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一朝是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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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一朝是百年-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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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嫁给你,可有几个条件你要答应哦!第一,不要铺张;二不要让我爹和娘知道,行了,这两条你做到吧?”
  “为什么不让你爹娘知道呢?”婚嫁乃人生大事,冷寒尘百思不得其解。
  “从小到大,我爹和娘都想将来我该是怎样的婚礼,如果让他们看到我这个新娘子却是这种瘦骨如柴的样子,他们会伤心!”她哭倒在冷寒尘的怀里。
  他只有默默地搂着她,紧紧地搂着她……
  婚礼是在两天后举行的。冷寒尘绝对慎重地对待,他要尽自己最大努力让楚儿嫁的不委屈,给她一生最美的回忆。
  只是,在这样热闹喜庆的气氛中,却有一个人竟是满怀的落寞、满怀的忧郁,尤其,当她看见楚儿穿着大红嫁衣时,她的心整个失落了。
  那人就是东川樱。
  她不无羡慕的看着眼前的那一对璧人,想象着有一天她和他举行婚礼,也会是一样的拜天地,一样的红头盖新嫁衣……顿时,她的心被绞痛了……
  “别哭了,把泪擦干,”从后面伸出一只手,手上还捏着一块白手绢。
  她诧异的把头抬起,却看见楚儿笑脸盈盈的站在她身旁。
  “你……你不在房里呆着,跑出来干什么?今天你的大喜之日会不吉利的!”
  “热闹的日子剩下不多了,我可是征得我夫婿同意的喔!”楚儿解释道,对她的大惊小怪很不以为然。又想起刚才冷寒尘掀她头盖那呆掉的样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什么事这么好笑?”东川樱真被她搞糊涂了。
  “没什么,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她打量了一下,才记得自己好像还不知人家的姓名。
  “冬英!”简略的吐出两个字,随即又补了句“冬天的冬,英雄的英!”
  楚儿想了想,说:“东川樱,好名字!”
  “东川樱?你怎么看出的?”东川樱寻思有什么破绽被她看出。
  楚儿指了指她的右袖口的那一朵绣理逼真的小白花,徐徐说出:“你是扶桑人,这朵樱花是你家族的标与,你们东川家族以易容见长于东洋,我说的没错吧!东川姑娘!”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我们家族这么详细的呢?难道你也是和我一样?”
  “不是,我是如何得知,这没必要说,但有句话我要说在前头。不管怎么样,我不会让你伤害到寒哥哥的!”楚儿坚定而又认真的说,她看着东川樱,眼神在说最后一句话时变得凌厉,又富有杀伤力。
  东川樱发现她是低估了楚儿,光凭刚才的那一瞬间,她就知她是个深藏不露,聪明绝顶的女人。
  她很欣赏她,甚至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感。于是她主动伸出手,说了声:“交个朋友怎么样?”语气是真诚的。
  楚儿见她如此诚恳,也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谁也不会想到,这次握手使她们一生都拴在了一起,成了终生不渝的好友。
  第5章(1)
  天朗气清,徐风和畅,选择这样一天出游,无疑心情也是最好的。
  冷寒尘和楚儿大清早起来就计划好了,要去离镇不远的小河里去钓鱼,他们也约了东川樱一起去。
  此时正好是橙黄橘绿的深秋时节,暖暖的秋阳照得令人精神一振,楚儿拿起随风飘舞飞起飞到她腿上的一根小草,不经意地拿着它把玩着。
  她和东川樱并排着坐在地上。
  抬头遥望原本翠绿浓荫的荒野,此时却已遍布白色的蒲公英,飘飘悠悠,不知去何方,如此的美,又特别的静。
  她想起了远在苏州的家和正在不远处的钓鱼的冷寒尘。
  他用他的温柔热情填满了她的心灵,教她打从心底深爱这个男人,他是如此的优秀,一想到他,她的那些思乡情都忘得光光了,就如同灌满了芬芳的甘泉般的甜蜜,想着想着不禁又痴痴地望着他。
  “楚儿,可要注意点喔!你要把人生吞活剥了呀!”东川樱顺着她的眼神知道她在看冷寒尘,伸出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打趣道。
  “什么嘛!樱姐,你再瞎说!”她作势要挥打着拳头打她。
  这些日子以来,东川樱和她混熟了,也知道她比她小一岁,于是便让她叫姐姐了。
  忽然,她又正经起来,神情严肃地对着东川樱说:“樱姐,恕我直言,你一定刻骨铭心的喜欢一个人,对么?”
