佛天下只剩下他们两个。
  “咳,咳,”卓易凡进来清清嗓子,不识相地打断了人家的好事。
  “哦,家父估计楚儿小姐快睡了,特命我给她送药来了,等你吃完药后,你们再继续,”他还真会作弄人,再次提醒了刚才的尴尬。
  楚儿非常敏感,她明感到冷寒尘的惧意,难道是她造成了他的不对劲?她的身体动不了,可不代表她的脑子也动不了。如果她问,他一定不会告诉她实话。于是,她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卓易凡。在她强烈的注视下,卓少主终于接受到了。
  他轻踱到床前,俯下身,把耳朵贴在楚儿的嘴边。
  楚儿用沙哑的嗓音费力地挤出了几个字:“我——是——不——是——没救了?”
  卓易凡猛然回答:“这个问题让冷兄帮你回答吧,我爹曾向他详细地描述过你的伤势。”
  冷寒尘没想到楚儿这么聪明,这么早就发现不对劲了。为了她能减少些压力,为了他自己,他向她撒一次谎,“你虽然伤得很严重,但这里可是卓家庄,有着江湖上最为盛名的医药经典,你会没事的,”
  寒哥哥说话好好听,看他那有棱有角的脸,不知笑起来如何?于是她佯装不信,委屈无比的念道:“我不会相信的,除非——你——笑给我看!”
  笑?这对他来说,多陌生的字眼!自十岁那年被赶出家门,他就忘了该怎么笑,心中只有仇恨,想一朝如何复仇;想如何才能使自己的武功不断精进;后来又想如何才能完成鬼阙门的任务,一天天的过去,他真的忘了该怎么来表达人们最寻常的表情。
  冷寒尘见桌上的药才想起,肖楚儿吃药这件事。他先用嘴吹了吹药碗里的热气,想使它加快变凉,然后端到楚儿的床前,再一口一口地喂着她。
  “鬼煞,门主让小人带给你一封信,请过目!”同样是黑衣使者传令,可这次却是阎立的亲笔信,说不定,自己迟迟未完成任务,已惹门主生气了。他撕开了信,“速杀肖远山,否则肖楚儿性命不保!”十四个字触目惊心,要是平时,他真的能为楚儿,杀了她父亲,但现在不会。可怜阎立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都不能肯定等鬼阙门的人找楚儿时,她还能健全地活在世上。
  那天晚上,卓振霆告诉他,卓家祖传的只是延命丸,治标不治本,最终仍然要找那种神密的特效药方,可这种药方已经失传了。当年他娘自杀时,卓振霆也是给她服了延命丹,可娘还是宁愿选择死亡,也没把那种药方说出来。楚儿的事处理后,他再和卓振挺算这笔帐,然后追随楚儿而去。但他却什么也不能说,只要楚儿能开心地活完余下的日子。
  他默默地看着天,天上的星星只有寥寥无几的几颗,在这样的心境,这样静的夜晚更显得寂寞的可怕,四周的黑暗好像团团地向他不断涌来,压得他心头闷闷的。
  第3章(2)
  忽然间,他觉得脸上凉冰冰的,一触摸,是水,可天空没有下雨。滑落到嘴里,咸咸的难道是泪水?他又有了普通人所具有的情感,他应当高兴才是,可心里却有一种窒息感。
  “谁?”不愧是冷寒尘,恍惚中都能准确地知道有人在身后。
  “是我,卓振霆!”从身后的暗处闪出一个人,正是卓振霆。
  “易寒!”
  “不许那样叫我!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叫冷寒尘,你的仇人,”他的口气仍然冰冷,可眼神因为见到眼前的人而略为放松,幸好有夜幕的掩饰。
  “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与你争辩这件事的,你知道肖姑娘的伤势和你娘当年的情形有许多相似之处,虽然有些事我不便告诉你,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种特效药方肯定存在,极有可能在扶桑!”卓振霆按捺住心中的痛楚,小雪,对不住,我还是告诉我们的儿子了,将来我去陪你了,再向你陪罪吧!他默默地念叨着。
  冷寒尘听了,顿时很惊讶,脱口而出:“在扶桑,怎会在扶桑?”
  “恕我无法再告诉你,将来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等肖姑娘的事处理完了,我任你处置!”话语中的酸楚、无奈使他一下苍老了许多。
  不远处,一声声抽噎声把他们从各自的思绪中拉回。冷寒尘听了,立刻僵硬在那里,那是楚儿!
  “楚儿,你怎么了?你怎么在这?”一串串的问题从他口中慌乱道出。刚才他和卓振霆的话,她是否都听见了。
  趴在地上的楚儿越哭越伤心,原来他是骗自己的,要不是她醒来想喝水,隐约之中好像听见有人说话,其中好像还有她的冷大哥,她会那么自我折磨,一下一下使劲地爬出房间,每爬一下,心口的痛就加剧一分。可没想到听来的是这样的秘密,自己快要死了,只知道一张药方,有何用?
