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一朝是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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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一朝是百年-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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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打我,我一直认为你是爱我的,现在不相信了,”明一后退了一步,抚了抚被打的脸颊,转身飞快离去。
  东川樱被浓浓的伤感紧紧围住,但她没在意,一味的认为明一只是耍小孩脾气,没去理会。
  “怎么了?怎么了?”千代听见屋内的争吵,又见明一直冲出去,不知道缘由,只好回到屋里问清情况。
  “他不要我了,不认我这娘了,”她答非所问,喃喃自语了一句。
  “什么?”千代惊呼了一声,立刻转身向明一追去。
  可一炷香功夫后,她又折了回来。
  东川樱看着她的失望,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怎么明一真的走了,他能到哪儿啊?明一啊!”经不住如此大的打击,一下子竟然晕了过去。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千代知道东川樱有许多难言之隐,无奈只好把她弄到床上了。
  只好等到天亮的时候再找明一了。
  第二天,东川樱顾不得自身的劳累,带着千代开始到处打听明一的下落。
  “哦,我昨天倒是看见他了,他好像和孟将军的女儿在一起,”昨天那个卖糖葫芦的小贩看着她们着急的样子,连忙告知。
  “孟将军?”她们齐声问道。
  “喔,就是守城的孟子宜将军啊!”小贩解释道。
  东川樱暗暗叫糟,难道冤家路窄,明一跑到孟府去了。她向千代望去,果然千代也吓了一跳,一脸难以置信。
  她们现在惟一可做的只是救出明一,可怎么救呢?如果盲目的去做,很有可能羊入虎口,有去无回了。
  两人私下交换了眼神,决定先到孟府去看看,谁知还未走到府前,就被一张告示吸引了过去。
  告示上写着:孟府急找一位精通音律的女乐师来教府上小姐,傣禄极丰。
  千代看着,顿时一扫心头的乌云,喜上眉梢,“樱,我有主意了!”她把她拉到僻静处,说出她的计划。
  “不行,你是主帅,怎让你冒险呢?”东川樱不用考虑,马上就拒绝。
  “我进孟府,一可以进去找明一,二可以打探军情,你放心,明一有我会没事的!”
  “不行,”东川樱坚决不同意这个冒险的计划。
  “东川樱,我是主帅,你听我的!你马上通知弟兄们,说我在这里很安全,让他们别轻举妄动!”“她用强硬的命令来迫使东川樱同意,拍了拍她的肩膀,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孟府。
  东川樱看着她的背影,浑身虚软,倚在身后的墙上……
  千代鼓足了勇气进了高深莫测的孟府。但她很快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府里去应征的不下百人,有年过半百的老妪,有妙龄姑娘,衣衫褴褛的,穿着华丽的,令人眼花缭乱。
  她忍不住低下头看看自己,一身简单朴素的农妇打扮,又想起好像脸上的假面还未卸去。这样的装束,怎么也不会与琴艺高超的乐师联系在一起啊!