  原本笑着的东川樱脸僵住了,心弦一颤,“这……当然!”
  “但你心中很苦,这种苦涩常悄悄在你不知不觉中显露出来。寒哥哥当初和我也是这样,他是鬼阙门头号杀手,身上好像还背负着血海深仇,我们的路走的也很苦,现在我还深受重伤,你看我们过得也很快乐!”她试图用切身体会来劝导东川樱。
  “楚儿,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常常要做一些违心的,我不愿意却不得不做的事。我和他有缘相识,但无缘结合,不过,我会永远怀念这一段时光,珍惜这一份情缘。”
  “樱姐,事实……也许不似你想象的那么严重,你可以退出江湖,永绝武林,你……”楚儿激动万分,竭力去表达,却因太过激动,有点结巴了。
  “你有一天或许会恨我,楚儿,有些事你还不太懂。”东川樱说。
  “是因为你是东洋人对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东川樱怔了一怔,没立即作答。
  她的表情告诉楚儿这个答案是对的,她们相对默然,又静静地坐在那,谁也没开口,有些话,有些事,不说比说更好。
  楚儿的娇柔,冷寒尘的深情,真的让东川樱这个旁观者又羡慕又感动。
  她更是下定决心,即使违背城主的交待,也不会伤害眼前这对非常恩爱的夫妇。等她完成最后一个心愿时,她亲自回国向她请罪。
  快乐的时间总是很快在不知不觉中流失了。
  日落西山,太阳的余晕洒在静静的荒野上,也提醒了三个玩性正浓的人,他们应该回家了。
  “寒哥哥,我们把剩下的鱼带回去,今晚来当下酒菜如何?”楚儿提议。
  “好啊,好啊!”站在一旁的东川樱拍手叫好。
  冷寒尘自然更是无话可说,娇妻的话可是圣旨,岂敢不断呢?
  他只好拎着腥味十足的鱼,跟着两个不知谈什么,笑是很开心的女人后面向小镇走去。
  陈镇的那栋小木屋里,此时已是掌灯时分,冷寒尘跟东川樱和楚儿浅酌交谈。
  “缘之一字实在奇妙,我们在此地相识,真的是我的荣幸啊!”东川樱感慨地说。
  “樱姐,认识你,我们也很高兴,你虽然不与我同族,但我们却很投缘,这就足够了,”楚儿深深点头。
  “楚儿,冷大侠,我今天来这,一是要和你们聚聚,二来是来道个别。有几桩事我不得已而隐瞒,现成必须向你们禀陈。”东川樱一脸严肃,好像事态很严重。
  “噢?你说。”
  “我们城主想纳冷大侠为己用。”
  “啊!”楚儿大惊意外。居然扶桑人看中了寒哥哥?
  “为什么令城主如此重视我呢?”