  “肖姑娘,你别哭,会有解决的方法的,天这么凉,对你的身体不好,快回房休息吧!”对于这一切,卓振霆也不知如何收场,只好竭力劝说她回房了。
  冷寒尘经过他的提醒,才想起应该尽快把楚儿抱上床,不管她的挣扎,硬是抱着她进屋了。
  肖楚儿不断提醒自己,不论心中有多么煎熬,在脸上再也不能露出一丝。
  昨天晚上,她内心斗争地很厉害。一方面觉得再没有信心和勇气面对现实;另一方面,又逼迫自己接受残酷的现实,这两个想法使她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她想到了冷寒尘,想到了父母和三个哥哥,假若她失去了生活的勇气,他们都会比她更伤心。
  一滴滴的泪水从眼角边滑落,想了一夜,无声地流泪了一夜。她告诉自己选择坚强,用余下的日子留一些值得回味一生的东西,给他,也给自己。
  冷寒尘惊诧她的改变,昨晚,他也一夜无眠,希望能找到一种方法,能让楚儿不再悲伤,根本没料到,她自己仍然做到了。当他看见楚儿向他笑时,吓得他一下子就愣住了,他还真怕,怕以后永远再也见不到她的笑了。
  见到了她的笑,心头的石头总算放下了,不经意地他也笑了,本来冷线条的脸瞬间融化在淡淡的,浅浅的笑里,让人大有如拂春风的感觉。
  吓得楚儿躺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怕一喘气就把最美好的东西都赶跑了。她真是太震憾了,终于半天后,从嘴里吐出四个字“美目顾盼,巧笑倩兮!”
  冷寒尘见楚儿这副表情,不自然地摸了摸他的脸,他又会笑了。昨晚的泪,今天的笑,难道他真的被楚儿一步步改变了。
  “寒哥哥,你应该常笑的!”楚儿经过昨晚,隐约知道冷寒尘与卓振霆有些过节,而且关系很复杂,否则他不会一见他就有痛苦与仇恨交集的复杂感情,也不会无缘无故刺杀羽君了。
  她准备为这个决定好好和他谈一谈,今天就是个好机会。
  “寒哥哥,你听说过倭寇吗?”她慢慢地提出看似不相关的问题,决定一步一步引君入瓮。
  果然,正在擦着剑的冷寒尘停下了手中的活,应道:“怎么想到问这个问题?当然听说过,倭寇杀人放火,抢人财物,听说朝廷最近还要派兵剿灭。”
  “倭冠是很坏,坏人肯定是在坏地方长大的,那些倭寇可是扶桑人,可见扶桑也不是好地方,不是好地方又怎会有先进的医术呢?对吧?寒哥哥,”她举一反三,渐渐接近问话的目的。
  冷寒尘见她说得有理,没细想,就点头表示赞同。
  “所以呢,卓伯父说得也许有错,那种特效药方是误传的,根本不存在!”终于,说到关键了,她停下来,静观冷寒尘的反应。
  没有预期料到的效果,他只是手停了一会,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做他的事。
  楚儿才知道,她的寒哥哥已接受事实了,剩下的计划可以顺利实施了。
  她试探性地问:“你愿意实现我的愿望吗?”
  “什么愿望?我一定会帮你的!”冷寒尘很快答应了。
  “我要你答应我不要寻找那药方,在我剩下的日子里,就我们俩在海边过一段平静的生活。其实,我一直希望有一天我能和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给丈夫和孩子绣荷包,裁衣服,做饭。”说到这,一股刺骨的酸痛从心里涌起。
  “别再说了,我答应你便是。”冷寒尘见她这样,同样他心中也不是滋味,在心中,也默默有了一种伤痛的决定。既然她已有了打算,他就一定竭力满足她的愿望。
  第4章(1)
  “寒哥哥,你说我们私自偷跑,不和人家打声招呼,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吧?”楚儿坐在冷寒尘为她修的轮椅上,有些自责地说。
  为了楚儿高兴,冷寒尘放弃了多年坚守的堡垒,和她能够坦诚相待,现在连话也多了。这次他听楚儿这么问,兴味地朝她一笑,答非所问地说:“累了吧!先休息一下,免得你胡思乱想,胡乱揣测一通,你呀,看似调皮捣蛋,没想到,心眼还有一点好!”
  说着说着,还宠溺的捏了一下楚儿的鼻子。
  “讨厌,寒哥哥真坏,这次你可要负责哟!人家都被你吃了豆腐了!”楚儿难得见冷寒尘今天没板着脸,便借机消遣了他一次。
  这时的冷寒尘可今非昔比了,他可以为他心爱的女人而笑,为她而哭,更为她能生死不顾,还有什么样的感情能深于此呢?