  她左思右想,得找个偏僻的地方洗去脸上的东西。
  四处打量,她看到了一个离这不远,好像有个极为隐密的花园,暗暗一喜。
  她乘人人都忙着应征之时,疏忽注意周围,悄悄溜进了那里。
  没料到外表看似简单质朴的园子,里面却别有洞天。小桥、流水,还有不知名的各式花草,不时发出扑鼻幽香。
  她虽说从未到过中原,但对它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有时甚至怪异的认为,中原好像才是真正的家。
  家,多么温馨幸福的字眼,可惜她七年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跑到水边,捧起水,轻轻洗了一下脸,又从怀里掏出一种不知名的药水,均匀地涂在脸上,用手抹去颊上的油彩,直至干净为止,一张白净秀气的脸又恢复了。
  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被别人收入眼底。
  冷寒尘至从楚儿死后,没有任何人和事能激起他的兴趣了。
  当他经过那片花园时,不知怎的,他竟有想要一探究竟的冲动,好像有一股原始的力量,在召唤着他。
  就在接近湖边时,他忽然发现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
  警觉心使他没有快速离开,而是闪到一棵树后静静地观看。
  所以千代的所有举动都落在了他眼里。
  他惊诧眼前的一切,七年前楚儿第一次遇见他也易了容,而这个不知姓名的女子也易了容,这太巧合了。
  他心一软,就没有深究原因,决定放过她。
  再说千代整事了装束后,就大大方方地从园中走了出来。这是她第一次在中原以真面目示人,但她没觉得不妥,俗语说:最危险的就是最安全的。
  她自信以她的琴艺,绝对能胜任女夫人这个角色。
  她的出现使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撼了。
  如果说孟夫人杏儿是娇贵如花,仪态万千,那么这位姑娘,该是一朵白莲,清新、幽柔、飘逸,浑身散发着一股灵气之美。
  而亭嫣和羽君也各有千秋,一个刁蛮娇柔,一个聪慧沉静。
  四个女人如今聚在一起,让众人开了眼界,惊讶世间还有这等美若天仙的女子。
  “爹爹,我就要她!”孟真看到千代,一眼就相中了,连忙向孟子宜征求。
  “可我这是为了代你征求一个琴艺高超的夫子,小孩子懂什么!”他训斥了女儿一顿,言下之意就是她还不一定会弹琴。
  千代轻轻一笑,径直走到琴前,轻轻一弹,拨开着琴弦,那琴声,就叮叮咯咯,清清脆脆的响了起来,还不由自主的随着琴声,幽幽的唱着。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李商隐的那首《无题》诗经她这么一唱,那么婉转动听,那么凄美悲怆,也那么轻巧细腻,所有的人的心弦给紧紧的扣住,无不心服口服,齐声赞道:“好美的歌声,好美的琴声!”
  而琴声也瞬间停止,她看见远远站着的那个人,像磁铁般的把她吸引过去。她整个人被震慑住了,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痛楚。
  “姑娘,你怎么了?”在一旁的杏儿看她不对劲,连忙关切地问。
  “哦,没什么!”千代也在瞬间回过神来。
  小孟真高兴又骄傲的对她爹说:“对吧!我说的对吧!”
  孟子宜摸了摸女儿的头,也笑了,“好,就这位姑娘吧!大家都看到了,这个姑娘的确琴艺高超啊!”
  千代看着身边的人,她觉得他们都挺和善,并不像城主向她说的那样低下。
  就这样,她在孟府住下了。
  第7章(1)
  天才一亮,千代就早早起来。她穿着一袭白色缀有小紫花的绸缎袍子,外面罩着一件淡蓝色的短袄,打扮非常素净,却格外清丽淡雅。
  虽然她已到孟家已三天了,但她除了在学堂、饭厅、花园,辊的都没有细细看过,就连隔壁住着谁都不知道。
  因此,趁着清早,她就一个人出来察看一下府中的地形。她从西厢的“薰风苑”,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仪事堂的“听萧楼”,然后是大厅,接着是孟子宜的书房,名叫“墨香阁”,再过去是东厢的“湘云轩”,那是孟家夫妇的主卧房,旁边就是那座清幽的花园了,定睛一瞧,藤萝掩映处微露羊肠小径。
  她好奇地看了看,寻思这到底又通向何方,她一路逛着,却忽然看见有个男人在练武。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冷寒尘。
  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只是远远的站着,浑身洋溢着冷傲孤绝,令她居然产生了强烈的痛意和怜惜。这种感觉是她从未感受过的。
  而这一次,她终于看清楚他那张神色肃穆又不失俊朗的脸庞,尤其那低敛的双眉,如星的眸子,薄薄的嘴唇,仿佛依稀,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似曾相识,但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当冷寒尘转过身时,回眸一瞥,就和千代的眼光接触在一起了,但他也立刻回避。
  “对不起!”她走到冷寒尘的面前,带满歉意的说:“我没想到有人会在这练武,请恕我无礼,打断了你!”