  “我朝有些人对贵国虎视眈眈,一直想大规模的进军,所以要广纳将才。而冷大侠又为数一数二的武林高手,自然是城主竭力争取的对象了。”
  “啊?你是扶桑人?”冷寒尘再次很惊讶,太意外了,和他天天见面的人竟是扶桑密探。
  “不错,这秘密在中原除了楚儿没人知道,我第一次女扮男装帮你找到楚儿,也是我们城主安排的,她想借此取得你们的信任,为日后打基础,没想到……”她无奈的笑了笑,“没想到我和你们相处得很真,成了朋友。”
  “樱姐,你……”楚儿还没说完,就被打住了。
  “让我说完。在和你们相遇之前,我认识了一个男人,我真心真意爱着的人,所以我在向城主领罪前,必须要处理好这件事。明天一早我就走了,以后不知有没有机会再见面?”她凄凉地笑笑。
  “一定有的。樱姐,明天我让寒哥哥送你一程,我怕中途有人加害于你,”楚儿想得很周到。
  “不了,你身上有伤,需要人照顾。”
  “不,一定要送,”她固执地说。
  冷寒尘见楚儿这样坚决,也就同意了。他决定尽快把东川樱送到杭州,这一来一去要花上两天的时间。
  好在邻里乡亲待人很热情,他们欣然同意代为照顾楚儿。
  第二天中午,楚儿一直把他们送到镇外,她心中一直有种不祥的预感,为了不让别人担心,也就没有说。
  楚儿心中的那种不祥征兆果然成真了。
  那是冷寒尘才刚刚走不久,天也渐渐暗了下来,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空气里闷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到了傍晚,还刮起了大风,那凌厉的风声刺耳惊心,好像暗暗中孕育着一场风暴。
  “啊,不好啦!倭寇来了!大家快跑啊!”远远的有人惊叫着。
  惊呼与惨号爆起。
  他们的后面追赶着一群手拿长刀的扶桑武士,他们见人就杀,还四处放火。
  火热借着风势迅速蔓延,火星四射,各处的枯草立被引燃,顿时火光熊熊,火舌乱窜。
  那些惊惶散落的人逐一栽倒,倒下即不再起来。
  第5章(2)
  楚儿看着这一幕幕人间惨剧,恨到极处,已顾不得有伤在身,为了防备,出去了。
  她抢过一把长刀,用她三脚猫的武艺四处刮砍,倒也有几分迅厉无敌。
  惨嚎声中,两个武士同时栽倒。
  又有两个人横里拦截,惨嗥再传,他们又倒栽落地。
  眼前围上来的武士越来越多,她也无心恋战,弹身疾离。
  她轻功了得,很快就甩了那群恶徒。但整个小镇已陷在浓烟与火舌之中,至于有没有幸免而逃脱的则不得而知。
  她站稳了脚,仍踉跄了几步,心口像无数支乱箭射入一般,一股血腥味从口中直射而出,她吐血了。大口大口的鲜血有泻而下,她强撑住自己不要倒下,以这种顽强的韬性支持着,她要见她的寒哥哥最后一面。
  第二天早上,她估计那帮恶贼已退。心口仍疼得让她叫出声来,她捂着,蹒跚走着,她告诉自己就算爬也要爬到镇上,没见到冷寒尘,这口气是没法断了的。
  陈镇——已经变成了死镇,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的都是尸体。只有夹着尾巴无精打彩在街道上晃荡的狗仍然活着,名副其实的成了丧家之犬。
  往日的喧闹已烟消云散。虽是大白天,但这里却是阴森恐怖。
  一条人影向这里走来,正是楚儿。
  她流泪了。没有任何言语能表达她现在的感情。
  眼前躺着的人杂乱的躺着,保留着各种死前挣扎的惨状,生前他们都是多好的人啊!勤恳的劳作,来养家糊口,可现在他们都死了,都被那些倭寇杀死了!
  她心中的悲痛和强烈的恨意一齐涌来,终因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冷寒尘快马加鞭,身后只留滚滚飞扬的尘土。
  忽然天空已被乌云吞噬,看来天要下雨了。他还来不及躲避,豆大的豆滴已洒了下来。
  冷寒尘心中只剩一个信念:赶到心爱之人的身边去。雨下得再大,也是身外之物。这种情况是不适宜上路的,但他仍在风雨中艰难前行。
  快到陈镇时,雨倒是停了,风势也已弱了。
  平时,人还未到,喧闹的叫卖声就遥遥传来,谁也不会不去注意。
  可今天很静,仿佛那座小城已成了空荡荡的死城。
  冷寒尘的神经崩得紧紧的,心中甚是不安,诡异的气氛,实在令人顿生疑窦。
  他加快行程,到了镇里一看,惊呆了。
  眼前出现一片废,火劫后的残迹还是很明显。惨不忍睹的是已死去很久的尸体,他第一个想法就是楚儿,楚儿哪里去了?“
  “楚儿——”他焦急地到处叫着。他毫无方向,漫无边际到处寻找着。
  蓦地,耳畔突然隐隐传来一阵呻吟之声,相当微弱,若非是冷寒尘这等听力,换了别的高手恐怕还不会察觉。
  他停了下来,凝神倾听。
  声音似远又近,断断续续,但他仍是判断出了方位。
  他悄没声地缓缓接近。是谁是这场劫难的幸存者?但愿是楚儿啊!