  他见楚儿一扫伤感、低谜,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还击道:“唉,我捏了下鼻子就要负责,那我的嘴巴被人家亲了,可又找谁负责呢?”他存心拐了一个弯,眼中丝丝笑意不断地闪过。
  果然楚儿上当了,她着急地问:“除了我,你还被谁亲过,”看把她急得,差点从轮椅上摔下来。
  冷寒尘可吓出一身冷汗,刚才那一刹那,要不是她反应快,从上面摔下来有个闪失,他不会原谅他自己的,永远不会。
  在以后的赶路过程中,冷寒尘因为自责,对楚儿更是小心翼翼,倍加小心。更不敢随便与她开玩笑,怕伤害到她。
  殊不知,他的躲避,看在楚儿眼里可不是这么回事。情人眼里容不得半粒砂子,就因冷寒尘的那句玩笑话,楚儿还真的放在心上了。
  她被误导以为除了她,还有别的姑娘强吻过她的寒哥哥。伤使她凡事都三思,越谨慎就越疑神疑鬼,扑风捉影。对于这句玩笑话,冷寒尘也没放在心上,自然也没向她解释了。
  即使到了离海不远的那个小镇时,她仍清楚的记得这件事,再加上冷寒尘对她时冷时热,使她更坚信在冷寒尘的心目中可能存在第二个女孩子。
  她的脆弱,她的敏感,使她的脾气越来越烦躁,对于这些,冷寒尘从无半点怨言,默默地让她发泄,他认为这是生病的必然征兆。
  楚儿却不这样认为,一意孤行地认定他在心虚。但是她仍然无法自控地爱着他,更想早日退出,成全他和那位不不知姓名的姑娘。若是平时,她一定要活出去,与那位姑娘抢一下,反正男未娶,女未嫁,谁都有机会?可现在,她想起自己已是一个带死字的人了,有何脸面来劳累心爱之人。
  这样的愧疚是她十八年来从未有过的,也没有一件事能使她这样深情,这样执着的想过,但感情不能两头分,一颗心又怎能住两个人,只愿时间冲淡情分,这个伤痛的决定就由她狠心的去做。
  第二天,天空只露出一丝曙光,她悄悄地移到冷寒尘的房间,准备在看他最后一眼后就永远的离开。
  颗颗眼泪不断从眼中滑落,她使劲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的哭声发出,惊醒了冷寒尘,那她肯定走不了。
  经过许久的哭泣,她终于稳定了情绪,手也不知不觉抚上了他清瘦的脸庞,是啊!自从他们认识以来,他就吃了许多苦,虽然他从不吭声,但她知道!
  这一次她走了,他们也许今生再也见不到了,一想起这些,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流下了。不知他会不会因为她的离去而伤心,或许会,或许很快他就会因另一个女子的取代而忘记。
  她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狠狠心,一咬牙掉头就走,但是仍念往日情份,留下了一封书信,她发誓从这个门出去,就不再走进来。
  天终于全亮了,轻风送来阵阵泥土清新的气息。
  “呵……”冷寒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些天太累了,才使他一觉睡到天亮。这些在过去提心吊胆的杀手生涯,他想都不敢想。
  “楚儿——”他朝楚儿的房间口叫了一声,这些天总觉得她有些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所以然,一连叫了几次,都没有人应声。
  一丝丝不对劲的感觉爬上了他的心头,冷寒尘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却发现屋里已空无一人。
  第一个念头就是楚儿可能被绑架了,但是屋里的整齐,使他开始动摇了这种想法。
  很快,眼睛的余光扫到了梳妆台上好像有一张纸。他拿到手中,迅速拆开了。
  “寒哥哥,当你打开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离开这个地方了。
  今天我是带着你的爱,你给我带来的快乐一起走的,所以我不孤独。
  我常常问怎样的爱才不是错,我们错在今生相识,徒增一段无果因缘,所以我走了,祝你和另一个心爱的女子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你对我的爱,我也从未怀疑,只是不想和别人共享,再见了,我的爱,我的寒哥哥!
  楚儿!“
  看完这封信,心中顿时感到一阵灼热,刺痛,支撑了好多天的坚强溃然瓦解。他一时接受不了,发泄般对天怒吼一声,真气所到,“哗啦”震落了一地的物品。
  然后发疯一样直冲到屋外,“楚儿——”他在荒里里大声呼喊,深情的呼唤声声使人落泪,催人心酸。
  他真的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做错了,让她有那么深的误会。现在她重伤在身,又能去哪儿?
  也许楚儿就在不远的地方,根本没离开这个镇。
  楚儿远远地看着冷寒尘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又极为不忍。但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又压抑住心头的爱意,只有在暗处默默的流泪。
  “小二,拿酒来!”冷寒尘日日牵挂着楚儿,又四处找不到,只好天天借酒消愁,每天喝得酩酊大醉。
  “客官,您别喝了,都喝了四坛了!”店小二见他喝得东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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