  冷寒尘本不想理她,但还是应了一声:“没什么?”搪塞过去。
  谁知千代竟浅浅一笑,轻轻柔柔的说:“看你的言行举止,如果我没猜错,你一定就是冷寒尘将军,是不?”
  冷寒尘讶异的审视着她,觉得她并非如外表那样单纯。他在心中暗暗想:该好好查查这个女子的底细了,但他没露声色,反问道:“你是如何看出的?光从言行举止?”
  千代又笑了,“你的足智多谋,文武全能,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只是无缘见面,如今见了你,才知你比传说中的远要传神。”
  冷寒尘凄楚一笑,掉头而去。
  他的背影竟无端生出一丝悲凉,千代看着他渐行渐远,眼里却盛满了一片小小的怆恻,一片小小的失落。
  但她不能啊,上天注定她们的相逢在敌对的立场上。
  悠悠地从心头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罢了!
  她就这样傻傻的站在一片绿色中痴痴地想了起来,心情也愈发阴暗。
  千代在日子一天天过去时,也和孟府上下下下混熟了,但她却始终没查出明一的下落,不免心有些动摇:或许明一根本不在孟府。
  她想了许久,决定由小孟真为突破口。
  “孟真,我侄儿叫我代他向你问好呢?”她试探地问道。
  “哪个?”孟真问道。
  “就是好几天前,和你一起吃糖葫芦的那个。”
  “哦那个小哥哥呀!”
  千代的心被紧紧扯着,她怕孟真说出令她伤心的话。
  “嗯,你看,他还把这个玉锁给我呢!”小孟真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锁来。
  千代一看,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明一怎把他母亲给他的信物轻意送人了。
  “武姨,你告诉他,说真儿很想他!”孟真歪着头,甜甜地说。
  她的话让千代许多悬着的心放下了,但她又不由担心:他不在这,又会在哪呢?
  正在寻思之时,忽见孟子宜急急忙忙经过学堂前向府外走去。
  小孟真随即也拉着千代,“快,武姨,肯定出大事了,咱们去看看好吗?”
  小孩子好热闹,没巧正合千代的心意,一大一小也随后跟着子宜跑出去。
  没料到,一路竟跟到军营里来了。
  猛然间,她傻住了。一眼清清楚楚的看见不远处的场上,围着一群官兵,在那儿不停的擂鼓,而中央,冷寒尘眼光犀利的审视着一个被绑在木桩上,已昏迷不醒的人犯。
  她怔了怔,发现那面孔竟然如此的熟悉。接着,整个人就又惊、又慌、又乱的愣在那儿了。
  官兵们沸腾了,齐声高呼:“杀死他,杀死他!”
  在群情激愤下,冷寒尘怀着极大的恨意,他迅速抽出放在桌上的一支利箭,瞄准那犯人的心脏准备射去。
  “住手!”
  就在那千钧一发中,千代的声音骤然从空气中响了起来。然后,她放开孟真的手,拼命的向人群里冲去,挡在那人犯的身前。冷寒尘大吃一惊,马上收回箭,满脸震撼而愤怒的盯视着她。
  “武姑娘,你不想活了!”
  “对不起,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有意要防碍你执行公务,而是你不能杀害这个人!”
  “为什么?”冷寒尘皱眉逼问。
  “因为……”千代犹豫了一下,大声说:“因为他是我丈夫。”
  众人大大一震。
  “不行!”冷寒尘断然拒绝,“我绝不能循私,况且他潜入我营中,多为扶桑密探。”
  “不是,”千代急了,她跪在地上,哀求说:“他定是找我心切,才误走军营的,若你坚持,你就先杀了我吧!?