  他挪动身形,朝发声处一看,一颗心顿时抽紧,连呼吸都窒住了。
  在一堆乱草中,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仰躺在里面,身躯在不停地颤动,地上还有一滩血迹,而她,正是肖楚儿。
  “楚儿,你怎么啦?”她迅速上前,抱起了生命垂危的楚儿。
  “我们在你走后,遭到倭寇的……袭击,”断断续续地说着,但手扯住冷寒尘的衣服。她想让他为她和乡亲们复仇。只有这样,冷寒尘才不会因她死了而轻生。
  冷寒尘何等聪明,他很快领悟到她想说的话,问了句:“你要我报仇?”
  楚儿听到这句话,眼睛亮了,她微微点头。她要说话,这种想法支撑着她艰难地张着嘴,却听不见她在说些什么。血沿着嘴角溢下来,随着她说出的每一个字,淌得越多。
  冷寒尘为了听清她的话,俯下了身子,隐约听见“待——到——来生,再——续缘!”
  她的翦水双瞳此时蒙上了一层云雾,却怪异地把手抬高,一只手只剩下小拇指竖着,其余都握起来了。
  冷寒尘知道这代表一种承诺,他把他的指头勾住她的小拇指,像以前一样,嘴里念着:“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又用大拇指互相按了下,泪顺着他清瘦的脸颊淌着。
  这种仪式的结束,原本抬高的手也无力的垂下了。
  冷寒尘以为他能很理智地对待楚儿的死亡,可他没能做到。他极力压抑着,但仍然哭出了声,那悲嗥就像失去同伴的野兽的哀嚎,心中的痛苦让他险些自残,追随她而去。
  但他知道他要杀尽扶桑人,为楚儿报仇。
  久久之后,他才按捺住激动紊乱的情绪,纳剑归鞘,退后几步,扬掌劈向地面,一掌接着一掌……
  泥土随着急速而又刚劲的掌风翻卷。
  忽然,他停了下来,他想起了楚儿曾说过,她最向往的是大海。与其这样,还不如把她葬在大海,让她永远漂泊,让大海陪伴她,让她不会寂寞。
  就这样,在这种悲哀绝望下,他做好了世上最美的花船,紫色的,红色的,白色的鲜花缀满了船头船尾,像镶上天幕中的星星那样美,争奇斗艳,叠云堆雪,这样美丽,这样的耀眼的女人,她长发飘飘,肌肤赛雪,披着白色绸衣,无疑是仙子被谪坐寰。
  冷寒尘看着载着楚儿的船愈行愈远,“楚儿——”他大叫一声,想再抓住她,但两只脚宛如生了根。
  船在视线中迅速消失,眼前只剩下平静湛蓝的海和隐约的涛声拍拂着空气。
  浓浓的悲哀,紧紧攫住了他,一切又恢复了原状。
  他久久伫足在海边,不愿离去……
  第6章(1)
  花儿开了又谢,树叶绿了又黄,转眼七年已逝。
  在沿海地区,时令已进入了春季,草长莺飞,万木复苏,一切是那么的朝气蓬勃,孕育着无限的希望。
  这里,是有名的台州,在军事战略上,更是一个重要的严防倭寇入侵的关卡。
  这天,云淡风轻,在距离一大片浓密树林不到五百尺远的一个帐营外,一个白袍将军,系着披风,正对着前方海面遥遥望着。
  那人正是冷寒尘。
  自从楚儿死后,他来到这里,已经过了整整五个寒冬了。
  楚儿死后,他一度失常,杀死了许多扶桑人。一直落魄潦倒,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报完仇,了却余生。直到一天,他的弟弟卓易凡找到了他,在他的劝说和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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