  “不许你杀我武姨,”一个小小的身影也扑了上来,竟是子宜家的千金真儿。她紧紧的搂住千代的脖子,向冷寒尘大喊。
  子宜大骇,赶忙上前制止,叹息道:“算了,暂且饶他一命,但以后决不会有!”
  说完,他命一个侍从帮他松了绑,又回头对着千代说:“快扶他回房去吧!”
  千代千恩万谢,临走深深地凝视冷寒尘。
  在她走后,冷寒尘对着子宜说:“你会后悔的,这个女人绝不简单!”
  子宜笑了笑,道:“我知道!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嘛!”
  这天晚上,东川樱终于醒了过来。
  当她见到千代的那一刻,心里的激动,自然不在话下,也不管身在何处,就紧紧的抱住千代。
  “千代,我终于见到你了!”说着,早已泪迹斑斑了。
  “你啊,若不是我哀求,你早已死在冷寒尘的箭下了!”
  “那都是我太粗心大意了!”东川樱懊恼地说:“原本是为了打探军情而来,没想到会掉到陷阱里,更没想到会栽在冷寒尘手中,好在我事先易了容,竟没让他瞧出来,”她真是感慨万千。
  “怎么,你认识冷寒尘?”千代诧异地问。
  东川樱长长叹气,“说来话长,七年前我和她妻子还是好友呢!可不知近来他怎会投入军营里呢?想当年,城主想拉他,他都不答应,如今被中原军队所用,我们就更难办了!”
  千代皱眉,开玩笑地说:“怎么还有女子肯嫁一冰块为妻?”
  “你没见过楚儿,她冰雪聪明,纯情坚贞,本来我准备去找她,介绍你们认识呢!”
  “可我并没见过冷寒尘的妻子呀!”
  东川樱一听,眼泪簌簌的流窜了下来,哀痛的说:“难道……难道楚儿已走了……”
  “七年前,她就重伤在身,想必真的没治好。”东川樱为好友的早逝痛心不已。
  千代听在耳里,却疼在心里。没理由她听到这个女子,心中会如此难受,好似她也经历过这种生死离别似的。
  但她很快想起了一件紧要事,“明一,你看到明一了吗?”这是她最为挂心的事。
  东川樱听到她的话,破涕为笑:“他呀,两天后反倒自己找上门来了,我把他早早送到船上去了,很安全!反倒是你,现在想脱开身就太难了。”
  “真儿那孩子,虽说有时很刁蛮,但是一个好孩子,她帮了我许我许多忙呢!我还真舍不得她。”
  说曹操,曹操就到。
  “武姨,我进来了!”孟真人未到,声先到了。
  “武姨?”东川樱忽然睁大眼睛,有些惊奇的问。
  千代连忙俯在她耳朵说:“武桑人。”
  东川樱恍然大悟。
  这时一小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进来了,她一进屋就兴奋地说:“武姨,你可真厉害,你今天那么一吵,连我爹都怕了你啦,他可从不讲理的呀!”
  “你呀,再说你爹,小心你的屁股!”她身后又传来一声嘻笑,接着进来三个女人。
  “武姑娘,拓扰了!”杏儿客气的说。
  “我嘛,就甭客气了。我是来看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你这位神仙姑娘的,”花亭嫣则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打趣。
  丁羽君随后踏进这屋子,她见杏儿和亭嫣在说着话,也就没插嘴,而是借机打量着千代和东川樱。
  她心思缜密,竟发现眼前这个男人有些说不出的不对劲,周身的脂粉味太浓,阳刚气欠缺。不知为何桑雪这样清丽脱俗,才高八斗的女子会看上他?但她终究不是亭嫣那种直爽性子,也就没说出口。
  她们就这样闲聊了一会儿。不久,有个丫环模样的姑娘来催她们吃饭。
  这时,杏儿应了一声:好了,马上就去。
  她站起来,招呼千代,说:“武姑娘,平素大家不容易在一起吃顿饭,难得大家凑在一起,热闹,热闹!”
  千代也是明理人,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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